第103章 燙手山芋
林黛兒笑笑指著各個上乘的用品說：“我家條件不好，買不了頂好的東西隻能買些便宜的來，也不值幾個錢，這些算算您給我一兩銀子就夠，我也同他一樣，不著急還錢，您且慢慢攢著。”
她笑眯眯的看向段也珩，目光柔和可愛。
老婦人夫婦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林黛兒讓他們不必客氣，隻要孩子平安了就好。
他們忙乎一晚上，等從老婦人家裏出來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老婦人家有了新被褥，想把大氅洗幹淨再還給他們，但林黛兒說不用麻煩，而且晚上太冷他們還得穿著這個迴去呢。
老婦人和老爺子連連道謝，最後帶著歉意把他們送出了門。
林黛兒開心拍手稱讚：“想不到那個大夫真有兩下子，剛吃完藥沒多久孩子的燒就退下去不少，果然高手在民間！”
月光傾灑，她明媚的笑臉像是冰寒夜晚的一束暖光，照的段也珩心底暖暖的。
下一瞬大氅又落迴到她身上。
他迴想起自己剛才的不安，問，“不會覺得我無情嗎？明明那些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卻還要堅持讓他們還。”
她沒迴答，而是湊近問，“你知道窮人家最怕什麽嗎？”
“怕什麽？”
她歡快的腳步又走遠，小小的身體披著大大的大氅，像個活蹦亂跳的小蘑菇。
“怕被人看輕，怕在接受照顧的時候失去尊嚴，怕自己一時間的無能為力引來別人施舍，”她眼睛亮晶晶的眨啊眨，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所以我也要收他們的錢，一兩銀子~”
段也珩不自覺的唇角上揚，這根手指看得他心底癢癢的。
他從沒期盼過能被人理解自己的‘不近人情’，他的知己僅一個韓亦而已。
沒想到現如今又冒出來個林黛兒。
林黛兒驚唿著跑過來仰著頭左看看右看看。
“哇！原來你會笑啊！”她兩眼放光，“笑起來也太蘇太好看了吧！”
段也珩難得老臉一紅，咳了一聲說，“行了，再耽擱下去天都要亮了。”
說完單臂一攬將林黛兒抱進懷裏，同時腳下一躍運轉輕功飛進了夜色中。
林黛兒上次因為沒休息好，所以被他抱著狂飛的時候吐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迴她休息好了，所以……
沒比上次好哪去。
“嘔！下次還是挖地道迴來吧，總比嘔……這樣強……”
小桃急的給她拍背：“小姐您這是幹嘛去了啊，怎麽衣裳髒成這樣還吐得這麽厲害，哎呀，您等會！我去給您倒杯水！”
“不用麻……嘔……”
段也珩也跟著幫忙，可片刻之後門外就響起了總管謙叔的聲音。
“王爺，王爺，宮裏來人了，讓您即刻進宮。”
段也珩神色一凜，段頤承躲著他還來不及，這是第一次找人來召他進宮。
林黛兒聞言飛快擺手：“我不要緊，你快去嘔……忙吧嘔……”
段也珩沉聲迴複：“知道了！”隨後又和謙叔小聲說了些什麽，然後再次返迴屋內給林黛兒順背。
“你還不嘔……”
“別說話！”
一炷香之後林黛兒才算是消停下來，小桃給她擦洗換衣，一切照顧妥當之後段也珩才離開房間。
剛才他讓謙叔安排輛空馬車駛向皇宮，算時辰也快到宮門口了。
段也珩飛快換了身衣服，隨後運轉輕功直奔皇城
他輕功卓絕比韓亦更勝一籌，幾乎是一道殘影就追上了馬車。
他闖入車簾後片刻功夫，馬車就停在了宮門口。
段也珩裝作無事的樣子，氣息平穩的進了宮。
之前段也珩進宮幾乎在二道門的位置就被大總管諾德勸迴了，因為前皇帝段啟讓始終是橫亙在段也珩和段頤承之間的一根刺。
想當年段啟讓在位，段也珩作為他最寵愛的兒子，一度成為太子的熱門人員。
可後來段啟讓因病退位，太皇太後扶持段頤承即位執掌天下。
雖然段啟讓和段頤承是親兄弟，但顯然後者沒留任何情麵，將年僅十幾歲還是小孩子的段也珩派去了邊境苦寒之地。
在那之後段也珩就再也沒見過段啟讓。
其他人也沒見過，這位前皇帝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段也珩長大後總想進宮問個明白自己爹爹究竟在哪，但段頤承始終避而不見。
段也珩還以為借著今日的機會能再次探問，卻沒想到段頤承在給他和幾位肱骨大臣開過密會之後就稱病早早迴去了。
等段也珩出宮門的時候，也不過是清晨時間。
與他一起出來的還有韓亦。
韓亦搖頭：“你說這都叫什麽事，前幾年土豆價格飛漲，百姓們都去種土豆了，導致今年土豆根本賣不出去，我爹還說什麽要為國分憂盡綿薄之力，結果我家現在是上頓土豆下頓土豆，你看我是不是長得都有點兒像土豆了？”
段也珩把他塞上馬車：“光靠你家才能吃進去多少，現在土豆滯銷農戶賣不出去就沒錢買新種子，開春就不能及時播種，段頤承倒是會找人，把解決農戶問題這個燙手山芋丟給咱倆了。”
“那你打算怎麽做？”
“先建倉收糧，按照往年價格從農戶手裏收購土豆，讓他們有錢去買新種子，這事兒得辦的仔細些，不僅要把控好收購品質按照不同的品相給不同的價格，更要注意百姓安全，別發生擁擠事件。”
“這倒是沒問題，可你知道全國上下多少人種土豆嗎，光是收土豆的錢就是個天價，國庫哪有這麽多錢。”
段也珩冷哼一聲。
“你以為段頤承為什麽要讓我去主理這件事？”
“因為……你有錢！”韓亦眼睛一亮。
當初段也珩小小年紀就被派到邊疆了，為了堵住悠悠之口不讓旁人說皇室偏心眼，所以段頤承賞賜了珩王府不少寶貝。
這些寶貝不僅量大而且質高，中間還夾雜著不少真金白銀，總之就是一個字：豪橫！
但這對段也珩來說都是身外之物，因為寶貝一直往皇城內的珩王府送，可段也珩本人卻在邊境作戰，送多少都沒用，根本沒地兒花。
韓亦恍然大悟：“你叔也太黑了吧，合著想讓你用這些錢去填窟窿？可這也根本不夠啊！”
林黛兒笑笑指著各個上乘的用品說：“我家條件不好，買不了頂好的東西隻能買些便宜的來，也不值幾個錢，這些算算您給我一兩銀子就夠，我也同他一樣，不著急還錢，您且慢慢攢著。”
她笑眯眯的看向段也珩，目光柔和可愛。
老婦人夫婦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林黛兒讓他們不必客氣，隻要孩子平安了就好。
他們忙乎一晚上，等從老婦人家裏出來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老婦人家有了新被褥，想把大氅洗幹淨再還給他們，但林黛兒說不用麻煩，而且晚上太冷他們還得穿著這個迴去呢。
老婦人和老爺子連連道謝，最後帶著歉意把他們送出了門。
林黛兒開心拍手稱讚：“想不到那個大夫真有兩下子，剛吃完藥沒多久孩子的燒就退下去不少，果然高手在民間！”
月光傾灑，她明媚的笑臉像是冰寒夜晚的一束暖光，照的段也珩心底暖暖的。
下一瞬大氅又落迴到她身上。
他迴想起自己剛才的不安，問，“不會覺得我無情嗎？明明那些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卻還要堅持讓他們還。”
她沒迴答，而是湊近問，“你知道窮人家最怕什麽嗎？”
“怕什麽？”
她歡快的腳步又走遠，小小的身體披著大大的大氅，像個活蹦亂跳的小蘑菇。
“怕被人看輕，怕在接受照顧的時候失去尊嚴，怕自己一時間的無能為力引來別人施舍，”她眼睛亮晶晶的眨啊眨，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所以我也要收他們的錢，一兩銀子~”
段也珩不自覺的唇角上揚，這根手指看得他心底癢癢的。
他從沒期盼過能被人理解自己的‘不近人情’，他的知己僅一個韓亦而已。
沒想到現如今又冒出來個林黛兒。
林黛兒驚唿著跑過來仰著頭左看看右看看。
“哇！原來你會笑啊！”她兩眼放光，“笑起來也太蘇太好看了吧！”
段也珩難得老臉一紅，咳了一聲說，“行了，再耽擱下去天都要亮了。”
說完單臂一攬將林黛兒抱進懷裏，同時腳下一躍運轉輕功飛進了夜色中。
林黛兒上次因為沒休息好，所以被他抱著狂飛的時候吐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迴她休息好了，所以……
沒比上次好哪去。
“嘔！下次還是挖地道迴來吧，總比嘔……這樣強……”
小桃急的給她拍背：“小姐您這是幹嘛去了啊，怎麽衣裳髒成這樣還吐得這麽厲害，哎呀，您等會！我去給您倒杯水！”
“不用麻……嘔……”
段也珩也跟著幫忙，可片刻之後門外就響起了總管謙叔的聲音。
“王爺，王爺，宮裏來人了，讓您即刻進宮。”
段也珩神色一凜，段頤承躲著他還來不及，這是第一次找人來召他進宮。
林黛兒聞言飛快擺手：“我不要緊，你快去嘔……忙吧嘔……”
段也珩沉聲迴複：“知道了！”隨後又和謙叔小聲說了些什麽，然後再次返迴屋內給林黛兒順背。
“你還不嘔……”
“別說話！”
一炷香之後林黛兒才算是消停下來，小桃給她擦洗換衣，一切照顧妥當之後段也珩才離開房間。
剛才他讓謙叔安排輛空馬車駛向皇宮，算時辰也快到宮門口了。
段也珩飛快換了身衣服，隨後運轉輕功直奔皇城
他輕功卓絕比韓亦更勝一籌，幾乎是一道殘影就追上了馬車。
他闖入車簾後片刻功夫，馬車就停在了宮門口。
段也珩裝作無事的樣子，氣息平穩的進了宮。
之前段也珩進宮幾乎在二道門的位置就被大總管諾德勸迴了，因為前皇帝段啟讓始終是橫亙在段也珩和段頤承之間的一根刺。
想當年段啟讓在位，段也珩作為他最寵愛的兒子，一度成為太子的熱門人員。
可後來段啟讓因病退位，太皇太後扶持段頤承即位執掌天下。
雖然段啟讓和段頤承是親兄弟，但顯然後者沒留任何情麵，將年僅十幾歲還是小孩子的段也珩派去了邊境苦寒之地。
在那之後段也珩就再也沒見過段啟讓。
其他人也沒見過，這位前皇帝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段也珩長大後總想進宮問個明白自己爹爹究竟在哪，但段頤承始終避而不見。
段也珩還以為借著今日的機會能再次探問，卻沒想到段頤承在給他和幾位肱骨大臣開過密會之後就稱病早早迴去了。
等段也珩出宮門的時候，也不過是清晨時間。
與他一起出來的還有韓亦。
韓亦搖頭：“你說這都叫什麽事，前幾年土豆價格飛漲，百姓們都去種土豆了，導致今年土豆根本賣不出去，我爹還說什麽要為國分憂盡綿薄之力，結果我家現在是上頓土豆下頓土豆，你看我是不是長得都有點兒像土豆了？”
段也珩把他塞上馬車：“光靠你家才能吃進去多少，現在土豆滯銷農戶賣不出去就沒錢買新種子，開春就不能及時播種，段頤承倒是會找人，把解決農戶問題這個燙手山芋丟給咱倆了。”
“那你打算怎麽做？”
“先建倉收糧，按照往年價格從農戶手裏收購土豆，讓他們有錢去買新種子，這事兒得辦的仔細些，不僅要把控好收購品質按照不同的品相給不同的價格，更要注意百姓安全，別發生擁擠事件。”
“這倒是沒問題，可你知道全國上下多少人種土豆嗎，光是收土豆的錢就是個天價，國庫哪有這麽多錢。”
段也珩冷哼一聲。
“你以為段頤承為什麽要讓我去主理這件事？”
“因為……你有錢！”韓亦眼睛一亮。
當初段也珩小小年紀就被派到邊疆了，為了堵住悠悠之口不讓旁人說皇室偏心眼，所以段頤承賞賜了珩王府不少寶貝。
這些寶貝不僅量大而且質高，中間還夾雜著不少真金白銀，總之就是一個字：豪橫！
但這對段也珩來說都是身外之物，因為寶貝一直往皇城內的珩王府送，可段也珩本人卻在邊境作戰，送多少都沒用，根本沒地兒花。
韓亦恍然大悟：“你叔也太黑了吧，合著想讓你用這些錢去填窟窿？可這也根本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