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昊一個上步正蹬剛起腿。


    隻見一道黑影閃過,長毛瞬間消失了~


    常昊眨巴了一下眼睛,才發現兩個人影滾做一團。


    長毛被那團黑影嚴嚴實實的遮在身下。


    “昊哥!快!我摁住他手了!快來!!”地上的薑軍大聲嚎叫著。


    常昊也沒來得及多想,連忙上前把掉落在一旁的匕首撿起來


    “胖子你先起來!人都快被你壓死了~”


    長毛被天降正義懲罰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個不停,


    郝明明這時也麵帶擔憂的從圍觀群眾中跑出來,上下仔細的打量著常昊,盯著常昊手中的匕首“小昊,你沒事吧?”


    “這幾個喝醉酒的人都搞不定我白活這麽多年了!”


    胖子從地上爬起來,朝長毛屁股上踢了一腳嘟囔道“膈死人了....”


    又拍了拍身上的灰,不忿的道“明明姐,你咋不問問我啊?”


    “你?那身肥肉,小刀還不夠長呢!”郝明明道。


    “胖子你以後可別這麽莽莽撞撞的,這種匕首近身很危險,捅到要害會出人命的”常昊叮囑道。


    常昊手上寒光閃閃的折刀晃的郝明明的心頭一顫。


    後怕、無力感襲來,她沒敢想如果這把刀插在常昊身上的場景。


    平時在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帶顫音道“咱們趕緊走吧!萬一他們找人來報複怎麽辦呐?”


    “嗬嗬,大金鏈子都掉色兒,能有啥報複。。。”


    常昊笑了笑張開右手,手中一層金漆在廣場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剛剛扯大金鏈子染上的


    說是這樣說,但常昊也不準備再吃下去,要是誰報警的話還要去做筆錄挺麻煩的。


    正準備去結賬走人,店老板靠過來從左褲兜掏出一盒煙散給眾人一臉歉意,帶著西北關外的普通話道


    “兄弟看著臉熟啊!常客呢?今個兒真不好意思,讓幾位受驚了,這頓算額的!”


    常昊接過老板手中的煙,


    站在常昊身後的郝明明‘含蓄’的笑著,露出出兩顆大白門牙。


    小手溜到常昊的腰間,兩個指尖跟小鉗子似的擰著一絲肉。


    店老板打著火機湊了上來。


    常昊連忙上前向那串小火苗湊過去,忍著痛意深深地吸了一口


    “嘶~~客氣了!這事說到底跟老板你沒多大關係”說是這樣說,省一頓飯錢還是美滋滋滴~


    常昊眯著眼睛,吐了口煙圈忘掉剛才腰間的痛接著問道“老板,剛那幾個人什麽路子?”


    店老板笑容消失。


    臉側的咬肌一跳一跳“那幾個狗日的是這塊有名的混子,紋著紋身就豬鼻子裝大蔥以為自己是黑社會,就他媽會敲竹杠!”說完狠狠往地上吐了口82年的老痰。


    “警察難道不管嗎”一旁的郝明明不解道


    店老板看著眼前的漂亮小姑涼,心中暗道還真是天真呐!


    “不是不管,他們都是滾刀肉,每次找茬敲竹杠從來不動手,幾個人一人占一張桌子點盤花生米,警察那邊以調解為主。”


    說著自嘲的笑了一下“偶爾擾亂治安被抓進去拘留幾天,就跟迴自己家似的,我們哪能經得起他們鬧啊,吃吃喝喝我們也就忍了”


    “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向他們這樣打著消費者的名頭找茬警察也隻能和和稀泥,撐死也就拘個幾天,那幾個癟三兒根本不在乎,對他們來說進去一趟相當於深造了,他們有的是方法在不違反法律的情況下讓店開不下去,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讓他們惦記上了誰有功夫陪他們天天鬧著玩,”常昊歪著頭跟郝明明解釋了一大串,從她杏眼裏常昊看見了天真。


    從小到大把她保護的太好了。


    以為世界就是她眼前的模樣,殊不知在看不見的角落滋生著各種惡。


    “兄弟!你說的一點沒錯”常昊的一番話瞬間引起了店老板的共鳴,原來還是有人能懂他的苦......


    “今兒天太晚了,哥幾個又都吃了,我就不留了,下次來咱必須得喝幾個!”老板手在滿是油汙的廚師服上蹭了蹭,握著常昊的手把一行人送到馬路邊才放開客氣了幾句迴店裏忙活了。


    胖子看了看手機道“天不早了,明個還要上班,我先迴學校宿舍了”


    “那你打車迴去。”常昊道


    胖子揚了揚手機“嗯,我打的車到了”


    “你路上注意點,到了發個信息”郝明明提醒道。


    “嗯嗯,我一糙老爺們安全得很,昊哥,明明姐我走了……你們也早點迴家睡~覺覺吧!”說完瞄了一眼馬路邊一輛白色轎車的車牌,鑽進車裏。


    郝明明還沒來得及動作,白車一溜煙兒向前竄去。


    “明明姐,走吧”


    看著汽車尾燈慢慢遠去常昊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拎著兩個健身包走在前麵。


    從嘈雜喧囂的啤酒廣場走出來常昊覺得深夜的大街格外的安靜,吃飽喝足慢悠悠的走在幹淨的人行道,昏黃的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的老長。


    這才是生活!


    “哇~~~~嗚~~


    哇~~~~嗚~~”


    耳邊傳來淒厲的警笛聲初夏的大街顯得格外的刺耳。


    常昊突然想到什麽,眼睛瞪大道“靠!不會是來抓我的吧?!那幾個癟三竟然報了警?不講武德,哎!濕算了濕算了!”


    正跟在常昊後麵優哉遊哉散步的郝明明也被嚇了一跳。


    他這一頓分析弄得郝明明有點不知所措,看著常昊懊惱的樣子急道“那怎麽辦啊,要不我們趕緊跑吧”


    “往哪跑?難不成出國啊”常昊心裏也納悶呢,下手的分寸他自己是有數的,頂天了也就輕微傷,就算到了派出所估計也是調解完事。


    但還是有幾分忐忑“那幾個人拿刀捅我的視頻拍下來了嗎?”


    郝明明連忙掏出手機點了點頭“全程都有,不過...不是很清楚,當時抖得厲害”


    “拍到就行!”常昊看著越來越近的警車開始打起了腹稿。


    很快警車閃爍著警燈到了常昊身邊,沒有任何停留的駛過,一陣風吹來,留下懵逼的兩個人。


    常昊臉微微有些發熱,摸摸鼻子道“咳咳!我就說沒什麽問題吧”


    “不是來抓你啊?那就好”郝明明鬆了一口氣,並沒有感覺到他的尷尬“你要是進去了誰給我做飯呐~”


    “哎我說郝明明同學!你還有點良心嘛?敢情我要是進去了你不擔心我,就擔心你的肚子呀?”常昊滿臉失望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起走過十幾年的摯友,拿包的手捂住心髒,指著郝明明


    “戲精!”郝明明翻了一個大白眼


    “嗬嗬!女人!”


    說完常昊快步拐進了一條昏暗的支路。


    這條路可以抄近道迴家,但他們走的很少,一邊是正在施工的工地,一邊是破舊欄杆的圍牆,有些髒亂,圍牆裏麵是個老小區。


    這條路的路燈很多已經年久失修,隻剩下幾盞漏網之魚還倔強地散發著還剩一口氣的光芒。


    看著常昊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郝明明氣的跺了跺腳,都24歲了還是這麽幼稚。


    心裏罵歸罵,但也連忙小跑跟著進去了,待郝明明適應了這裏昏暗的光線舉頭看向前方,沒發現常昊的身影。


    四周一片寂靜,頭頂的一盞路燈一閃一閃,雖然平時膽子頗大的郝明明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由害怕了連忙喊道“常昊,常昊你個幼稚鬼!你...你死哪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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