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翠欲滴的竹子就算在末秋也依然挺拔,而其它樹則是清清流水涓涓不息被河流帶走一片又一片金黃色的落葉,看著雅致最後頹了。


    此時水麵中浮現出一前一後的身影,而岸上正是往青峰之巔而去的楊放和魏彬。


    “放哥,到底有多遠啊?”


    “沒有多遠了,前麵就是青峰了。”


    魏彬停了下來,他微微喘著氣說道:“放哥,望山跑死馬呀,雖然咱們這是走。”


    楊放一想,自己還沒突破到煉氣境時就從青衫鎮跑到青峰也是累的半死不活。


    楊放無奈說道:“那休息一下吧,反正沿著河流走遲早會走到。”


    魏彬有些後怕問道:“修煉還走那麽遠,放哥你平時也對自己這麽嚴格嗎?”


    “那裏的靈氣充沛的可不一般,我之前在那裏修煉,雖然我那時候吸收靈氣很有限,但也讓我慢慢摸索到了,之後我每天都會去那裏修煉。”


    魏彬有氣無力,他得到了最不想得到的答案,楊放隻要每天在那裏修煉了,那他自己肯定也要跟著去了。


    不一會他們便來到青峰腳下,楊放憑借著熟悉的記憶帶著魏彬緩慢的爬了上去。


    而青峰的山路都不能稱之為路都是以前楊放整天上上下下給踩出來的山路,所以一點也不平坦。


    經過千辛萬苦魏彬終於爬上了山,他當即便趴在翠綠色的草地上休息了起來。


    楊放有些興奮的說道:“果然不一樣,這裏的柳樹和草地還是春意盎然,與秋天完全不符合。”


    魏彬埋怨道:“放哥,你不會是專門上來看這個的吧?”


    楊放一口否定,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不是,我們可是上來修煉的別磨蹭了。”


    魏彬也想知道這裏與地麵上有什麽區別,當即便盤坐在地,嚐試著吸納靈氣。


    這時魏彬大為震驚,因為這裏的靈氣與他的親和度很高,說白了就是木屬性的靈氣十分的充裕,坐在這裏修煉一天能頂山下修煉兩天。


    “放哥,這也太神奇了吧,我們在這兒建個房子就住下來算了。”


    楊放無奈一笑,竟然都想住下來了,雖然這裏對修煉大有裨益,但這裏並沒有多大的空間。


    “那可不行,隻有楊府裏才有吃穿住行,這裏連上個廁所都難。”


    魏彬一想好像有道理。


    “還是放哥想得周到。”


    之後幾天楊放和魏彬每天一大早便在楊府享受完早餐,然後立馬出門向著青峰步行而去,夜晚時便步行而歸。


    小青見他倆每天早出晚歸,自己好不容易將浪費的草藥毀屍滅跡,而新熬好的十全大補湯藥卻找不到人來試喝了。


    然後有一天楊放他們一大早就出發,而他們身後卻跟隨著一道嬌小的青色身影。


    走在碧水竹林時,魏彬發現了端倪,他輕輕靠攏楊放。


    “放哥,有人在跟蹤我們。”


    楊放苦笑他自從走出房間時,便發現了那道嬌小的青衣,她毛手毛腳的跟在自己身後,一直跟到了現在。


    “是小青,她肯定又熬好了十全大補湯藥,味道已經出賣了她。”


    魏彬疑惑,有什麽味道嗎?


    就在他們走進竹林深處時,忽然不見了蹤影,而跟在他們身後的小青立馬察覺到了一絲絲的危險。


    她像一隻靈敏的小野獸,發現半點不對就準備要後退棄這次跟蹤,但她正準備轉身後退時就忽然一臉撞到了一人的身上。


    小青根據嗅覺立馬察覺到自己撞倒的人正是楊放,她有些不好意思將臉露出來或者說不願意暴露自己,就將小臉一直趴在楊放身上。


    “小青…”


    楊放剛叫出小青的名字,小青便搶先說道:“不是小青!”


    楊放問道:“不是小青,是什麽?”


    這一問小青就完全露餡了,或者說他本來就露餡兒了,現在就更露餡兒了。


    小青的兩隻羊角辮,立馬像有了生命一樣,它們開始輪流攻擊楊放。


    “不是小青!不是小青…”


    楊放見小青不停的念叨著有些無奈,伸出一隻手便在她頭上撫摸。


    這下小青的兩隻羊角辮立馬又乖乖的靠在小女孩的胸脯上,這時小青才抬起頭來,她小臉有些紅暈。


    “是小青,你猜對了…”


    楊放笑著問道:“請問小青大夫,你跟著我是又發現我身上有什麽不治之症了?”


    按理說接下來應該會觸發最正常不過的劇情走向,但小青接下來的話卻沒有讓楊放迅速逃離。


    “小青,已經好久沒有與楊放哥哥玩了,你失蹤的時候小青很難受,現在你迴來了小青更難受。”


    小青楚楚可憐的表情,讓楊放有些心軟了,這幾天因為修煉的緣故連吃飯也沒有叫上小青,是我唐突了。


    楊放微笑著說道:“小青你還記得我們的秘密基地嗎?”


    “小青記得,可是我一個人上不去。”


    “那太好了,我終於又可以背小青去秘密基地了。”


    小青楚楚可憐的表情漸漸變成開心的笑容,之後下一刻她便從袖子中拿出一碗黑漆漆的湯藥。


    之後的日常便是楊放和魏彬修煉,小青在一旁搗鼓自己的十全大補湯藥,而魏彬在小青的蠱惑下,偶爾就會嚐試一下新十全大補湯藥。


    隻是這種結果往往都是強撐著苦味將湯藥咽下去,之後一整天都不在想吃飯的事情,而楊放看著心裏有些同情,但輪到他時他就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同情之心。


    但是這樣雖苦卻很歡樂的日常沒有持續多久。


    這一天小青沒有和楊放一起來青峰。


    魏彬站在青峰頂,他向青衫鎮觀望而去。


    “從這裏看可以看到青衫鎮,那一塊地段跟盆子似的。”


    楊放也望著遠方盆地裏的青衫鎮,他眯起眼睛看向楊府,發現有些不對勁。


    楊放指向楊府冒黑煙的地方說道:“魏彬,你看那裏,是不是你家著火了。”


    魏彬朝著楊放指的地方,同樣眯著眼睛說道:“不是吧,放哥那裏應該是你家。”


    楊放瞬間吃驚道:“好像是我家著火了,小青還在楊府我要迴去看看才行,魏彬你就先留在這裏吧。”


    青衫鎮街道上一片狼藉,人流亂湧四處逃散,攤主小販盡皆丟棄商品逃跑,各個酒樓店鋪紛紛關門。


    而在這一瞬間荒涼的街道上,有一群穿著鮮紅麵色蒼白撐著暗紅色紙傘的人。


    他們所在之處連一點陽光都透不進來。


    末秋很冷,但是在他們所在之地是冰冷而且是陰森森,他們就是紅衣坊!


    而有一人擋在紅衣坊的麵前,他略帶醉意。


    “楊府我不管,但如果酒樓不賣酒我要管,要開殺戒!”


    此人正是李淵,他一人站在街道中央擋住了這支紅衣坊所有人的去路,令他們不敢前進半步,而他的話語更是殺氣四射,由如實質化。


    在那些紅衣人身後便是一些進出青衫鎮的遊客,他們差一點就成為他們的爪下之魂。


    他們見紅衣坊的人突然不動像是被人束縛一樣,這些遊客便慌張逃離這是非之地。


    兩方對立,李淵一腳上前一步,而紅衣坊一群人卻整體後退一步,他們臉上麵無表情眼神依然呆滯。


    李淵見狀釋放了一點殺氣,而就在這一瞬間,那群紅衣人動了他們向後狂奔而去極速遠離李淵。


    他們是認識李淵的,紅衣坊的人都害怕他,因為南嶺紅衣坊的隱藏據點又被消滅了十幾座,連他們的坊主都不敢摻和這事。


    通過感受到那如實質化般的殺氣,在他們眼前李淵現在就像一隻睜開眼睛的猛虎!


    而他們在猛虎麵前就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雛雞。


    李淵速度不快,但紅衣人的人就是無法逃出生天,他快步走過的地方隻留下了邁步的幻影,他如何出手的他又是怎樣出手的沒有任何痕跡。


    一眨眼的時間他就從紅衣人之間穿過,而這些紅衣人的動作都忽然靜止在原地。


    李淵看也不看他們,轉身就慢步朝著楊府走去。


    “找個高地方去壓陣,話不白說。”


    當李淵走遠時,紅衣坊們的人頭突然齊刷刷的全掉了下,鮮血滿天飄洋。


    最後連著軀體一起化作灰燼被大風吹散在原地。


    青衫鎮南門口,便是共江大長老與紅衣坊的赤發鬼對持上了。


    赤發鬼是紅衣坊在南山的分坊之一的副頭領,而赤發鬼在早些年時就與楊府的楊天明有過節,但奈何赤發鬼他們又打不過。


    而紅衣坊又是人人得而誅之,天下人都恨不得能鏟除這個惡勢力。


    所以楊府與這個分坊在北鄉便成了水火不容的兩方勢力,經常會在私底下造成一些傷亡事件,但明麵上還是難得打上一次。


    隻是楊府想鏟除赤發鬼但又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分坊潛藏在哪裏,所以一直很被動。


    “叫你們府主出來與我談話,你還沒有資格。”


    赤發鬼麵無表情,與他身後一大群的紅衣人穿著幾乎相同,隻是沒有撐傘。


    顯然他們兵分兩路,一路去青衫鎮一路去楊府,但赤發鬼沒想到的是他的部下剛剛全都人頭落地連灰都不剩。


    當然共江身後也同樣是楊府的一大群修煉者。


    府主帶隊去支援北林城當天,聲勢之浩大,方圓百裏不知有多少人知道,而他們也隻敢先行試探幾天。


    共江冷笑道:“談話?我看笑話還差不多!”


    “共江!你不過一個長老而已…”


    共江早就不耐煩了,便打斷赤發鬼,說道:“老東西,廢話真多,要打便打,打完我還要迴去喝酒。”


    赤發鬼怒極反笑,說出手便出手。


    “哈哈,好!好的很!”


    安靜瞬間打破,雙方人馬喊殺聲響起,紅衣與青衣一觸即發。


    但他們沒有命令之前,是不會參與首領之間的戰鬥,他們隻能為自己首領捏一把汗。


    因為真正起到決定性質的戰鬥還是頭領之間的勝負,赤發鬼與共江的單挑!


    赤發鬼猛然出手,一出手即是狠辣,整個人像箭一樣猛地衝出,雙手突然出現火焰,顏色與鮮血無異。


    左手朝前變作火焰手掌成鷹爪形,右手早已五指齊閉握成火焰之拳,想將共江一舉擒拿,並且想將其擊成重傷。


    就在火焰快要擊中共江時,共江仍然原地不動,迎麵而來的風將他的衣裳吹的向後飄逸。


    鏘!


    就在快擊中共江的一刹那,突然他的雙腳雙手同時發力,他的腰不知什麽時候已彎成弓形,刀瞬間出鞘。


    赤發鬼迎麵而來的是幹淨利索的一刀,利爪與刀刃的碰撞,火焰與狂風的碰撞。


    赤發鬼狂暴的火焰,好像被刀刃一分為二,變為兩部分飛向楊府眾人及青衫鎮。


    而修煉者的靈火,引發的火災是不可想象的,一下子冒出了濃濃黑煙,瞬間大火燃燒。


    共江和赤發鬼同時站立不動,看似簡單一招,卻暗藏殺機。


    共江的刀刃上明顯可見,有暗紅色的血液,它流過之處燃燒著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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