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定的銷售任務不算太高,略微有點增長就可以順利完成全年任務。除了日常處理一些瑣事,關注好進貨情況外,偶爾帶一些臨床醫生去參加一下學術會議,其他一切都是正常的推進著。堅持半年的日報記錄也逐漸的放鬆,一些啃不動的地方也不願意花更大的精力去解決了,自己內心已經開始打起了小算盤:花費的精力和時間與能獲得的迴報是否成正比;即便攻克不下來後對我的任務完成也帶不了什麽影響;留存點自留地為明年發展流口飯吃……。


    包括公司新上的一個產品,主要是圍術期使用,由於醫保目錄更新緩慢,尚未納入報銷名單。找了一些熟悉的客戶進行完產品介紹以後,幾乎每個人都覺得這是個突破,價格也能承擔,但是現在大部分人都會參與醫保報銷,不在醫保內不太好用,最後也是在我的死磨硬泡下,找為數不多的幾個自費患者用一點。


    公司招聘力度也有所加大,鳳城這邊陸陸續續的來了幾個大學生。


    先進來的是一位當地人,通過醫院的一些領導推薦進來的,也算是開啟了屬地化工作的先河。自然也就將他的關係醫院交給了他,領導也特意交代讓我多帶一帶新人,並且說如果想成長為一名管理者,除了有自我解決事情的能力,還要具備帶新人的能力。所謂傳幫帶,就是一個有心進取的人該具備的素質和能力。


    隨著逐步熟悉,他也從家裏搬到了我這邊一起住,對我說不想天天在家受人管。我也欣然接受了,畢竟他和我住在一起,不僅能消除孤單,更能有利於日常溝通和指導。有人脈關係基礎的人在做工作時確實有些益處,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前期投入。何況他從小就生活在那家醫院的家屬院,很多科室負責人幾乎都是看著他長大的,所以,他很快便取得了一些小成績,而我也因為帶教得到了領導的表揚。


    我希望多了解一些怎樣才能成長為主管,甚至做一個辦事處主任的基本要求是什麽,同時也逐漸的嚐試著去做一些這些事,業績發展是一方麵,帶教也基本上開始了。我做了很多,總是在期盼著省總能再來鳳城視察一下工作,也看看我的成長,如果能再誇獎誇獎我,我將更有幹勁和衝勁。但省總似乎忘記了鳳城,再沒有來過這邊。


    就這樣,我也開始和他參與到上網吧打遊戲的日子裏。


    之後,鳳城又來了兩位女同事,都是大學剛畢業。第一位來的時候,我幫她拉著行李往住處去,她緊跟在身後,除了我問她什麽她答什麽外,沒有多說一句話。考慮到男女混住,我的臥室有獨立衛生間,收拾幹淨後讓出給她住了。


    我將她的行李放到房間後,說:“有什麽需要的你再和我說,樓下就有超市。房間都打掃過了,你再收拾一下也行。晚上我們三個一起出去吃飯。”


    她看了下我,隨口“嗯”了一句。便掏出手機坐在床邊翻看起來。


    我識趣的將房門給她帶上。等到準備晚上出去吃飯時,透過門縫看到她的房間還黑著燈,我喊了一句“出去吃飯吧?”


    屋內沒有迴話,我以為她可能是累了,還在休息。吃過飯給她帶迴一份放在了客廳桌子上。到第二天起床後,看到還是屋門緊閉,飯仍然在桌子上放著。


    “這個小姑娘怎麽迴事啊?不會有啥問題吧?這也太自閉了吧?”我胡思亂想著,敲了敲房門,還是沒有動靜。我推開門一看,屋裏已經沒人了,她的行李箱也不在了。我趕忙給領導打電話匯報,這要萬一出個事可就麻煩了。


    領導說,她今天一早坐車迴家了,說自己幹不了這個工作。


    沒過多久,第二位女同事又來了!她的性格卻是格外開朗,每天早上在我出門時都要問一下中午想吃什麽,她來燒菜。然後把地拖的幹幹淨淨的,並且中午迴家來後,也主動的給我遞上剛倒好的水。


    我很受她這種熱情的感染,兩天後,我每天早早就去把菜買迴來和她一起燒飯。而那位男同事看我不去跑市場也就天天泡在家裏打遊戲了。就這樣過了一周時間,她沒有和我去過一次醫院,天天在家幫我們掃地做飯。


    最後還是走了,原因或許是考上公務員了吧,我沒有多問,因為我相信她這份甘心為人付出,待人接物的熱情無論做什麽都會做的很出色的。


    主管


    鳳城迎來一位主管,從省會空降來的。


    年輕有活力,對什麽東西都能侃侃而談,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每次講話前那雙眼睛都會轉動一下,給人的印象就好像在動心思地思考很多事情,讓人覺得他的城府會有點深,極不可靠。


    當然,這件事也給我帶來了很大的思想負擔:不是說我在這邊展現出來能力,並且將地區業務發展好就可以獲得提升呢嗎?如今從外麵空降了一位對市場既不熟悉,又看不出具備什麽管理能力的人來,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已經被拋棄了。難道還繼續的做一線代表嗎?希望的火焰一旦被點燃是很難再熄滅的,假如被熄滅了,必然是自己已經被冷水澆灌的濕透了全身。


    同樣,辦事處領導也不是太能接受這個情況:開例會時也沒有過多的介紹這位主管,更是對他每一次迴話前亂轉眼珠的動作十分厭惡。在他去往鳳城後,領導也幾乎不再來我這邊了。有時候也常常能聽到領導對這位主管的吵鬧聲。直到一周以後聽說這位主管經常往省會跑,並且背著他越級匯報工作,這份矛盾算是鬧的人人皆知。


    雖然,龍哥在對待他的態度上,脾氣很大。但是,這位郝主管卻不以為然,反倒在龍哥麵前表現的極其謙遜,有時候也弄的龍哥怒火無處發泄。漸漸的也就開始放任不管了。


    當我知道這些事情已經無法改變的時候,我也隻能將牙咬碎咽到肚子裏,更加準備躺平了。而郝主管則將更大的精力投入到鳳城那位年輕小孩身上了,經常拉著小孩東奔西跑。看我對那個非醫保的新品興趣不大,拿走了幾個科室讓年輕小孩去進行推廣。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兩人約好一起去進行夜訪,在手術室門口等了足足三個小時才見到那位剛下手術台的主任。迴來時,兩人滿頭雪花,年輕小孩還在聽著他的“諄諄教導”:越是這樣的天氣越好,能讓客戶感受到我們的誠意,肯定能打動他的。


    第二天,年輕小孩來到我屋抱怨的說:“蕭哥,這人不是有病吧?昨天那麽大的雪非要去感動人家。見到客戶,客戶都說了有個急診手術,還非要讓我站在門口一直等。快凍死我了。這幾天天天在我麵前洗腦,說什麽隻要努力都有成為領導的機會,讓我看看他,來公司不到兩年就獲得了重用。他以前是如何如何公關的,客戶現在對他又多麽多麽好。靠,我就想掙個安穩錢,跟我說那麽多有毛用啊!”


    年輕小孩估計已經和我在一起舒坦習慣了,對於這些苦一時確實還沒辦法接受,逐漸的也開始對主管的招式抵觸起來。


    郝主管便開始了日複一日的不帶人,自己跑一線的日子。搞得我們天天也看不到他的人。直到有一天,迴來告訴年輕小孩跟他在一個科裏約了一場科室會,明天八點就要去講。年輕小孩突然很懵,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麽?忙說:“郝哥,我不會講啊?”一臉祈求的望著主管,渴望趕緊被放過吧。


    “現在省區也招了專門管學術的學術經理,以後有人專門負責這個產品。銷售產品工作,產品知識最基礎的肯定要會講啊。今天,咱們仨都沒事,正好一起過幾遍幻燈,方便明天講解。”郝主管苦口婆心的在勸著年輕小孩,同時也看了我一眼。


    本著對學術的興趣,尤其是職業的敏感性,當聽到省區已經組建了專職學術隊伍的消息後,我也在內心裏感受到了學習的迫切性。尤其是對於新品,以前可能考慮的是為以後留口飯,現在看來“吃到嘴裏的飯才是自己的,放在鍋裏的,指不定是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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