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又迴到客廳,在電視對麵的沙發上安靜地坐著。


    “認識這麽久了,你怎麽不問我的名字啊?”她說。


    “不是不問,是感覺還沒到時候呢,再說了,即使不知道你叫什麽,下次看到你仍然能認出來你。”我感覺她終於忍不住要告訴她的名字了,心中不禁竊喜。


    “你倒是能編理由的哦。”


    “那好,我正式的向你請教貴姓。”不懂幽默的我說著那蹩腳的幽默。


    “我姓安。”


    沒有多餘的話了,似乎一問一答。你問我姓什麽,我就告訴你姓就可以了嘛。


    “是不是叫安琪啊?”這是個多麽好的名字啊,天使光臨人家,飛入尋常百姓家中。當然,她肯定不會是叫安琪的,這是種引誘,或者叫以答引答。


    “我叫安然。”


    從此客廳的牆壁上留下了兩個很明顯的刻印——安然。


    “認識你很高興。嗬嗬”我聽到別人名字時的第一反映就是這句話。換來的當然也會是同一句話了。“以後有什麽事打電話找我,我那張名片上就有。”眼下之意無非就是想把人家的電話要來。


    “好啊。我肯定會打電話給你的。”


    看著對方沒有絲毫要留電話的意思,我也有些顧不上繞了,“你的電話呢?你給我撥一下,我存上。”


    她的名字被排在了第一位,“安”,a。


    她再次和我聯係時已經距上次見麵過去兩天了,期間,我沒有主動給她發過短信,也沒有打過電話,隻是覺得不應該那麽主動。


    見到我時,她交給我一張紙,上麵是對我那篇詩歌的修改,通體讀下來感覺更加通順和自然了。然而我的內心卻沒放到這個上麵,因為我在這兩天時間裏也是對她很想念,希望每天都能見到她,所以收下修改後的文章後,對她說:“一會去你工作的店裏坐坐吧,也讓我認認門,下次不忙的時候還可以去找你。”


    “哎呀,我中午剛有倆小時時間休息,還要去店裏看啊。”安然嗔怒道。


    “那咱們就先逛會街,到你上班時間,我送你迴店裏。”我安慰到。


    後來一切都很順利,我幾乎每天都會在她上班前送份早餐過去給她,有時間的話也會在店門口找個地方坐下看著她們的晨練和喊口號,當然,這些都是我經常拿她開玩笑的點。


    這個事我對柳超一直隱瞞著,我安靜的享受著這份男女之間談戀愛的美好,不想讓別人過多的打擾,更不想別人七嘴八舌地說來說去。我想安然也是這樣想的,因為沒去給她送幾天早餐後,她就對我說以後要注意影響,找她的話等她下班後再去。


    與柳超在外麵吃喝玩樂的次數多了,經常會漏掉安然的一些電話,雖然不會被她責怪,但內心還是仍然會覺得對他不住,甚至有時候會覺得她對我的付出要很多很大——當她知道我在工作上不順,極易焦躁時,會用一個月的工資給我請一個玉觀音給我,讓我將心放寬。在柳超讓我準備舉報材料時,我將那份欣喜告訴給她,並且說以後如果柳超當成辦事處主任的話,我的日子就會更好過。而她卻勸導我要小心做事,不要那麽露頭,更不要讓人當槍使。當然這些都沒有讓我改變過什麽,我一位地將自己的得失放在最高位置。


    有一天,我們在逛街時,她很隨意地對我說,家裏覺得她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結婚的事了。我被這一問,問得恍恍惚惚的,從剛才的嬉皮笑臉裏收了迴來,站在原地看著她,冒出一句話:“你也不大呢,著什麽急結婚啊。”


    “就是隨便說說。”安然笑著拉著站著不動的我繼續向前走。


    我隻是好奇她為什麽突然給我說這些,難道是我已經被她當成結婚對象了嗎?我一個毛頭小子在莒城什麽也沒有啊?我的“三年買車,五年買房”計劃目前看來還那麽遙遠呢啊。


    直到柳超被調往省會後,我對事業的美好幻想徹底破滅的那天,我想約她出來喝點酒解決一下自己內心的煩悶。可是那天她卻說要忙到很晚才下班。


    盡管她下班已經很晚了,還是打來了電話,關心地問著我的情況。我在電話裏沒有說太多,借著酒勁以及她沒能在我內心最難受的時候出來陪我喝酒的怨勁命令她在我住的地方樓下等我。


    “你怎麽喝這麽多酒啊。”見到我時,安然上前盯著我問到。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有些委屈地說:“完了,柳哥走了,我以後估計要有難日子過了。”


    “你這到底還是被人當槍使了。”安然站在那裏,沒有掙脫我的手,嘴裏嘟囔著。


    之後,我胡言亂語了很多,仿佛人間清醒一般地看淡得失。腦子裏飛速地過著在舉報這件事上上級領導處理意見的各種遐想,但能想到的結果卻似乎隻有一種——被報複。


    安然就那樣安靜地聽著。


    稍微停頓的時候,我望向麵前那張親切的臉龐,覺得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麵前的姑娘好好地留在自己身邊。一把將她摟了過來,將滿是酒味的嘴巴生生地啃向她的臉龐。


    安然被我的這一突然的舉動搞的有些措手不及,頭向後躲避著,用手推動的我。


    越是反抗,越是興奮。借著酒勁,我更是毫無顧忌地將嘴巴向她的臉龐靠攏著。


    “你不要這樣,你喝多了。”安然躲開兩步遠以後,並不大聲地喊到。


    “你是不是也準備離開我啊。”我定在那裏,大聲問到,“你不是都準備用我去堵你家裏催婚的口了嗎?”


    “你胡說些什麽啊。”安然義正言辭地說到,“今天太晚了,你趕緊迴去休息吧。”


    之後幾天,一直沒有能聯係上安然,直到不久我被調離莒城,被派到嶧嶺。在嶧嶺期間聽到刀郎的《衝動的懲罰》才明白,原來刀郎唱的就是那天的我,我也該有此懲罰。


    木訥地在公交車上坐過了幾站後,連忙下車,期望返迴她下車的那一站,將這幾個月在嶧嶺的想念傾訴給她,將重返莒城是如何不容易的經曆講述給她,總之有一大堆話想對她說。然而,在返迴的那一刻,除了空無一人的站牌,並沒有出現我想象的等待中的她。


    就這樣,我們完成了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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