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蘇酥的公寓裏,季叢白揉著腦袋坐起身,腦袋裏空白了十多秒,突然湧進來一些破碎的畫麵——


    蘇酥掛著一張土匪頭子似的兇神惡煞的臉,岔開雙腿跪坐在他身上,伸手要扒他的褲子,而他緊緊拽住自己褲腰帶,鬼哭狼嚎,誓死守衛自己的清白。


    季叢白打了個激靈,下意識掀起被子看下麵,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全身上下隻給他剩下一條平角內褲。


    ——所以他的身子到底守住還是沒守住?


    季叢白有點斷片兒,對著腦袋磕了幾下,愣是想不起來後續如何發展。


    這個色女,要真敢動了他,指定得叫她負責,不然給她送局子裏去。


    季叢白一邊想一邊掀被子下床,瞅一圈沒找到自己衣服,趿拉上拖鞋拉開門走出去,就看見正對麵陽台晾衣架上掛著的白襯衫和黑色西褲。


    昨晚上發生過的畫麵又在腦子裏恢複了幾段——


    好像是因為他吐到了身上,蘇酥才扒他的衣服,他卻死拽著不讓脫,嚷嚷著不給個名分堅決就不給睡。


    妥妥的一副貞潔烈男的樣子。


    季叢白“嘶”一聲,忍不住捂了下臉。


    簡直醉酒誤人呀!


    “酥酥?”


    他深吸口氣,淡定下來,喊一聲。


    可屋裏靜悄悄的不見人影,他四處找了一遍,最後抬手敲了敲主臥的門。


    “酥酥?你在不在?”


    沒聽見應聲,他直接推開了門。


    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一小塊,季叢白走過去伸手捏住被邊揭開,蘇酥背朝門躺著,縮得小小一團,大半張臉陷進柔軟的枕頭裏。


    季叢白的心突然又酸又軟。


    看著蘇酥,他默了會兒,掀開被子挨著她的邊躺下去。


    身邊人動了動,季叢白從身後抱住她,臉埋進她頭發裏深深吸了一口,啞著嗓子問:“醒了?叫你怎麽不應我?”


    他一邊問一邊摸上她的腰,摩挲兩下,往她睡衣裏麵伸。


    季叢白想通了,老賀說的對,她饞自己身子是好事,總比什麽都不饞強,她怎麽不饞別人呢?


    這說明自己已經贏在起跑線了。


    總之,追媳婦兒這種事情得一步步來,不能一口氣吃個胖子,就溫水煮青蛙唄,日久生情,他以後一定多多賣力氣叫她知道自己的好。


    做完自我心理建設,季叢白豁然開朗,打算從現在就開始做起。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蘇酥卻拒絕了他,摁著他的的那隻小手涼得跟塊冰似的,聲音低弱,“你幹什麽?”


    “你不是饞嗎?給你解饞。”


    季叢白在她耳邊,輕吐著撩人的氣息。


    這會兒他心裏正興奮,過了幾秒才後知後覺蘇酥情況不對,愣一下,忙問:“手怎麽這麽涼?”


    往下一模,臉色頓時僵了僵。


    蘇酥大姨媽來了正難受呢,以為他拿自己尋開心,拿住他的手腕一把扔開,撐著氣冷笑,“我謝謝您啊,不必了,男人千千萬,不行我就換,又帥又乖又嘴甜的弟弟多的是,我不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季叢白聽著,臉一下就黑了,大手在她腰間用力捏了一把,“你說什麽?你再跟我說一遍!”


    他力氣不小,蘇酥眼淚直接給他捏出來了,“你煩不煩啊?趕緊走行不行,這是我家!”


    季叢白額角青筋直蹦躂,直接掀開被子下床走了。


    蘇酥聽見甩門響,眼淚唰地往下流,含糊罵道:“臭混蛋......”


    她這人平時沒事的時候挺皮實的,一到生病或者大姨媽,就變成一頭脆弱有暴躁的小獅子。


    恰好這段時間受得憋屈也多,蘇酥越想越難受,最後直接控製不住悶著被子大聲哭了出來。


    嗚哩哇啦正哭得起勁兒,頭頂突然響起一道幽幽的聲音,“你哭什麽?我是欺負你了怎麽著?”


    冷不丁的,蘇酥嚇得一哆嗦,打了個大響嗝。


    她掀了被子迴頭一看——


    “你怎麽還沒走?”


    季叢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沒好氣道:“我走了,你今兒還不得哭死?”


    他把手裏冒著熱氣的紅糖薑茶放床頭櫃上,在床沿坐下,伸手抹了把她臉上的眼淚,嫌棄道:“真醜!”


    蘇酥瞪眼,“怎麽可能!知不知道什麽叫西子捧心?”


    “不知道,我隻聽說過東施效顰,跟你挺像的。”


    季叢白拿枕頭墊她背後扶她坐起來,把紅糖薑茶遞到她嘴邊,“喝了。”


    蘇酥喝了一口,吐吐舌頭,“太燙了......”


    她說燙,季叢白就拿過來吹了幾下,試試溫度,“你慢慢抿小口,熱點效果好。”


    蘇酥聽他的抱著水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


    她正喝著,季叢白忽然手伸進被子裏摸她的小肚子。


    蘇酥本能一縮,渾身緊張,“你幹什麽?”


    季叢白冷哼,“我能幹什麽?”


    他的手掌心毫無阻隔地貼著肌膚,輕輕的揉搓著,滾燙的熱度源源不斷傳過來,小腹那裏的墜痛感立時減輕許多。


    “我給你推薦的那個老中醫你去看過沒有?他專攻婦科,治痛經有一套。”


    蘇酥吧唧一下兩片沒多少血色的唇,弱弱道:“沒......”


    季叢白剔她一眼,“怎麽不去?”


    蘇酥小聲道:“有事耽擱了......”


    季叢白沒好氣,“活該你疼!”


    蘇酥不吭聲,季叢白也沒再說話,倆人一個低頭喝熱茶,一個專心的揉肚子,屋裏安安靜靜的,溫暖的秋陽透過窗戶落在被子上,別樣的幸福安然。


    ......


    蘇酥被大姨媽折磨了三天,剛有所好轉,公司那邊又給她找事。


    跟千城傳媒解約的事已成定局,她跟傅西城鬧掰的事也就擺在了明麵上,林韻仿佛是一塊探路石,探探傅西城對她的情分還有幾分。


    結果顯示傅西城對她的情分是一丁點兒都不剩了,於是有些人就越發明目張膽地落井下石。


    傅西城是千城傳媒的當家人,可千城傳媒裏也不全是他的人,他的事業一半倚仗著家庭,同樣也受製於家庭。


    蘇酥受到前所未有的欺壓,公司似是準備在她走之前努力榨幹她最後一絲價值,越過秋姐直接給她接了很多工作,還都是些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蘇酥沒吭一聲,全盤接受,她隻當自己這是在還債,還傅西城的債。


    連軸轉了小半個月,蘇酥累的幾乎要升天,剛迴來,就撞上秋姐在公司跟林韻經紀人打架,挺大個老爺們被個中年婦女壓製的死死的,滿臉滿脖子的血道子,真是白長那五大三粗的樣子。


    秋姐不是吃白飯的,他隻是骨子裏紳士慣了,不願意打女人,即使是林韻經紀人這樣的潑婦。


    蘇酥看得氣不打一處來,二話不說拎著包就衝上去了,本來戰局都快結束了,她一加入,戰火立馬又旺盛地燃燒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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