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去理智地大叫:“她跟你說了什麽?”


    蔣以誠劍眉擰成一團,有些不耐煩:“沒有說什麽!”


    景常心聽見這話,心中很不相信,她尖銳的聲音劃過這片夜空:“我都看見你們在一起說話了,她還對著你笑!你還說沒有什麽!你把我當傻子嗎?”


    蔣以誠被她逼問著,幾十年養成的涵養都喂了狗,直接吼了迴去:“我看你是個瘋子!神經病!我怎麽看上了你,你真是景家的小姐?莫不是抱錯了。”


    頓了頓,又道,“你好好的在這裏養胎吧,我先迴去了。每次陪你迴來就要吵架!”


    說完,轉身走向車庫。


    景常心一腔的憤怒無處可發,踢了一腳旁邊的鵝暖石,哪知這石頭是滑動的,而景常心沒有一點身為孕婦的自覺,還是穿的中跟鞋,這一下子摔倒在地,血從下麵流了出來。


    染紅了這片玫瑰花園。


    景常心嚇得大叫:“阿誠、阿誠……”


    蔣以誠和走出去的秦瑜均聽見這驚恐的叫聲,兩人轉頭都看見這鮮紅的血……


    隻是蔣以誠慌忙地奔過去,而秦瑜呆了一會,便轉身離開。


    景常心懷孕未滿三個月,本就是危險期,這一下摔狠了,當場就流了產。


    景常心流產後,自然把這筆賬算在秦瑜的頭上,秦瑜很少出來,讓景常心時常拿她沒有辦法,隻有暗中做手腳。


    可次次都被劉伯發現。


    劉伯說了好幾次,大意是,“大小姐,夫人現在懷的是景家的孩子,你這樣做好嗎?”


    景常心哪裏會管,最後鬧到景老爺那裏,作為景家的當家人,景老爺子怒了。


    他最不能容忍自家人內鬥,現在自己的女兒想要害自己的兒媳婦,兒媳肚子裏還懷著景家的孫子,他能不管?


    所以直接讓劉伯告訴下麵,這段時間大小姐不能到景園。


    景家正處於敏感時期,這段時間景老爺和景常鴻忙得不可開交,每一天幾乎都沒有時間著家。


    便沒有多少心思留意在這些事情上。


    ……


    這一天,從國外迴來的閻飛,一番打聽,找到成家。


    成遠和吳媽等人見到這個男人能不氣嗎?


    可這人太可怕,身都是血氣,即便是這樣,能有積壓了許久怨氣的成遠兇?


    成遠把人帶到墓地然後離開。


    閻飛本來聽見部隊的人說容玉懷孕被開除,他還不相信。


    容玉懷孕?


    怎麽可能,他們就一次。


    他猜想,部隊中是有人眼紅容玉,故意使壞。


    畢竟容玉那麽優秀。


    閻飛四處打聽,甚至連醫院拒絕她幾次都打聽清楚了,但他還是不相信,心中總覺得這事情不可能,容玉多強悍的一個人啊,怎麽可能因難產而亡?


    可現在,看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他竟然邁不動腳步。


    那是一張帶笑的臉,很年輕,臉頰邊還有一對深深的酒窩,像是一幅濃鬱的水墨畫。


    容玉就在這冰冷的墓碑下麵?


    說不清楚什麽感情,很複雜很複雜。


    他雙手緊緊握成拳,身體不斷在顫抖。


    他還記得兩人訓練,她對自己笑得很甜很傻的樣子。


    仿佛就在昨天,怎麽可能會沒了?


    有人在騙他!


    一定是!


    閻飛想到這種可能,眸光四處灑落,尋找著東西,沒有尋到,便撲過去,用雙手開始挖土。


    這座墳有幾個月的時間,上麵已經落滿雜草,還有些緊實,閻飛挖了一陣,指間就變得血肉模糊,炙熱的陽光從天空灑下來,讓一向身體強壯的閻飛有些頭暈目眩。


    他的汗水、熱血落在墳頭,在陽光下又化為烏有。


    雖然他不相信,可總該確定這是誰在造謠是不是,若是被他知道是誰,他會馬上拆了他的家!


    閻飛打定主意,挖的更厲害了。


    “你在做什麽?”


    一聲婉轉帶著暴怒的女聲從後麵傳來,閻飛沒有理會,專心致誌地挖著。


    “你誰呀?”秦瑜走上前,伸出白皙的手把閻飛剛剛挖出來的土又重新填迴去。


    閻飛終於停下動作,轉頭瞥了她一眼,無數的冰霜似凝結在他的眼眸中,渾身上下仿佛被一層氣壓包裹。


    若是一般人見到這眼神肯定是怕了,但秦瑜這兩年曆經大風大浪,對生活本身沒有什麽指望,所以這人的眼神沒有嚇到她。


    閻飛挖得快,秦瑜填得更快。


    直到把土一點點地填平實,秦瑜輕聲道:“你是她的戰友吧,我知道你不相信,剛開始我也不相信,但她就是沒了。”


    “她和成遠沒有達到證明條件,醫院不敢接,所以耽擱了時間……但這種事情誰也料不到,跟一個人的能力、強大沒有關係……”秦瑜歎息一聲。


    望著墓碑上的照片也有些出神。


    秦瑜說完,閻飛皺眉問:“成遠?”


    秦瑜點點頭,見他如磐石般呆坐不動,沒有剛才那瘋狂地掘墓動作後才起身離開。


    背後,閻飛問:“你是誰?”


    秦瑜撐著有些大的肚子轉頭,桃花眼中有些迷蒙:“我是誰?”頓了頓,自嘲一笑,“她的好友吧。”


    遠處劉伯已經趕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著秦瑜道:“夫人,外麵日頭大,我們快迴去吧。”


    ……


    這邊,成遠不確定閻飛還會不會來,讓吳媽提著一大包東西,把孩子抱到景園,在秦瑜那裏躲一段時間,如果閻飛要查,也查不到景園吧。


    這時候孩子已經四個月大,臉長開了,白白淨淨的,除了眼睛是一雙鳳目,鼻子嘴巴和眉毛和容玉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般。


    秦瑜躺在床上逗著她。


    友容已經會笑了,見人逗她,張嘴跟著“咿咿呀呀”地說個不停。


    眼睛亮亮的,像是珍寶,很漂亮。


    但秦瑜最喜歡的還是她咧開的嘴。


    這嘴唇多像她。


    秦瑜不自覺地想:我們沒有在一起,就讓我們的孩子在一起吧。


    不管男孩女孩,他們都可以在一起。


    她摸向肚子,微微一笑:萬幸,你是個男孩。


    家庭醫生早已經給這個孩子查過性別,所以,她這段時間在景家過的才如同一個女主人。


    半晌,秦瑜被自己剛剛的想法嚇了一跳。


    她怎麽會這麽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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