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看著她沒有說話,但眼睛裏隱藏著一股情緒,那是一種瘋狂。


    友容暴怒,她之前就警告過他們。


    他們還來,是嫌棄她過於好欺負嗎?


    嘴裏的話幾乎想要脫口而出:是不是你們聯合起來陷害成家?手段真是卑劣……


    話剛到嘴邊,後麵有車按響了喇叭。


    友容迴眸,便瞧見那少年從車上下來,他一步步朝她走來,穿著修身的襯衣,帶著清晨清寒的光輝,如一副濃淡適宜的水墨畫。


    隨著他走近,友容看見他眼睛下淡淡的青黑。


    心頭一軟,傻笑著過去,抬頭看著他:“你怎麽來了?”


    話雖如此但眼裏的驚喜是藏也藏不住。


    一旁的齊墨被這樣的眼睛刺痛了,不久前,她也是這麽看著他的,現在卻看著其他男人。


    誠然,比成友容好看、識趣、溫柔的女人多得是,但沒有男人不在乎曾經圍著他轉的女人現在對另一人獻殷勤。


    這是男人的自尊。


    齊墨打開車門離開。


    景伊看也沒有看他一眼。


    友容急忙解釋:“你信不信,他是特地跑過來羞辱我一番的。”


    景伊眉眼一彎,伸出修長白玉般的手把她額頭上的劉海劃到她耳後:“嗯。我們不提別人。”


    “我懷疑是他們動的手腳。”


    景伊神情一凜:“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


    ……


    景伊說得沒錯,成遠雖然被放了出來,但是國內的網友,特別是那些鍵盤俠們還是不買賬。


    一會說:“有錢有權就是好,在哪裏都是通行。”


    一會又說:“撇開持槍那事不管,侵犯女生的事情就不追究啦?”


    “哪裏是侵犯,女生說是性騷擾,試圖侵犯,反正性騷擾這事,警察怎麽追究?”


    “那女生隻有把這委屈咽了。”


    更有人罵成遠、成氏的,連同已故的成爺爺也沒有放過……


    但最多的聲音,還是關於車上“神秘女生”的指控。


    因這段時間的事情,一些跟成氏保持合作關係的公司紛紛解約,而那些投資人終於“明目張膽”的撤資,其實他們早就想跟成氏這邊取消合作,但因景、成兩家的婚約,還因成遠個人的遠見,他們想著成氏說不定有轉機。


    畢竟還沒有到那一步。


    雖然有消息稱是景家有意打擊成家的,但商場上誰也說不準,萬一人家兩個“好兄弟”準備聯手騙騙他們呢?


    大部分企業拖不起,紛紛取消合作了,隻是一些有實力的企業打算等等。


    沒有想到出了昨天的事情,也從這件事知道了有人確實打算為難成氏,這不,今天得知成遠被放出來的消息,立即就取消和成氏的關係。


    畢竟,他們可不想被媒體拿住話柄,說他們在成遠危難時落井下石。


    唐藝還沒有來得及高興成遠無事,就被成氏的“長老”們連翻質問。


    這畢竟關係到利益,他們作為公司的董事,能不著急嗎?


    友容他們進來之時,就是看見的這副情景。


    前台的電話響個不停,大多說一兩句就被掛斷,焦頭爛額的。大廳右邊設有沙發,上麵坐滿了豪門貴太,正在閑話,友容認得這些人好像是某些董事的家屬。


    難為她們一個個平日睡到日上三竿的人起這麽早。


    前台的知道這是成家大小姐,也沒有如之前一樣攔著,直接把友容和景伊帶到了頂層的會議室。


    即便是隔音很好,友容他們在外麵都能聽見裏麵的吵鬧。


    過了一會,會議室大門大開,一個個西裝革履的人麵紅脖子粗的走出來。


    瞧見景伊後,都愣了一下,這人像是明珠一般,在哪裏都閃閃發光。


    隨即目光落在旁邊的成友容身上,又是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對成家的大小姐,他們還是認識的。


    “稀罕,成大小姐來公司做什麽?天要下紅雨了?”


    “老張啊,這哪裏是天要下紅雨,這明明就是要翻天了。”


    一個年紀大點的也忍不住了,路過成友容身邊的時候道:“第一次見訂婚能把好好的企業給拖垮的,你好好當你的成家大小姐不好嗎?結什麽婚!”


    說完還甩袖而去。


    友容:“……”


    友容被他霸道無理的邏輯打敗了,偏偏,從表麵上看確實是如此,如果不跟景伊訂婚,景霖也不會做這樣的動作。


    景伊偏頭看了她一眼,伸手牽住她,一邊歎氣,成友容在公司,討人嫌的形象簡直是深入人心,一邊安慰她:“那老頭說的話,你不會當真吧?你就當他剛才放個屁。”


    “粗魯……”友容淡粉色的唇瓣微抿,“就算是屁也要臭一陣的,反正聽見很不舒服就是了。”


    說著她微微垂頭,半晌才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少年,他那雙如墨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仿佛要把她的魂兒勾走。


    “景伊……”


    “你不要說喪氣的話……”


    “要不……我們不訂婚了吧。”友容已經打斷他的話。


    景伊周身的氣息瞬間一凜,拉著友容的手幾乎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你再說一遍?怎麽能當做兒戲?”


    友容也有些慌,她不敢看他,急忙道,“我們可以再等等的,你我還那麽年輕,我是說,我們可以等幾年,到時候再訂婚也不遲。”


    “已經遲了!”景伊鬆開了一點力道,“他不會就這麽放手的……友容,你信我,我不會看著成氏這樣的。”


    友容抽了抽自己的手,正準備說什麽,正在這時,門再次打開,唐藝從裏麵寒著臉走出來,見到門口的兩人,對著成友容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友容剛剛上來的時候已經向人事部打聽清楚,王羽真把名換了,叫什麽“顧羽”,在成氏實習了三個月時間,表現還挺優秀。


    所以,她上來的目的不是問唐藝關於王羽真的事情,而是讓她這兩天不要給成遠那件事公關。


    她自有辦法。


    要說之前,唐藝是不允許成友容這麽胡鬧的,現在成遠什麽名聲,一個商人,已經承包了兩天的新聞熱門,怕是大多數明星都做不到,現在時機正好,又澄清了誤會,怎麽不公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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