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成氏集團的年會。


    年會,年會,員工聚會,上麵大佬開會。


    總結一年來的收獲,展望明年或者後麵好幾年成氏的發展。


    這不,一大早,成遠、唐藝還有成哲就趕去公司,準備坐個一天。


    成遠要友容和友好一起去公司年會上露露臉,唐藝本來不同意,她還是堅持老說法,與公司無關的人去公司做什麽?


    但成遠叫上了友好,她就沒那麽堅持,她想:成友好現在去看看公司也好,一來,可以讓她對公司的組織構架有一個大概的了解;


    二來嘛,她看見大家都奮鬥,自個好意思不努力?


    總之,也是想著激勵激勵孩子。


    奈何,兩個小的都拒絕了。


    成友好拒絕的理由是,同學要聚會。


    成友容更簡單了,明目張膽地跟成遠說她要約會。


    把成遠的臉氣得一會青一會紫的。


    想著大過年的,才沒有擼起袖子揍娃。


    但上車的時候成遠吩咐黃平:“你給我好好的守著大小姐。”


    黃平皺眉:這是準大小姐去約會的意思還是不準大小姐出去約會呀?


    黃平沒有來得及問,車便開走,黃平想,成遠的意思,他隻能意會了。


    等黃平迴去,家裏哪裏還有人,就連最小的一個也不知道野去了哪裏,他的重點不是兩個小的,而是大小姐。


    成遠望著景園的方向有些擔憂,他一個成家的管家也不好意思去景園拿人吧。


    其實今天幾人打算去逛廟會,京城是幾朝皇城,城裏麵皇家園林寺廟自然不少。


    逢年過節那是人擠人。


    幾人本來都不想去,想著在家也無聊,且難得相聚,便約定一起去,成友好不想如上次一般竟是看兩人秀恩愛,於是,叫了周圍兩個孩子一同前去。


    其中有一個孩子,是唐藝遠親的孩子,跟友好差不多大,兩人也玩得好,叫唐簡。


    長得也頗為好看,見到幾人,裏麵還有傳說中的景家少爺,登時,一張臉難看至極。


    拉著旁邊叫她出來的成友好問:“怎麽他也在?”


    成友好順著他目光看了一眼,他目光正巧是落在景伊的身上,成友好抬抬頭理所當然的說:“我姐夫當然要跟我們一起。”


    心裏卻鄙視,我把你叫出來就是為了陪我姐夫的!


    不然叫你出來做什麽?


    玩啊?


    唐簡驚:“你不知道他是……”可能覺得就在人家的背後說這些話,又是過年的,不怎麽好,便沒有說出來。


    生生把後麵的話卡在齒縫中。


    成友好揚眉嗤笑:“你要說什麽就說,不用扭扭捏捏的,人家叫你‘唐小姐’果然沒有叫錯!”


    唐簡長得有些清秀,加上被唐家嬌養慣了,一向沒有成家的三個孩子的皮,比成友容和成友好還要像個姑娘。


    景伊仿佛背後長了眼睛,耳朵還是順風耳,停住腳步,含笑看著唐簡,接了一句:“我是什麽?你想說我是同性戀嗎?”


    他聲音清清淡淡的,神情滿不在乎,仿佛真的不在意這件事。


    但其他人聽見都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友容不高興了,扭頭對著景伊,語聲不滿:“你是男人沒錯,我是女人沒錯,你喜歡我也沒錯,都沒有錯!不準你這麽說自己。”


    她不是對這個有什麽偏見,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生而為人,難免有自己獨特的喜好。


    她是看顏值的,以前無聊這類小說看的不少,但凡裏麵描寫的男主合口味她看的津津有味,雖然景伊麵貌絕好,可她就是不喜歡他說這話。


    尤其不喜歡,他說起這話時那近乎調侃自己的語氣。


    若他是,也還好。


    偏偏她清楚他不是。


    這種調侃,嘲諷,讓她心頭很不是滋味。


    成友好的臉青成一團,衝著唐簡吼:“滾迴家去。”她就不該叫他出來。


    友容瞪了眼成友好:怎麽說話的呢?粗魯。


    唐簡被景伊黑白分明的目光看得有些膽寒,反倒對成友好粗魯的一吼沒有什麽反應。


    剛剛成友容說的話,這“姐夫”兩字,想來已經得到兩家人的認可。


    一時萬分後悔自己出來。


    他小時候知道景伊。


    那時候被景霖哥哥接到景家陪景伊玩,他小了景伊一歲多,但算是“同齡人”,他被自己爸爸再三囑咐說要好好的陪景家小少爺玩,不能頑皮、不能膽小要主動。


    總之景小少爺要玩什麽,他就要力配合。


    他被父母的嚴詞警告弄得有些不安,到景園後,見到小小年紀的景伊,心生好感。


    他很瘦,一雙眼睛大大的,很有靈氣,看起來似乎比他還要小,端坐在棋盤前安安靜靜地下棋。


    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麽小的孩子卻能坐那麽端正,心想著,這小少爺看起來也不是那麽難相處的夥伴吧,為什麽爸爸媽媽卻如臨大敵。


    等景小少爺學習完,他急忙上前拉著他一同去玩耍。


    景小少爺卻看著他,好奇地盯著他拉著的手,然後吧唧一口印在了他的嘴唇上,小唐簡一下沒有反應過來,要知道,他媽媽親他都隻是親臉頰,其他的小夥伴也沒有親過他的嘴唇呀!


    嚇得他一哆嗦,大哭起來,然後被人送出景園。


    留下一臉莫名的景伊。


    後來便沒有來過景園,也很少見到這人,隻有些關於他的傳言還是會飄在他耳中。


    當然聽得最多的就是他兩三年前和雲少那不可捉摸又不可言說的關係。


    再聯想到小時候的一出,唐簡對此深信不疑。


    驟然見到此人這般含笑,戲謔地望著他,哪裏有不怕的,他可不想名聲跟景伊一樣!


    景伊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突然心生一抹惡趣味,他故意走過去,挨著唐簡,兩人的肩膀幾乎挨在了一起。


    景伊揚臉看著他輕輕地說:“想什麽呢?”


    這語氣把唐簡嚇得不輕,童年的陰影一下躥出來,背脊發麻,還沒跳開拉扯出兩人的距離。


    成友容就從前麵插入兩人中間,挽著景伊的手,幾乎霸道地對景伊說:“你怎麽還逗他?看我!”


    很討厭他這麽看著唐簡。


    逗唐簡。


    很討厭。


    景伊不禁一笑,活色生香。


    幾人倒抽一口涼氣。


    妖孽!


    這妖孽被成友容這貨降了?


    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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