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大廳。


    一個穿著白色的唐裝,滿麵紅光的老人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花園的方向,那裏有一個穿著深藍色襯衣的少年,頂著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看著細細軟軟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撫摸。


    少年身披陽光,一步步向他走來,身姿挺拔,步履輕快,與幾個月前相比又高了一些,麵容白皙細膩如美玉,五官俊秀,尤其是一雙桃花眼在晨光中熠熠生輝,如同人間至寶。


    跟他媽媽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老者麵上沉了幾分,突然對著身後的人道:“讓他迴去休息吧,晚點過來不遲。”


    身後的人錯愕了一瞬,應聲出去。


    景伊見爺爺身邊的劉伯從房中向自己走來,忽地停住了腳步,抬眸望著他。


    劉伯的臉上早堆上了笑容:“少爺先迴去休息吧,趕了一晚上的路肯定累了。”


    景伊的目光落在前麵古樸的朱紅色宅子上,似乎透過那麵玻璃看見了裏麵同他對視的老人。


    他定定地看著,想起小時候有一個小男孩飛快地奔入那老人的懷抱,被老人歡快地抱起來……


    還有老人扛著他,笑罵道:“臭小子,就知道欺負你爺爺我……”


    “臭小子,這是我給你做的,你看看喜歡嗎?”老人笑得一臉溫和,從身後掏出一柄木質的長劍,扔在他麵前軟軟的沙發上……


    景伊甩開腦中的畫麵,淡粉色的唇瓣緊緊抿著,突然轉身,向主宅側後方的一棟洋房走去,同樣的朱紅色,一中一西,古老而又沉寂。


    主宅的樓上的窗戶邊同樣站著一個俊美的男人,他靜靜地俯視著下麵的少年。


    少年長大了,也越來越好看奪目,如同天上的明月,散發著淡淡的光輝,讓人不注意都難。


    ……


    還沒有等友容去景家蹭飯,得知愛女已經迴來的成遠從公司趕迴家。


    午飯肯定是在家吃了,阿姨見男主人迴來,立即去忙碌起來,然後又忘記了給友容的早餐……


    成遠連忙走上樓梯,推開友容的房門,待見柔軟的床上深深陷進去的友容,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笑,笑容一掃疲態,帶著如釋重負:“迴來就好。”他就怕這丫頭跟他置氣呢。


    成友好聽見動靜,從樓上穿著粉色的拖鞋走出來,將將走下樓梯口,便瞧見了成遠看著成友容的房間笑得一臉傻氣的模樣,心頭一酸,磨牙道:“爸爸!”


    爸爸從來都沒有對她這樣笑過,雖然她有媽媽和弟弟,可不表示,她不需要爸爸這樣的關懷。


    成遠轉頭,看著樓梯上的小女兒,頓時覺得人生圓滿了:“友好啊,你才起來?這懶丫頭。”


    “別笑,臉上的褶子都成堆了!”成友好氣唿唿的,蹬蹬跑上樓,聲音震天響。


    成遠望著小女兒的背影很是奇怪。


    她是怎麽做到把軟軟的拖鞋穿出皮鞋質感的?


    友容聽見兩人的聲音,從床上坐起來,便看見了門口的男人,用她現在的眼光來看,男人挺帥,保養得宜,風度翩翩,哪裏有什麽褶子。


    “爸爸。”友容喚了一聲,又問,“你怎麽迴來了?”


    成遠埋怨:“你這丫頭也是,迴來也不跟爸爸提前說一聲,爸爸都沒有去接你。”


    友容走出來,笑語盈盈地看著他:“哪裏用你接,你好好的賺錢,讓我有錢打車就成。”


    成遠詫異地望了她一眼,心頭突然感慨萬千:“呀!都說女大十八變,沒想到我也等到這一天了。”


    友容俏臉一紅,有些羞愧:她可擔不起。


    “假期有好幾天,你想去哪裏玩,到時讓……”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滾過來的一個圓球抱住了成遠的大腿打斷了話。


    友容低頭,便看見成友奕向她示威的目光,眼珠子瞪得圓圓的,如同琉璃珠,友容失笑。


    想起上輩子,這孩子就跟他親姐是一個戰壕的,總是敵視她,而她當然也不待見這兩人。


    後來憑真本事考上名牌大學,她這個任性的大小姐在家中被爸爸樹立起了典型,地位蹭蹭上升,兩人看她就更不順眼了。


    她羨慕成友好凡事有弟弟護著,可沒有想過,這個人也是她的弟弟,雖然不是一個肚子出來的,但都是姓成,且這兩個孩子都不是壞孩子。


    成友奕圓圓的身體抖了一抖,疑惑至極:笨女人對他笑成這樣?


    “爸爸,你迴來了,就陪我玩嘛~”成友奕撒著嬌,抱著成遠的腿肚子就是不撒手。


    成遠無可奈何地抽了抽腳,根本抽不開。


    “小奕快放開。”


    “不放,除非你陪我玩。”


    “爸爸還要上班!”


    “那你怎麽還迴來,不陪我玩,就是不放~”


    兩人你來我往了好一會,成遠最終被幾通電話給叫了出去。


    剩下友容和成友奕麵對麵站著思考人生……


    路過的阿姨瞧見兩人站著,飛快地跑上來,拉住成友奕道:“小奕起來了啊,跟阿姨去下麵吃早餐吧~”


    成友奕不想麵對笑得奸邪的成友容,有一種背脊發毛的感覺,他順勢下去了。


    友容望著阿姨的背影有些方:這個阿姨上輩子就這樣待她,毫不掩飾地袒護友好和友奕,生怕她會害兩人。


    這是為了什麽?


    按理說這個家的女主人唐藝不是那種愛計較的女人,不然自己也不會長成這樣的性格,她是個工作狂,雖然是成太太,但依然沒有閑著。


    莫說忽視她,就是她自己親生的兩個孩子,也不見得有多關心,一心隻有工作。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


    所以,友容猜想這不是她讓阿姨故意這麽做的。


    忽地想到了友奕這孩子小時候多半是阿姨給看護的,愛屋及烏,偏袒友好,針對她,她也就理解了。


    等中午飯點的時候,和成遠一起迴來的就有唐藝。


    她一身簡單利落的黑色西裝,臉上帶著一副眼鏡,顯得精明幹練,身後一年輕的女助理為她拿走外套和包包。


    唐藝看見成友容坐在一旁,笑著招唿:“友容迴來了啊。”


    友容起身,應了一聲,第一次對著她喚道:“唐姨。”


    唐藝身體不由得一抖,詫異了一瞬,疏離地對著友容勾勾唇角,然後收迴目光,把腳下的高跟鞋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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