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撿起話頭,溫柔地開口:“既然容容身上的禮裙還沒有付錢,容容穿上又很美,不如,這件禮裙就讓齊墨付錢,正好送給你當做生日禮物,這樣可以麽?”


    一件衣服,肯定沒有今天酒店的費用多。


    還真是善解人意啊!友容冷笑,望著王羽真,眸中黑沉沉的如望不到低的深淵:“好啊。到時候我把衣服的信息發過來。”


    齊墨什麽身家,她還不清楚?


    小康家庭,父親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公司,若是單看,還是不錯了,可是跟她家一比,得,還真比不了。


    不然,為什麽明明齊墨不喜歡她,卻要跟她在一起?一切不是沒有緣由的,為錢為名為利為私心。


    哪一樣在她的身上都有可圖。


    隻是她被愛衝昏了頭腦,從來沒有細究而已。


    再說,錢之於她從沒有什麽概念。


    錢多,就用好的。


    錢少,就稍微降點檔次。


    反正她爸爸從來沒有在錢上麵虧待過她,她沒差過錢。


    隻是,她不在乎,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為了心中的欲望,做出許多無法想象和讓人理解的事情。


    現在,她突然對這一提議萬分讚同。


    大家都是年輕人又是同學,說白點,就是不講究,今天既沒有吃什麽名貴的菜品,又沒有喝什麽名貴的酒,更沒有玩那些個葷的。


    算起來,隻是一個酒店的場地費用多而已。


    而她身上這件裙子,布料很少很簡單,但是這衣服價格……可不簡單呐,絕對是酒店費用的好幾倍。


    之前為了討齊墨歡心,特地定製的,可是漂洋過海遠道而來。


    這麽一算下來,多半要花去齊墨爸爸公司大半年的盈利。


    他們家就算再寵這個優秀的兒子,也不會讓他這麽“敗家”!


    嘖嘖嘖……


    現在才體會到用男人錢的感覺,就是爽!


    從什麽方麵擊垮一個男人,就是花他的錢!


    齊墨眉頭微蹙:成友容是出名的富家女、敗家女,從小沒有媽媽,爸爸極寵愛她,幾乎要什麽有什麽,身上的衣服會有便宜的?


    但想了想酒店的費用,他沒有說話。


    王羽真走上前,無可奈何地瞪了友容一眼,語氣親昵地開口:“容容,你也不關心下齊墨,下午你關門的時候把他的手都夾腫了。”


    齊墨收了收手指,微微笑道:“無礙。”


    “是嗎?”友容轉身淺笑,動作優美矜貴,隻輕輕地吐出兩個字便沒了話。


    看著他確實腫了的手指,心頭哀嚎:沒有斷嗎?怎麽沒有斷,斷了最好。


    還沒有想完,門再次打開,景伊走出來,目光望著成友容,聲音清澈卻帶著不滿:“你們有完沒完。”


    人群一靜,眾人才恍然想起,這是在人家房間門口,隔音再好,也不能一點聲音也傳不進去吧。


    但是這話讓人很不舒服,若不是今天主角的朋友,有暴脾氣的當場就想跟他掐架!


    景伊突然伸手,一把拽緊友容的皓腕往自己身邊一扯,友容穿著細高跟,腳步踉蹌地被他拉進了屋。


    圍著的人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最後齊齊地落在齊墨的臉上。


    哦不,頭上。


    似乎在找上麵是不是有一大片綠色的大草原。


    齊墨被看得很不自在,他心頭也有些氣,他們兩人剛剛確定關係,成友容就這樣,不想談戀愛就明說!


    江玉林見氣氛尷尬,也怕這友容很在意的男神生氣,就幫著友容說了一句:“這是容容的哥們,兩人打小就認識的。”要有什麽早有了。


    說著,撇了眼旁邊的王羽真,“倒是某些人才該注意下。”她多少次看見兩人舉止親昵,偏容容神經粗。


    王羽真身體顫了一下,沒有說話。


    她才委屈好不好,她和齊墨是高中同學,隻是那時候青澀懵懂,後麵發憤圖強考進了同一學校,她終於如願以償和齊墨談了戀愛……


    好景不長,兩人鬧了一陣矛盾,是她提出分手,但她是假意提出來的,齊墨也沒有同意,她以為齊墨晾她一段時間,自然會發現她的好,來找她。


    等了一個暑假,都不見這人來找,她有些坐不住了,正準備低頭服軟,結果,這時候新生入學,成友容在一棵歪脖子樹下看中了正在做新生登記的齊墨,入學後高調追齊墨,整天纏著,弄得人盡皆知,最後插足成功!


    她卻再沒有了機會。


    反倒別人來說她不要臉,明明不要臉的是成友容!


    你讓她怎麽能咽下這口氣!


    旁邊的同學附和:“嘿嘿,我們先散了吧,等會還要嗨皮喔!”


    “你就知道玩。”


    人群哄笑著散開。


    屋中。


    “景伊你別鬧,今天真的很累,你讓我休息會。”友容甩開景伊的手。


    其實覺得今天那一出確實有些尷尬,現在迴想起來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被景伊拉進屋中之後,友容直接佯裝有些醉了,歪坐在沙發上,手覆上眼睛,遮住房間中明晃晃的燈光。


    心中在盤算著:若是景伊問她剛才外麵那女人是怎麽一迴事,她該怎麽說?總不可能把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告訴他吧。


    再說,這個直男會相信?!


    景伊走到沙發邊,看著沙發上軟軟陷進去的少女,燈光打在她臉上,顯得膚若凝脂,就連臉上細小的毫毛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上去仿佛真的很疲憊、很疲憊的樣子,可一想到今天的事情,他就不想拿好臉色對她。


    沉默了一會,才道:“你送我迴去。”


    語氣不容人拒絕,但已經軟了不少。


    友容把覆在雙眼上的手虛開一條縫,白了他一眼,他站在燈光下,臉投在陰影中,看不清神色。


    她沒有說話。


    他們兩人雖在京城,但都不喜歡那裏,友容媽媽是樂城人,所以選擇了樂城的大學,沒曾想景伊連高三都不曾在之前的學校讀完,直接轉校到了樂城的高中,一個大一,一個高三,一個學校在南,一個學校在北,她怎麽送他迴去。


    對了,這時候的景伊才高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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