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你離遠點就好。”


    盛景熠聲音低沉,眸中帶著微微的警告,疏離感十足。


    那位被稱為“顧大少爺”的男人麵色一凜,半晌才扯了扯唇角,別有意味地笑道:“盛總,沒想到竟然在這種地方,以這樣的形式見麵。我才出去沒多久,盛總怎麽變得這麽樂於助人,連路邊的小貓小狗都要幫一幫?”


    戚雨芮怔了怔,躲在盛景熠身後垂著頭不說話。


    對於這位顧大少爺和盛景熠來說,她這樣身份的會所服務員,自然是和小貓小狗無異。


    “顧修逸,你都出去了一趟,說話還是不過腦子?”


    顧修逸沒想到盛景熠竟然這樣直白地迴懟他,愣了愣。


    像盛景熠這樣孤傲的男人,向來都不會管與他無關的事情,今天卻為了一個路邊的女服務生,當著所有人的麵,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顧修逸感覺到身後包廂裏那群人的眼神,擰了擰眉:“盛總,冒昧問一句,我不過是玩遊戲輸了,接受懲罰,有哪裏惹到你了?這裏的服務生是什麽樣的貨色大家心裏都明白吧?”


    盛景熠冷冽眼神掃了顧修逸一眼:“你拽著別人我管不住,但她,你惹錯了。”


    顧修逸狠狠愣住,他昂了昂頭,卻根本看不見盛景熠身後女人的樣子。


    剛剛他不過是隨手抓了一個長得幹幹淨淨的女人,怕就這麽假性接吻一下會染病,根本沒仔細看她長什麽樣子。


    此刻卻是好奇心爆棚,是怎樣的女人,能在這裏做服務生,還被盛景熠護著??


    感受到顧修逸的目光,盛景熠又向前一步,將戚雨芮死死擋在自己身後。


    顧修逸詫異得說不出話,盛景熠警告地看她一眼,轉身便帶著戚雨芮離開了。


    看著盛景熠拽著戚雨芮大步離開,女人在他身後驚慌地跟著,顧修逸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不解地看向身後包廂門口看戲的那群人:“你們誰看到剛剛那女人的長相了?”


    大家麵麵相覷,一邊是顧修逸,一邊是盛景熠,誰也不敢得罪。雖然都看清了戚雨芮的長相,但也都眼神閃爍地偏開視線。


    ……


    迴到包廂,盛景熠臉色黑沉得幾乎滴出墨來一般。


    洛文煦見他明明帶著戚雨芮來,卻極為不爽的樣子,問道:“景熠這是怎麽不高興了?”


    他一邊說著,餘光卻落在身後的戚雨芮臉上。


    果不其然,他話一說出口,戚雨芮的臉色就更加白了幾分,看來就是跟她有關係。


    盛景熠並未迴答洛文煦的話,隻是雙手插兜,不耐地看向戚雨芮。


    戚雨芮心如鼓擂,她明顯能感覺到盛景熠的怒意,隻好出聲道謝:“謝謝盛先生,替我解圍。”


    “解圍?”盛景熠冷笑一聲,眸底滿是冷冽:“你剛剛欲拒還迎的樣子,不是還想有下一步?道什麽謝?難道不是我該跟你道歉,打擾到了你的好事?”


    “……”感受到大家的視線,戚雨芮的臉頰無法控製地紅了起來,她深吸一口氣,解釋道:“盛先生,您誤會了。我當時也很莫名其妙,我隻是從他們包廂前路過……”


    “有逾矩行為的男人,直接推開,不會嗎?”


    盛景熠壓低了聲音,抑製著內心的怒意。


    他根本沒法接受,她從來不抗拒其他男人親近她的舉動。不論是盛斯安,還是剛剛的顧修逸。


    他想看到的是她麵對男人時,能一把推開對方,就這麽簡單。


    男人幾乎已經認定她是不想推開,這讓戚雨芮周身溫度緩緩下降,直到她感覺渾身發冷。


    戚雨芮垂著頭,白皙的後頸仍能看出她的不服和倔強。


    “如果我能推得開,那最該推開的,難道不是盛先生您嗎?”


    戚雨芮話音一落,讓原本熱鬧的包廂,瞬間像是被注入了寒冰一般,整個氣氛瞬間冷了下來。其他那幾個男人都怔在那兒,一聲也不敢吭。


    戚雨芮後退一步,朝著包廂裏的人鞠了個躬。


    “抱歉各位,我身體有些不適,可能沒法服務大家了。我會讓同事來替我,祝大家在夜色西街玩得開心。”


    說完,戚雨芮根本不顧盛景熠鐵青的臉色,轉身徑直離開了包廂裏。


    幾人麵麵相覷,看著盛景熠握著拳,周身散發著怒氣的樣子,不敢問原因,也不敢勸。


    洛文煦輕抿一口酒,搖了搖頭。


    這盛景熠還真是不開竅,哪有這樣追女孩兒的?


    明明隻會將人越推越遠。


    ……


    從包廂裏出來,戚雨芮走進洗手間,看著自己微紅的眼眶,心下仍是委屈。


    這一切發生過太多次了,她應該早已習慣的,可為何每次都還會難過?


    戚雨芮跟徐婷婷換了負責的包廂,整個上班的期間,卻有些無法專注,一直在走神,還差點打翻的客人的酒。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間,戚雨芮換好衣服就打算迴到曲水瀾灣。


    誰知正好碰上盛景熠他們包廂結束了聚會。


    戚雨芮下意識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盛景熠被洛文煦和祁嘉程扶著走出來。他閉著眼,一副醉醺醺的模樣,臉色是不自然的潮紅,一看就是喝了不少。


    鋪麵而來的酒氣,戚雨芮垂了垂眸,想假裝看不見,可那兩個男人自然不會放過她。


    洛文煦吃力地朝著她招了招手:“雨芮,景熠喝醉了。你下班了?”


    “嗯,剛下班,現在要走。”


    祁嘉程立馬道:“那正好,你不是住在曲水瀾灣?正好迴家把景熠帶迴去。”


    戚雨芮抿了抿唇,柔聲道:“抱歉,我今天是坐盛先生的車來的,迴去隻能坐夜班公交,帶著盛先生不太方便。”


    “你可以打車,讓景熠給你報銷。”洛文煦自然是聽出戚雨芮拒絕的意思,但明明是戚雨芮害得盛景熠喝了那麽多酒,也該她負一下責任了。


    戚雨芮搖了搖頭:“洛醫生,您和祁先生兩個人扶著盛先生都吃力,我可能真的沒法做到。抱歉了。”


    說完,戚雨芮攥著自己的包,朝著兩人鞠了鞠躬,一副不想管的樣子,從幾人身邊走過去。


    可就在她從盛景熠麵前走過去,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剛剛還似乎神誌不太清晰的盛景熠卻忽然伸出手,精準地一把握住了戚雨芮的手腕。


    “別走……”他聲音低沉,帶著醉後的沙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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