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盛景熠的話,秦可柔隻覺得整個人都懵了。


    明明一切都快要成功了,盛景熠為什麽突然就變了?


    她抬手將那塊仿製的佛牌抓在手中,心下隻覺得撕裂般的疼痛。她忽然能懂了戚茗玥對戚雨芮的恨意……


    “景熠,你……你是不打算要我了麽?”秦可柔垂了垂眸,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隻流露出無限委屈:“我知道我隻是一個替身,沒有資格妄想什麽。我早就做好離開的準備了,雖然以為差點就能和你在一起了……”


    說著,秦可柔鼻尖微紅,連帶著眼角眉梢都泛著紅。


    秦可柔現在已然長得和戚茗玥無異,由於她沒有戚茗玥身上的盛氣淩人的尖酸刻薄,取下眼鏡不再呆板,她整個人的氣質更像戚雨芮。


    看著這張跟戚雨芮十分相似的臉閃著淚光,盛景熠下意識擰了擰眉,再不想理會秦可柔,也仍是動了一些惻隱之心。


    他眸光落在她手上,佛牌在她掌中忽隱忽現。


    那佛牌明明是磨砂質感,卻隱隱透著流光。隻是那佛牌在他車上掛了這些年,他當下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盛景熠起身,緩緩走到秦可柔麵前。


    他突然的靠近讓秦可柔有些激動,她抬眸看著他,以為事情有所轉機。


    男人卻抬手朝著她頸間的佛牌伸了過來。


    秦可柔嚇得後退半步,緊緊握住佛牌,驚慌地看向盛景熠。她觀察過戚雨芮,也已經很會模仿戚雨芮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了。


    “不要,我可以迴到我自己的原位,但佛牌是我們的記憶,是第一個你送給我的禮物,你不可以拿走……”


    秦可柔聲音微顫,仿佛真的害怕他把她最好的屬於他們之間的迴憶都要給拿走。


    盛景熠的手頓在半空中,半晌,才收了迴來。


    “嗯,不拿走。”


    盛景熠仍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眸底神色卻是變得比平日裏更冷一些。


    敢騙他的人,後果自負。


    ……


    戚雨芮拿著杯子出神,杯中是她剛倒的溫水。


    她含了一口水卻遲遲沒有咽下,明明腦袋是放空狀態,卻總是忍不住想著樓上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清。


    秦可柔今天戴著佛牌,想必盛景熠一定會……


    這時,忽然有腳步聲傳來。


    戚雨芮順著那聲音看向樓上,正見著秦可柔神情恍惚地從樓上下來。


    戚雨芮怔了怔。


    她怎麽這麽快就下來了?這……好像不是盛景熠的水準。


    戚雨芮遲疑了兩秒,正想著要不要過去跟秦可柔搭話時,秦可柔就已經走到了她麵前。


    “雨芮姐。”秦可柔臉上閃過一絲苦澀:“他果然還是不願意接受我。”


    戚雨芮微微一愣,心下竟然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難道盛景熠真的如他所說,打算放棄“替身”,選擇她?


    戚雨芮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好道:“你戴了佛牌?”


    “嗯……”


    秦可柔看著戚雨芮的眼睛,卻從中看到了閃爍。秦可柔隻覺得心口一漲,看來盛景熠突如其來的變化,就是因為戚雨芮!


    秦可柔咬咬牙,克製住自己想要質問她的衝動。


    “我先走了。”


    秦可柔說完,轉身離開了曲水瀾灣。戚雨芮就那樣看著她失落的背影,胸腔中那顆心,被複雜的情緒所占領。


    ……


    s大。


    上課前十分鍾,戚雨芮背著包包抱著書走進階梯教室裏。


    她剛走進教室,竟然看到了盛斯安。


    盛斯安本就是不愛來上課的人,最近不知是什麽情況,直接根本不在學校出現了。


    見到盛斯安,戚雨芮有些驚喜地走到他身邊坐下來:“盛少,你今天居然來上早上第一節課?”


    盛斯安迴頭,看向戚雨芮的眼中閃過一絲低落:“嗯,今天起得早就過來了。”


    不如平日裏的熱情,盛斯安今天似乎情緒不高。


    戚雨芮這才意識到自己動作逾矩了,連忙站起身來,她朝著他笑笑:“好久不見。”


    說著,戚雨芮就要往前麵去坐。


    盛斯安下意識抬手攥住戚雨芮的手腕:“你就坐我旁邊,我上課不會吵到你的。”


    盛斯安知道自己對戚雨芮態度不太好,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他有點崩潰,連著消沉了幾天,根本無法正確麵對戚雨芮。


    隻是……他哥盛景熠的問題,又關戚雨芮什麽事呢?她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戚家養女罷了。


    盛斯安歎了口氣:“坐下吧小芮。”


    戚雨芮正要說話,老師就從外麵走了進來,開始準備給大家上課了。


    眼見著換座位的時機已經錯過,戚雨芮隻好坐了下來。


    她迴頭看著盛斯安,用氣聲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


    “嗯,沒事。”


    很快,上課鈴聲響起,老師開始講課。戚雨芮本想好好聽課,可身旁的盛斯安一直枕著自己的胳膊,側著頭盯著她的臉看。


    那帶著哀怨的眼神,實在是讓戚雨芮有些難受。


    她無奈地迴頭看向盛斯安,小聲道:“盛少,你能不能看老師?現在是上課時間。”


    盛斯安不為所動,仍舊那樣眼巴巴地看著她:“不行,我得抓緊時間看。”


    盛斯安從小就知道一個道理——他二哥盛景熠看上的東西,怎樣都會拿到手。


    那天在夜色西街,盛景熠那樣冷淡的男人,竟然會為了戚雨芮下狠手。盛斯安是親眼所見,才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鼓起勇氣跟盛景熠談判,沒想到盛景熠竟然那麽輕易就承認了。


    盛斯安當時死的心都有了。


    他突然有點討厭祁嘉程亂立g了,說他不夠成熟不夠強大,等到有他哥那樣的能力和權利,才能護著戚雨芮。


    結果他還沒變得成熟變得強大,他哥就已經用自己的能力和權利,親手護起戚雨芮了。


    哪還有他的位置??


    戚雨芮有些無奈:“什麽叫抓緊時間看?”


    “就是……”


    盛斯安抿了抿唇,沒再說下去。


    就是抓緊時間看著她,否則等到以後,他就不敢這樣明目張膽地看著她了。


    盛斯安心下淒涼一笑。


    他還真是連一絲反抗盛景熠的勇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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