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雨芮一時間沒明白她的意思,她眸光微頓,看著氣勢洶洶的戚茗玥,疑惑不已。


    “我的臉和我媽媽,有什麽關係?”


    “我說過你幫我解決完這些事情,我就把她的東西都給你,包括你的身世也都告訴你。”戚茗玥恨恨地看著戚雨芮:“但你現在竟敢在景熠麵前露出你沒有傷疤的臉,想把他奪走是嗎?既然你這麽不要臉,我絕不會讓你得逞。要想拿到她的東西,知道你身世的秘密,你就老老實實用這把刀,在你臉上劃一刀!”


    戚雨芮看著戚茗玥眼中混著恨意的興奮,隻覺得無語,她抿著唇不說話,沉默地看著戚雨芮,仿佛看一個可憐的瘋子一般。


    戚茗玥被她鄙夷的神色看得怒意更甚,一把拿起刀對準戚雨芮:“別在我麵前露出這樣的笑!!”


    “嗯?”戚雨芮不僅不害怕,反而上前一步,根本無視了那刀尖:“你有本事就親自來劃,但是後果自負。你能住在曲水瀾灣都是多虧了我,你傷害到我的臉,你覺得會有什麽下場?”


    戚茗玥下意識後退一步,眼神中透出些許驚恐:“你別過來!信不信我真的下手??”


    戚雨芮勾了勾唇角,根本不放在心上。


    若是放在以前她任由戚家母女宰割的時候,戚茗玥可能真的敢下手在她臉上真的劃出一道傷口。可現在,戚茗玥有求於她,她不會蠢到為了圖這一時之快,而毀掉她後麵的計劃。


    “戚茗玥,你不會真的覺得我會為了一點點可有可無的信息量,就傷害自己這張臉吧?”戚雨芮冷笑一聲:“就算拿到她的遺物又能怎樣?她也迴不來了。就算知道我身世又如何?她為什麽拋棄我,我都已經成長到了今天這樣。”


    戚雨芮湊近戚茗玥,從她瞪圓的黑瞳仁中,看到了反射的自己的臉。


    皮膚白皙五官比例極佳,美顏不可方物。


    “但我的臉不一樣,這樣好看,能幫我做到很多很多的事情。你說呢?”


    “……”戚茗玥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憤怒,整個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


    戚雨芮字字句句都像是針刺進戚茗玥心裏,她很清楚,戚雨芮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是真的。


    她再也不是任由戚茗玥拿捏的那個戚雨芮了。


    這個想法,讓戚茗玥陷入了深深的恐懼裏。


    見戚茗玥害怕得說不出話的樣子,戚雨芮隻覺得索然無味。


    她走到放門邊,打開了門。


    “帶著你那把刀離開,否則你今晚所做的事情,盛先生將從我嘴裏聽到完整的、一字不漏的全部內容。”


    ……


    從戚雨芮房裏離開,戚茗玥急促地喘著氣,幾乎無法控製自己渾身的顫抖。


    她憤恨地看著手機裏的畫麵,那滿是白色的空間,和床上躺著的人,接著猛地將手機扔在了床上。


    戚茗玥咬牙切齒:“戚、雨、芮……”


    ……


    第二天一早,戚雨芮坐在鏡子麵前,看著自己這張近乎完美的臉。


    她手中捏著膚色防水貼,麵上露出些許糾結,不知到底要不要貼著防水貼出門。


    自從開始畫疤痕妝,戚雨芮就沒有敢在學校裏挺起胸膛過。因為隻要她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就一定會被群嘲,被霸淩。


    那時候,因為寄人籬下而不得不承受,現在她憑什麽不能以真實的臉示人?


    想到這裏,戚雨芮抬手,將防水貼全都扔進了垃圾桶。


    而事實表明,她的做法很正確。


    走進學校的瞬間,戚雨芮就感覺到身邊有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平日裏的她受到這樣的關注,早就已經垂下了頭。但此刻的她,全然不理會她們的視線,昂首往裏走去。


    教室裏。


    戚雨芮坐在階梯教室的椅子上,周圍空無一人,卻仍能聽到後排女生的竊竊私語。


    “我靠,那是戚雨芮嗎?真的假的?”


    “是的吧……平時戴個口罩,聽說她長得巨醜無比的來著?”


    “不是巨醜無比,是聽說她臉上有個超大的疤,很多人都看到的。”


    “誰看到過啊?她這臉上明明什麽都沒有……”


    “就是茗玥爸爸生日的時候,好多人去參加生日會,之後大家就都說她臉上有個奇醜無比的疤,特別惡心。”


    “這……她明明就很美啊!!怎麽會有長得那麽像戚茗玥,但是又比戚茗玥好看那麽多的人?”


    “呸呸,你小點聲音,萬一被戚茗玥知道,你就完了……”


    戚雨芮麵無表情地看著書,麵色卻變得柔和了不少。


    小時候聽到誇獎和對比,她總會害怕迴家會被戚茗玥欺負,但現在,她卻很喜歡聽這樣的言論。


    正這時,老師走了進來,看到戚雨芮也是一愣,半晌才想起自己的身份。


    老師抬手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同學們,今天這節大課換成講座了,現在請大家去報告大廳去,盡量往前排坐,今天的講座值得一聽。”


    “耶!~~~”


    整個階梯教室都發出了歡唿聲,戚雨芮整理了自己的桌麵,抱著書起了身。


    正當她獨自一人往報告大廳走的時候,金老師卻走到了她的身邊。


    “雨芮,今天你坐在我旁邊,待會兒要是講講座的老師有幫忙的需要,你就跟我一起去。”


    “好的,金老師。”


    ……


    學校裏經常會有名流巨子來開講座,也常常會有需要上台幫忙或是頒獎的需求。


    這些向來都是學生會禮儀部的事情,金老師卻喊了戚雨芮。禮儀部的那幾個女生紛紛變了臉色。


    “什麽?戚雨芮?她一個醜女憑什麽啊?”


    “誰說她是醜女,你不知道嗎?都說她的臉絕美無雙。”女生嘴上雖然誇著,語氣卻是極酸的。


    “我倒要看看,一個臉上有疤的醜女,到底能有多絕美無雙……”


    女生話還沒說完,戚雨芮就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


    戚雨芮麵色平靜,淡淡地看著她。她挑眉,微微勾了勾唇角,不施粉黛的臉,卻美得令人心動。


    “既然你想看,那就多看看。”


    女生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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