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戚雨芮又如之前一樣,將盛景熠送的禮物拿到了戚茗玥的房間。


    房間門一打開,戚茗玥和瞿可芝正坐在裏麵。


    “誰準你不敲門就進來了?”


    戚雨芮抿了抿唇:“我把禮物送過來。”


    見戚雨芮大包小包拎著東西進來,戚茗玥臉上瞬間出現了得意的神色。


    “喲,又以我的名義從景熠那收到了這麽多禮物?看來他確實很愛我。”戚茗玥指了指桌子上那堆積如山的禮物:“你去給我收拾出來。”


    戚雨芮知道她是故意在羞辱自己,心裏卻並不抗拒。她走到禮物麵前,開始一個個拆了起來。


    禮物繁多,種類齊全,所有女生喜歡的奢侈品都有,衣服、飾品、包包、黃金、鑽石、應有盡有……


    這些,都是盛景熠送給戚茗玥的。


    戚雨芮拆完禮物,幫戚茗玥歸納起來:“那我就先迴房間了。”


    “等等。”戚茗玥起身,雙手抱胸看著她:“從今天開始,我就迴家了,你也不用再扮演我了。”


    在看到戚茗玥的瞬間,戚雨芮就有預感了,經過了剛剛的消化,她已經能平靜地接受和麵對了。


    “我知道了。”戚雨芮說道:“那我希望你們能夠兌現承諾,讓我搬出去,把孫阿姨接到離醫院很近的酒店裏住。”


    戚雨芮頓了頓,又輕聲加上一句:“以後,除非必要或是偶然遇見,我不會再出現在盛景熠麵前。”


    戚雨芮的做法實在是很上道,這讓瞿可芝和戚茗玥都十分滿意。


    瞿可芝輕蔑地揮了揮手:“行,有時間就給你辦。滾出去吧。”


    戚茗玥所有的一切,她都已經整理好了。戚雨芮對於她們來說,已經利用完,沒有價值,是完全可以丟棄的一顆棋子了。


    既然戚雨芮沒用了,那她們再壓著孫明薇自然也沒意義了,酒店比醫院可便宜多了。


    見戚雨芮乖巧離開,瞿可芝拿出手機,撥打了醫院的電話:“讓孫明薇出院。”


    ……


    雲雅美術館。


    這是戚雨芮在雲雅美術館實習的最後一天,她清楚地知道,過了今天,她可能這一輩都不會再見到盛景熠了。


    戚雨芮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抬手敲響了盛景熠辦公室的門。


    “進。”


    戚雨芮緊張地咬著下唇,推門進了辦公室。


    正在電腦前工作的男人淡淡抬眸,瞬間,他的眼神變冷了幾度,語氣冷硬:“有事?”


    “盛館長你好……”


    戚雨芮一邊走著,一邊伸手去拿實習鑒定表。


    看到她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樣子,盛景熠下意識後背一緊,抗拒道:“我問你,有事?”


    他那貌似見到豺狼虎豹,對她十足防備的樣子,讓戚雨芮瞬間感到了心髒的刺痛。做戚茗玥太久,感受了他太多了溫柔,以致於她現在竟然不習慣他的冷硬與防備。


    可明明,那些溫柔本就不屬於她。


    “抱歉打擾你工作了。”戚雨芮隻好站在原地,不往前去,將實習鑒定表舉起來給他看,以證明自己沒有惡意:“我的實習鑒定表,需要你簽字。麻煩了。”


    戚雨芮眼中滿含委屈,明明隻能看得見她那雙口罩外麵的眼睛,盛景熠卻幾乎能想象到她因為緊張而被咬得腫起泛紅的樣子。


    盛景熠迅速調整唿吸:“拿過來。”


    女人走過來,將表格放到她麵前的瞬間,那股爛俗的香水味又衝進鼻腔。


    他嫌惡地擰了擰眉,潦草地簽上幾個字,就將表格還給了她。


    “我給你寫上同意,隻是因為斯安求我了,而不是對你的肯定。”他抬眸,眸光鋒利如刀刃,刺向戚雨芮:“我最後提醒你一次,離他遠一點。”


    戚雨芮垂眸,他的惡意讓她有些無法唿吸:“好的。”


    她朝著他鞠躬:“那我就先走了,多謝盛館長的幫助和教導。”


    說完,戚雨芮轉身要走。她看起來實在乖巧又可憐,盛景熠太陽穴不知為何突突地跳動兩下,導致他忍不住出聲喊她。


    “等等。”


    “盛館長還有什麽吩咐?”


    盛景熠痛恨自己的不堅定,他握了握拳:“離我也遠點。”


    “……好的。”


    ……


    迴學校報了到,戚雨芮避開盛斯安,去了一趟醫院。


    她和瞿可芝說好,今天就接孫明薇出院的。


    去醫院的路上,戚雨芮又想起了她和孫明薇之間的事情。瞿可芝一直都知道她想找到親生父母,所以在兩年前,瞿可芝找到了她媽媽,並且對她提出了要求——替戚茗玥考大學。


    “你媽媽叫孫明薇,因為突然出了車禍,才有了血液可以匹配,這是你們的親子鑒定。”


    戚雨芮看著親子鑒定上的“母女關係”,又看著麵前這個躺在病床上已經是植物人狀態的陌生女人,心情複雜。


    直到瞿可芝問她。


    “雨芮啊,她家沒人管她,所以決定權在你。你願意救她,我就拿錢和最好的醫生繼續治療、喚醒她。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們可以現在就放棄。”


    而一旦放棄,孫明薇必死無疑。


    就在戚雨芮遲疑的時候,瞿可芝添油加醋地說道:“據我調查到的,她還沒成年就早戀生下你被退學,家裏人跟她斷絕關係她也要生下你。結果養了幾天,連自己都養不活,就丟到我們家門口了。這些年也是一直在為生計發愁,過得很悲慘。”


    孫明薇很瘦,皮膚粗糙,一看就是為生計而奔波的可憐女人。


    可偏是這可憐人,愣是寧願眾叛親離也要生下她。


    “現在你隻需要幫我們做點事,就能救活她。她給你一命,你這麽輕鬆就能還上了,不是嗎?”


    而結果,就是她一再因為孫明薇被利用,卻因為向她傾訴了太多自己的悲苦,而真的有了母女連心的感覺。


    以後,她都可以親自照顧她,直到她離世,也算是盡了自己的心。


    戚雨芮這樣想著,走進了病房裏。


    看著空空如也的病床,戚雨芮有些疑惑地找到值班護士:“您好,請問孫明薇病人是出院了嗎?”


    難道是瞿可芝已經派人把她接去酒店了?


    “孫明薇前兩天就出院了啊,當時病況不好,但是上麵硬要她出院,我們也沒辦法。”


    戚雨芮一愣,打電話質問瞿可芝。


    “您怎麽可以在她病況不好的時候,就強硬把她接到酒店?”


    “什麽東西?我最近忙的要死,哪有時間管她啊?神經病。”瞿可芝不耐煩地掛了電話。


    戚雨芮瞬間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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