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璃的話說的實在是難聽,更何況這些平日裏滿口善哉的和尚。


    澤陽的臉肉眼可見的漲紅了起來,看的出他氣急敗壞又極力隱忍的模樣。


    “佛門聖地,豈是你能放肆的地方,來人,將人給我趕出去”


    有白饒他們四個人在,拿腳指頭都想得出,這群文弱和尚連宣璃的裙擺都碰不到。


    宣璃自然是不願意在人家佛祖的地盤上動刀動槍的,雖然說她不怎麽信,但是今天是來祈福的,要是見了血實在是太晦氣了些。


    宣璃冷著眸子看向澤陽,這老禿驢,還出家人呢,脾氣一點都不好,有點什麽事就要動手,簡直不講武德。


    “我呢,也不願意把事情鬧的太難看,所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按照我說的去做,把垣萊寺的寮房平等的分配給今晚要留宿的香客,這件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我上我的香,你繼續做你的住持”


    澤陽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他譏諷的看著宣璃,果真是年紀小,天真的很,且不說他真的按照她說的辦了,那些受慣了優待的王公貴族願不願意,就說他現在被這小姑娘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如此羞辱,他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更何況,聽她那意思,自己不按照她說的做,還能做不了這垣萊寺的主持了?


    簡直可笑。可笑至極。


    “口出狂言,拖出去”


    宣璃似是有些無奈,她發誓,她今天真的是想要低低調調的祈個福,偏偏這前有王慈舒找嘴巴子,後又老禿驢找抽。


    她歎了一口氣,輕聲對白饒他們幾個說了一句別見血,然後往後撤了兩部,看戲去了。


    這幫人甚至沒等宣璃找到一個合適的觀看位置,就被白饒他們用未出鞘的劍揍得滿地嚎叫。


    為首的澤陽,亦是被寒微提著衣領扔到了宣璃的腳下。


    澤陽滿臉的憤恨,他是真沒想到,這姑娘真敢在這裏動手,雖然說沒有見血,但是這一院子的慘狀實在是不忍直視。


    “你簡直無法無天,你有本事今日就把貧僧殺了,不然你今日這番作為貧僧一定會上報朝廷,告知右相,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死無葬身之地”


    宣璃挑了挑眉,看來這王修齊沒少給垣萊寺燒錢啊,或者說,他王修齊就是這垣萊寺的靠山吧,一定是做了那麽多虧心事害怕鬼敲門,所以才來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尋求心理的慰藉吧,就是不知道,王修齊眾多見不得人的勾當裏,有沒有這垣萊寺的份。


    “殺你?”,宣璃嫌棄的搖了搖頭:“殺了你我嫌髒,你且去告吧,對了,王修齊的女兒不就在外麵,剛才發生了什麽她應該看的一清二楚吧,你直接讓她迴去告訴她爹不就好了”


    宣璃頓了頓,似是又想起來了什麽,有些俏皮的說道:“對了,瞧見王慈舒的嘴了嗎,也是我打了”


    澤陽皺起了眉,這是什麽意思,他現在不太能確定麵前的人究竟是什麽身份,要麽她就是個從小在家中被慣壞,沒有見識且不知天高地厚的貴族小姐,要麽,她就是根本不怕王修齊。


    前者的話那她定然是死定了,而且連帶著她的家族,都會死無葬身之地,但若是後者,敢問這世間能夠無畏懼王修齊的女子有幾個。


    再次看向那雙有些熟悉的眼眸,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澤陽喉嚨哽咽,他艱難地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


    宣璃故作詫異:“我沒有自我介紹嗎,是我大意了”


    隨後神情一凜:“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姓宣,名璃,亦或是你也可以叫我永安長公主”


    “長,長公主”,澤陽喃喃自語著,猛地抬起頭看向宣璃的那雙眼睛,他見過先帝,宣璃的這雙眼睛和先帝的眼睛簡直如出一轍。


    “你是自己去告狀,還是我送你一程?”,宣璃並沒有理會澤陽,而是淡漠的說著,這種事情遇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總是這一出,搞得她很乏味啊。


    “貧僧錯了,貧僧錯了,長公主您大量,就擾了貧僧吧”


    澤陽的頭在青磚上磕的砰砰作響,宣璃不悅的看向門外。


    這院裏的動靜實在是不小,這會已經有人在探頭探腦的看發生了什麽了。


    “我沒興趣在這裏和你耗時間,你若是不去,那就明日隨我一同下山,也別找王修齊了,就一起去見皇上吧”


    說罷,宣璃對著白饒遞了個眼色,然後轉身進屋了,白饒一聲不吭的把澤陽從地上撈了起來,“送”出了院子,並特意叮囑他記得明日一同下山。


    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事,宣璃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不過好在接下來的段這時間裏沒有再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了,她去虔誠地上了香,跪在佛像前大楚和自己祈了福,倒也算完成了宣訶給她的任務。


    晚膳的時候,祁珩來了。


    “聽說你今天挺忙的,怎麽樣,玩得開心嗎”,祁珩似笑非笑的坐在宣璃的身邊,他現在怎麽發現,這人怎麽一離開自己的身邊,總會遇到事呢。


    宣璃沒好氣的白了祁珩一眼,這人怎麽聽起來那麽幸災樂禍:“可太好玩了,差點血濺佛堂”


    “嘖,那可就罪過了”


    宣璃像隻小貓似的扒拉著祁珩,氣唿唿的咬著牙:“我就是下地獄也要拉著你”


    祁珩一笑,拉住宣璃那雙罪惡的雙手:“倒也不用你拉,你去哪我都陪你”


    還沒等宣璃來得及感動,祁珩又賤兮兮的說道:“省得你又一個人找樂子不帶我”


    “祁!珩!”


    以往普通的香客來的稍晚些就會沒有地方住,十幾個人擠一間寮房也是常有的事,更有甚者會在冰天雪地的室外,找一處背風處躲一晚,待第二天一早用過寺廟提供的早膳後再下山,然而年年前來上香的百姓也早已熟知這裏的規矩,所以大家都趕早來,來晚的也隻能感歎自己運氣不佳。


    可是這一晚,盡管是有些擠,但是眾人都住進了寮房,拖家帶口的也有了獨立的寮房,眾人不知原由,隻覺得是佛祖顯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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