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和宣訶以及一眾宮人都被趕出了裏屋,聞人嫚解毒的時候不喜歡身邊有其他人在。


    兩人坐在次間暖閣裏神色凝重,他們此刻都有著同一個疑問,究竟是誰,從宣訶即位以來,即使是宣璃還在深宮未露鋒芒之時,就對著宣璃窮追不舍的追殺了這麽多年,他們還查不到絲毫有用的線索。


    又究竟是誰,潛伏在宣璃的身邊,深知她的一舉一動,知道她身邊是否有人保護,這些絕不可能是一般人能夠知道的。


    宣訶看了一眼滿身是血的祁珩:“讓湯睦帶你去換件衣服吧,阿姐一時半會醒不來”


    祁珩不為所動,隻是一言不發的盯著裏屋緊閉的門。


    宣訶歎了一口氣:“去吧,不然阿姐醒來看到你這幅模樣又要擔心了”


    祁珩這才看了看自己身上,站起身:“我馬上就迴來”


    昨天晚上祁珩離開的時候就沒有吃東西,而且宣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起來,宣訶便命人做了些吃食備上。


    收到小道消息的各宮嬪妃沒一會就都聚集到了海棠殿的前殿,褚思歌有孕在身,所以走得慢,來的晚了些,來時就見其他人都到了,看了眼眾人走進了正殿,看到裏屋的門緊閉就去了次間暖閣,果然看到了麵色凝重的宣訶。


    “臣妾給皇上請安”


    宣訶聞聲抬起頭,一看是褚思歌趕緊起身把人扶到了:“都說了你有身孕不必這麽多規矩拘束著”


    褚思歌不知道宣璃怎麽了,隻是聽下人說攝政王駕馬入宮,直奔海棠殿,海棠殿周圍沒有嬪妃居住,所以沒人看到宣璃怎麽了,隻知道沒有多久皇帝和聞人乙也都神色緊張的趕了過去,想著是出了什麽事了。


    “皇上,其他人都在前殿”


    宣訶不耐煩的將龍袍掀起,盤腿坐在了窗前的臥榻上:“她們來做什麽,讓她們都哪來的迴哪去”


    褚思歌才懶得管前殿的那一群人,她們既然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露露臉,那自己當然不能掃了她們的興致。


    “殿下這是怎麽了,生病了嗎”,褚思歌關切的看著裏屋緊閉的門。


    宣訶沒有打算瞞著褚思歌,他知道宣璃很喜歡褚思歌:“阿姐在行宮遇刺,身受重傷還中了毒,不過好在聞人乙和聞人嫚都說無大礙,你不必擔心,隻是人還沒有醒過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褚思歌原本以為宣璃隻是病了,沒想到竟然這麽嚴重,壓低了聲音小聲詢問道:“皇上可知何人所為”


    宣訶搖了搖頭:“此事還是要保密,你有著身孕不要在這裏沾了血氣,快些迴去,有什麽動靜朕會讓湯睦去通知你”


    褚思歌不想走,她想等宣璃醒過來。


    一個小宮女走了過來:“皇上,皇後娘娘,漣妃娘娘求見”


    宣訶看了眼屋外的方向對著小宮女揮揮手,也沒說讓不讓她進來,轉過頭對著褚思歌說道:“阿姐受傷之事不可讓旁人知道,外麵的那些人還得你來應付”


    褚思歌知道事關重大,隻好點了點頭:“那皇上答應臣妾,殿下這邊若是醒了,皇上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臣妾”


    “好,朕答應你”


    褚思歌這才起身往外走去,出了暖閣就看到了正殿門口的王慈懿。


    “皇後萬安”,王慈懿行了個沒那麽規矩的禮,還沒等褚思歌說話就站直了身子,她如今正得盛寵,又有協理六宮之權,也沒有人會挑她的理。


    褚思歌對王慈懿的傲慢無禮選擇視而不見,她犯不上和王慈懿計較,褚家和王家對立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但是宣璃的態度就代表了皇上的態度,宣璃既然選擇了與她交好,那就是皇上選擇了褚家,至於王家和王慈懿,她如今雖然盛寵,但褚思歌一點也不擔心,她雖然不知道皇上要做什麽,亦或是單純的喜歡王慈懿,但是她知道,隻要她還在皇後的位子上,那就代表皇上選擇的是褚家而非她王家。


    “皇後這麽快就出來了?皇上沒叫臣妾進去,也不知裏麵是什麽情況,長公主是出了什麽事嗎”


    褚思歌笑了笑,沒有迴答她的問題:“走吧,去前殿”


    王慈懿看著褚思歌的背影狠狠地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在她麵前擺什麽皇後的架子, 沒進宮之前她們平起平坐,甚至她還要更勝一籌,憑什麽進了宮自己就得低聲下氣的俯首做小。


    前殿裏的人心思各異,如果說她們從前隻是聽說宣璃在皇帝的心裏非同一般,一位皇帝隻是為了彰顯自己仁義所以讓她們尊重長公主,但是通過許青曼的事情之後,她們算是恍然大悟了,那有什麽其他亂七八糟的原因,就單純是因為姐弟情深。


    所以在收到海棠殿這邊的消息之後,也沒有誰真的在乎宣璃到底怎麽了,也沒有誰真的想主動和宣璃打交道,之所以著急忙慌得跑來無非就是做給皇上看,如果能夠正巧得了宣璃的眼,那在這後宮爭鬥中奮鬥起來豈不是輕鬆很多。


    褚思歌在主位上坐了下來,看了一眼眾人:“各位姐妹不必擔心,長公主隻是昨夜在行宮貪涼所以受了些風寒,攝政王一時心急這才亂了規矩,皇上已將其責罰,聞人老先生已經為殿下看過診不過幾日便能痊愈,各位姐妹還是迴去吧”,皇上既然交代了宣璃遇刺之事不可張揚,又要讓她有個合理的理由可以不必旁人懷疑,褚思歌幹脆就說她收了傷寒。


    一聽宣璃受了風寒眾人反倒是興奮了,那感情好,照顧傷寒的病人不是件累人的事,此時不獻殷勤何時獻殷勤。


    安嬪李菲菲第一個跳了出來:“這皇上平日裏對臣妾們總說要敬重長公主,如殿下風寒臥床,我們這些做臣妾的理應侍疾”


    其餘眾人也紛紛應和。


    褚思歌哪能不知道這些女人心裏都打得什麽主意,但是依舊和顏悅色的說道:“皇上和本宮都知道你們有心了,可聞人老先生說殿下的病症來的急,寒氣入體需要靜養,日後你們也無需來叨擾殿下”


    果然,本來就沒打算真心誠意侍疾的眾人開始動搖了,但是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反倒是王慈懿,一直沉默不語,仔細的觀察著褚思歌的表情。


    說什麽風寒?


    也就這幫沒腦子的蠢貨才會信了褚思歌的鬼話,再急再重的風寒宮外不能治?叫聞人乙出宮也不是什麽難事,用得著駕馬闖宮,還閉門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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