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璃看著再一次站在自己身前,將自己解救於水深火熱的祁珩有一瞬間的失神,他總是能在自己快要失去希望的時候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五年前是,現在也是。


    看著站在原地不為所動的宣璃祁珩的心不由得一沉,這才發現宣璃的雙臂沾滿了血跡,急忙將她的衣袖卷起,卻並未發現有傷痕,白皙的皮膚上甚至連點紅印都沒有,目光環繞四周,一眼便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眼眸沉了沉,迴過頭看了眼還站在原地失神的宣璃並未說什麽。


    “我帶你出去,抱緊我”


    祁珩修長的雙臂將宣璃環在懷中,運起輕功帶宣璃離開了地穴。


    感受到雙腳離地宣璃這才反應過來,立馬抱緊祁珩,生怕自己沒抓穩從空中摔下去,被突然抱緊的祁珩則是一怔,身子不經意的緊了緊,心跳也不自覺的加快了些,宣璃的耳朵貼在祁珩的胸膛上,聽著祁珩加速的心跳挑了挑眉,嘴角噙了抹邪笑,抱著祁珩的手有收緊了幾分。


    “鬆手吧,已經上來了”


    祁珩壓著沙啞的聲音在宣璃耳邊輕聲說著,換成別人早就被他一掌送出千裏之外了,偏偏對著宣璃他突然就沒了脾氣,站在原地任由宣璃抱著他。


    “累了,你背我迴去“


    宣璃越發覺得逗祁珩有趣,不是說祁珩生人勿進一臉禁欲嗎,她就喜歡看他一臉無奈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模樣。


    祁珩哪裏還看不出宣璃是在故意逗他,倒也沒生氣:“你不鬆開我,我怎麽背”


    宣璃心滿意足的撒了手,轉身就站到了石頭上,祁珩無奈的搖搖頭走上前去,卻許久沒有等到宣璃有何動作,歎了口氣:“怎麽了”


    依舊沒有得到迴應,祁珩轉過身疑惑地看向宣璃,隻見她站在石頭上臉色煞白,渾身僵硬,目光定定盯著一處,隨著宣璃的目光看去,一條黑紅相間五尺長的蛇正吐著芯子立著身子對著兩人。


    祁珩劍眉一蹙,伸出手牽過宣璃的手,溫熱的手掌讓宣璃找到了依靠,像是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祁珩這才發覺就連剛才身處黑暗,身邊躺著兩具屍體,生死不明的情況下宣璃都還不忘逗他樂子,可此時她的手心卻布滿了冷汗,緩緩將人帶到自己的身後。


    “害怕?”


    站在祁珩的身後宣璃才覺得渾身倒流的血液恢複了正常,隻是一隻手緊握著祁珩的手,另一隻手緊緊攥著祁珩的衣服後擺。


    就她這副模樣祁珩哪裏還需多問,抽出腰間佩戴的短刀就要上前,那蛇看到動靜也呈現出攻擊的姿態。


    “別去”


    宣璃死死抓著祁珩,難得輕聲細語的像個嬌滴滴的柔弱女子。


    “閉上眼,有我在”


    祁珩低下頭看著宣璃滿是驚恐的眸子,對視的一瞬間,宣璃突然就不再怕了,聽話的點點頭,閉上了眼睛,跟在祁珩的身後,一聲刀刺進肉的聲響後,由著祁珩牽著自己向前走去,終於等到祁珩站住了腳


    “睜眼吧,沒事了”


    宣璃這才睜開眼長長的鬆了口氣,看向祁珩手中還沾著血的短刀皺著好看的眉,祁珩認命的歎了口氣,扔掉了手中的刀,宣璃這才舒展開緊蹙的眉,看向祁珩


    “你要是敢告訴別人我就把你的王府改成青樓”


    祁珩似笑非笑的看著宣璃,這女人翻臉不認人得到速度還真是比他翻書還快


    “你真的想在這地方和我說這些嗎?保不齊剛才那條是個頭頭,等會它的蛇子蛇孫們就要來尋仇“


    果不其然宣璃又變了臉,也不用祁珩背了,拉起他就要走,祁珩看向握緊自己的那隻小手,和那抹倔強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一個連自己都未發覺得笑,任由她牽著自己,宣璃走了一陣才突然止住腳迴過頭看向祁珩


    “這是哪?怎麽迴去?”


    祁珩滿臉玩味的笑意:“你走的如此自信我還以為你知道路呢,原來不知道啊”說著便拉著宣璃走向了他們的反方向。


    宣璃的臉黑了起來,合著這家夥在這看自己笑話呢,明明知道自己走反了就是不說唄。


    所以我們有仇必報的長公主一言不合就掛在了祁珩身上,美名曰走不動了,一路由祁珩背了迴去,當然是背到了山下,送到了公主府。


    景雲和白饒早早就等在府前,白饒一見到宣璃立馬跪了下來:“白饒失責請殿下責罰”


    景雲看著沒什麽事的宣璃則是在一旁紅了眼,這幾個孩子都是她看著長大的,即便再不舍白饒受責罰,但若是宣璃有個三長兩短她就是沒了這老命也無顏去見先皇先後啊,好在宣璃平安歸來。


    宣璃瞧了眼跪著的白饒:“多大的事有什麽好責罰的,你要是想讓全上安知道今天出了什麽事就繼續跪在這”


    白饒這才起了身,一言不發的跟在宣璃身邊,惹得宣璃等人一陣無語。


    宣璃笑嘻嘻的看向一旁的祁珩:“背了我一路,請你喝吃頓晚飯”


    祁珩歪過頭:“那就不客氣了”


    祁珩去後院一迴生二迴熟,公主府眾人也早就習慣了,對於這個未來的駙馬,禮節什麽她們早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何況她們的主子從來也不是個會把禮節放在心上的人,所以當宣璃帶著祁珩坐在寢院裏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覺得有什麽不對,宣璃先去沐了浴換了身衣服,才姍姍走到飯桌前坐下。


    宣璃從懷裏掏出先前搜到的銀票拍在祁珩的麵前,上麵還沾著血跡。


    祁珩挑眉:“這是今天的工費?”


    宣璃沒好氣的瞪了眼祁珩:“這是買兇殺我的雇主給的”


    祁珩收起漫不經心的笑,將麵前的銀票收了起來:“我讓羅刹府去查”


    “嗯,低調些”


    “知道”


    “你嚐嚐這魚,我家廚子可是禦膳房的禦廚,我帶他出來的時候阿訶那小子可是一萬個不願意”


    宣璃滿臉得意的和祁珩分享著自己搶來的禦用大廚的手藝。


    祁珩也極為給麵子,少有的兩人沒有針鋒相對,相處的極為和諧:“嗯,看來我要時常來公主府蹭飯了”


    宣璃表示她很喜歡和自己品味相同的人:“好說,交上夥食費,管你一天三頓”


    宣訶一進門就瞧見相處極為和諧的兩人,不可置信的揉揉眼,退出門去確認了一番自己身在何處,又進了門。


    宣璃什麽時候這麽好相處了?


    祁珩什麽時候這麽和顏悅色了?


    他讓祁珩來保護宣璃的時候還害怕宣璃會逼得祁珩退婚,誰能告訴他發生了什麽?


    大楚最難相處的兩人竟然相處的意外和諧,這難道就是臭味相投?


    宣璃夾著小油菜,看了看一臉便秘樣的宣訶,和在一旁行了禮卻一直沒得到迴應的祁珩:“你還是坐下吧,他不知道又哪根筋搭錯了”


    聽見宣璃說話宣訶才確認了麵前的畫麵是確確實實發生的,不是他在做夢,連忙讓祁珩坐下,上前拉起宣璃左看右看確認宣璃完好無損後才坐了下來。


    “究竟是誰如此大膽,皇城腳下就敢對你下手”


    宣璃拿過宣訶麵前的碗,幫他盛了碗湯:“買兇,讓王爺去查了,這次好像不是那波人”


    宣訶有些生氣,出了這麽大的事她卻跟沒事人一樣:“你正經點,出了這麽大的事別嬉皮笑臉的”


    宣璃夾菜的手一頓,雖然自己總被刺殺,可像今天這樣生死差一線也真是第一次,隻是,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


    “宣訶你和誰說話呢?”


    宣訶立馬慫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自己十多年來被宣璃暴打的各種畫麵,可憐巴巴的將目光投向一旁麵不改色吃魚的祁珩,後者卻連眼神都沒甩他一個。


    “咳,明,明個大典,臉不能傷”


    來自宣訶最後的倔強,說完將頭甩向一旁,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宣璃雙手環胸看向宣訶,這小子也就隻有在和她相處的時候才正兒八經的像個孩子:“都成婚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趕緊吃飯,吃完滾迴宮去”


    被赦免的宣訶心情要多好有多好,連幹兩大碗飯後心滿意足的迴了宮,臨走還不忘抱怨兩句宣璃帶走了他最愛的禦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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