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張淩右手拇指猛然一按,中指與食指夾的解剖刀,瞬間在掌中輪旋,就像旋轉的羅盤。這種情景,倒像是廚師比賽中的花式刀功。


    看到這一幕,眾人不由一陣淩亂。


    “好酷炫的耍刀!”


    “我去!這什麽情況?”


    “這動作怎麽這麽眼熟啊!”


    “廚師?”


    “不對,這是解剖,不是做菜!”


    ……


    旁邊的陳老師,則是一臉的無語,雖然張淩耍得確實很好看,但是這好像對解剖一點都沒啥用。


    張淩右手轉完,又換左手,仿佛表演雜技一般。


    呦吼,這小子裝模作樣起來,還挺能整啊!


    陳老師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遂敲了敲手中的大口杯:“別耍了,再不動手,倉鼠麻醉的時間就到了。”


    “好,接好血!”


    張淩應了一聲,停止了轉動解剖刀,左手將倉鼠腹部朝上,拇指與中指往肚子一撫,緊跟著雪亮的解剖刀就戳了過去。


    “真動手了!”


    “真的!動手了。”


    看到這一幕,眾人不由一陣嘩然。


    門口站立的林薇,緊跟著閉上了雙眼,她可不想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眾人驚訝之後,也緊跟著一陣閉眼,如果能接受這種血腥的場麵,解剖倉鼠他們也不至於如此害怕。


    隻見張淩右手持著解剖刀,先將其戳到倉鼠的脖頸處,然後用力下按,那邊雪白的刀身,瞬間沒入倉鼠的脖頸裏,受其力度的擠壓,一抹鮮紅從刀身與肉的夾縫中被擠出。


    緊跟著,一股血腥的味道,從下往上湧出。


    張淩的動作則是幹淨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看到這一幕,旁邊的陳老師連忙將大口杯靠上去,同時對張淩的手法非常驚訝。


    作為一名解剖的老手,一名近千台手術的醫生,每次下手前,他都會沉吟一下,或者用手在開刀的位置,仔細找個點。


    然而,作為一個菜鳥的張淩,第一次解剖倉鼠,就如此的穩、準、狠,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這家夥好像比自己還熟練,比自己還牛掰啊!


    看著張淩的表演,陳老師幾乎都傻了眼。


    然而,張淩連看都不看他,手握著那把解剖刀,戳住倉鼠的脖子,此時的刀身,已經入脖頸2c多。


    隨著“刺啦”一聲,張淩按住刀把往下一劃,那原本毛茸茸的肚皮,瞬間像是拉開的鎖鏈,露出一道一指長的口子。


    口子裏鮮紅一片,就像是是剛宰殺好的五花肉,道道殷紅,蜘蛛網狀的紋絡,布滿了整個皮層的內壁。還真印證了那就老話,“麻雀雖小五髒俱”,這倉鼠雖然不是麻雀,卻有著相同的特征。


    看著肚囊裏的五髒六腑,尤其是倉鼠的心髒,此時還在“嘭嘭”的跳動著。


    “原來再小的動物,也有這麽強大的生命源動力。”


    張淩本尊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心髒,即使僅僅是一隻倉鼠。他原本以為,肚囊裏的器官會很瘮人,甚至讓人惡心,然而不知為什麽,預想的一切在老家夥的帶領下,竟然一樣都沒有發生,反過來還有一種被吸引的感覺。


    這真是奇了怪了?


    張淩本尊納悶著,不過他的心裏話,除了蒼老聲音能聽到外,其餘的任何人都聽不到。


    “小孩,驚歎吧!有我幫忙,以後你什麽都不會怕。”蒼老是聲音突然嗬嗬一笑,一副很了不起的口吻。


    當然,他確實了不起,人家可是齊天大聖孫悟空,玉皇大帝都敢惹,別說這普天之下的凡人了,這一點張淩不得不承認。


    “大聖爺爺威武,以後我就跟著你混了。”


    張淩連忙拍馬逢迎,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可不能假清高。


    “行了,睜大你的眼睛看著吧,後麵的比這還要精彩。”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張淩本尊,而是駕馭著他的身體,把目光投向陳老師。


    此時的陳老師,仿佛魂不附體一般,要知道這解剖第一大難點,就是下刀子。一刀的位置沒找好,那可能會破壞動物身體的整體結構,一刀力氣過重,腹裏的內髒是要被損毀的。


    若是如此,那便失去了解剖的意義。而解剖就是為了觀察和研究,這兩點失存,跟普通老百姓日常生活中宰殺雞鴨鵝,又有什麽區別?


    然而,第一次解剖倉鼠的張淩,竟然有如此功力,著實驚詫住了陳老師。要知道,自己以前在學校跟著老師學習那會,可是被老師手把手教的,而且不知做了多少次,才有了漸漸熟練的刀法。然而,即使是那樣,都不及於張淩剛才的手法。


    這家夥,難道以前專門練過?


    可是……不可能啊!


    要知道,解剖課除了醫科學校以及正規的醫院外,誰還能教這些?


    即使張淩私下裏在這兩個地方其中的一個學過,可這年齡也不對,二十歲出頭,剛才的手法至少得有七八年的訓練,那就相當於十二三歲開始練手。


    想想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去學解剖,怎麽可能嗎?


    這是陳老師在見識張淩的解剖後,一直難以釋懷的原因。


    望著陳老師暗自發呆,“張淩”的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抹微波輕撫的笑紋,不過隻是那麽短短的一秒,隨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轉而突然語氣有些生硬道:“陳老師,麻煩你把瓶子對準了,這血一會還要用呢。”


    聞言,陳老師連忙收迴心神,在辨識出張淩所說之話的意思後,他眉頭猛然一皺:“什麽?還……用?”


    他做解剖已經很多年,可從來沒聽過這解剖後的血還能用。要知道,這可是倉鼠血,不是豬血。豬血可以做成血豆腐,俗稱液體肉,可以讓人食用。


    至於倉鼠血,倉鼠都沒人吃,別說它的血了,而且還是一隻倉鼠血,血少不說,也從來沒聽說過有人吃這玩意。


    望著張淩,迴想著他剛才的話,陳老師越想越發淩亂。


    這家夥到底要搞什麽鬼?


    自己怎麽越發的看不透他了?看他這表情是認真的,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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