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中心城】的城門外。


    兩個身穿飛魚服的男子,一個留著富有特點的山羊胡。


    一個長得倒是黑黑壯壯,可惜,這個人的個頭卻並不太高。


    而這兩個人此時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是一副狼狽的模樣。


    隻見他們此刻,氣喘籲籲地走到了城門之前,剛要準備叫門。


    便看到守城的士兵,一臉緊張地衝著這兩人大聲喊道。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聽到城門士兵的詢問,城下這兩人剛想發作。


    可轉念一想,連忙壓住了自己的性子,略帶一絲恭敬的口吻,連聲說道。


    “吾乃巡察使周聰,周大人麾下巡察衛,吾名裴信,這位名為祁義。”


    “現有要事需迴帝都稟報,煩請這位兵大哥速速開門,讓吾等入內。”


    說罷,【裴信】連忙從懷裏掏出了證明自己【巡察衛】身份的令牌,高舉過了頭頂。


    而守城的士兵自然是十分清楚這個令牌的樣式。


    並不是因為他們和這個所謂的【巡察衛】關係有多好。


    反而是因為他們之間關係並不太融洽,所以才記住了【巡察衛】的令牌。


    畢竟,這些所謂的【巡察衛】,在他們眼中可都是一群蛆蟲。


    或許曾經這些【巡察衛】也輝煌過。


    可至少現如今,在這些一線士兵的眼裏,他們卻顯得十分的不堪。


    之所以會這樣,在這些士兵的眼中,自然就得是“一把手”去背鍋。


    畢竟,在他們看來,如果【秦武帝】是一個真正有能力的“帝王”。


    也不至於讓下麵的人敢“吸兵血”,雖然每次吸得不多,可卻依舊讓人煩不勝煩。


    而且,在這些蛀蟲般的【巡察衛】過後,這些士兵所屬的兵團,都會得到王爺的“救濟”。


    也正因為如此,王爺在這些士兵的心中,本就牢不可破的地位。


    日積月累下,變得更加難以撼動。


    聰明人自然都知道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可對於相對思想單純,或者說是環境單純的士兵來說。


    與其忠於那遙不可及的當今聖上,不如忠於王爺來得更有“錢途”和“安全感”。


    畢竟,這都是一線老兵口口相傳的“事實”。


    也是很多新兵,真的有切實感受過的“事實”。


    再加上【巡察司】的“神助攻”。


    讓這支明麵上為“皇家行使巡察之事”的【巡察衛】,變成了一支人厭狗嫌的吸血鬼。


    雖然表麵上不會對他們做出如何出格之事,可背地裏卻對他們極為不屑。


    而作為【巡察司】的眾多頭目之一。


    【周聰】那囂張跋扈的做派明顯給【巡察司】添了一把大火。


    讓這個地方,連同【周聰】以及他的人,都不太受待見。


    而此時,看著【周聰】的手下,竟然一臉的狼狽模樣。


    這讓這些一線士兵心中頓時暗自歡喜。


    但這種情緒,這些士兵卻不敢輕易表現出來。


    畢竟,不是所有的一線士兵,都像這個【巡察使】一樣。


    有一個寵溺自己,又位高權重的叔父。


    所以,即便這些士兵再討厭【周聰】,討厭【巡察使】,也不敢多說什麽。


    隻能在心裏暗爽,然後,趕快打開城門便是。


    畢竟,俗話說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閻王易躲,小鬼難纏”。


    他們可不相信,作為【周聰】的下屬,會是一個彬彬有禮的正人君子。


    如果,因為自己的怠慢,讓他們抓到機會。


    說不定還會被這群狐假虎威的家夥給狠狠地穿上一個小鞋。


    畢竟,這些【巡察司】的人,雖然無法直接動那些將領,可要真想動他們這些小卒。


    即便是有那些大將出麵,也未必能護得周全。


    況且,這些將領就算再愛兵如子。


    又怎麽會以損失集體利益為代價,而全力維護一個無名小卒呢。


    所以,這裏的小兵,尤其是一些老兵油子,可是很會審時度勢的。


    深知這裏麵“彎彎繞”的城門守衛,在聽到【裴信】的話後。


    實際上就已經信了七分,畢竟,這倒黴催的身份。


    不是真有其人,估計也沒人敢胡亂冒領。


    所以,在【裴信】說完話後,這個城門守衛的小頭目。


    便立刻安排人把城門打開,讓他們進來。


    而看到那巨大的城門終於被緩緩打開之後。


    【裴信】和【祁義】也忍不住暗自鬆了一口氣。


    此時,他們的心中都浮現出了一句話。


    “終於是活著進來了。”


    雖說此刻他們兩個還沒真正的進入城門,但此時,他們確實是已經安心了。


    迴想起不久前那驚險的一刻,想起雖然彼此不算共事許久。


    但也算有一些“同事情誼”的那些同僚們,先後慘死在異獸之口。


    這讓他們頓時心有餘悸,當看到城門打開的程度,可以容得下兩人穿過的時候。


    他們便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迫不及待地想要越過城門,趕快離開這“恐怖的空間”。


    而作為守城的那些士兵,看到【裴信】和【祁義】行色匆匆的樣子。


    他們也沒有多想,畢竟他們剛剛也說有要事稟報。


    於是,守城的小頭目雖然沒有多想,但為了以防萬一,交代了周圍的士兵一句後。


    自己也自顧自地去向自己的上司報告去了。


    而【裴信】和【祁義】在發現這些守衛不再關注他們的時候。


    有點心虛的兩人,總算是把提著的心,完全放下來了。


    隻是,腳下的步伐不慢反快,感覺差一點就要跑起來似的。


    一路行走如飛,看到巡邏的士兵也不多言,出示了自己的令牌後。


    也管別人看沒看清,就繼續朝著【傳送區域】走去。


    不過,好在他們的令牌辨識度很高,加上他們也真的是惹人嫌。


    因此,反而沒有受到多少阻攔。


    可在快走的過程中,小黑壯【祁義】見四下無人。


    終於還是忍不住衝著一旁的【裴信】說道。


    “我說老裴,咱真的就這麽一走了之嗎?周少可是周義,周大人的親侄兒。”


    “咱把他親侄兒賣在這裏,這事兒要讓周大人知道了。”


    “那咱們可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而一旁的【裴信】卻不以為然,隻見他下意識地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


    在速度不減的情況下,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自信地說道。


    “吃不了兜著走?我看未必!你別忘了,咱們當年加入這巡察衛為的是什麽?”


    “不就是不想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平日裏還能坐享富貴嗎?!”


    “咱之前跟著的那個巡察使多好啊,讓哥幾個吃的油水,都快走不動道了。”


    “可也不知道是誰使絆子,還是惹了誰,咱的老上司突然就沒了。”


    “然後就來了這個什麽周少,你看看,他給我們過的那叫什麽日子?”


    “自己帶了一批狗腿子就不說了,一來就在咱們巡查司耀武揚威。”


    “不知道的,還是以為他是巡察禦史呢!”


    說到這裏,【裴信】氣的,感覺他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你說,自從他上位,壓得我們這些老人一點油水都撈不到也就算了。”


    “可他要是什麽青天大老爺,勞資也就認了,大不了棄惡從善,也當一迴好人。”


    “可tmd,他是個什麽德行,就是個自私自利的酒囊飯袋。”


    “髒活累活咱們幹,油水全都他來吃,告訴你,這口氣我忍得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要不是仗著他叔父,連巡察禦史也不敢直接對他如何。”


    “他敢這樣?勞資早就把他腦袋給擰下來了!”


    見【裴信】是聲音是越說越大,【祁義】連忙拉了拉他的袖口,低聲說道。


    “誒!言多必失啊,慎言,慎言啊。”


    顯然,【裴信】也知道,這個地方,不好說太多。


    稍微掃視了一圈之後,看到周圍依舊平靜,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裴信】這才收了收此刻激動的心情,再次衝著【祁義】說道。


    “阿義啊,我們兄弟倆這麽多年,你還不知道我?你就信我,準沒錯,我還能坑你?”


    聽了【裴信】的話,【祁義】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哎,賣都已經賣了,還說什麽啊,好在這次的行動,主要就是因為這個周少太自大了。”


    “明知道這個罪惡監牢裏有著能力和數量‘雙古怪’的魔獸。”


    “可他竟然還上趕著去送死,這次他估計要完了。”


    “如果這個戈大人是有真才實學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把他救出來。”


    “不過,看他費勁的那樣,感覺也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貨。”


    “一開始還以為多了不起呢,就算不像半神級強者,抬手間,把這些異獸滅殺。”


    “也不至於這麽狼狽,反正,這次周少兇多吉少。”


    “唯一要考慮的就是這位繡花枕頭戈大人,脫困後,會不會到周大人那裏亂嚼舌根了。”


    而【裴信】一聽,一副了然於胸的表情,擺了擺手,笑道。


    “誒,別自己嚇自己了,戈戰是誰?他再怎麽拉跨,人家也是聖上身邊的人。”


    “會有閑工夫搭理咱們這兩個小魚小蝦?”


    “我猜,咱們溜的時候,戈戰他看沒看見都未必。”


    “也就周聰那家夥看見了,所以,之後會不會有什麽麻煩。”


    “就看周聰這家夥死沒死就對了。”


    聽了【裴信】的分析,【祁義】點了點頭,隨後,【裴信】繼續說道。


    “對嘛,信我的,沒錯,待會兒,咱穿過傳送門離開這裏之後。”


    “直接就迴去收拾細軟,準備離開帝都。”


    “畢竟咱現在這身‘皮’還算有點用,在帝都不好使。”


    “可在地方上,那可是真沒人敢惹。”


    “再加上咱倆又都是老光棍,沒拖家帶口的,現在才是撤離的最好時機。”


    “等我們離開周義掌控的範圍之後。”


    “如果發現我們被通緝了,最多就是改名換姓,然後在別的地方繼續生活。”


    “要不然就是直接去三不管地帶,憑著咱們的實力。”


    “也能加入個什麽組織,混個小頭目當當。”


    “畢竟咱倆的實力,可不是龍套那麽簡單,要按軍團中的級別來看的話。”


    “咱倆最少也得是一個千夫長級別的存在,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離開這裏混不下去。”


    “到時候,稍微花點時間,咱們就又能東山再起了。”


    “然後繼續躺平,好好享受咱的榮華富貴,豈不快哉?”


    聽了【裴信】的話,【祁義】並沒有過多的迴應。


    而是給了【裴信】一個“明白了”的眼神。


    在接收到【祁義】的“信號”後,【裴信】也不再多言,兩人繼續悶頭朝著目標進發。


    隻是,他們並不知道,此時的【傳送區域】,可並不太平。


    熱鬧程度,甚至比剛剛【裴信】和【祁義】他們衝出重圍的時候還要熱鬧。


    這也讓他們不由得露出了滿臉的問號。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時間迴溯一會兒。


    此時,王飛的隊伍已經盡數穿過了從【冰城】過來的【傳送陣】。


    直到他們心心念念的王飛最後也穿過【傳送陣】後,他們才算是放心了下來。


    不過,【冰城】到【中心城】的【傳送陣】顯然並不能“放心”。


    由於,王飛身上依舊掛著【魔焰】。


    雖然不會對本身就具有一定“法術抗性”的【傳送陣】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可畢竟想要傳送這等“異物”,【傳送陣】也是“很無奈”的。


    如果【傳送陣】能夠開口的話,估計也會對王飛這個行為大力吐槽一番。


    “你tm當個人吧,用個傳送陣,差點把我給點了,你這是吃飽了就罵廚子啊。”


    可惜,【傳送陣】不會說話,隻能用劇烈地抖動,來表示“心中的不滿”。


    不過好在,【傳送陣】雖抖得厲害,但還是將王飛順利傳送了過來。


    當眾人看著那“穿著皇帝的新衣”的熟悉身影。


    一眾人忍不住想要高唿一聲。


    “飛神大人。”


    隻不過,還沒等他們開口,王飛卻率先開口道。


    “哎喲我去!怎麽用一個傳送陣這麽驚險刺激的嗎?”


    “還好勞資皮糙肉厚,要不然差點就被絞死在裏麵了。”


    “看來以後沒事還是少用傳送陣才好……”


    話到此處,王飛看著周圍人注視自己的目光,有的麵露疑惑。


    有的生出一絲羨慕,但更多的則是透著一絲狂熱,看得王飛都不由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你們都看著我幹嘛?我可是個正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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