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好是壞。」尤杜拉神色複雜。


    她從小聽著英雄的神話史詩在長大,渴望極了也能像是初代大帝一樣,一人成神話,橫掃禁區,守護背後的蒼生。


    卻卻始終沒有想到,自己沒有成為英雄,卻推翻了英雄的時代。


    「我也不是她的對手,當年是她讓我,心知我利於文明,才不殺我,與我平手。」


    尤杜拉再度說道:「她能在萬千軍隊中,自取其他女巫的首級!自然也能取我的首級,我隻能和她單打獨鬥,勝負是三七開,她足有七成贏麵。」


    所有女巫撼然。


    即使是折斷了雙翼,也隻有三成贏麵?


    難不成,已經隱約跨出了那一步?


    「時代沒了,她還在,她在守護她和她老師最後的榮耀。」尤杜拉沉默,繼續開口道:


    「隻要她不死,一個人便是一個時代。」


    這一句話,給整片大地無比震撼。


    一人,鎮壓新時代。


    一人,便是一個時代!


    無數人感受到了那一股震懾人心的磅礴氣魄,何等大帝威勢。


    自己卸任了統治天下的王權,讓無數人心中感覺僥倖,沒有了利益衝突,也不再針對這一尊古老的王者了,


    「這等偉大存在,能與對方同一時代,是一件幸事!」


    「這等英姿,這等氣魄!」


    「若是這一尊帝者身隕,世間再無大帝!」


    「這是一座古老的豐碑!她曾經擁有種種傳奇世紀,若非女巫時代的橫空出世,也……」有人苦澀。


    「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戰勝這一尊女帝,是時代戰勝了她!」


    ……


    麗安娜折了雙翼,棄了長槍。


    她開始作為流浪騎士,行走於這片大地和山川,見各國各地的風土人情。


    不少地方,都驚鴻一瞥過這一尊舊日時代的大帝,有人說她已經改練了長刀,有人說她一邊週遊,一邊在練劍。


    而尤杜拉重新見到她的時候,發現她正在一處小鎮飲酒,在自己的雙翅埠處,紮上了兩根寄生義肢,


    看到這一幕,尤杜拉心中放下了擔憂,笑道:「看起來,現在過得不錯……現在改練了假肢雙鞭?」


    「是啊,終要嚐試一下各種領域的趣味。」麗安娜笑著,請尤杜拉坐下來喝了一杯,「我的時代,已經離去了,由你來統治這個時代。」


    「你離去之後,這個世間再無大帝,蓋世無敵,鎮壓一世時代,沒有人擁有折服其他人的氣魄和胸襟。」尤杜拉說道:


    「世間無帝了,隻有國王,女巫們隻能各自分治,她們熱衷捲縮於高塔中,研究術法和真理。」


    「而我,隻不過是女巫同盟的始祖王。」尤杜拉笑道:「你知道的,我也不想管這些……話說迴來,你現在過得如何?」


    「很好。」


    麗安娜喝著酒,敬了對麵一杯,笑道:「剛剛開始那幾天很絕望,腦海時不時浮現出老師說過的『文死諫,武死戰』,覺得他們背棄了信仰,很難受,但後來想通了。」


    她神色灑脫,「江湖啊,是真的沒有了,我應該接受,它隻是被時代自然淘汰的,隻要繼續推動文明的發展,那就足夠了,時代死了,還有新的時代在起航,我們不過是化為了前方的火炬,照亮了黑暗。」


    尤杜拉笑了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放下了。


    麗安娜繼續道:「現在,終於可以為自己而活了,研究自己喜歡的武道和未來。」


    「我終於可以自己過想要的一生了,我也棄世了。」


    她說起了古老的智慧之神典故,站起身離開了酒館,留下了最後一句:「我終於可以把老師託付我的話反過來了……吾心吾行渾如黑鏡,所作所為再無正義……以後這就是我的人生準則。」


    所以,要把這一句話正過來,送給我麽?


    尤杜拉溫和嫵媚的微笑,披著黑色星辰女巫長袍,嫩滑雙腿交疊而坐,優雅白皙的手臂晃動酒杯,露出了微笑,目送她離開。


    「我已經是這個世界的地下君王。」


    她靜靜坐在椅子上,獨自把酒喝完,才站起身默默付錢離開了。


    「把最後的一絲牽掛了結。」她壓低了帽簷,神色匆匆的離開了酒館,「第一次夜宴,要開始了,前途全是未知,我不知道能不能迴來。」


    第六十九章 灰霧中的夜宴交流,震驚的兩人


    尤杜拉迴到了高塔。


    「恭迎始祖女巫!偉大的靈魂起源!神聖始祖尤杜拉!!」


    狂熱的聲音響徹整片王國都市的天空。


    「從今天開始,我將閉關。」


    這一名身披華麗精緻黑色巫師袍,長長裙擺搖曳,高戴銀色王冠的女子緩緩走來,臉上搖曳著一絲絲妖艷微笑。


    「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無數存在目送古老的女巫閉關。


    她們尊崇無比地看著這一尊美艷搖曳的絕代雪白女巫。


    作為這片大地的無敵唯一霸者,盡管所有女巫知道世間已然無帝,但她已經真正意義上的統治了一個時代,鎮壓了一世!


    因為……她是女巫初祖!


    她的麾下種族,已經成為了女巫出現的必備條件。


    所有女巫都在吸收食用她的種族,積累龐大的精神,才能入門修煉這個體係,修煉第一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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