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麽這麽狼狽?”姬公簡訝異道。


    他話剛落音,與他一起來的孟凡秋稍慢一些也到了,待看清許青狼狽模樣後,也吃了一驚。


    “你們怎麽這麽快就知道少爺迴來?”李山問道


    姬公簡解釋道:“是巡衛兵稟報,說是在城西看到了許青,因此我和孟道長才得知了消息。”


    許青也猜到了,說道:“是沈江雨。”


    姬公簡、孟凡秋都是一愣,不等許青繼續說,姬公簡已經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沈江雨對你們幹了什麽?”又道,“咦,怎麽就你一人,塗山姑娘呢?”


    許青心裏一陣不安,道:“她還在沈江雨手裏。”


    也不知塗山雨墨現在怎麽樣了?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你和塗山姑娘一直未歸,當天晚上我們也去找了,我們雖然沒見到沈江雨,但是他的管家說,你們臨近中午時就離開了,難道你和塗山姑娘一直被關在他府內?”姬公簡連聲問道。


    孟凡秋道:“沈江雨的府邸是在城東,但是許青剛才是從城西迴來的,那巡衛說的很清楚。”


    “他給我們下藥,應該是我們昏迷時,將我們轉移到的城西。”許青道。


    眾人聞言大吃一驚。


    “給你們下藥,那混賬!”姬公簡怒火攻心。


    許青問道:“城裏發生大亂,可知是誰在散播流言?李相呢,城裏的百姓蜂擁出城,他有沒有趁機……”


    “他根本沒機會,也不會給他機會。”姬公簡道,“流言應該就是李相散播,他想出城,但動亂一起,父皇便加派重兵,保護相國府周全。”


    許青鬆了口氣,道:“這麽說,李相還在皇城?”


    姬公簡點點頭,轉而道:“沈江雨為什麽要給你們下藥,你們去見他時,可有察覺到不對勁?”


    “他應該是看了那封信後,才做的決定。”


    “塗山姑娘那封信麽?”


    “嗯。”


    許青一五一十,將事情的經過,以及在地牢內所見的那個祭台,還有沈江雨讓他潛入相國府內,偷拿錦盒,魂木等一係列事情全部說出。


    眾人聽完後,均大驚失色。


    姬公簡問道:“那封信裏有祖龍最後的去向?”


    許青稱是。


    宋青陽思索片刻,說道:“黃帝死後,祖龍便不知去向,傳說祖龍最終飛升,也有說祖龍去了秘境,總之有很多不同的說法,可是這和沈江雨又有什麽關係?”


    許青猜測道:“我猜應該是和他卓藍氏有關係。”


    宋青陽道:“就算有關係,難道他還要去尋找祖龍不成?”


    許青搖搖頭,道:“這個就不知道了。”


    “全亂了。”這時李山道,“那地牢裏有祭台,一開始說是李相,是李相在做那種把人變成妖的實驗,但沒有證據,可現在沈江雨私設牢獄,在地牢裏做實驗。這麽說來,那水仙鎮,泗水縣三鎮的化妖陣法,都是他所為,那妖道士也是他的人。”


    宋青陽道:“一定就是他。”


    許青道:“或許,所有事情從一開始就不是李相,是沈江雨步步為營,誤導所有人,讓我們,以及皇上的注意力都放在李相身上,我們若是一直盯著李相不放,他便能置身事外。”


    眾人皺眉。


    許青又道:“我覺得沈江雨背後應該還有大人物。”


    “沈江雨在朝中的地位不高,他想做出這麽多事情,也不容易……”說到這,宋青陽語止,問道,“你是怎麽想的?”


    “在那地牢,看到那祭台時,我懷疑沈江雨是李相的線人,因為姬大哥之前說過,李相在做那種實驗,而沈江雨私設的那個牢獄,與姬大哥之前說的完全吻合。”


    “你懷疑沈江雨是李相安插在亞相身邊的細作?”姬公簡吃驚道。


    許青道:“但是現在看來,肯定不是。”


    宋青陽道:“他讓你去相國府偷東西,始作俑者肯定不是李相。”


    “不是李相,那麽……”說到這,許青沒有繼續說下去。


    姬公簡知道許青是怎麽想的,他心亂如麻,問道:“你懷疑這一切是亞相在背後指使?”


    許青道:“沈江雨是亞相的門生。不是嗎?”


    姬公簡立刻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在難民蜂擁入城之前,亞相便離開了皇城。難道亞相真隻是迴鄉祭祖麽?還是說他很早之前就在欺騙皇上。”


    “是啊,亞相已經離開皇城了。”李山反應過來。


    宋青陽道:“這麽看來,確實也有可能。”


    許青看向孟凡秋,問道:“丁道長與亞相接觸多,孟道長你怎麽看?”


    眾人也都看向孟凡秋。


    孟凡秋沉吟少傾,道:“我師傅受命於皇上,與亞相雖然來往親密一些,但也都是皇上的授意。若真是亞相,我師傅他未必能察覺到什麽,畢竟亞相敢這麽做,一定也有瞞天過海的預謀。”


    這話說的很中肯,但也撇的很幹淨。


    姬公簡道:“我相信亞相,父皇也一直很倚重他。”


    眾人相視一眼。


    過了片刻,祁玉忽然道:“這些暫時不重要,重要的是塗山姑娘很危險,許青你不是知道那個地牢所在嗎?”


    許青道:“是的。”


    祁玉道:“我們現在就去……”


    許青截道:“不會那麽簡單的,沈江雨心機深沉,他敢讓我堂而皇之地走出來,你覺得這時候他還會在哪裏嗎?”


    祁玉愣怔,道:“你是說,他可能已經又轉移了?”


    許青道:“是的。”


    祁玉道:“可是……”


    許青道:“非但如此,若是我們突然動作,找不到人不要緊,萬一驚了沈江雨,沈江雨定會立刻遁走,這樣一來,塗山姑娘就更危險了。”


    祁玉反問道:“遁走,他還能去呢,城裏現在到處都是巡衛兵,隻要他敢出現,被我們發現……”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眾人的神色不對。


    許青道:“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這樣做,隻會讓塗山姑娘更危險,況且,塗山姑娘還需要解藥。”


    眾人點頭。


    “對了,魂木真的在相國府某個書房的暗室裏嗎?”李山問道。


    許青看向他,道:“他是這麽說的。”


    李山道:“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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