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裸胸膛的許青疼的臉色慘白,但侍女臉紅的卻如同一塊紅布。


    迴到府後,許青便摘掉了麵具,此時他又半裸胸膛。見侍女臉紅手抖,也知道侍女心中所想,輕聲道:“慢慢來,別慌。”


    侍女輕聲道:“是,少爺。”


    許青想了想後,道:“其實,我自己也可以的。”


    他心裏也別扭,說話間,從侍女手中搶過藥膏,侍女臉紅後退一步站穩。許青幹咳一聲,擺了擺手道:“我自己上藥,你去忙其他的吧。”


    “可是少爺……”


    “去吧。”


    許青側過臉,也不看她。那侍女還想說些什麽,但見許青臉色慢慢陰沉下來,眉頭緊鎖,心知少爺要生氣了,無奈隻得悻悻離去。


    一副皮囊而已,何故如此。


    許青這樣想。


    此時的王景嶺麵帶憂色,在郡守府院子裏來迴踱步。


    作為郡城巡檢史,巡視郡城,這個職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王景嶺自深知。然而在他的巡視下,妖狼襲民,更是傷了郡守大人的兒子許青,這讓他心裏很是不安。


    青蒼山脈裏各異妖物不計其數,有時也會跑出來一些妖物襲擊城外的村莊。但一般都是一隻兩隻,數量不會太多,這一次居然跑出來近二十隻妖狼。


    偏偏這些妖狼又襲擊了西山。


    王景嶺正這樣想著,忽見侍女紅著臉跑出大廳,他先是一呆,隨即苦笑搖頭,遲疑片刻後,他走到門前,高聲道:“王景嶺拜見二少爺。”


    “進來吧。”屋裏傳來許青的聲音。


    王景嶺邁步走進大廳。


    一進入大廳,王景嶺一眼就看到許青胸前的爪印傷口,傷口紅腫,觸目驚心,問道:“二少爺,你沒事吧?”


    許青勉強一笑道:“王巡檢不用擔心,我無礙的。”


    王景嶺慌忙上前:“我來幫你。”


    許青趕緊搖手:“不用不用,一個大男人在我胸口上摸來摸去,怪別扭的。”


    王景嶺老臉一紅,幹笑著搓了搓手。


    許青知道他心中所想,無非就是害怕日後被郡守大人責怪,話鋒一轉:“比起那幾個匠人受的傷,我這根本不算什麽。王巡檢你也別多想,況且我是在城外西山遇襲,你巡視郡城,當時你對西山那邊的事情也一無所知,不是嗎?”


    王景嶺苦笑道:“可是不管怎樣,二少爺你受了傷,我作為郡城守衛首領……”


    許青截道:“你雖然是首領,但不知道就不知道,你知道後第一時間也趕去了,不是嗎?”


    王景嶺呆了一呆。


    許青又道:“況且我又沒事。”


    王景嶺慶幸道:“是啊,幸好沒事。”


    西山妖狼襲民一事,很快傳遍了郡城。然而對於從青蒼山脈裏跑出妖物傷人,城裏的百姓也都見怪不怪,畢竟這種事情每年都會發生,重點是那些妖狼是被一個道士用法寶盡數殺死的,百姓們對此無不稱奇,一下午時間傳的沸沸揚揚。


    當天下午,林洛著急忙慌,大步流星地來到郡守府,問了仆人之後,直接來到許青房前,推門就道:“許青你沒事吧?”


    許青盤膝坐在床榻,見林洛突然推門進來,下床道:“我沒事,你都聽說了。”


    林洛道:“城裏都傳遍了。月容她很擔心你,讓我過來看看。”


    許青心中一暖,笑道:“被一隻妖狼抓傷了,流了點血,沒什麽大礙。”


    應付完林洛後,許青來到後花園涼亭。


    看著涼亭裏的桌凳,許青自語道:“也不知爹那邊怎麽樣了?”


    算算日子,屠龍隊伍出發後已過去半月了。


    按照當初製定的計劃,十天左右到達沼澤,軍隊休整幾日,以及軍隊調度,李真人布陣……


    想來,這時候應該已經和那妖龍打起來了。


    許青這樣想。


    時光悠悠,又是三日過去。許青雖然受了傷,但是並沒有耽擱修行,每日照常去西山。


    對於妖狼打傷許青一事,王景嶺很是重視,現在派人日夜巡視西山,當然也特別叮囑,不可打擾許青修行。


    之前李山隻是在山下守著,現在李山則是一直和許青保持十丈開外的距離。


    十丈開外,距離實在太近了,李山一會起身走走,一會坐下歎息,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許青很苦惱,李山各種動作,這樣走來走去,他很難靜下心。也告訴過李山,讓去山下等,李山聽後,臉一苦:“少爺?”


    許青無可奈何,隻得道:“可是你在這裏轉來轉去,我根本沒法入定。”


    李山聽後,又走出二十丈,在一塊巨大的石頭後坐下,自語道:“看不到我,這下總行了吧?”


    對於李山的抱怨,許青並不知道。然而這幾天林洛每日辰時三刻,都會來西山找許青聊天。看著那完工的道觀,說道:“剛過來的時候我看幾個人把牌匾抬過來了,真的就是青羊觀。”


    雖然妖狼傷了幾個匠人,其餘的匠人並沒有耽擱,照常來西山做工,又經過三日的忙碌,道觀已經完工。


    許青看了片刻,道:“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


    “之前覺得這名字奇怪,多少還有些不信。”


    “現在信了。”


    “都看見了,還能不信。那個,許青?”


    “怎麽了?”


    “張道長還收徒弟不?”


    “怎麽?你也想修行?”


    “是啊,那天的事情都傳開了,張道長神通廣大的很。”


    許青一指:“我師傅在那邊,你可以自己去問他。”


    林洛順著看過去,頓了頓,說道:“你幫我問問唄?”


    “修行者收徒弟講究機緣,當然也要看資質。這事情還是你自己去問的好。”


    一盞茶的時間後,許青向著道觀走去。


    林洛心中滿是期待。


    是的,在他軟磨硬泡之下,許青答應幫忙去問張千陵。


    張千陵負手而立,站在道觀大門前。


    這座道觀不大,但透著一股清雅之意。


    兩個匠人正在掛牌匾。


    青羊觀。


    牌匾底色是黑色,三個大字很工整,且蒼勁有力,極為醒目。


    張千陵感應到身後有人靠近,轉頭見是許青,笑著問道:“傷好些了嗎?”


    許青道:“好多了。”


    張千陵點點頭,隨即又道:“從明天開始,直接來觀中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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