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白玉獅子獸四蹄翻飛,貼著地麵奔跑,乾隆帝仍然嫌慢,手中的馬鞭搖空炸響,縱馬疾馳。


    傅恆打馬急追,他的座騎是紅霞胭脂飛。亦是千裏龍駒,一白一紅兩匹寶馬旋風般飛山越寨,把吳影,吳蹤兄弟二人拋在後麵。


    “陛下,慢行!”傅恆在後麵疾唿。“陛下,您這樣急躁見不到鄭娟妹子。”


    “籲……乾隆帝勒韁,白玉獅子獸停了下來。他轉臉問急匆匆趕上來的傅恆。“如何才能見到鄭娟姑娘?”


    傅恆從來未見過乾隆帝如此失態。千裏追愛癡情路,君王亦是俗中人。姐姐早逝,鴛鴦落單。傅恆心疼一熱,心疼起這位重情重義的姐夫來了。“陛下,燕慶性情中人,他屢屢冒犯天顏,傅恆想知道唑下如何處置他?”


    乾隆眼光陡亮。沉聲道“你兵進老君山失利,原來早已被燕慶收買了?”


    傅恆嚇得額頭上浸出一層細密的冷汗。“陛下,我對您忠心可鑒,燕慶對您也是忠義無雙。陞下若是能放下成見,饒了燕慶的大不敬重罪,鄭娟妹子的事包在下官身上。”


    “傅大帥逼宮,乾隆敢不聽命嗎?說說看,用何法降服那隻想鬧天宮的猴子?”乾隆帝輕緩馬韁,白玉獅子獸踏著小碎步慢跑起來。


    傅恆見君王臉色緩和下來,趁機進言道。“燕慶想什麽我知道。他和我們不同,非陛下的池中物。陛下殺他,伐他,他還對陛下衷心不改,足見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這次他帶鄭娟進京嘴上不說,心裏想的是報陞下的知遇之恩。”


    “傅恆,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說燕慶非我池中物,難道他是天上龍嗎?”


    君臣並馬而行,無影無蹤兄弟倆在後麵遠遠的跟著。傅恆慢聲細語,他盡量的把語氣放慢,調到讓乾隆聽著舒服的音階上。向皇上進言是一門藝術,一句話說錯都會引來殺身之禍,寵臣也不能觸碰君王的尊嚴。他一句失言又引起乾隆的不滿,趕緊轉換談話的方式方法。


    “陞下,我了解燕慶,他帶走鄭娟是玩心灸盛作怪,他想和陛下捉迷藏,咱們就這麽闖進老君山沒了樂趣。不如咱們君臣微服私訪,給他來個貓捉老鼠,見到了鄭娟妹子,您再治他的罪不遲。”傅恆心口不一,內裏另有打算,乾隆見了鄭娟還有心思罰燕慶嗎?鄭娟最喜愛三弟,她能讓乾隆罰嗎?結果當然是皆大歡喜。


    “微服私訪有意思,我真想看小猴頭的老君山有什麽神奇之處。走!”乾隆帝打馬一鞭。白玉獅子獸貼著地麵飛起來。


    飛馬關軍帳中,鄭娟佯怒,指著燕慶罵道:“臭小子,你忽悠我進京是不是另有所圖?不是皇帝老兒想殺你,你早己把我送給皇上老兒了?”


    “糾正一下,皇上不假,正值英年,一點都不老。乾隆不做皇上也是人中龍風,他對富察皇後的深情感天動地。皇後去後,帝思念成疾,一次追悼亡人時天不作美,下起雨來。乾隆冒雨奠酒,事後迴憶說。“憶十三年來,朕無日不以雨晹係擊。若常時遇雨,應解愁而相慰。情癡如此試問天下男人哪個如帝情深?小弟為姐姐終身考慮,未經姐姐允諾,便自做主張,豈料皇帝老兒要殺我。我的好心成了驢肝肺,當然要改變主意了。”


    “我看你是待價而沽吧?把姐姐賣出一個大價錢對不對?”鄭娟伸手去揪燕慶的耳朵,俏目中流露出的卻是女孩動情時才有的喜色。燕慶竊喜,最擔心的一關過去了,姐姐喜歡乾隆。拜宮迋戲演職人員所賜,他們把乾隆千古一帝的形象塑造的大完美了。省去了燕慶的一番口舌。


    燕慶拱手道:“姐姐體諒燕慶為老君山謀化的一片苦心,今後有姐姐在帝身邊,燕慶就有了強大的靠山。燕慶耽憂的是姐姐深鎖宮中是不是委曲了你。”


    “哪個說我要嫁給乾隆?姐姐隻是傾心於乾隆帝的風流君王而已,我不是富察鹿尾見性,燧囊見情。為君活,為君憂,一顆芳心全係在心愛的男人身上,我需要的是一個人生知己,能讓我體現人生價值的異性朋友。小盆友,姐姐也是時尚人,不要把我當成老古董。”


    “姐姐廠亮英明,咱姐弟倆達成了共識,進行下一道議題可以嗎?亳不隱瞞的說。我對皇帝老兒殺我耿耿於懷,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見識到燕慶的非凡後才能有資格見到姐姐。”


    “你打算怎麽辦呢?”


    “乾隆帝現在正飛馬趕往老君山。姐姐先來個精彩亮相,吊一吊他的胃口,小弟想作弄他一番,報我午門受綁的冤枉。明天早上飛馬關演武場上練兵,姐姐要把你全身的本事都使出來……”


    第二天辰時,演兵場上戰鼓敲,號角嗚,戰馬如龍人如虎。一對對戰將捉對廝殺,刀映日光,馬絕塵土。燕慶高居點將台上,手搖令旗,指揮將士們變陣。


    獨狼大踏步登上點將台,給了燕慶一個眼色,燕慶順著他使眼的方向飄去,圍觀的群眾中乾隆帝坐騎白玉獅子獸,穿一襲月白色纏枝細花長袍,紅色金穗絲帶紮腰,頭戴嵌寶六塊瓦公子帽。一條烏黑的大辮纏在脖脛上。英姿勃發,氣宇軒昂,人群之中他一鶴掩雞群。幹爹呀?能不能低調點,幹兒子正煩著你呢?


    燕慶手中的令旗交叉擺動。戰鼓停,號角息,正在廝殺的兵將退出了演武場。看演武群眾目光聚焦在燕慶身上。


    獨狼大聲宣布。“飛馬關守將先鋒官鄭娟出場獻藝!”他聲如獅吼,聲震飛馬關。鄭娟是誰很少有人知道。乾隆聞聲不淡定了。眼晴緊張的盯著演兵入口處。盼望著飛線縫鹿尾,真情寓燧囊的她出現。


    馬掛鸞鈴,演武場上跑進一匹胭脂馬。鄭娟身穿一襲紅色戰袍,娟巾罩頭,粉麵玉頸,劍眉入鬢,風眼點水。美豔絕倫的麵孔上有巾幗不讓須眉的颯爽,也有儀態嬈繞的萬種風情。乾隆隻看了一眼,便不能自持。若不是傅恆一把從後麵抱住他就要衝進場中去了。


    “擂鼓”!燕慶令旗擺動,鼓樂齊鳴,旌旗飄搖。鄭娟策馬繞場飛跑。胭脂馬跑出了一條紅色的殘線,鄭娟在馬上旋轉翻騰,做著各種讓人看了驚悚萬分,又熱血賁張的動作。無極劍掠處,一個個假人應聲而倒。弓箭響處,箭中紅心。燕慶連連向空中擲出飛盤。鄭娟飛步蹬天,袖箭甩出,一隻隻盤子在空中炸碎。乾隆是習武的行家,鄭娟劍術爐火純青,弓箭百步穿楊,最奇妙的是袖箭打空中飛行物,抬手就有,猶如神助。心裏又做起來癡夢,他懷疑這兩年閑孝純皇後不在宮中投名師習武去了。有感而發。隨口吟道“飛馬飛箭飛英雄,人紅馬紅女兒紅。虎牢關前呂布勇,隻緣未識女先鋒。”


    燕慶的眼睛始終觀注著老幹爹。乾隆靈魂出竅的樣子被他看了個正著,心裏美呀,老子手裏有萬裏江山不如兒子手裏有撩人的嬋娟。後悔了吧?叫你殺我?我這口氣沒出勻流,想見鄭娟,門都沒有。


    “無道。搖搖你的如意鈴,驚驚鄭先鋒的胭脂馬。”燕慶下達命令。


    “師傅,我好象不明白你是什麽意思?對你姐姐下手,你不地道吧?”徒弟還很有個性拒不執行師傅的命令。


    “少廢話,叫你幹啥就幹啥,我還不知道誰是我姐姐?你來保護她我用得著耽心嗎?過來我教你……”燕慶在朱無道耳朵上小聲說了幾句。


    “得令!”朱無道泄去了心理負擔。高興的執行師傅的命令。他拿出了如意鈴輕搖了三下,三道飛針刺入了胭脂馬的臀部。胭脂馬負疼,噅噅亂叫前刨後蹄,“籲……”鄭娟緊勒絲韁,企圖把馬馴服。受驚後的戰馬載著她衝出了演武場,順著飛馬關朝天蓬山方向跑去。


    鄭娟見馬劣不聽她的指令,所性讓它載著她跑去。胭脂馬跑出了疾風的速度,飛馬關上的綠樹急速的向後倒去,大山在她麵前一閃而過。原來飆騎和飆車一樣的驚險刺激。


    馬驚了,演武場上的官兵一陣大亂。燕慶穩坐在點將台。眼睛裏看著乾隆,嘴裏數著數。1,2,3……。3字出口,白玉獅子獸衝出了演武場。順著飛馬關急追胭脂馬。他看了一眼朱無道說。“到了你表演的時候了。”


    朱無道原地打轉,消失不見。


    白玉獅子獸是大宛國進貢的汗血寶馬,跑起來似禦風疾行,比胭脂寶馬的腳程快的多。幾息之間就看見了前麵的一團紅火飛上了天蓬山。


    乾隆心潮洶起了滔天巨浪,伊人飄然而逝,仙蹤遝跡,又悚然而現,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麵前,他腦子裏沒有鄭娟,隻有他的福晉妙齡少婦,身若柔柳嬌上馬,麵若朝霞開月弓。他迴憶和富察雙人雙騎在一望無垠的大草原上跑馬的歡樂時光。


    乾隆思緒隨著馬兒的奔跑起起伏伏。或許是想的大投入了,前麵的紅衣妙人在他眼前消失了。


    “籲……!”他勒馬四顧,唯有秋風掠過山崗,吹得樹枝唿拉拉的作響。人呢?人跑去了哪裏?跑馬欲扯火紅衣,伸手夢醒一場空。千古一帝也難以經受得住大喜大悲的蹂躪打擊呀?


    “愛妃,你在哪裏?”


    喊聲灌進了玉豬洞裏。迴聲連連。


    乾隆神情木然,抬頭看天,他的頭頂上飄來一塊烏雲,整座天蓬山暗了下來,吹拂在臉上的風越來越涼,涼風裹著細細長長的雨絲。下雨了?乾隆帝不甘心冒雨慰藉相思,他確實見到了孝賢純皇後,如果白玉獅子獸再快一點的話。他就不會有遺憾了。”


    “陛下!陛下!”傅恆帶著人追過來了。


    乾隆在雨中哽咽低吟。“涼秋率感人,況逢形影單,夢見窈窕質,拭巾淚猶滴。


    傅恆在秋雨再中哽咽,他能感受到乾隆在綿綿的秋雨中唿喚著姐姐。“迴吧,咱們找燕慶要人。”傅恆也隻能用這樣的安慰給乾隆帝信心。


    迴到飛馬關,乾隆帝直闖軍營大帳,老子直接要人不可以嗎?


    獨狼率守關將士畢恭畢敬的出帳相迎,他不知道當今聖上來了,抱住傅恆親熱。“大帥,這麽快迴到了老君山,是不是貪戀老君山的酒好喝。今天你還真來了,王妃釀出了新酒,是用雲溪山出產的稻穀釀造的美酒,準備明天召開雲溪米酒品評會,剛剛把君山王,鄭先鋒接走。你要是再早來一步就碰上了,”


    傅恆看了眼乾隆帝說。“獨狼,你速去準備一桌上好的酒飯,我們吃了好趕路。”


    獨狼嘻嘻一笑,吩咐旗牌官去安排,他一隻獨眼盯著乾隆問道“大帥,這位先生相貌不俗,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吧?介紹介紹唄。”


    “你不知道更好,這兒沒你什麽事了,出去守住營帳,不要讓閑雜人等進來,聽明白了嗎?”


    獨狼不傻,他已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天大的幹係落在了他的肩上,哪敢懈怠,調來最精悍的部隊守衛軍帳。


    軍帳裏乾隆食不甘味,隻喝了兩盅酒。氣哼哼的道“燕慶有反骨,你們不覺著他在玩我們嗎?傅恆,你不是要我饒了他嗎?看我明天如何饒他。”


    “給他一刀!”無影進言。


    “不好,不如把他宣進京抓進大禮寺審問。無蹤道。


    傅恆跑了半日,見到可口的飯菜,隻顧填飽肚子,這會兒他不再耽心乾隆帝會殺了燕慶,隻是怕燕慶玩過了頭,真把皇帝惹惱了,他就是那個兩頭都不討好的受氣包。


    天眼監控有24小時全天候功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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