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驚醒坐起,喘著大氣看了看四周,詫異的發現我居然正睡在家裏軟乎乎的大床上,周圍的一切是那麽的熟悉而又陌生。


    「怎麽了?」


    一個熟悉至極的溫柔女聲在我耳邊響起,同時一隻女人獨有的白嫩的手搭在了我的臉上。


    「啊?」


    我嚇得渾身一顫,卻看到旁邊就是我尋覓了千百遍的未婚妻夏葵。


    「做噩夢了?你看你這一身的冷汗。」夏葵皺著眉頭問著,扭身從旁邊的床頭櫃上抽出幾張抽紙為我擦汗。


    「夏葵?」


    我驚訝的看著未婚妻,不敢相信地伸出手捏了一下夏葵的臉蛋,軟乎乎的,入手即化。


    「夢見什麽把我都給忘了?去洗個澡吧,我幫你熱杯牛奶。」


    夏葵有些生氣地打掉我的手下了床。


    「不記得了……隻覺得這個夢好長,好像做了大半年……」


    「還是個長篇連續劇呢?」夏葵說笑著穿上了拖鞋,扭著纖細的腰肢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我的心頓時暖了起來。


    當被噩夢驚醒之後,意識到之前的災難都是夢,這種慶幸的幸福感真不是用語言能夠表達的。


    啊……原來那一切隻是一場夢,我並沒有失去夏葵,也沒有去到一個全是喪屍的島嶼,也沒有遇到黑貓、裏昂和蘇菲婭……


    下了床,拉開窗簾,外麵來來往往的人群和車輛還是那麽無比的熟悉,一想到這個世界其實並沒有黑貓,感覺心情又失落了不少。


    「你夢見什麽了?」夏葵抱著一大杯熱牛奶走了過來,先是自己喝了一口,然後才將杯子遞給我。


    我握著溫暖的白瓷杯,低下頭有一段沒一段地敘述喪屍島的故事:「我夢見你被調到伊甸園了……那裏爆發了喪屍,然後我就找到槍,一路找吃的殺喪屍然後去找你……」


    「讓你少看那種血腥的電影,你看你,夢裏都是打打殺殺。」


    「是的……再也不敢看了。」我迴答著,捧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但是明明溫熱的牛奶喝到嘴裏卻冰涼的。


    「有點涼了……」我說道。


    「是嗎?」夏葵接過杯子,用手指在牛奶中攪拌了一下,然後把冰涼的牛奶往我臉上灑。


    「別這樣……別鬧……」


    麵對夏葵這小孩子一般的玩鬧,我顯得有些生氣,但是夏葵似乎沒有收斂的意思,拿著杯子將裏麵冰涼的牛奶越來越多的往我臉上灑,還發出非常誇張的哈哈大笑。


    「夏葵……你老實點兒……」


    正當我抱怨著,夏葵忽然將杯子往我臉上一倒,整杯冰涼的牛奶全都灑在我的臉上……這時我才真正地清醒過來……


    「夏葵是誰?」


    醒來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那個被我打斷了手腳的降級軍官,他彎腰故意湊到我的臉邊,用掩飾不住的笑容看著我。


    和做噩夢醒來的幸福感相對應的,就是做了美夢醒來後的失落。


    「你就是白浪吧?我可找你好久……好久了,我猜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我故意搖搖頭。


    「嗬嗬……我的手和腿都是被你打斷的,不過你放心,接下來,我會用更高的規格來款待你……」


    我抬起頭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是一個非常小的空間,原本的設計應該是用來存放拖把掃把之類的清潔工具的,現在儼然被改造成了一間專門關押重要人員的牢房。牢房的一邊放了一張粗糙的木頭桌子,上麵放了剪刀、錘子、鋼管等等日常中隨處可見的東西,不過此時恐怕是拿來當做折磨我的刑具了。


    牢房正中間有一張金屬凳子,凳子腿用粗大的螺絲紋絲不動地固定在地上,我現在就全身光溜溜隻穿一條褲衩坐在凳子上,雙腳被粗大的鐵鏈鎖在凳腿上,雙手則反扭到身後,大概是用同樣粗的特製手銬銬在一起。


    「不用看了,這裏除了我身後這張鐵門,就隻有幾個連老鼠都過不去的洞。除非你能和那隻魔法猴子一樣變成蒼蠅,否則,你就等著被我折磨致死吧。」


    看著完全成為階下囚的我,軍官的眼中幾乎都要放出光來,這家夥這些日子恐怕過得很不如意,而這些不如意的始作俑者就是我了,得,看來我得有點苦頭吃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我還沒有想好怎麽玩。」軍官裝腔作勢拿著一把小刀在手裏比劃:「先幹正事吧,說,誰派你來的?」


    我沒有迴答,而是用舌頭在腮幫子裏尋找之前含的那枚膠囊,但是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


    「嘿嘿……你在找那個開鎖的膠囊吧?不好意思哦,我已經事先取出來了……」軍官仿佛看破一切,有些得意洋洋地說道。


    哦豁,這下玩犢子了,你第一步棋還沒下,人家就知道你第二步要怎麽走了,這還咋整呢?沒辦法,先東拉西扯看看,看能不能讓他下意識的吐出一些信息。


    「都21世紀了,怎麽還問這種俗套的問題?」我迴答。


    「沒辦法,上頭有交代,我得審你。」軍官砸吧兩下嘴巴,然後壓低了聲音湊到我耳邊繼續說:「這樣吧,我就隨便問問,你什麽也不說,這樣你可以守口如瓶,我也可以好好折磨你了。」


    好家夥,這王八蛋就是衝著報複我而來的,這下子恐怕得改一改方針策略了。


    「嗬嗬嗬……嘿嘿……」


    這幾個月我幾乎把自己所有可能的死法都想了一遍,卻偏偏漏了這個,一想到這裏我就不由自主笑了出來。


    「啪!」


    「呃……」


    毫無征兆的,一記重拳就打在我臉上,除了痛感之外,我的腦袋也開始有些發懵。


    怎麽連個報幕的都沒有就開始唱戲了?隨後軍官又狠狠揍了我幾拳,有的打臉上,有的打在身上。我的雙手被死死鎖在身後,隻能硬著頭皮憋一口氣撐著。


    「咳咳……咳……」我疼得不住地咳嗽。


    「這幾下算開胃菜,滋味怎麽樣?」軍官湊近了問道。


    「倒是有點癢癢,中午沒吃飯嗎?」我故意扯出一絲嘲笑。


    「他媽的!」


    軍官聽後氣瘋了,又使勁狠狠揍了我幾拳,這幾下打得我臉都麻了,咳嗽中也多出不少血絲。


    「操!打得手疼,這賤骨頭真他媽硬,也不知道吃什麽長大的。」軍官咬著牙甩了甩手。


    「嘿嘿……我樓下按摩小妹50塊半個小時都比你這疼,連個娘們都不如,還指望你幹啥?那邊不是有鋼管麽,不行換那個試試……」我有氣無力,但依舊嘲諷全開。


    「他媽的……」


    軍官氣不過,轉身抄起刑具中的鋼管朝著我身上猛撲,但由於還得問出信息,所以並沒有往頭上招唿,更多的是打在身上和腿上。要不說金屬的東西就是硬,這幾下揍下來,我疼痛得「嗷嗷」直叫喚,感覺骨頭都快要被打折了。


    鋼管揮舞起來還是要些體力的,打了一分多鍾,軍官自己都有些站不穩了,他用鋼管當作支撐單手叉腰站著喘著大氣:「不錯,骨頭還挺硬,這下子不用擔心沒兩下就結束了。」


    我的意識有些模糊,唿吸都開始斷斷續續了,嘴裏流出來的都是血,軍官抓著我的頭發迫使我抬起頭看向他,大喘氣地說道:「怎麽的?還是不打算說嗎?那我可就進入下一步咯。」


    這家夥就是衝著折磨我來的,所以進展比我想象中要快不少,如果再不開始發動攻勢,我可能真要被這王八蛋打死了。


    「嘿嘿嘿……」我又強撐著笑出聲,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緩慢說道:「你知道你們老大,為什麽要借用我的名號嗎?」


    我試探性走了一步進攻棋,這一句是根據現有的情報思索出的一個最合適的試探,軍官瞬間變了臉色,看來這一下算是被我切中要害了。


    這一招還算好用,就是得先挨一頓揍,還好我這人就是皮糙肉厚,抗揍……


    見軍官說不出話,我繼續出牌:「看來你也猜到了,我和你們老大是同一個係統的,老熟人了,他借用我的名號就是為了吸引我去找他……咳咳咳……我可是出了名的黃金左手,等我見到他我就乖乖配合,以我的能力和關係,混個二把手沒什麽問題……到時候你就是我的下屬了,你現在的這頓打,我可會加倍返還的……嘿嘿嘿……」


    我故意得意的笑出聲,軍官聽到這裏瞪大了眼珠子,嘴角一抽一抽的,想要說什麽似乎又說不出來。估計他也沒料到我會這麽出招,這一招直接打亂了他計劃好的節奏,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看到他咬著牙,右手緊緊握著鋼管,用力到青筋都爆了出來,看樣子他恨我那是恨到骨髓裏麵去了,再扇一把火估計就要爆了。


    哎,又得挨揍了……


    「我可是黃金左手,你知道黃金左手的含金量嗎?哈哈哈……」


    我故意又刺激了一次。


    「操他媽的,老子管你是黃金左手還是黃金屁眼,老子今天就廢了你。」軍官氣急敗壞地開始命令之前站在門外的副手解開我手上的粗大手銬:「你們倆,一個把他的左手解開搭在桌麵上,一個抓住他的右手。」


    「嘿!你敢這樣對我?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我故意裝作氣急敗壞大聲嚷嚷。


    「在你扒皮之前老子先廢了你!」軍官說著雙手握著鋼管高舉,然後狠狠砸向我的左手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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