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夾雜在鑼鼓聲中的兩聲和用石頭敲擊地麵相比差不太多的槍聲過後,兩個抽煙的守衛就這麽倒了下去。


    擊斃兩個守衛之後,黑貓依舊舉著手裏的m4沒有改變姿勢,我從她的身後繞過去避開黑貓的射界舉著n4以瞄準的姿勢往車行道的下坡帶著狗肉一起走,一直走到劫匪所設立的鐵門邊。


    兩具屍體已經一動不動了,但保險起見,我還是拔出腰後的匕首,對著兩個已經被爆頭的守衛的腦門上又各補了一刀。


    眼前的這張大鐵門依舊能夠活動,看上去應該是方便他們自己人出車的時候開門用的,而鐵門的角落有一個供人員出入的小門。此時小門虛掩著,裏麵黑不溜丟,一點光線都沒有。


    我收起有些過長的n4,拔出腰間的手槍握在手裏,一邊將手槍舉起瞄好一邊輕輕的推著小門,小門發出輕微的「嘎嘎」聲敞開了,頓時一股濃厚的機油氣味鑽入鼻子,同時印入眼簾的還有一個一人多高的金屬支架,支架上麵站著另一個守衛,他正雙手端著槍,頭和身體靠在旁邊支架伸出來的一根金屬棍子上眯著眼睛打盹。


    守衛所處的整個空間黑漆漆的,如果不是戴了夜視儀還真不一定能夠發現他,這或許就是他們所設立的暗哨了,不過得虧他打盹了,不然的話門口這兩抽煙的倒下的時候他多少能夠發覺一些。


    打盹的守衛似乎並沒有完全睡著,他還保持著最底層的意識來不斷地調整身體的平衡使自己不至於倒下,我轉過身朝著黑貓擺了擺手,黑貓這才舉著槍站起來朝我這邊移動。


    黑貓先是看了一眼打盹的守衛,然後也收起了自己的m4拿出了手槍,亞音速的子彈配合上消音器可以讓槍聲降到極致,聲音小到隻能聽到手槍套筒滑動時金屬之間的摩擦聲。


    黑貓舉起手槍瞄著打盹的守衛,我則小心翼翼地貓著腰摸到守衛支架的下方,確認視野沒有被遮擋之後才朝著黑貓點了點頭。


    黑貓扣下手槍扳機,守衛的腦袋猛地一歪,整個人就這麽倒下來掉下了支架,我則站在支架下方穩穩地將屍體接住,整個過程隻發出了一陣衣服的摩擦聲。


    將守衛的屍體隱藏到支架後方,我收起手槍又拿出n4。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是地下停車場的門口,停車場空間非常的大,有一部分的車位上麵停放了小車,但是目光所及的這些小車都被肢解了,它們車門車窗引擎蓋等等都被拆得支離破碎,有些汽車裏麵的發動機也被拿出來給拆解了,發動機裏麵的氣缸和活塞都暴露在外,已經幹涸的油漬說明拆解的時間有些久遠。


    這種情況並不難理解,畢竟世界末日,所有能夠利用的資源都要盡可能的利用,時間空間都充足的情況下,汽車裏麵的各種零件確實是值得利用的上好的材料。


    狗肉繼續打前陣,我和黑貓一前一後地跟在後麵,就這麽貼著停車場的牆壁逆時針移動,期間中間的區域傳來了一些人低聲交流的聲音,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我們並沒有去探尋來源。


    停車場非常的大,走了好幾分鍾我們才找到供行人走的樓梯,我和黑貓移動到樓梯口的兩邊,確認裏麵沒有危險之後才舉著槍相繼進入。


    樓道裏麵幹幹淨淨的,既沒有生活垃圾也沒有沙袋這些的障礙設施,看來劫匪並沒有在樓梯間設立防線的打算,這讓我更加確定了這夥劫匪就是一群業餘人員的事實。


    我們舉著槍瞄著頭上順著樓梯往上小心地靜步移動,由於樓梯間的空間過於狹窄,整個樓道裏麵如果發出一丁點聲音都會被放大到足夠引起注意,好在這幫子外行人壓根沒這方麵的常識,所以我們就這麽一行有驚無險的來到了頂樓。


    喲嗬,我心裏暗暗發笑,原本以為有一場殘酷的boss戰要打,結果這就快要通關了?


    有言道:警惕放下之日,即是危機來臨之時。我們一行人剛剛順著樓梯抵達頂樓,正準備伸手去開門的時候,我眼前觸手可及的門就這麽「砰」地一聲直接猛地打開了,一個半醒半醉的中年大叔打著飽嗝用自己的整個身體撞開門晃晃悠悠地進了樓道,和我幾乎就是麵對麵的距離站著。


    樓頂上喧鬧的氣氛和強烈的火光從打開的門口照進了樓道,讓戴著夜視儀的我用極為清晰的方式看著眼前的這個滿臉胡渣,腋下別著一把ak係列步槍的中年男人。


    這一瞬間我的腦袋懵了,雖然我和黑貓的手槍就在手裏握著並且已經將槍口對準了男人,但如果此時開槍,我們之前的小心翼翼可能都前功盡棄,如果不開槍,被對麵中年大叔先手的話我估計我們都得死在這裏,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大叔居然顫巍巍的開始摸索自己身上的口袋。


    一個人從熱鬧非凡火光閃耀的地方突然進入到黑暗而又安靜的區域,是會有一小段時間的耳聾眼盲狀態,但這個時間的長度因人而異,不好把握。


    知道對方並沒有發現我們的時候,我這下子鬆了一口氣,然後就這麽壓著黑貓兩個人貼到了牆壁上。在火光的照耀下,站在樓道裏醉醺醺的大叔打著飽嗝從身上摸出了一個皮夾盒子,他微笑著打開了手裏的盒子,從裏麵抽出一根自己手卷的香煙叼到嘴裏,然後又摸出一個打火機點燃了香煙。


    我將身上的n4輕輕的脫下靠牆立好,然後又緩慢地拔出腰後的匕首,大叔把煙點燃之後仰起頭眯著眼一臉幸福的吸著嘴裏的香煙,隻見他一邊將打火機收進口袋,一邊轉身把一直開著的門關上。


    就在厚實的木門關上的那一刹那,我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伸出左手將剛剛吸了半口煙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的大叔嘴巴死死捂住,那根點燃了的手卷煙也因為我的阻擋而被大叔吸進了嘴裏。


    「唔……」


    大叔絲毫沒有防備地被我死死地按在木門上,同時我右手握著匕首將鋒利的尖端抵在他的下巴處,本來還打算掙紮的大叔瞬間一動不動了,隻是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裏不斷地發出「唔……唔……」的聲音,想必是香煙的那股子煙勁此刻正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讓他十分難受。


    我故意這麽捂著他的嘴巴一動不動,大概過去十多秒,大叔的眼睛開始冒出通紅的血絲之後我才緩慢的,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問什麽你就答什麽,多說一個字,我就把這根煙直接塞進你的肺裏,讓你吸個夠。」


    大叔驚恐萬分地點了點頭。


    「之前抓來的那個黑人小女孩,你們藏哪裏了?」我問道。


    「唔……」


    大叔的嘴巴依舊被我封住,隻能皺著眉頭用手指了指樓下。如果從地麵開始算的話,他所指的地方應該算三樓。


    「具體一點,不然我就捂半個小時。」我一邊問著,一邊慢慢鬆開了一點手勁,一大股煙氣從我捂住的嘴巴中冒了出來。


    「咳咳咳……」大叔先是咳嗽著喘息了一會兒才迴答道:「中間……餐廳的中間小倉庫。」


    得到信息後我不給大叔任何喘息的機會一把又將他的嘴巴捂住,這一次他開始拚命的想要掙紮,我的右手非常幹脆利落地將匕首往上捅進了大叔肥厚的下巴。


    「唔……咯咯……」


    量不算大的溫暖的鮮血從下巴處冒了出來淋在我的手上,大叔漲紅了臉,雙手拚命地拉扯著我的手,我右手用更大的勁將匕首往上一捅到底,大叔的眼睛開始翻白,整個身體開始顫抖,持續了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就完全不動了。


    拔出匕首,將刀刃上的血漬在大叔的衣服上擦拭幹淨,我直接扯著大叔的手臂將大叔的屍體拖拽到樓下藏匿到陰影中,一路上他的嘴巴裏還在往外冒著香煙的煙氣,也不知道他哪裏弄來的廉價煙葉,煙味嗆得我簡直難受。


    藏好屍體,接過黑貓遞過來的n4,我舉起槍踏入了三樓的酒店區域。


    三樓通往酒店的這間厚木質的門已經被拆除,我的視野從亮綠色的夜視儀中看過去,眼前是一條鋪了紅地毯的,相對於普通酒店來說更加寬敞的走道,走道的兩邊都是高檔酒店的那種房門。如果不是裝飾用的立柱和立柱上麵原本的瓶瓶罐罐被這幫子劫匪敲得稀爛並且畫上了看不懂的塗鴉,我恐怕還會以為我進入了另一個沒有世界末日的平行時空。


    我們所處的樓道位置本質上是這家商城的應急通道,也就是俗稱的後門,正規前門還是位於大廳的直達電梯,但是由於爆發喪屍病毒島嶼整個民生機構停擺,所以導致停電所以這些劫匪才將應急通道當做主要通道來使用,因此我踏入酒店之時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兩排貴賓客房。


    從之前看過的商城宣傳單來看,這一層和樓上屋頂的星空酒吧應該是同屬於一個店鋪,隻是樓下管飲食起居,樓頂負責夜晚開趴。現代的消費模式基本如此,隻要你出得起這個價錢,你一天的娛樂和需求根本不需要踏出這個店麵半步。


    說白了就是既然你來了,不把口袋裏的銀子都花幹淨了就別想出去……


    黑貓和我一前一後靠近牆壁保持舉槍姿勢往前走,走廊的盡頭是一個大廳,大廳中有火光在閃耀,但是由於樓頂太過吵鬧,使得我壓根聽不清火光邊上有沒有其他動靜。


    由於腳下是原色為火紅色的髒兮兮的地毯,在減音降噪方麵有著天然的優勢加成,所以這一次我們可以走得更快一些。我們邊走邊警戒,一路上經過的房間都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看一眼,離門口最近的幾間房都被他們用來當做集體宿舍了,房間裏除了原本軟乎乎的大床之外又另外加了幾個小床,大概四五個人一間房,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戶外陽台,也算是比較好的待遇了。


    原本我以為我們的行事已經低調到天衣無縫了,但正當我搜得快到最後一個房間的時候,大廳中傳來了一個男人沉重而又冷靜的說話聲:「雕蟲小技,你的一舉一動早在法眼占測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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