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單膝跪地,舉著r11側身射擊了大概七八槍,期間7.62口徑的槍聲震得我有些腦袋發暈,我嚴重懷疑耳朵上的降噪耳機是不是之前掉入水中的時候打濕壞掉了,怎麽感覺效果沒有以前那麽好了呢?


    黑貓的射擊非常精準,被壓製得毫無辦法的重甲喪屍不得已往後退了幾步,正巧用結實碩大的身體擋住了後院進入一樓的入口,被樓梯擋住視線而失去射界的黑貓並沒有乘勢跟著移動出去,而是切換成m4a1站起,側身舉著槍一邊射擊一邊往我這裏靠攏。


    不應該啊,以黑貓的能力和戰術素養,此時應該跟上將壓製力擴大才是正解,既然如此,那麽肯定是房門口那邊有情況。


    見此情景,我趕緊蹲下給隻空了一半的akm更換彈匣,此時外麵傳來幾聲動物才有的喘粗氣和狗爪刨地的聲音,看樣子應該是有幾隻狗從被重甲喪屍堵住的門口縫隙處衝了進來。我才剛剛這麽想著,也就在一眨眼的功夫裏,幾隻狗狗就這麽衝到了我們的眼前。


    這幾隻狗品種不一,有大有小,大的站起來恐怕有人來高,小的看樣子估計也就成年秋田犬的大小。這些狗和我印象中的重度狂犬病的狗一樣,全身潰爛得找不到一片完好的皮膚,齜牙咧嘴的讓人能看到不斷往外滴落口水的鋒利犬牙。


    可能是現實生活中也能遇到類似情況的原因,這種喪屍犬和喪屍人類相比,視覺上的衝擊力明顯小了不少。


    一大群喪屍犬衝進別墅之後,有幾隻尋著娜米的蹤跡進入到了門口旁邊的房間,有幾隻則直奔我們而來。經過了多次的類似訓練,現在我幾乎肌肉記憶一般的扔下還沒來得及插入彈匣的akm,拔出手槍同時後仰著躺倒在地,雙手舉著手槍朝著衝過來的喪屍犬扣動扳機。就在喪屍犬張著大嘴牙齒幾乎要碰到槍口的距離時被我兩槍射穿咽喉打死了,而奔向我身後廁所方向的幾隻就這麽從我手底下溜走,隨後廁所裏傳來正在搬運物資的納斯爾的慘叫聲。


    「黑貓!」我喊了一聲,黑貓聽到後沒有絲毫猶豫扔掉手裏的r11,同時拔出腰後的短刀和手槍衝進了廁所。相比於笨重的長槍,這種狹窄區域對付行動迅速的單位還是手槍更加方便。


    暫時缺少了黑貓的支援,更加不能掉以輕心。我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側身握著手槍朝著房間內剩餘的其他喪屍犬射擊,但是它們的速度非常快,四五槍裏麵才能僥幸打中一槍,而此時手槍小口徑所帶來的傷害不足的特性又明顯了起來。


    我不得不耗費大量的彈藥連續的開火才能形成有效的殺傷,殺掉兩隻喪屍犬之後,手槍的套筒便不再歸位,而我視野中最後那隻露著尖牙的喪屍犬已經快速的衝到我的眼前。


    就在喪屍犬張著嘴撲向我的那一刹那,我咬著牙猛地揮動手槍,手槍的握把擊中了喪屍犬的嘴角。這隻喪屍犬一個翻滾撞進了樓梯下的彈藥庫,我趁著它還沒來得及爬起身的時間裏,扔掉手裏的手槍從腰間抽出匕首撲過去「噗」地一聲將亮晃晃鋒利的刀刃用力捅進了它的脖子。


    即便被匕首刺穿了脖頸,大量粘稠的深褐色液體從傷口處往外噴濺,喪屍犬還在不停地扭動身體發出嗚咽聲拚命地掙紮,我又伸手從腰上摸索,拔出之前自己的傘兵匕首朝著喪屍犬的眼睛和腦袋位置連捅好幾刀,頓時哀嚎不斷,血漿飛濺,當我的衣服和臉上都沾滿各種黏糊糊的液體之後,這樣雙管齊下才勉強壓製住它的掙紮。


    使出吃奶的勁才殺掉這隻喪屍犬,我喘著粗氣抹掉嘴邊的液體爬了起來,之前從未知機構中逃離大蜈蚣的追殺之後就一直沒有很好的休息,現在的我已經快要精疲力竭了。


    我喘著氣,靠著喪屍犬的屍體坐著休息,正好黑貓從廁所探出來一個腦袋,用手比劃了一下「需要治療」,我猛吸一口氣,抬起胸前的戰術背心把腰後的小型醫療包取下,朝著黑貓扔了過去。


    犬隻是目前為止我唯一看到的被喪屍病毒感染的非人類動物,相比於毒液,它們在平地上更加靈活快速。雖然普遍隻需要一兩發9毫米手槍彈就能擊殺,但極快的速度和變向靈活性,再加上群居野獸天生具備的團隊捕獵能力,使得這樣的生物反而能對我們造成比毒液更加強大的威脅。


    大廳裏除了喪屍犬的吼聲又多了喪屍的嘶吼,看來現在並不是讓我休息的時候。我撿起地上的手槍,為它更換了一個滿載的彈匣之後,將手槍插迴了槍套。


    躲在彈藥庫裏探出頭看了一眼大廳中的幾隻正在根據氣味尋找獵物的喪屍犬,我撿起地上akm並且插上彈匣,然後將槍口貼著牆壁慢慢往外移動。


    隨著伸出的槍口往別墅的大廳方向看過去,在我們對付喪屍犬的這一小段時間裏,躲在隔著大廳的另一邊房間內的娜米和阿芙正舉著槍在房間門口側身探出一小節身體,兩個人朝著門口開火進行火力壓製。由於沒有大口徑的連發武器,所以她倆更多的是選擇喪屍身上裝甲照顧不到的縫隙和連接處下手,即便如此,依然能聽到子彈擊打在防彈鋼板上發出的「當當當」的聲音。


    重甲喪屍發出憤怒的嘶吼,它像大猩猩一樣用力捶打著自己的前胸,隨後撿起地上被它一開始踹開的彈藥箱用力朝著娜米的方向砸了過去,好在娜米躲閃及時,隻聽見「乓乓」的重物落地聲,大箱子反而砸死了幾隻蓄勢待發的喪屍犬。


    不論敵人是喪屍還是活人,隻要火力壓製一停止,對方勢必會發動猛攻來反撲,我們幾個人就全都困在了別墅中退無可退了,所以絕對不能讓它們衝進大廳內部。


    「嘭」地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在非常近的距離傳來,整棟別墅被這爆炸產生的震蕩波影響而抖動,大量的塵土落下,在搖晃的吊燈照耀下一閃一閃的非常明顯。


    我大喊了一聲為自己打氣,然後舉著akm往機槍手屍體的位置側移過去打算接上火力,而就在是這一刹那的火力停頓,兩隻「毒液」喪屍一前一後的從重甲喪屍身後的縫隙處跳了進來,一直保持舉槍瞄準姿勢的我反應迅速的朝著毒液扣動扳機,第一隻確實被我擊中了幾槍失去平衡癱倒在地,但是第二隻卻從側麵迂迴繞過了射界朝著我撲了過來。


    此時再拔手槍也完全來不及,我橫過槍支,毒液一口咬下來直接就咬住了akm的上機匣,猛撲時產生的強大衝力也使得我被它撲倒在地。


    我連忙拔出腰間的手槍對著毒液的肚子正準備開槍,這家夥居然機敏的伸手抓住了我的持槍手並壓在地麵上,所以我連扣幾下扳機,手槍發出「啪啪啪」的槍聲卻把子彈打在了牆壁上。


    我的大腦裏正在迅速構建計劃思考下一步該如何反擊,毒液咬著上機匣猛地一抬頭,將我手中的akm的上機匣連同複進簧一起拆了下去,並且瀟灑的一甩頭就把這些零散變形的零件扔得老遠。就在我的目瞪口呆之中,它低頭張開大嘴把伸出長到讓人反胃的舌頭就打算往我脖子上咬,黔驢技窮的我隻能伸長左手去抵住它的脖子,它伸出手不耐煩地將我的手推開,反複幾次之後,它幹脆張口咬住了我的手臂。


    「臥槽!」


    毒液那像鯊魚一般呈鋸齒狀的尖銳牙齒一半咬在護臂上,一半鑽進了我的手臂中,強烈的刺痛感頓時讓我的腦袋一邊空白。以毒液的力量和身體韌性,隻要它的手死死的壓住我的身體,就能輕易的將我的手臂從身體上撕扯下去。


    毒液也果然打算這麽做,它一手壓著我的胸口,一手死死地把手槍壓在地麵上以卡住我的右手,就在它即將發力仰頭的那一刻,我咬著牙,豁出去猛的拔出右手,這個操作使得我的右手手背和手心被手槍和地麵的碎石刮去一大塊皮肉。


    我忍著更加鑽心的疼痛,伸出血淋淋的右手伸進毒液的嘴裏扣住它的下巴,那鋸齒狀的牙齒隨即嵌進了我的手指中。


    估計這隻毒液也沒料到我會這麽做,怎麽還有人自己把手往它的嘴裏送呢?它麵對我的這種莫名的行為稍愣了一下,等它終於弄明白我的目的的時候,它的下巴已經被我死死的撐開了。


    它慌了,開始一邊試圖收迴腦袋,一邊用雙手扒拉我的手想把我推開,我可不打算給它這個機會。我將毒液的下巴撬開到牙齒從我的手臂中脫離之後,又把左手也從它的嘴裏抽出來,同時扣住它的上顎。


    毒液的喉嚨裏發出瘮人的慘叫,如同連通十八層地獄的大門敞開了一般,但現在的它已經不再是最開始那個把我和裏昂逼到房間裏不敢出門的家夥,我才是那個讓它恐懼萬分的死神。


    就在毒液慘叫和雙手用力的拍打掙紮中,我咬著牙嘶吼著使出了所有的力氣將它的嘴巴徹底撕扯開,然後將手伸進已經完全敞開的喉嚨裏,也不管抓著什麽就往外扯,一大段黑乎乎黏糊糊散發著酸臭的器官被我這麽直接從喉嚨裏扯了出來,大量的粘液「啪嗒啪嗒」地灑在地麵上。


    曾經殺氣騰騰耀武揚威的變異喪屍毒液就這麽乖乖地躺在地上扭動掙紮了一陣,隨後慢慢的安靜下來一動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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