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個警局基地能夠探索的地方基本上都探索完了,沒什麽能夠用來打擊大棕熊的大殺器,能夠遇到的最多的東西就是數不清,湊不齊的各種屍體。


    其實這也在情理之中,好東西當然是留在自己身邊了,怎麽還會放到平民區中去呢?


    我左手撐著腰,右手摸著下巴站在水房的窗戶邊思考著下一步的動作,一些時日沒有剃的胡子漸漸長出來了,摸上去疙疙瘩瘩的有些刺撓。這裏原本應該是一個類似於辦公室的房間,被老頭他們加了幾根水管,安裝了下水係統之後改造成了水房,所以從水房裏麵對著平民區有兩扇窗戶,這兩扇窗戶為了隱私而被木板給釘上,隻能從夾縫中大概的看見外麵躺在地上的屍體。


    我將身後的背包脫下來放在水池邊,又摸了摸自己身上攜帶的裝具,身上能夠利用的東西除了槍彈之外,還有兩枚震撼彈和3枚「小蘋果」手雷,從我們目前交手後掌握的信息來看,震撼彈是足夠對大棕熊造成短暫的控製效果的,但是手雷的效果就有疑問了,除非用最保險,但也是最難的方式來使用它。


    我這麽想著,扭頭看到了雜物間中那幾根拖把,拖把的木杆又長又直,削尖了能夠輕易的捅死普通的喪屍。


    我雙手撐著水池,手裏轉動著一邊的手雷,手雷隨著我的撥動而「咕嚕咕嚕」的轉動著,這一幕讓我想到了二戰時期日本用來打美軍的反坦克刺雷。


    這種刺雷又叫「昭和男兒快樂棒」,是一種單兵反裝甲載具的武器,一根長長的木杆,木杆的一頭安裝有特殊的爆炸機構。使用方式就是由一名士兵像握著長矛一樣,對著敵軍的坦克、裝甲車等裝甲目標衝鋒突刺,然後將爆炸機構貼近裝甲車的薄弱位置,爆炸機構隨即引爆,以達到殺傷載具內部人員,破壞裝甲載具的目的。


    至於這個衝鋒的士兵,下場也不會太好,經常連完整的屍體都湊不齊,這就非常符合昭和男兒動不動就破腹向天皇獻出生命的思想。


    單純的扔手雷肯定是對大棕熊沒什麽實質上的傷害,但是如果我能將手雷綁在木杆前端,把手雷精準的送到比較特殊的位置再爆炸呢?那不就能造成傷害了?


    當然,這僅僅隻是一個理論構思,真正的解決方案是根據這個構思為核心而思考出來的。我不可能去丟掉生命也要和大棕熊拚個你死我活,如果真的沒有辦法解決這隻怪物,我寧願選擇換個地方搜尋物資,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辦法要慢慢思考,現在天色已經開始有些變暗了,正好雜物間有小推車,我們此時隻能把獲取到的這些東西用防水布打包好,然後帶迴到一樓的車庫。


    把麻繩堆在小推車上,我又將幾根拖把的拖布扯下,留下木杆和固定拖布的塑料頭等會晚上可以綁上手雷當作刺雷使用。做好這些之後,我舉著槍打開了水房的門,黑貓推著小推車「嘎吱嘎吱」的慢慢走出了水房。


    我在前麵探路,整個四樓的一層堆滿了各種屍體,想要找出一條相對比較幹淨的路並不容易,就這麽挑挑揀揀的我們來到了樓層的中間。一陣風吹過,防水布被刮得「哢哢」的響,躺在地上的喪屍身上破如棉穗的衣物也隨風飄蕩。


    就這麽走著走著忽然小推車的聲音停住了,我迴頭看了過去,發現黑貓的腳似乎陷入了屍堆中,正在用力地往上抽,見此情景我也往黑貓的方向靠攏,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才剛走一兩步,頓時發現我的腳也卡住了,抽了兩下居然還沒抽出來。我迴頭詫異的看過去,本來想看一下到底是什麽東西卡住了,卻發現一隻幹枯到幾乎能看見骨頭的手死死的抓著我的鞋幫子。我下意識猛的一抽腳,幹枯的手失去對鞋子的控製之後居然還伸出來瞎子摸魚似的抓了兩下。


    「不好……快迴去!」見到這個情況,我轉頭對黑貓大喊:「快!迴到水房去!」


    話音剛落,幹枯的手立馬伸了出來,然後從屍堆中爬出一隻喪屍,喪屍的嘴巴已經沒有了,隻剩下兩排參差不齊的殘缺黑牙,黑牙張開嘶吼著,踉踉蹌蹌的朝著我撲了過來。我舉起槍,毫不客氣地瞄著喪屍的腦袋扣下了扳機。


    子彈穿過喪屍的腦袋,使得腦袋爆出一灘血漿,然後猛的一仰頭往後倒去。這一隻剛剛倒下,周圍相繼又爬出幾隻,每一隻喪屍的情況都差不多,身上的皮肉幾乎沒有完整的,不是這裏缺一塊,就是那裏少一點。


    糟糕,看樣子是之前被喪屍吃掉的那些人屍變了。


    我舉著槍一邊射擊一邊後退,黑貓還在扯小推車,我抓著黑貓的肩膀往後拖了一下,然後說道:「別管這個了,趕緊退到水房去。」


    黑貓鬆開推車從背後拿出ump衝鋒槍,將折疊槍托扳迴來之後也抵肩舉起,此時周圍一片喪屍的嘶吼聲此起彼伏,大批的屍體已經屍變,一隻又一隻接二連三的站了起來,一眼掃過去至少有30多隻。


    才剛剛退出幾步路,其中一隻女性喪屍忽然發出效果和震撼彈無異的尖銳的嘶吼聲,我的視線開始花屏,耳朵中也出現了強烈的耳鳴。這種喪屍之前從來沒有看到過,估計又是某個特殊的變異體。


    尖銳的聲音持續了大概幾秒鍾,我趁著還有一些意識的情況下趕忙將槍口對著喪屍那邊扣下了扳機,幾聲槍響之後,雖然沒有打中,但還是阻撓了喪屍繼續發出怪叫。


    感知能力超群的黑貓站在原地搖搖晃晃的都快翻白眼了,我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就在黑貓倒下的那一刻接住了她,然後拖著她的衣領後頸往水房退去,一邊退一邊朝著那隻尖叫喪屍射擊,尖叫喪屍恐怕也知道子彈的威力,扭頭幾個大步就躲到一根粗大的柱子後麵去了。


    扯著黑貓退到水房中,我趕忙將水房的門關上,然後又把之前截掉拖布的拖把杆子拿出來抵住房門。我才剛剛完成這些,一連串「啪啪啪」的砸門聲接踵而至,薄薄的木門猛烈的顫抖著,隨時都有可能被破開。


    黑貓並沒有昏迷太久,等我們退到水房內之後很快就慢慢恢複了意識,但是一時半刻還分不清東南西北,所以我暫時讓她先靠著牆壁休息一下。我從她腰間拔出短噴,又從她的腰包口袋中抓出一把霰彈,拉開握把護木看了一眼,然後迴到了水房的門口。


    霰彈槍是當之無愧的近戰之王,和射擊遊戲中的削弱所不同的是,其12號霰彈的有效射程通常為50米左右,如果是20到30米的距離,打出的彈丸散布一般都局限在一個小臉盆的範圍內。我就這麽站在門口,舉著手裏的震蕩波短管霰彈槍,對著躁動不安的木門扣下了扳機。


    「嘭!」的一聲響,薄薄的木門被打出一個蘋果大小的孔洞,孔洞的另一邊血肉飛濺,一個扇形的區域內的喪屍被這一槍崩得支離破碎。


    門對麵的嘶吼聲一浪高過一浪,我抬高槍口,左手緊緊的握住護木,「哢嚓」一聲將子彈上膛,對著木門的另一個位置再一次扣下扳機。


    「嘭」的同樣一聲響,木門上又多出一個孔洞,另一邊則傳來「啪嗒啪嗒」碎肉和血漿掉落在地麵的聲音。


    我就這麽一邊上彈一邊開火,二十多發子彈射出去之後,整張木門被我打得千瘡百孔,最終不堪重負的木門上半邊徹底掉落,隻剩下遮住胸口以下的部分還因為木杆的幫助而苦苦的支撐著。門外邊的喪屍幾乎都碎得七零八落了,僅存的幾隻雖然還搖搖晃晃的站著,但是肢體都不同程度的殘缺,已經無法算作威脅。


    就著濃厚的火藥味,我將霰彈槍的彈倉補滿,同時還摸了一下口袋裏剩餘的彈藥,估計還有七八發的樣子,如果此時再上來十多隻喪屍我也是不懼的。


    黑貓此時已經緩過神來,她先走到水池邊洗了把臉,然後皺著眉頭磨著胸口,仿佛在盡力的迴憶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從這件事情我就了解到,即便是開了外掛一般的黑貓,也有獨屬於她的薄弱之處,而且這個薄弱環節比普通人更甚,正如德國思想家歌德的那句話:「光線越強烈的地方,影子也特別黑。」


    我一手握著短噴,一手輕輕的拉開了已經不能算門的木門,地麵上濃厚粘稠的血漿和腐肉鋪了一地,隨著火藥味的消退,一股濃烈的腐肉臭味和血腥味撲鼻而來。


    天色有些昏暗了,此時的光線處於既可以開燈照明,也可以不開省電的邊界點,既然威脅已經消失,時間又不早了,我們就得趕快把那一堆麻繩運到樓下車庫中去。


    依舊是黑貓推著推車,我雙手舉著短噴就這麽踩著滿地的碎肉和黏糊糊的血漿「啪嘰啪嘰」的往樓梯口走,才剛剛走到樓梯口,黑貓又一次停了下來,這一次她沒有抽腳,而是皺著眉頭舉起的手裏的ump衝鋒槍。


    我停下腳步靜靜地聽著,此時發覺有一個體重比較重的動物就待在樓梯間的轉角處,它有些煩躁的原地踱著步,帶著極度不耐煩的粗重的喘息聲在拾音降噪耳機中顯得異常的清晰。


    怎麽迴事?不會是連續的槍聲把大棕熊給引上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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