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趕了兩月多的路。


    “姐姐喝水。”


    胡瑤接過小丫遞來的水放在一旁,摸了摸小丫的頭,“謝謝,小丫。”


    小丫父親隨意吃了幾口幹糧,“快些吃,吃完我們就動身。聽說交州洪澇死了不少人,許多人往這邊跑,附近也不太平,還是抓緊離開吧。”


    小丫母親起身,“坐板車上吃也是一樣的,我們動身吧。”


    “小丫,上車了。”


    胡瑤扶著小丫,小丫動作麻利的爬上板車。


    胡瑤在小丫母親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多謝,大姐。”


    “瑤娘子太客氣了,這一路吃食的錢都是娘子付的,該道謝的是我們才對。娘子這一路清瘦不少,若是家人瞧見該心疼了。”


    “娘親說的對。”


    胡瑤揉了揉小丫的臉,看向小丫母親,“大姐,大哥一路上對我照顧有加,我才該道謝。”


    其實起初很長一段時日,她與小丫父母都是各吃各的,直到有一日小丫拿著幹糧分給她。


    胡瑤生平第一次吃到難嚼到讓她知曉何為味同嚼蠟。


    手中像石頭一樣的幹糧,讓胡瑤覺得這委實不是一個孩童該吃的。


    她將自己的分給小丫,小丫咬了一口驚唿著跑向父母。


    胡瑤本就有意途經鄉鎮添些幹糧,便以此為由提出她出錢,小丫父母替她添置幹糧等事。


    小丫母親有些猶豫,小丫父親爽快的答應了,吃食改善後小丫也胖了些。


    此刻,小丫正抱著胡瑤撒嬌。


    胡瑤摸了摸小丫的頭,“快歇息吧。”


    小丫乖巧的點頭,鬆開她鑽到母親懷中。


    小丫母親拍著小丫,輕哼著童謠。


    胡瑤覺得大姐哼的童謠有些耳熟,好像是她病時慕淵給她哼過的。


    她側過身,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胡瑤想慕淵了。


    她抱緊包裹,在童謠聲中漸漸睡去。


    -


    “嘶~”


    睡中,胡瑤忽然聽到馬兒淒慘的嘶鳴,緊接著板車整個側翻。


    “唔……”胡瑤從車中摔下,左臂被一節斷木生生刺入。


    她忍著痛,咬唇拔下斷木。


    大姐抱著受驚昏厥的小丫看向她,“瑤娘子沒……”


    她話未說完,就被不遠處男人們的聲音打斷。


    側翻的板車正好擋住她們,讓她們清楚的聽到幾人的對話。


    “老子叫你停,你他娘的倒是聰明用馬撞老子。膽真大,不要命了!”


    小丫父親結巴道:“天、天太黑,我真沒看清。”


    “沒看清是吧,老子現在就把你眼睛挖了。”


    “三當家還和他廢話什麽,直接殺了算了。”


    “就是,看他這樣想必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男子抬腳踢了踢已被嚇傻的小丫父親,“有什麽值錢的拿出來,老子高興了,就放你一條生路。”


    小丫父親聞言,慌忙從懷中掏出錢袋雙手遞去,“大爺,錢全在裏麵。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小人一條生路吧。”


    男子頗為嫌棄的將錢袋扔給旁邊的小弟。


    小弟打開錢袋,驚唿道:“三當家,您看!”


    男子接過遞來的東西,借著月色細看,金子在月下閃閃生輝。


    男子倒是沒想到今日忽然起了興致,親自帶兩個手下來巡山,真讓他撿到塊肥肉。


    他收起金子,臉含笑意的把刀架到小丫父親脖子上,“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富裕的還有嗎?”


    “沒、沒有了!!!金、金子是途中救的小娘子給……”


    小丫父親像是想到什麽忽然停下,隨即向板車方向看去。


    旁邊的小弟抬手就是一拳,“他娘的瞎看什麽!”


    男子眯了眯眼,看向側翻的板車。


    側翻的板車似乎很適合藏人。


    “你說的小娘子還在這嗎?”


    小丫父親被這一拳打懵,好半天才說:“在、在的!!!錢就是她給的!!!大、大爺,我就是個臭拉車的,你們殺了我,我也沒錢給你們。但那娘子不一樣,她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女娘,生得又漂亮,你們若是拿她賣錢……”


    “行了行了。”男子不耐煩的擺手,向旁邊的小弟使了使眼色。


    小弟心領神會,向板車走去。


    胡瑤聽到小丫父親的話,上藥的動作頓了頓,胡亂將藥往左臂一倒,看向幹草堆後的密林。


    若她現在往林中跑,說不定可以逃過一劫,隻是小丫與大姐就會暴露。


    胡瑤看向藏在幹草堆裏,抱著小丫淚眼婆娑的大姐。


    大姐輕聲道:“瑤娘子是我們對不住……”


    胡瑤打斷她的話,“理解,就當是我還大姐救命之恩。”


    她本就與她們非親非故,若換作是她也會這麽做。


    胡瑤背過身,從腰間荷包拿出顆藥丸塞嘴裏又拿出一包迷藥。


    迷藥是靜昌觀之事後,二郎給她的。


    二郎說這藥可迷昏七八人,藥效時間長。


    胡瑤之前將迷藥分給喜兒她們,讓她們各自拿好防身。誰曾想她們為她赴死時,將迷藥全部留給了她。


    對方隻有三人,不似殺手般經過訓練百毒不侵。


    她可以試著解決他們,若連這三人都解決不了,接下來迴南魏的路又該如何走?


    試試吧。


    大不了,魚死網破。


    胡瑤默不作聲的站起身。


    行至板車旁的小弟,見板車後真傻站著個嚇的忘逃的女娘麵露喜色。


    “大哥,果真有個娘們。”


    天色昏暗,小弟也看不清眼前這娘們美不美。


    他欲伸手拉女子又想起三當家。


    三當家最不喜別人先他一步碰他看上的東西,尤其是女人。


    女人玩完,三當家可以賞他們,但絕不許他們先碰。若他們先碰,死就是女人與他們。


    如今也不知三當家的想法,還是莫碰吧。


    小弟收迴手,兇神惡煞的警告道:“要是敢跑,老子弄死你。走!”


    胡瑤觀察著眼前的山匪。


    男人眼神飄忽,不知是因什麽原因收迴伸向她的手。


    男人催促道:“給老子走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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