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房內少女綿軟的聲音,聲音中還帶著點撒嬌的味道。


    “我是聽說你病了,特意煮粥來看你。我來時很小心沒讓人瞧見。”


    “下次不許這樣了。”房中響起男子溫柔的聲音。


    少女乖巧的應道:“知道了。”


    “深更半夜,獨闖男子臥房,公主有沒有想過若這男子對您非分之想,您該怎麽辦?”


    “那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嗎?”


    “公主?!”


    “啊!我是想說你是君子。”


    “君子也是男子,在下與其他男子沒什麽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嘛。”


    “好,不一樣。”男子溫潤的聲音中帶著無奈的笑意。


    “這粥是公主做的?”


    “是呀。為了煮這碗粥,我手背都被燙傷了,雖已經上過藥可說不定會留疤呢。”


    “在下看看。”男子的聲音有些焦急。


    房外的慕淵抬頭看天,無聲的歎了口氣。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麽。


    胡瑤喜歡他時,他拒她於千裏之外。


    現在不喜歡他了,他又眼巴巴的派暗衛守著護著,最後守來她與別的男子互相愛慕。


    慕淵嫉妒的快發瘋了卻什麽都不能做。


    他自作自受,活該。


    他死心了。


    “等公主迴宮,就將安排在她身邊的所有暗衛撤掉,以後不要再傳她的任何消息給我。”


    “諾。”


    -


    腳步聲漸行漸遠,最後是房門關上的聲音。


    慕淵緩緩睜眼坐起身,剛才還蹲在他床邊解釋的少女走了。


    他看著空蕩的臥房輕歎一聲。


    他如今又與她置什麽氣,她定覺得他莫名其妙吧。


    慕淵起身,拿過木施上的墨黑錦袍換上,推開那扇被胡瑤闔上的窗。


    “你、你深更半夜穿成這樣做什麽去?!”身後傳來少女的驚唿聲。


    慕淵不禁一怔,轉身看去。


    胡瑤向他跑來,撲到他懷中緊緊的摟著他,“夫君萬不可夜探皇宮。”


    慕容:“我沒......”


    胡瑤打斷慕淵,“說謊,你剛剛穿的根本不是這件,而且你還把我關的窗打開了。”


    若不是她清洗好手上的傷從淨室出來,他早翻窗走了。


    “阿瑤我沒打算夜探皇宮,我是要去找你。”


    胡瑤下巴抵著他胸口仰頭看他,“找我做什麽?”


    “我想阿瑤了。”


    慕淵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臉,“我剛才不理你是因為我生氣了,我氣你這三日都未來找我。”


    “我現在不是來找夫君了嘛。”


    胡瑤扯著慕淵的衣襟,踮起腳吻他卻被他側頭避開。


    胡瑤:???


    慕淵語氣帶著幾分促狹笑意,“還說不是想我身子。”


    她臉頰一熱辯解道:“我、我親的、親的是臉又不是身子。”


    慕淵長睫微垂,滿含笑意的目光落在扯著他衣襟的手上。


    被樹枝劃破的細小傷口,在胡瑤白皙的手上格外顯眼。


    “手怎麽了?”他的聲音有些焦急。


    胡瑤委屈巴巴的將手伸到慕淵麵前,讓他看清她手上被沙石樹枝劃破的傷口,“為了見夫君摔的。”


    慕淵的視線凝在她的身上,“除了手還有什麽地方傷了?”


    她今夜穿了件墨黑齊腰襦裙,裙裳上有細微的劃口沾著泥沙,若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摔得屁股有點疼,其他倒是不疼。“


    她話音剛落,慕淵的手就去揭她的裙裳。


    嚇得胡瑤往後退了幾步,“做、做什麽?”


    “看看有沒有摔傷。”慕淵說著又要揭她的裙裳。


    搞得胡瑤都不知慕淵是故意的還是真擔心,“夫君,我沒有摔傷......你還是先替我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口吧。”


    慕淵抬眸看她見她小臉通紅,手上動作頓了頓,“若是有哪裏疼或難受都與我說,不許忍著。”


    胡瑤點頭。


    “乖乖呆著,我去拿藥。”


    她笑意晏晏,“嗯,嗯。”


    胡瑤趁慕淵去拿藥的空隙,換下身上髒兮兮的衣裙。


    她拿過慕淵掛在木施上的寢衣穿上。


    慕淵迴來時,胡瑤已乖乖坐在床上。


    她見慕淵過來往旁邊挪了挪。


    慕淵坐到她身旁捧起她的手,細心地為她塗抹傷口。


    胡瑤覺得心裏暖暖的,連她都知道這樣的傷其實不管它,過一日也會好。


    慕淵怎麽又怎會不知道呢。


    “夫君。”


    “嗯。”


    “你可得好好給我塗藥,若是我的手留下疤......”胡瑤故弄玄虛的停了下來,打量著慕淵的反應。


    “若是留下疤如何?”慕淵的語氣難得一見的有些焦急。


    他看著她的眼神隱隱帶著一些期待。


    胡瑤原本打算氣勢洶洶說的話都變得有些軟糯“......就在夫君手上也留個疤。”


    慕淵垂首,腦海中不受控製的響起少女略帶嬌羞的玩笑話。


    “王承允我的手若是留下疤,你可要對我負責。”


    慕淵不自覺地抹著藥,“不會留疤的。”


    “夫君如此細心的替我上藥,自然不會留疤。”


    她挪到慕淵身旁,低頭看慕淵給她上藥,越看越不對勁,“夫君我這裏沒受傷不用一直上藥。”


    慕淵用絹帕擦掉她手上多餘的藥,“受過傷。”


    “沒......”她的話被慕淵忽然的擁抱打斷。


    慕淵將她抱到懷裏,把臉埋進她的頸窩。


    “有,左手手背虎口向下合穀處。你為王承允煮粥燙傷過,我給你上過藥,所以不會記錯。”


    胡瑤驀地一僵,清瞳微睜。


    難怪當時她睡了一覺,手上的燙傷就好了。


    原來是慕淵給她上過藥,他這是給她上了多少藥啊。


    “阿瑤給我留個疤吧。若是留下疤,阿瑤就不會離開我了。”


    慕淵的語氣認真甚至有一絲乞求,完全不像在開玩笑。


    胡瑤輕摟著他,“夫君既然知道我與王承允見麵的事,那夫君應當記得王承允後來說的話吧。”


    慕淵悶悶不樂道:“不記得。我當時聽完你說的,一氣之下就走了。”


    “那夫君怎麽後來又給我上藥?不是氣走了嘛。”


    “我氣不過覺得不能因為一個疤就便宜了王承允。”


    慕淵的唇貼在她頸間,“他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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