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好多次夢裏,我都和一個美麗的女人在一起。


    酣暢淋漓後,她會摟住我脖子撒嬌:


    “張濤,我愛你,是真的。但是你也應該知道,精神世界的探索和追求,必須得有強大的物質基礎,不然,時間久了,愛就會乏味!”


    我似乎並不讚同她說的話。


    卻也想不到如何去辯駁,於是,等到她起身離開的時候,我才有了一絲痛感,想去再抱擁她,卻撲了個空……


    幾乎隔三差五,我都會夢見這個漂亮的女人,她有一頭柔順的披肩長發,喜歡笑,眼神很勾魂。


    有時候我們的纏綿還沒有開始,她就嬌嗔道:“張濤,想和我在一起,就趕緊把事業做起來,我喜歡有成就的你,大家不都說嘛,有事業的男人才有魅力!”


    這一次,我快速勾住了她的腰,臉貼了過去。


    然而,她伸出手按在了我嘴上,輕聲:“別鬧,旁邊有人看著呢!”


    我扭頭去找,卻不見她所說的圍觀者,而這一扭頭,她也不見了,我醒來時一片悵然!


    直到夏雨成為了我女朋友,那個女人再也沒有在我夢裏出現。


    ……


    星期二,唿和浩特。下午。


    天空黑壓壓一片,狂風搖曳著街道兩旁的樹木,似乎馬上要下大雨。


    我從一家叫果寶特供的水果店裏,挑選了夏雨最愛吃的芒果和醜橘,然後快步趕往綠茵水鄉小區。


    我和夏雨自從確定戀愛關係後,就一直租住在綠茵水鄉小區。


    這一住,就是兩年。


    對於我這個異鄉人,能在唿和浩特這座城市裏有個暫時居所,就已經很知足了,雖然我隻是這座城市的一個過客,但因為有了夏雨,我的生活並沒有多糟糕。


    夏雨身高1.75米,麵容姣好,前凸後翹,大s標準的模特身材。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不是她父母堅決反對,說不定她早已是一線名模。


    而我,東南西北漂泊了好幾年,到現在依然混得一塌糊塗,沒有存款,沒有成就,隻有一身強脾氣。


    到目前為止,我引以為傲的就是有了夏雨。


    在小小的出租房裏,我會彈起心愛的吉他,把最好的曲子獻給她聽。她也會偶爾隨性起舞,跟著我的音樂節奏舞動青春。


    在這座城市裏,有房子住,有工作,有女朋友,起碼還算充實快樂,心裏偶爾泛起的落差感也不是太強烈。


    穿過錫林郭勒南路,往左拐五十米,便是綠茵水鄉小區。


    邊跑我邊尋思著一會對夏雨怎麽說,今天公司任命唐磊為包頭駿穎分公司的業務經理,我晉升的希望再一次落空。


    雖然心裏有些許失落,但我知道,人總要經曆許多事與願違,要遭遇許多身不由己,才會慢慢成熟起來,才會去從容應對現實的劍拔弩張。


    很快,進入小區。


    爬到了四樓,左側便是我們的“家”。


    “砰砰砰”


    我用手指敲了敲門。


    半晌,房子裏麵沒有迴應。


    我隻得從褲兜裏摸出鑰匙。


    尋思,夏雨可能出門了,或者睡著了。


    至於為什麽拿著鑰匙,還要讓夏雨來開門這個問題,給大家解釋一下,因為每天下班進門的那一瞬間,得到心愛女人的迎接,那狂風暴雨般的激吻,那絲絲的甜蜜,讓人柔腸百結。


    然而。


    當我輕輕打開門走進去的時候,眼前的一幕,霎時間讓我快要窒息……


    門口鞋櫃前,除了夏雨的白色運動鞋,赫然還有一雙男人的大碼藍色運動鞋。


    而主臥室裏,傳出男女交相唿應的聲音。


    那沉悶壓抑的唿吸,那種毫無顧忌的床板咯吱聲,讓我瞬間僵化在臥室門口……


    我不敢相信自己目睹的一切。


    這比狗血劇還狠的場景居然發生在了我身上。


    我感覺到此刻心髒在劇烈跳動,一股惡氣從胸口往上衝,讓我經不住的渾身發顫。


    良久,我才重重唿出一口氣,卯足了勁,接連兩腳踹向房門。


    “哢嚓~~”


    “哢嚓~~”


    臥室門被我踹飛了門板。


    門上那斷裂開的層麵,就如我和夏雨這突變的情感。


    夏雨發出了一聲尖叫,用被子裹住了身體。


    “你……你怎麽迴來了?”


    夏雨慌不擇言的問話,更加讓我憤怒,我冷笑道:“公司辦公樓下午停電,我提前下班,這是老天照顧我,我要今天不迴來,還不知道要讓你蒙在鼓裏多久!”


    夏雨看到我因為憤怒而猙獰的臉,身體微微卷縮,側過臉哭啼了起來。


    “哭!你還好意思哭?夏雨,我這是在做夢對嗎?你告訴我?”我發瘋般的嘶吼。


    “濤哥,你原諒好不好?我隻是一時衝動 ,沒經得起他的勾引……”


    “夠了!什麽叫恬不知恥,我總算領教到了,真是看不出來啊,夏雨,這兩年時間我對你掏心掏肺,做出這樣的事,你……你對得起我們這兩年的感情嗎?你說?”


    “濤哥,我真的錯了,你就原諒我好嗎,都是他勾引我的……”


    夏雨邊哭邊穿衣服,手指向那個男的。


    而那個男的,也慌慌張張開始摸自己的衣服。


    淩亂的床單,披頭散發的男女,這場景,就像一束利箭,直直插進了我胸膛!


    我發瘋似的撲上去抓住了夏雨的頭發,一種巨大的恥辱感讓我接連給了她兩記耳光


    “啪”


    “啪”


    “說,賤人,為什麽要這樣?啊?說清楚?”


    這是我第一次打她,第一次罵她,而且是張手就來,脫口而出。


    “濤哥,我……我,你先聽我說好嗎?”


    “嗬嗬嗬嗬………”


    我氣極反笑,眼前,夏雨的麵孔突然變得無比陌生。


    一想到剛才這個狂風大作的時刻,她和這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男人翻雲覆雨,居然投入到連我敲門聲都沒有聽到,我有一種想掐死她的衝動!


    對,我想掐死她,連同我們殘餘的情分!


    我不敢相信,這個清純到讓我無數次感動流淚的女人,什麽時候竟然變成了蕩婦!


    而我,居然一點都沒感覺到她最近的變化,隱藏太深!


    那個男的連忙穿上了褲子,就在他從床頭櫃上抓到自己襯衣的時候,我重重的一拳砸在了他臉上。


    “雜碎!今天老子要弄死你……讓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我擰過他一隻胳膊,反扣在背後,屈膝頂在他腰脊骨上,狠狠擊了一下。


    “啊……張濤,疼死我了,對、對不起!”


    這個奸夫痛得抽搐了兩下,卻更加刺激了我的神經。


    “對不起,哼!雜碎,你既然知道我名字,也不打聽打聽,我上學的時候在學校裏是怎麽混的,除了打架就是打架,你個雜碎跑到我頭上拉屎,我就得把你頭擰下來當尿泡踢!”


    我用一隻胳膊肘死死抵在他脖子上,把他頂到了牆上。


    我瞬間有想弄死他的衝動,給了他一肘後,衝進廚房,操起了菜刀。


    也許讓他血肉橫飛,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有其一便足以讓人不計後果!


    夏雨見我紅了眼要下狠手,一下撲了過來,抱住我大腿哭喊:


    “濤哥,是我對不起你,不關他的事,求求你,讓他走吧,再打會出人命的?”


    “滾開!”


    “濤哥,是我不好,你不能胡來,殺了他,你也要償命啊!”


    “關你什麽事,你這個賤人,我就是要弄死他 、廢了他,你滾遠點!”


    “濤哥 ,你不為自己想,難道你不為你爸媽想想嗎?你萬一殺了人,他們怎麽辦?”


    我收住手,冷冷看著夏雨。


    沒錯,我不能讓這對狗男女毀了我一生。


    父母養我這麽大,我還沒有孝敬過他們一天,為了供我上大學,他們省吃儉用,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舍不得穿,操勞一輩子就是為了我這個兒子,本以為我大學畢業能有份好工作,誰知道事與願違,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成就,想到他們,我心裏一陣陣內疚和羞愧。


    沒錯,我不能犯渾!


    我連著深唿吸幾口氣,強壓住胸口的怒火。


    突然發現,這個曾經漂亮到讓我廢寢忘食的女人,現在的眼神是那麽混濁肮髒,她的身體、靈魂都汙穢到讓我想吐。


    一想到她這張我曾經親吻過無數次的臉,剛才被這個男人瘋狂撕咬過 ,一想到她性感的身體剛才被這個男人任意蹂躪過,我的心,被劃開了一條深深的口子,一條血流不止的口子!


    “當啷……”


    我長籲一口氣,將菜刀扔在了地上。


    對,不能出人命,為一個背叛愛情的女人,的確不值得;為一個與我毫不相幹的男人,更不值得。


    隻是,我和夏雨的愛情突然支離破碎,我不甘心,我心痛的就像有一把刀在狠狠地剜,剜得我要窒息,卻流不出眼淚。


    看著夏雨淚眼婆娑的樣子,我已不再是心疼,而是湧起一股惡心和鄙夷,曾經笑靨如花的女人,現在就像被扔進過汙水的花瓶,再也洗不幹淨了!


    但我還是不解氣,狠狠往那男的頭上、胸口踹了十幾腳。


    這十幾腳,我每一腳都用足了力氣,我要把對夏雨的失望和憤怒,從他身上發泄出去……


    片刻後,那個男的已經像一條癱軟的狗一樣,屈起雙膝跪在地上呻吟,臉上青紅一片。


    “滾,雜碎!”


    我又往他臉上踢了一腳。


    “你趕快走啊,楊勃,濤哥答應讓你走了,你快走……”


    夏雨忙不迭的催促著這個叫楊勃的野男人。


    然而,當他剛站起身準備要走的時候,突然口吐白沫,繼而重重栽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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