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


    莊越收到王玉英的電話,公司已經成功創立,但此時還隻是個皮包公司,員工隻有他們兩人。


    王玉英:“怎麽樣?”


    “玉英姐太厲害了,最關鍵的是眼光好,這些版權以後就是咱倆共同的財富。”


    版權有專家去處理,這真是意外之喜,而且那個女人也足夠瘋狂,對方她也要消耗很多力氣。不像唐琳琳和周晶,兩個都是菜雞,還沒盡興,她倆就開始求饒了。


    “拍馬屁也沒用,我的禮物呢?”


    “我還在想最適合玉英姐的禮物。”


    電話裏傳來不屑的聲音:“你是早樂不思蜀,將我忘了吧。”


    “你是對自己魅力多不自信?!”


    莊越語氣變得奇怪起來。


    “哼!”


    王玉英冷哼一聲突然說道:“你的網站還有動漫,這個也想要正版麽?”


    “是啊!過段時間我去櫻花國,現在它們也沒開始重視這個,估計可以輕易買來版權。”


    “行,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我能找到中間人,估計談的會順利一些。”


    王玉英說著,臉上已經浮現出大大的笑容,思念真是一種病,越是見不到就越是思念。


    明明他們說好的,隻是各取所需,隻是荷爾蒙作祟,發泄欲望而已,可她就是忍不住會想他。


    尤其是看著空蕩蕩的雙人床……


    她想了各種借口,可都沒辦法成立,她沒辦法讓其來滬市,自身也沒辦法去冰城。


    “那個……那個……”


    莊越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了?”


    王玉英奇怪的問道。


    莊越真是無語,早知道就不答應李洛琪了,現在好了……和王玉英去是正事,和李洛琪去也是正事。


    但是晚上的正事該怎麽解決,他肯定是要和李洛琪在一起的。


    “我提前約了別人。”


    莊越雖然有些難以開口,但這件事必須說明白。


    電話裏陷入了沉默,莊越急忙補救:“我先去一趟,如果談不妥再找玉英姐一起去。”


    “是和女孩子一起去吧。”


    “嗯。”


    “你沒放棄的女孩子麽?”


    “是其中之一。”


    “你們隨意去談情說愛,我們是去辦正事的,怎麽?害怕讓她見到我麽?”


    “當然不是,隻是覺得這樣對玉英姐不公平,我也會心疼的。”


    “你會心疼我才怪,就這麽說定了,我也想看看什麽樣的女孩能讓你不能放棄。”


    王玉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她握緊手機,想扔出去,將其砸的粉碎。


    可是……


    過了一會,她長長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王玉英,你們隻是合作關係,你不能將自己陷進去,怎麽可以為一個男人心煩傷心!”


    她拿出一瓶紅酒,滿滿倒了一大杯,灌進肚裏。


    莊越歎了口氣,如果是帶唐琳琳去,他完全不擔心,但王玉英麽……


    應該也不會出什麽事吧?


    畢竟那個女人很知道分寸的。


    應該吧!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但卻不是他手中的這個手機。


    莊越瞬間變得嚴肅起來,能打這個手機的人一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喂。”


    ……


    “行,我知道了,現在就過去。”


    莊越起身,想了想,撥通了裝潢公司老板唐浩的電話。


    兩人合作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新公司的自然也少不了麻煩唐老板,其關鍵的是,唐老板有些另一方麵的人脈。


    這次的電話就來自於他的一個委托。


    “浩哥,那邊來消息了,說抓到一個知情者。”


    “等等啊!”


    唐浩拿著電話來到稍微安靜點的地方,他正在現場視察情況。


    他不幹活,也不參與設計,但工程質量方麵,他必須經常關注。


    “行了,現在說吧?”


    唐浩也不墨跡,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不多時,黑色奔馳車緩緩停在路邊,唐浩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上。


    車子緩緩開動。


    “你準備怎麽辦?”


    唐浩淡淡問道。


    “其他的我不管,我隻想知道誰陰了我,其他的自有專業部門去出處理。”


    莊越穩穩的開著車,看不清喜怒。


    “這樣最好,我真怕莊老板想自己當什麽英雄。”


    “和諧社會嘛!我可是守法好青年。”


    ……


    車子由市中心一路向北,很快周圍的路變得顛簸,兩邊的樓也頗為破舊,甚至摻雜著一些平房。


    這裏是道外區,2005年這裏還沒有開發,設施陳舊。


    一處破舊的樓房前在,莊越停穩了車子。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小樓。


    樓道裏散發著難聞的下水道味,極其難聞。


    生鏽的暖氣管,粗細不同的電線布滿整麵牆,斷電了,想維修都很難找到損壞處。


    唐浩敲了敲門。


    吱嘎……


    破舊的防盜門打開,刺鼻的煙味從門內飄出。


    “唐哥好!莊老板好。”


    開門的小青年熱情的打著招唿。


    房間裏或站或坐,五六名小青年都在抽著煙,看到兩人紛紛熱情的打著招唿。


    莊越直接問道:“人呢?”


    一名小青年指了指臥室,“裏麵呢!我們留意了很久,終於發現了一些端倪,裏麵那孫子剛迴來不久,喝酒時說漏了一些事。”


    臥室裏椅子上綁著一名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皮膚黝黑,臉上鼻青臉腫,看起來是被招待了一番。


    年輕男人耷拉著腦袋,神色萎靡。


    “說說吧!你是怎麽詐騙的。”


    莊越坐在其對麵一米處,淡淡的問道。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抓我幹什麽?什麽詐騙,你們有證據麽?”


    “x月x日,你們盜取了一個qq號,通過詐騙,收到其十萬塊贓款。x月x日,你們謊稱裝潢公司,騙取工程款20餘萬。”


    “都說了我什麽都不知道。”


    年輕人看向一邊,語氣堅定。


    一名小青年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舉起拳頭,就要招唿上去。


    “你喝醉的時候明明說了,騙了一個大學生,還是個美女,沒想到能騙到10萬塊,這錢來的太容易了……”


    莊越擺了擺手,“看他的樣子,之前你們已經打了?”


    小青年站在一邊:“是的,他怎麽也不承認當時說的話,就說是醉酒後吹牛。”


    “你知道麽?你們動了我的家人,這種行為無法被原諒,但如果你能協助我將幕後主使挖出來,那麽……”


    “大哥,我真不知道你再說什麽,喝醉了吹吹牛也犯法麽?”


    此時詐騙還是很難破獲的案件,這屬於新型詐騙,團夥又是外來的,當地警方還沒有更好的線索,證據太少……


    小青年拿出一柄匕首:“莊老板,交給我吧,我看他能硬氣到什麽時候?”


    莊越望向唐浩,對方點了點頭。


    他隨後起身,走出了房間。


    走廊裏莊越接過唐浩遞過來的香煙:“我從沒想過也會接觸到這些。”


    “這個世界從不是隻有光明,昏暗的地方隻會更多。”


    “我知道,我隻是個小人物,也沒有那個能力接觸昏暗,但奈何總有人觸碰到我的底線。”


    兩人抽著煙,壓製著樓道裏難聞的氣味。


    樓房對麵是一大片平房,房子破破爛爛的,路麵滿是水坑。


    何止社會有昏暗的一麵,城市也有髒亂的地方躲在在無人關注的角落裏。


    過了一會,一名小青年走了出來,滿頭是汗,神情沮喪:“唐哥,莊老板,不行啊!這小子看起來是鐵了心不說了。”


    “至於麽?真這麽硬氣還至於混成這樣。”


    莊越不解的問道。


    小青年猶豫片刻,低聲說道:“可能是由於其家庭原因吧,如果他進去了,那家裏的情況就更糟了。”


    “家裏情況?”


    莊越反問道。


    小青年低聲說著什麽,被抓的男人叫曹猛,從小就混在這片……


    聽完小青年的解釋,莊越反問道:“那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麽解決?”


    “反正莊老板也就是想知道其背後之人,不如就私聊,讓其說出那個人,然後由我們對付。”


    小青年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莊越搖了搖頭,“背後誰參與,我大概能猜出來,真想對付那人我早就動手了,我就是要當眾揭露其犯罪記錄。”


    “可是……那小子……”


    小青年撓了撓頭,也有些為難。


    莊越突然笑了,“唉,有軟肋就好對付。”


    “莊老板,我們不對女人孩子動手。”


    小青年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哦?給錢也不做麽?”


    莊越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


    小青年有些為難:“那個……她們挺可憐的。”


    “開玩笑了,我是合法公民,你要真一口答應,我反而不敢再用你們了。”


    莊越笑著說道,同時拍了拍小青年的肩膀,兩人年紀相仿,但對方已經在社會上混了五六年了。


    小青年長出了一口氣。


    莊越繼續說道:“好好對待曹猛,你帶我去他家裏看看。”


    小青年看向唐浩,見其點頭,也就再不猶豫。


    開車向北,繼續走了五六條街,道路是越來越顛簸,奔馳的底牌時而磕在凸起處,叮當亂響。


    小青年嘴角抽動,這車多少錢他還是知道的,老板不心疼他都心疼。


    他要是能有一輛奔馳,這輩子也就值得了。


    將車停在路邊。


    小青年指著一排房屋,“往裏麵走不遠就能到。”


    莊越看了看周圍,指了指那邊的倉滿和水果攤,“去買點東西?”


    說著從錢包裏抽出幾張軟妹幣遞了過去。


    小青年疑惑的問道:“莊老板,要買什麽?”


    “看老人哪有空手去的,兩樣水果,兩樣其他東西,快去。”


    “哦哦……”


    “對了,再買一袋零食,小孩子都喜歡那些東西。”


    小青年走後,唐浩笑著問道:“挺符合你做事的風格。”


    “我做事什麽風格?”


    “心軟唄。”


    “嗬嗬,我心軟麽?我可是一定要將曹猛送進去的。”


    唐浩搖了搖頭,沒有在說什麽。


    曹猛家門口,破舊的鐵門,兩邊的磚牆塌了一半,隻是歪歪扭扭的堆了上去。


    莊越敲了敲門,沒人應聲。


    小青年隻能喊道:“老太太,我是小趙,給我開門。”


    過了片刻。


    蒼老的聲音從屋內傳出,“小猛不在家。”


    莊越學著小青年大聲喊道:“我們是曹猛的朋友,是來看奶奶你的。”


    又過了一會,鐵門從裏麵緩緩被打開。


    拄著拐杖的老太太看了看拜訪的三人,有些疑惑。


    小青年笑著說道:“這位莊老板要來看你。”


    “曹猛現在給我幹活,聽說他家裏困難,我就來看看。”


    莊越給小青年使了個眼神。


    小青年邁步走向院內,兩隻手各拎著幾樣東西。


    這時,莊越才發現老太太身後還躲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


    和他小時候差不多,髒不拉幾的。


    孩子很怕生,剛剛一直躲在奶奶身後,看到好吃的,這才偷偷探出半個腦袋。


    莊越蹲下,從袋子裏拿出一袋薯片,“你是曹猛的兒子吧?叫什麽名字?”


    小孩將身體再次縮迴奶奶背後。


    過了兩秒……又露出一隻眼睛觀察著麵前幾個大人,很快就將注意力轉移到那袋薯片上。


    “拿著,那些零食都是你的。”


    莊越耐心的將薯片向前遞了遞。


    小男孩沒有任何動作,眼中的渴望毫不掩飾。


    老太太沙啞的說道:“小安,拿著吧,謝謝叔叔。”


    小男孩小安怯生生的說:“謝謝叔叔。”


    說完試探的伸出小黑手,接過了薯片。


    莊越這才站起來,大步走向屋內。


    泛黃掉皮的牆壁,破舊的木製桌椅和家具,一切似乎迴到了莊越小時候。


    他記事的時候,他家也差不多是這種情況,可隨著生活水平越來越好,這樣的房子甚至不如農村的倉房。


    他微微歎了口氣,低聲嘟囔道:“沒有個靠譜的爹,真是一個孩子最大的不幸。”


    小青年告訴莊越,曹猛的父親就是混子,多次進去又多次犯事,一次意外死了。


    現在曹猛也是這樣,所以這個叫小安的孩子,也會走向相同的道路麽?


    他坐在炕上,陷入了沉默。


    老太太走進房間,沙啞的問道:“小猛兩天沒迴來了,他現在幹什麽工作?”


    “跟著裝修隊幹工程,奶奶你放心吧,以後我會好好教他的。”


    “那就好!那孩子命苦,從小就沒有娘管,爹也是早早死了,唉。”


    “現在好了,孩子幾歲了?”


    “已經六歲了。”


    “那明年就要開始上學了,是該好好學習的年紀了。”


    “是啊!”


    兩人就這麽隨意的聊著家常。


    就在這時,大門咣當一聲被猛的推開,發出一聲巨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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