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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廷禁衛重重,刺客是怎麽進來的?”李麗質看著郭善。


    想了很久,郭善迴答道:“或許監門衛出了問題,要麽皇宮裏有人接應。”


    “你知道你這句話意味著什麽嗎?”李麗質說:“我可以當作沒聽到。”


    郭善無語,語氣中透著無奈:“我知道如果傳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頭落地。且如果他們不是刺客,人頭落地的可能是我。但,誰敢拿皇上和娘娘的命賭?萬分之一的幾率也不敢賭,倘若沒有發現那麽責任不在於我。但既然我發現了可疑的人,肯定要將這些可疑的人拿下,否則出了差池那麽責任就在於我。”郭善一副大義凜然:“我郭善做事可求功名利祿,但更求問心無愧。”


    李麗質深深的看了郭善一眼,完全是一眼看穿郭善又在拍馬屁。而且這馬屁還是拍他自己的遇到這麽個無恥的人李麗質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但卻有不得不說郭善確實擔的起‘問心無愧’四個字。


    僅僅從宮女的可疑就斷定是刺客,倘若事情鬧大了,宮廷必然大亂。如果宮女是刺客,郭善或許有功,但若宮女不是刺客郭善不死也得脫層皮。


    “我沒法給你做保證,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也懷疑那宮女有問題我會去稟報父皇讓他加緊防範,小心畢竟無大錯。但倘若出了問題,我也保不了你。嗯,你知道若出了問題你可能死。你有什麽想說的?”李麗質看著郭善問。


    聞著李麗質香噴噴的氣息,郭善咽了口唾沫,嘴唇發幹摸杆子上爬:“能不能在死前親你一口?汗,我就開個小小的玩笑,玩笑”


    看著李麗質鐵青的臉,郭善訕訕的笑了笑。然後一本正經的說:“我郭善不是那種無恥的人,更不會做趁人之危的事咳咳,先別生氣,我先過去探探他們的底兒。”


    說完話,郭善立刻起身,光著腳板走了出去。


    天色還是漆黑一片,遠遠的可以看見永嘉公主走在孫菲姍身前。孫菲姍手中的宮燈照亮了小範圍的道路,她們正往廊上走要穿過一片林園。


    郭善疾步追了上去,越是靠近她們就越是覺得寒冷。郭善不知道這股透徹心扉的冷意來源於何處,但是卻感覺到一絲緊張。


    孫菲姍來宮裏肯定沒好事兒,自己上去截住她一定能讓她露陷。但露陷的孫菲姍會不會怒起殺人?自己幹嘛要冒這個險


    郭善甚至於無恥的想,為什麽不是李麗質去探底而是讓自己過來,自己還是個孩子啊。


    “永嘉公主”無論怎麽想,郭善還是在永嘉將要走出園林時讓她們在月亮門前停了下來。


    果然,永嘉公主轉過身凝眉望向郭善這邊,迫使得孫菲姍也不得不停轉身子朝郭善這邊看了過來。


    “外臣郭善,見過公主。”郭善假意沒看到孫菲姍,於是遠遠的駐足停在遠處衝著永嘉躬身。


    “你?”永嘉公主一見郭善,怒氣蹭蹭的往上湧。左右無人,她也不想跟郭善客氣,直接就是冷嘲熱諷:“郭善,你不去給文武百官和我皇兄他們跳舞,在這裏幹什麽?”


    她這句話的意思就帶著侮辱性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郭善是戲子呢。


    “外臣在這兒等著公主啊。”郭善嘻嘻傻笑,一臉奸相。


    無論是誰看見郭善這一臉猥瑣和稍帶囂張的樣子都會無與倫比的憤怒,尤其是跟郭善有深仇大恨最見不得郭善笑的永嘉公主更是如此。


    他為什麽笑?他怎麽敢當著自己的麵對自己如此的發笑。


    “大膽。”永嘉公主如此吼了一句,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指責郭善了。郭善不敬自己?但郭善那句話原本就沒什麽不敬的地方。但若說郭善對自己依然尊敬,郭善的笑臉和得意奸詐實在讓人感受不到半分對人的敬意。


    如此好膽狗奴才,不殺他自己臉麵往哪兒放?


    永嘉很憤怒,後果很嚴重。她抬起手指著郭善對孫菲姍下命令道:“去,把她給我拿了。”


    郭善一陣無語你讓刺客來拿我?郭善敢打保票,身為刺客的孫菲姍刺客是覺不敢輕易露臉的,至少不敢在自己麵前露臉。為啥,因為孫菲姍知道自己認識她呀。如果她不怕暴露的話肯定敢到郭善跟前來,但是郭善敢保證孫菲姍不敢。


    其實郭善也怕孫菲姍過來,因為孫菲姍如果過來了他郭善一定打不過她。一個小男孩兒的自己再加上一個小少婦的永嘉公主,兩個人合起夥兒來都肯定鬥不過孫菲姍。更何況,既是行刺的話孫菲姍一定會有同黨。


    郭善不知道孫菲姍此來皇宮的行刺對象是誰,行刺計劃是如何進行的,又帶來了多少刺客入宮。所以郭善不敢輕舉妄動,但卻又覺得不能任由其行動。他得站出來阻止,但又害怕對方狗急跳牆。李世民被下毒害死沒什麽,但是自己被刺客殺了那就徹底完蛋了。


    說到底,郭善是不敢逼孫菲姍的。所以一開始到現在,除了跟永嘉公主對話裝作沒發現孫菲姍外,他連看都沒看孫菲姍一眼。


    孫菲姍或許也是因為如此原因,一直沒開腔說話。在未暴露之前她肯定是不想暴露出來的,但一旦真暴露之後那她可能就要狗急跳牆了。狗急跳牆會作何反應?那郭善就不得而知,反正郭善是不敢想的。


    “賤婢,你沒聽到我的話?”永嘉公主一臉怒意的看著無動於衷的孫菲姍。


    郭善:“”


    “好哇,本宮的話居然也使動不了一個宮女了。本宮要掌你的嘴”永嘉公主上前,抬起手一耳光朝著孫菲姍的臉上狠狠扇去。


    ‘啪’的一聲響,郭善都忍不住閉上了眼。


    “你敢打我?”永嘉公主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孫菲姍,看著眼前這個自己不認得的宮女。


    她要瘋了明明是自己扇她,她不僅躲了而且還敢反擊。這該死的婢子居然敢反擊?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唯獨郭善心裏一沉,暗想完了。


    他有些後悔自己早早的賣弄風騷的跳出來截孫菲姍的路了如果不跳出來,任由永嘉公主被孫菲姍帶走,最多死的是永嘉公主一個人。哪怕再死上幾個人,那也不關自己的事兒啊。可現在


    郭善有些騎虎難下,是該跳出來對孫菲姍大喝一聲‘逆賊,住手。’還是該趁著孫菲姍殺死永嘉公主的功夫時,轉身就跑?


    郭善呆呆的看著遠處的孫菲姍,看著孫菲姍空出的右手慢慢的抽出了腰間藏著的刀。看著永嘉公主捂著被扇的紅腫的左臉,愣愣的問孫菲姍:“你要幹什麽?”


    郭善無語了,現在你丫還看不出來對方刺客的身份?人家刀子都掏出來了,你覺得人家是要幹什麽?


    郭善決定逃,不逃自己得沒命了。夜黑風高殺人夜,孫菲姍的武功那是自己不能阻擋的。跟孫菲姍距離保持在二十步根本不保險,人家抬抬腿兒的功夫就追上了自己。自己小胳膊小腿兒的體力不好,步子也邁不開,最重要的是光著腳根本跑不過人家啊。


    棄永嘉不顧,頂多最後丟官罷職。如果現在冒死跑上去救永嘉,那是非死不可了。永嘉又不是長樂公主,自己又不想親她的嘴兒,她死就死了關老子屁事兒。


    這麽想,郭善立刻嚎叫了一聲:“刺客啊,刺客哪裏跑。”


    一聲喊,郭善轉身撒丫子就跑。


    皇宮這麽大,雖說戒備森嚴但又怎麽可能真的做到十步一人的巡邏?也不知道自己的嗓門兒喚醒了幾個宿衛,反正郭善喊了這麽一句就往黑漆漆的牆角裏麵跑了。在局勢難明的情況下保住自己的命要緊,李世民死了自己也可以去拍李治的馬屁不對啊,李世民死了哪裏輪得到李治當皇帝?自己拍他馬屁沒用,隻有拍李承乾的馬屁才是硬道理。


    偏偏,自己跟李承乾的關係可是十足的不好。


    這許多私心念頭一股腦兒的出現在郭善的腦子裏,臨死前還能想這麽多,你就說他這個人多傻。


    “給我站住。”身後傳來孫菲姍的怒喝聲音。


    郭善冷笑,迴頭匆匆一瞥道:“傻逼才咦,快抓刺客,抓住那個宮女。”


    郭善迴頭匆匆一瞥間不僅僅看到孫菲姍的匕首壓著永嘉公主的脖子,而且看見了月亮門後驚擾出了一批宿衛。


    這批人有十個人,似乎是一夥。他們持刀匆匆從月亮門後而來,其中為首的打著燈籠往這邊趕,領頭的問道:“發生什麽事兒了?”


    他媽的,峰迴路轉是柳暗花明。活該老子不死這種情況下一嗓子喊出宿衛來也活該自己立功。


    郭善不跑了,轉身朝著孫菲姍一指喝道:“此賊竟敢入宮行刺,挾持永嘉公主。你等隨我一同把她給我拿下,皇上麵前我會替你等美言。”


    才封得男爵,又要做侯爺。老天爺眷顧著自己要讓自己立此大功,郭善如何肯放過?


    孫菲姍啊孫菲姍,給你五千貫錢你不好好拿去釣凱子,居然跑宮裏來行刺。本來看在徐老頭的麵子上不想與你為難的,可惜這次非殺你不可了,要不然我怎麽辦?


    郭善拿定了主意,猙獰著朝著孫菲姍走了過去。與月亮門後而來的那幫宿衛形成南北合圍之勢包圍孫菲姍。


    郭善邊邁步邊對孫菲姍喝道:“放下武器,否則不怪我翻臉無情。好狗膽,居然敢入宮來行刺。讓你碰上了我,活該你倒黴了。”


    一般宿衛在郭善說話時已經把孫菲姍圍住,然而孫菲姍依然捏著匕首挾持著永嘉公主。在那班宿衛臨近她身前時她怡然不懼,隻是一雙眸子冷笑的看著郭善。她突然轉過頭對那班宿衛的火長道:“秦大哥,那小孩兒是朝廷命官協律郎。他發現了我們,你快把他拿了。”


    郭善臉色一變,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那班宿衛一陣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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