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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州之刺史,都督,品階或可是三四品左右,比起郭善而言都要大出許多。


    但這根本沒給郭善等人帶來多大壓力,因為都督、刺史都不是京官。在他們的該州縣上或許他們是土皇帝,但在京城這個權利中心這些人又算不得什麽了。更何況房遺愛等人的老爹哪一個不是在朝中有極大話語權的大佬?所以比起身份而言,眼前這幾個貴公子貴則貴矣,但卻不如他們。至少,在長安城他們的分量太輕。


    聽柴令武撇嘴說:“每個月都有迴京述職的京外之官,尤其太上皇歸天後來京的人甚多。想必這三個家夥,就是此次進京的京外官之子侄輩了。”


    郭善說:“那倒是有一番本事。”


    房遺愛不屑撇嘴:“有本事的是他們老子其實他們的老子也未必又有多大本事,長安城裏有本事的人可能少的了麽?”


    房遺愛這話說的實在,這長安城裏三四品大員太多了,而且又是政令下達之所,而自古以來的官係統跟後世的體製雖有相同處卻又是有很大區別的。


    京城之中貴人多,你指不定在某個街上碰見的是公主,指不定被你打的就是前宰相總之,公主王爺一大堆的京城,不怕房遺愛等人的都有很多,何憚於一個在地方州縣上來的貴公子?


    房遺愛定了調子,郭善也就不太怕了。這廝一旦不怕,那火氣就蹭蹭蹭的往上漲了。嗬,連我們朋來閣都敢欺負,這可真是不要命了啊?


    莫說郭善,房遺愛和柴令武都躍躍欲試。許倩不僅僅跟郭善有交情,平時卻也跟他們有過招唿。朋來閣和陋室時因為郭善,乃及因為他們是朋來閣常客,都多少跟許倩說過話。因為郭善常是尊敬許倩的,房遺愛和柴令武等人自然是給許倩極大麵子。


    這事兒沒碰上則罷,碰上了哪能不管?看許倩在那兒麵色不愉與那幾個公子哥分說,那幾個公子哥卻滿不在乎還賊眼四處晃的樣子,柴令武和房遺愛哪裏能忍得?


    “先不忙,咱們不能先動手的。如今太上皇還未下葬,在這個時候鬧事兒萬一觸怒皇上可就不美。”郭善心中暗喜,自己的政治覺悟終於提高了啊。


    “那該怎麽辦?”房遺愛問。


    郭善道:“要動手也是他們先動手,先讓我上去跟他們理論。如果他們動手,那妥妥的毆打朝廷命官的罪名就上來了,到時候咱們打他們他們也不敢把事情鬧大,嘿嘿”


    眾人均想郭善言之很有道理,果然不愧稱之為長安城第一神童啊。


    便任郭善走了出去。


    那邊三個貴公子正調戲許倩這美婦到了憨處,而許倩是羞怒中又對這幾個廝有著幾分同情。


    沒郭善在的話她不作她想,但她是曉得郭善再這兒的,就知道郭善肯定不會不搭理這茬兒。而郭善一旦搭理這茬兒,已郭善的無恥肯定會把柴令武房遺愛和李晦三個人一起拉下水來。


    果然,就看見郭善走上跟前衝著那三個貴公子喝道:“閉嘴,汝等安敢鬧事?”


    當先一個公子聽言,皺眉看了郭善一眼,旋即說:“哪裏來的小畜生,敢在此鬧事?”


    郭善臉都氣綠了,來大唐混了這麽久什麽時候被人罵過小畜生?


    郭善冷笑不已:“長安城貴人多,你們幾位便把長安城還當成你們的地方州縣嗎?往日作威作福也就罷了,來了長安城還敢放肆,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你們嗎?”


    仨公子哥怒了,他們也真不認為來長安城有誰能治的了他們。


    當先一個人猝不及防的一腳踹來,郭善就覺得腹部中了一腳,整個人倒飛而起‘哢擦’一下摔破了後麵的屏風。


    遠處的房遺愛和柴令武都是驚呆了,好家夥,這是說動手就動手啊。而且,那仨公子哥可下得重手啊。


    倒是一下子混亂起來,房遺愛當下拔劍,呀呀的叫了一聲就衝上去劈砍。柴令武不甘落後,緊跟而上,李晦倒是頗有猶豫。


    但房遺愛拔劍上去,對麵的一個公子哥也跟著拔劍。‘哧’的一下就朝著房遺愛的麵門而來房遺愛險些嚇尿了,他看出來了,對方是真敢刺啊。


    貴公子打架沒那麽不講分寸,對於普通的賤民拳腳相加的話自然不必顧忌。但對於自己身份相當的公子哥打架的話,他們自然不敢真殺人,那都是避重就輕的打。打則打了,不把事情鬧大,鬧大了也能收的住場。


    所以房遺愛和柴令武在長安打的架不少,但都掌握著極大的分寸。就如先前房遺愛提劍砍人,唬人的成分居多,真讓他當街殺人他沒那膽子。縱然最後他爹能保住他,那也肯定會花好大的手段。意氣之爭而損耗政治利益,使老爹在朝廷上被政敵抓住機會打壓,這對於房遺愛這等貴公子而言是極度不劃算的。


    他不敢砍,可對方的青年卻是真敢砍呐。所幸房遺愛躲得快,但耳垂卻真個被劃破了皮流了血。對麵的三個青年一看就曉得房遺愛兩個拿劍的人是根本不敢真殺他們,心裏膽氣更增了。


    在地方上都是太子爺級別的人物,哪裏把群雄放在眼裏?當下咄咄兩劍,把房遺愛和柴令武殺的屁滾尿流。郭善奮起反抗,卻被人騎在身上抱已老拳。


    李晦眼看不妙,也衝了上去。但那三個公子哥手頭上似乎有功夫,加之下手沒輕沒重,也很快將李晦幹翻在地。


    幾個人何時曾吃過這等虧啊?郭善先前還跟柴令武等人吹噓自己在吐穀渾上是如何一怒就伏屍千裏的?現在臉皮丟大了,郭善也是打紅眼了。


    “找死。”說話時,郭善隨手拿過一旁落地的酒壺一砸。


    那酒壺乃是銅器,雖不至堅硬如鐵,卻也是砸人的利器。


    房遺愛同樣是發了真火,這廝怒起來是不管不顧的。轉過身,手一揚一劍往對麵公子哥的腹部刺去。


    許倩萬料不到事情會鬧得這般大,好在她有所準備,早讓朋來閣的人上去拉架了。但那些上來拉架的人卻不太好下手,因為幾個公子哥兩邊都動了刀劍了。


    還是郭善喊了一句:“朋來閣的,都給老子打,出了事兒房家二郎,李家二郎和柴家二郎擔著。”


    這話一出,許倩衝著朋來閣的下人使了個眼色。得了許倩的點頭,那幾個漢子便拿著擀麵杖,上前對著那三個公子哥就是一陣毆打。


    這些個下人平時都是維持朋來閣秩序用的,自然手裏頭有些本事。‘砰砰砰’的一陣亂打,那三個公子哥氣勢瞬間押倒,瞬間也是倒地不起。


    這時朋來閣下早有金吾衛趕來。眼看鬧事兒的是房遺愛幾個人,心裏都是咯噔一下,又看見了血,心裏又是咯噔一下。


    這事兒,不好處置啊。


    郭善當先發飆喊了:“這三個外地來的不知京城規矩,居然敢在酒樓對本官行刺。房國公、柴國公、河間郡王之子均被他們的劍劈傷,你們不可不察。”


    雖然總覺得是郭善等人鬧事兒,但眼看幾尊大佛都在這裏。又聽那三個公子哥是來自京城外的,他們立刻知道該怎麽辦了。


    “把這三個膽敢生事的人帶走,交給京兆府審訊。”


    那三個公子哥也是被打的狠了,不死也得脫層皮。但郭善等人卻也不好過,郭善的一隻眼都腫了,身上也不知道大大小小的有多少傷。房遺愛和柴令武也是狼狽不已,大傷小傷不少。眾人均想,在長安城混了這麽久,哪時吃過這般大的虧?不行,這麵子必須找迴來,要不然就成了長安城公子圈兒裏的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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