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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泰的話倒是真的提醒了郭善,自打宜賓樓那次後他跟杜荷已經糾糾纏纏許多次了。無論是出於了斷兩人之間的仇恨,還是為了杜家的空宅,都有必要跟杜荷談一談已做了斷。


    或許,是該去找杜荷做個了斷了?


    郭善放下酒杯,起身道:“既然這樣,那我現在就去找人通知杜荷。”


    李泰跟著起身,問郭善:“不過話又說迴來,你真的能贏的過杜家二郎?”


    郭善笑了,道:“以前沒把握,但陛下給我送來了這許多難民後,他跟我比勢力就差的太遠了。再而言,哪怕這場比試沒有把握,我也得去找他。畢竟大夥兒都是在京城裏混飯吃的,他是萊國公家的二公子,我是朝廷命官。鬧來鬧去誰也未必討得了好,反而相互間扯出些不必要的麻煩。我想不光是我,哪怕他杜二郎肯定也沒心思跟我纏鬥了。那就這樣,青雀,我先告辭了。”


    郭善說完就走,李泰在後麵忙跟上他的腳步,道:“不吃點東西再走?我剛命人去取了些月餅過來。”


    郭善慌忙在內院門口站下腳步,苦著臉拒絕道:“得了吧,月餅我就不吃了。不瞞你說,我現在一看見月餅就想吐。”


    他匆匆告別了李泰,直接打道迴府去了。


    郭家府邸這近一個月裏上上下下都忙乎個不停,因為郭氏月餅作坊的事兒,胡老漢已經把府上好幾個有些小能力的人派到了月餅作坊任命為基層管理員了。


    這基層管理員的名兒是老爺郭善起的,對應基層管理員往上的更大的管理員叫中層管理員、高管。按照老爺的說法,自己就是個高管。


    沉浸在高管一職的胡老漢每天都東跑西逛卻又樂此不疲,他所表現出來的精力旺盛的尤勝那些二十三十來歲的壯小夥兒。每天往返於月餅作坊和郭府之間,小腿兒飛的賊快。


    與胡老漢相同的,精力跟他一樣旺盛的郭府下人大有人在。


    那些早期就進入郭府辦事兒的,還算得力和忠誠的下人。在郭家建立了月餅作坊這一產業後,哪一個沒被派到月餅作坊做個中層的小領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體現就在於此處。這不是郭善任人唯親,而是他需要跟自己親近的人來替自己把控住自己的產業。當然,避免下人門任人唯親,郭善是按照了嚴格要求的,製訂了一些列的規章製度。如同人事部,這樣的部門就有。監察部,同樣也有。雖然不完善,但時間會自動彌補把規章製度完善過來。


    郭善迴到府邸時,正碰上小悠在挑選下人。


    如今月餅作坊時常需要人去監督,所以盡忠職守的胡老漢被郭善先調派過去穩定局麵。府上下人們的**,就已經不需要也不能再麻煩胡老漢插手了。


    小悠是跟郭善最久的丫鬟之一,又因為唐綰的緣故郭善對她有一絲特殊的情感。她不是郭善的妹妹,但郭善也常把她當妹妹看待。幾重原因疊加,郭善不可能在人人都‘升官’的情況下卻不照顧她。自然的,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兒暫時性都由著她來做。因為郭府上其實沒有多少大事兒,所以也不怕她出紕漏。倘使出了紕漏,也完全可以事後彌補。


    郭善進得院子裏來,就瞧見小悠麵前站著十來個奴隸站在麵前呢。


    在那十來個奴隸乃及那胖胖的牙子望向郭善時,郭善隻是瞄了他們一眼就把目光瞅向小悠了。


    “老爺,您來的正好,瞧瞧這些人裏哪些可以送到我們府上的?”小悠忙上前來問。


    郭善駐足,扭頭望了一眼那十來個奴隸。最後把目光望向牙子,道:“這些人的身份都有官府的證明吧?”


    胖牙子立刻點頭,笑著道:“公子爺,您放心,來路都正的很。咱絕不敢把來路不明的人賣給您呐。”


    郭善又撇頭望了一眼那十來個奴隸,少許的幾個看起來身子骨還不錯,但是相比較正常人而言臉色等方麵還是差卻了不少。想來這些人在人販子手裏吃了不少的苦


    仔細打量了一番,郭善抬起手指著其中的兩個男孩兒和一個女孩兒道:“你們兩個,出來。”


    三個小孩兒穿著破布衣,被郭善這麽一指一瞪,說不害怕是假的。


    胖牙子嚷起來了:“公子爺叫你們出來,你們還愣著幹什麽?”


    郭善翻了個白眼兒,沒搭理胖牙子。


    看那三個小孩兒出來後,郭善道:“就他們仨了。”


    “他們仨?”胖牙子有些吃驚,他以為郭善要買也會買那種能勞力,能生娃能用來調戲的男女。


    恍然大悟,最近世道那些富家子弟不是蠻流行孌童麽?


    明白了其中道理,胖牙子伸出手指頭笑著道:“爺,兩個銀餅。”


    郭善臉立刻綠了,冷笑著道:“騙錢騙到你爺爺這裏來了,三個小屁孩兒能值兩個銀餅?不能幹活,不能服侍人,臨了我還得管三張嘴。”


    胖牙子立刻笑著躬身道:“不瞞您說,卻是要兩個銀餅。您在打聽打聽,現在城裏這段路有這年齡小巧的孩子可不多了,許多大富人家都是一個孩子一個銀餅的賣的。”


    郭善始終不知道胖牙子因疑他貪戀那兩個男孩兒和那個女孩兒的美色,所以故作高價的。但哪怕不知道這胖子為什麽坑他,郭善也有辦法治他。


    “小悠。”郭善冷笑著衝小悠望了一眼。


    到底是跟過很長一段日子的貼身丫鬟了,懂事兒的站出來嗬斥:“這位大叔怕是騙錯了人,勸你誠心跟我家老爺出價。”


    郭善嫌小悠說話沒氣勢,重對胖牙子冷笑道:“本官是憐那三個孩子可憐,這才打算買下,你卻自作聰明的想要訛詐我?不瞞你說,我郭家現在什麽都缺,但就是不缺人手。真要買下人,我郭善會缺你這幾個?”


    那邊胖牙子不知道怎麽得嚇了一跳,惶恐的跟郭善打哈哈,最後分文不要的把三個孩子送給了郭善。這反而讓郭善顯得很鬱悶,然而胖牙子沒跟郭善說是為什麽,就這麽匆匆的帶著剩下的幾個奴隸走了。


    郭善固然莫名其妙,小悠確實啼笑皆非。


    “怎麽迴事?”郭善不解了。


    小悠好笑道:“他許是剛開始不知道老爺您的名字,但您自報了姓名後可能把他給唬住了。”


    郭善以為小悠再逗他,幹脆沒搭理她。轉而望了一眼那三個小孩兒,衝旁邊郭府的侍女道:“把他們都帶下去,先讓他們洗個澡換幹淨的衣服。”


    建侍女帶了那三個小孩兒下去,小悠不解道:“老爺買這三個小孩子作甚?”


    郭善苦笑著,往後院走,邊走邊道:“我是真的看他們蠻可憐的,不想他們再顛沛流離所以才買下來的。”


    小悠聽言忍不住泣道:“老爺您是個好人,婢子很歡喜。”


    郭善奇怪的看了小悠一眼,不明白她無緣無故的哭個甚。但知道這姑娘動不動喜歡哭哭啼啼,郭善早就不以為意了。


    他繼續前走,小悠緊隨其後,匆匆擦幹了淚水,卻聽郭善歎了口氣道:“沒法子,我剛剛瞧見那三個孩子就不免想到我以前,還有小綰以前。”


    這種類似的話小悠經常聽過山說起,自然知道自家少爺是個從來都把事情放不下的人,道:“老爺您心裏善良,不想讓那些孩子受您以前的苦。可您花錢買下他們後,怎麽安置他們?”


    郭善聽了略感愁苦,撓了撓頭,道:“不光這三個孩子皇上前後撥給咱們的一千難民裏,還有一百多個孤兒沒有安置呢。他們是良民,自然不能入奴籍到咱們府上當下人。但把他們調到作坊裏,那豈不是成了童工?”


    小悠聽言,道:“前兒我把這事兒問過蘇蘇姐了,她倒給了個建議。說公子如果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的話,不如把人都送到她那兒去,她會想辦法安置的。”


    郭善聽言愣了愣,仔細思索後笑著道:“這樣也好。”


    郭善極相信王蘇蘇的智慧,不認為這件隻是麻煩卻並不頭痛的事兒王蘇蘇會辦不好。


    解決了這些問題,郭善明顯了卻了一些心事兒,於是便開始吩咐小悠辦事兒了:“這幾天淨顧著月餅坊的事兒;我問你,在我沒來府上的時候杜家的杜二郎有沒有來過?”


    小悠搖頭,郭善反而有些納悶兒。杜荷從來對自己都是死纏爛打的,從大理寺獄放出來時還跟自己放狠話呢。沒道理他放了狠話後不去實行啊


    “我聽說那位二公子迴萊國公府後就被他哥哥禁了足。”小悠道。


    郭善聽言笑了:“他哥哥?聽說他哥哥杜構頗有他爹的風範,是個挺嚴肅厲害的人物。這麽說來,杜荷恐怕很難出來了。恩,你一會兒讓人想辦法到萊國公府上給杜荷遞話。就說,郭善答應跟他約鬥。”


    “可是,那位杜二公子不是被禁了足了嗎?”小悠道。


    郭善搖頭:“杜荷不是那種能聽人管教的人,你隻管把信兒傳到,他如果肯來那他就一定能出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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