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連芝就抱著小崽子和魏梧迴了家。連母等人知道昨晚醫院的變故後,大罵了張醫生一刻鍾不止,各種壓箱底的髒話都出來了,罵完,就開始心疼小崽子,一句句我的小寶貝,你受驚嚇了,真可憐啊……心疼得像被挖了心肝,連芝有些沒眼看。


    過了好半天,連父心疼完寶貝大外孫,板起臉來問魏梧:“查到他是為什麽下手的嗎?”一個好端端體麵的醫生,敢當眾傷人,不是他女兒警惕的話,後果不敢想。


    魏梧掩去在連芝麵前的脆弱和後怕,周身泛起讓人不寒而栗的陰冷,他說:“他是某個明星的腦殘粉,那個明星得罪我被我整治過,爸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他連夜就安排人去查了,這個張醫生前幾年和妻子離了婚,家裏貼滿了施琴真的海報,床上還擺放著印有她照片的等身抱枕,顯然是施琴真的腦殘粉。隻可惜,他手機裏沒有保留和施琴真交流溝通的信息,警方查了他的社交賬號,也未有相關聯係,好像被刪除了,目前隻確認他參與了施琴真各種粉團活動。


    但魏梧不相信施琴真沒有參與到這起事件中,沒有她的告知,這個粉絲怎麽知道要找他和連芝來報複的?


    他饒了她一命,她還不知悔改,那就別怪他手狠了。


    連父不用猜也知道這個明星是個女明星,還是個想攀上魏梧的女星,想朝魏梧發火吧,他很大可能是無辜的,但不發火吧,他女兒又是因為他遭遇了這個無妄之災,最後氣惱道:“你以後不要出去沾花惹草。”


    魏梧委屈,他哪裏有沾花惹草了,明明是那些人不長眼自己撲過來的,有錢又有顏是他的罪過嗎?


    另一邊,施琴真不停地刷著新聞,迫切地想看到魏梧或者連芝出事的消息,可她熬了一宿,隻刷到了某醫生傷人不成自己反重傷的消息,她不知道那位說要為她報仇的粉絲具體的職業和名字,但她從醫院地址推測出這個醫生應該就是她的那位粉絲。


    這是魏氏旗下的高級私人醫院,而連芝正好這幾天住院待產,不會錯的。


    真沒有天理,施琴真不由得怨懟起來,她額頭上縫了好幾針,破了相,做了整容手術,可結果達不到她理想的狀態,過陣子還要再做一次。關鍵是她得了中等程度的腦震蕩,根本不能有劇烈動作,演藝之路算是完蛋了,粉絲心疼她轟出命替她出頭,結果,仇人屁事沒有。


    憑什麽老天要這麽對她?她隻是想勾搭上魏梧,為自己找個有顏值的金大腿罷了,圈子裏誰不是這麽幹的,為什麽隻有她得到這麽個下場?


    憤憤不平了好一會,施琴真又開始後怕,魏梧應該怪不到她頭上吧?她隻是在粉絲問她為什麽好久沒露麵的時候多說了幾句話,還特意交代了這個粉絲不管做什麽事別牽扯到她,一切都是粉絲自己的行動,和她不相關的。


    一夜未睡,施琴真臉色呈現黯淡的灰色,剛想化妝趕通告——最近她懇求經紀人給她接了幾個低檔次的走紅毯活動,她現在急需增加自己的曝光,然後想辦法釣一個比魏梧次一檔的金大腿,她這次不求對方相貌出色了,隻要大腿夠粗就行——手機鈴聲響了,經紀人在對麵冷漠地通知她她的通告取消了。


    “為什麽?”施琴真不可置信地問。


    她的經紀人叫薑姐,薑姐嘲諷道:“你做了什麽你不知道嗎?你問我為什麽,我還想問你為什麽?我辛辛苦苦用人情給你換來的工作機會,全白費了。”


    “薑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施琴真心裏預感不好,薑姐算是公司裏資源和手腕都很不錯的經紀人,一直挺照顧她,從未用這麽不客氣的語氣對她說過話。


    “一直欺騙我好玩嗎?”薑姐冷笑道,去年她忙,並未陪同施琴真一起去參加國外的電影節,施琴真是這麽對她解釋她頭破的原因的,說是晚上偶然撞到醉酒的魏梧,魏梧想對她不軌,她掙紮中不小心推了對方一下,不慎把對方推摔倒了,然後魏梧惱羞成怒,讓保鏢把她打得頭破血流。


    魏梧早幾年的風流不羈和陰晴不定是出了名的,也就是同連芝在一起後才有些收斂,所以薑姐並未怎麽懷疑,當然也不可能向魏梧求證。心疼施琴真遭了大難,不僅不同她解約,還在她做了整容手術後,費心費力幫她找工作機會。


    卻原來,這個人全是說謊。魏梧同她所在公司的頂頭老板打了招唿,也同她打了招唿,在她頂著壓力為施琴真求情的時候,對方好心地告訴了她施琴真做的好事。


    薑姐不管對麵施琴真還在繼續狡辯的話,直言道:“買通酒店的員工弄到魏導的房卡,赤身裸體爬到他的床上,又唆使粉絲給連總潑硫酸,施琴真,我帶了你三年多,竟不知你是這麽膽大想找死的人,真讓我刮目相看。”


    前一件事把自己洗幹淨送到金主的床上,薑姐還能理解理解,圈子裏很多人這麽幹,隻能感慨施琴真錯估自己的魅力選錯不好惹的金主遭了大禍。但後麵教唆粉絲潑硫酸,就是行業大忌了,不管什麽咖位的明星,這種事一爆出來肯定萬人唾罵,被行業封殺是注定的了。魏梧也不是什麽仁慈的主,等著吧,接下來有施琴真好受的。


    她現在首要之事,是開始去辦理和施琴真的解約手續,當然不是正常解約,而是施琴真違約在先的解約。


    施琴真聽著電話裏傳出來的嘟嘟嘟聲,從椅子上跌下來坐到了地上,她知道她完了,但她不想就這麽完了,潑硫酸是粉絲自發的行為,和她不相關,她什麽也不知道,魏梧不能這麽對她,她要去找他說清楚,她想著踉蹌地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施琴真的黑料在網上一股腦爆發了出來,什麽暗踩新人,什麽發達後拋棄多年在背後默默經濟支持她的男朋友,什麽同時釣好幾個有能耐的男人,暗示對方給她資源,利用完後又以心中有喜歡的人同那些她看不上眼的男人撇清關係,手腕高深導致一直沒塌房。


    最令人不齒的是,竟用見不得人的手段弄到某高富帥的酒店房卡,把自己送上高富帥的床上,高富帥對妻子忠貞不二,把她打了一頓趕出門去,不想她懷恨在心,唆使粉絲去報複高富帥及他的愛人。


    這些黑料不是文字說說,下頭多少都貼了一點關鍵證據。


    還有好幾個被她坑過的新人現身了,說起了自己的經曆,每一段被坑的經曆都讓人歎為觀止,一時間,施琴真人人喊打。她還不知道自己醜料滿天飛,直到她沒有喊助理單獨走出小區,被好幾個已經對她脫粉的前粉絲謾罵時,才知道她的名聲毀了。好不容易才狼狽脫身,坐上了一輛停在她麵前的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是個三十來歲的大男人,頭頂略禿,看起來比真實年紀要大點,他從車裏的後視鏡窺視了施琴真一眼,眼裏劃過不太正常的癡狂,聲音親切:“小姐,你要去哪裏?”


    施琴真報了公司的名字,她現在不敢直接去找魏梧了,她要先迴公司,求薑姐幫幫她,薑姐心軟,應該能再拉她一把吧?她現在不求什麽有檔次的通告了,讓她去當個網紅賣賣東西她也願意,隻要給她機會,她一定能東山再起的。


    司機揚聲說了聲“好咧”,用力一踩油門,車速飆升,窗外的景色急速地後退。施琴真一路都在想用什麽說辭打動薑姐,快有點頭緒時,她抬頭看了眼窗外,發現是陌生偏僻的地方,根本不是去公司的路,她想也沒想,憤怒道:“你載我來這裏幹什麽?不會看導航,還是想繞遠路?我一定要投訴你。”


    司機嘿嘿笑了幾聲,又往前麵無人的地方行駛了一段路,才踩下刹車,迴頭癡漢地望著她:“施小姐,我是你的粉絲,看過你所有作品,買過你所有代言產品,你每一張照片我都有仔細收藏打印出來。你經常在我的夢裏出現,我對別的女人都沒有欲望,隻對你有衝動,我經常幻想你會擺出什麽姿勢來迎接我……”


    施琴真聽著他大段毛骨悚然的真情告白,恐懼如潮水般湧至,一邊大喊別說了,一邊急急地拉車把手想下車,拉半天卻發現車門被鎖死了。


    “施小姐,你就這麽著急想走嗎?我那麽喜歡你,連心都可以掏出來給你,你難道不感動嗎?”司機神色受傷,說起話來更加瘋狂:“網上都說你是個惡心的爛女人,又騷又賤,可我一點也不嫌棄,你今天上了我的車,注定你就該和我在一起,以後我會養你,你就在家好好享受就好。”


    他不知何時把靠背放低了,一點點靠近施琴真,施琴真慌亂地抓起手機想報警,這舉動貌似惹怒了司機,他臉色猙獰起來,一把奪過她的手機。


    “你已經被全網嫌棄了,反正也混不下去了,跟著我吧,我保證會對你很好的,我訂了一個你能躺下的大籠子,隻要你乖乖聽我的,我保證天天讓你吃好的喝好的。”


    司機說著歪了歪腦袋,眼神露骨火熱,“你不是說你最寵粉的嗎?你時不時在網上發一些對我們這些單身人士的問候消息,我就是因此才粉上你的。幫你去報仇的那個粉絲應該也是吧?但他肯定沒有我對你愛得深沉,他拚命想幫你,而我則拚命想擁有你。”


    “不要啊,求你不要靠近我。”施琴真被嚇得聲帶都是抖的,她有聽說過這些癡漢粉的恐怖行為,隻是從來不當一迴事,覺得是危言聳聽。


    還忽然間想起,她沒大紅時,有一段時間致力於發展單身男士為她的死忠粉,覺得他們有消費力,網上戰鬥力也強,對她有益,於是經常在星博和她的官方粉絲群裏發一些惹人遐想的問候語。貼的照片,也抓住這種癡漢的心理,一律是溫婉如水又有點性感的照片。


    她的努力沒有白費,一段時間後,粉絲數大升,各種小代言也賣得很好,後麵拍電影大紅時,她才停止這種略微過界的寵粉行為。現在遇上這種事,施琴真忍不住想,難道是報應嗎?


    荒郊野地,人煙稀少,車裏的掙紮聲和求助聲先是越來越大,然後逐漸消弭於風裏,旁邊樹上的麻雀飛走了,又飛迴來了。


    一輛私家車悄然無聲地從不遠處經過,又安靜地離去,車裏有位大漢撥通了魏梧的電話,把這出粉絲囚禁女神的戲份匯報了一番,他們什麽也沒有幹,不過是混進施琴真的粉絲群,說幾句引導的話罷了。施琴真自己種下的因,苦果也合該她來承受。


    網上網友熱熱鬧鬧地噴了她兩天,見當事人始終沒有站出來澄清什麽,逐漸失去了興趣,竟莫名其妙把焦點目光移到了那個把她打一頓並趕出酒店的高富帥身上,都想扒出對方是誰。


    【對妻子忠貞無二,請問,有這樣比國寶還稀缺的高富帥嗎?有的話,請務必給我來一打,一打不行,來一個,一個不行,就可憐可憐我提供個名字,本人萬分感謝。】


    【樓上不就是拐著彎問名字嗎,用得著說大堆費話?不過,比喻用得不錯,能被施琴真看上眼的高富帥想必不是普通級別的高富帥,該是大世家出身,這種身份,結了婚,還對妻子忠貞無二,確實比國寶還稀缺。】


    【又高又富又帥,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名,一個比高富帥還高富帥的人,特別是在帥字上。】


    【樓上和我想的應該是同一個人,我們的腦電波同步了。】


    【喂!你們在打什麽啞謎,就不能簡單直接點說出來是誰嗎?該不會是那一個吧,那一個的話,倒是滿足八卦裏的所有條件】


    【又是一個打啞謎的,看不慣你們,我來當那個直接點的人吧,聽好,姓魏名梧。】


    【原來是指魏梧啊,那高富帥確實有很大可能是他。聽說施是在國外把自己送上床的,那會正是電影節期間,兩人都參加了電影節,時間對得上。又說施唆使粉絲傷人的事,雖然沒明說是哪天是用什麽傷人,但我翻了近來的新聞,裏麵有一則關於魏氏旗下一家醫院的醫生傷人不成反重傷的報道,而連芝不正好那幾天住院生孩子去了嗎?她肯定選的自家人名下的醫院。】


    【樓上這麽一分析,我也認為高富帥指魏梧無疑了。施這種級別的大美人,說幾千年不遇真不是誇張,這他都能抵擋得了誘惑,我相信了,他不是嘴上說說愛連芝,是真的打心底愛她,超愛那種。】


    【ok,謎底解開一個,還有一個,那就是施的黑料是誰放出來的?還專門給高富帥用上忠貞不二這個詞,emmm,總感覺我吃了一萬噸的狗糧,撐得慌】


    【樓上不就是想說是魏梧放的嗎?糟糕我也這麽認為,而且我還有理由相信他放這個黑料的目的是想喂我們狗糧,不然,以他的能耐,用得著專門放黑料嗎?一句話就能把施封殺了】


    【這波狗糧量太足,我噎到了。感覺他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順便警告警告別有用心的人,以後不要把心思用在他身上,他對老婆忠貞不二,用錯心思,下場就是施這樣的】


    【樓上別說了,嫉妒得細胞都要質壁分離了,想要一個這麽忠貞不二的老公。佛啊,我下輩子願意一心一意伺候在您的身邊,這輩子就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吧】


    魏家別墅。


    魏梧坐沙發上興致勃勃地刷著評論,不錯,這屆網友智商尚夠,把他的心思都點出來了。他就是想秀秀恩愛,順便警告警告某些人,不想成為第二個施琴真的話,就不要把歪腦筋動到他身上。


    哎,要不是他已經是已婚人士,不宜大露胸膛,他就把心口的紋身發到網上,讓大家都觀仰一下他對連芝的心意。


    不能發胸膛,能不能發點別的?魏梧正思索間,懷裏被塞進了一個軟乎乎的小崽子,連母笑吟吟道:“小梧啊,小櫻喜歡你抱,你多抱抱他。”


    出生接近一個禮拜,小崽子褪去了那層胎紅色,整個人白白嫩嫩的,五官也立體不少,還長了些膘,胖墩墩的,魏梧承認他脫離了醜的範疇,但是,他還是嫌棄小崽子,小崽子也嫌棄他。證據就是小崽子在他抱著的時候少有微笑的時候,多半時間麵無表情,而在連芝懷裏或者在連父連母懷裏,就老是笑眯眯的。


    就像現在這樣,小崽子睜大眼睛瞪著他,甚至還朝他吐了個嫌棄的口水泡泡,魏梧不知道連母是從哪裏得出小崽子喜歡他抱的結論的,低頭哄道:“笑一個。”


    小櫻癟起了嘴。


    魏梧聲音嚴厲了點,威脅道:“笑一個,不笑不抱你了。”


    小櫻嘴癟得更厲害了,清澈的眼珠裏也慢慢蒙上水光,像是準備來一場聲勢浩大的哭泣,魏梧翻了個白眼,這臭小子,故意和他作對。


    連母在旁邊看著,嘴角抽了抽,沒見過這麽哄孩子的。她說那句小櫻喜歡他抱自然是違心話,不過是看父子倆好像不太對付,想讓他們多接觸接觸,培養一下感情。動了動唇,她忍不住對魏梧說:“你聲音要溫柔一點,小孩子能聽得出好壞來的。”


    魏梧想,對這麽個搶了連芝一大半注意力的孩子,他哪裏溫柔得起來?正想再兇一句,烏烏不知從哪個角落躥了過來,它像是看出魏梧要兇小櫻的心思,朝他高昂起腦袋叫了兩聲,魏梧立馬拉下了臉,小櫻卻忽然笑起來了。


    “呦,哥哥來了。”連母也不為難魏梧了,從他懷裏接走寶貝大外孫,把他放到一張比較矮的嬰兒床上,烏烏支起身體就能看到他。


    烏烏很喜歡小櫻,聽到他哭的時候,還知道從自己的狗窩裏扒拉玩具過來給小櫻玩,連母就戲稱烏烏是哥哥。小櫻也喜歡烏烏,時常從小薄毯裏伸出自己藕節似的小胖手,去揪烏烏的毛玩,烏烏一叫,他就笑,烏烏吃東西時,他也左右轉著小腦袋找奶喝。


    真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好兄弟,魏梧忍不住吐槽,以後一隻狗一個孩子聯合在一起和他作對,連芝會不會心更偏?他想著想著,臉上漾開一抹惆悵。


    連芝階段性處理工作結束——是的,如她所料想的一樣,王特助沒堅持幾天,就開始陸續發工作資料給她,一邊說在她坐月子時打擾她不好意思,一邊默默地給她安排了更多的工作,這助理,不要也罷,連芝偶爾想發飆——從二樓裏下來時,就看到小櫻和烏烏一幼崽一狗在歡樂地玩握爪爪的遊戲,而旁邊魏梧仰著45°角的腦袋在憂傷。


    連芝正疑惑他在憂傷什麽,就見他低頭自以為兇巴巴地瞪了一幼崽一狗一眼,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她大概知道魏梧在憂傷什麽了。純粹是幼稚的毛病犯了,一天天就知道和一個剛出生沒幾天的孩子和一條十來斤重的小寵物計較。


    但是,連芝覺得男人幼稚的這一麵還算可愛,比一幼崽一狗子的可愛多一點點,鮮活又生動。她本質上是個寡淡無趣的人,男人總說她帶給了他色彩,她怕他嘚瑟過頭,一直沒說,其實男人也帶她進入了一個多彩多姿的世界。


    兩個人,一條狗,一個孩子,組成了一個家,她喜歡的家。


    魏梧沒憂傷完,發現連芝下樓了,忙站起來高興道:“連芝,你忙完了。”瞅了眼小崽子,欺負他不會說話告起狀來,“小崽子剛才朝我吐口水泡泡了,超級沒有禮貌。”


    連芝忘了說,她也很喜歡男人總是情緒飽滿地喊她的名字,就像現在這樣,他們兩個興許真的可以這樣走一輩子,她想要這樣的一輩子。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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