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梧自從得知自己要去參加電影節後,就時不時兇兇地瞪連芝的肚子一眼,連芝完全是一臉懵逼,在數不清是第幾次被瞪後,她把人拉到沙發上坐下,指了指自己又隆起不少的肚子問:“魏大導演,你怎麽迴事?”


    魏梧孩子氣道:“我嫌他礙事。”他把手放上去,隔著薄薄的家居裙來迴撫摸了一下,還恰好感受到了胎動。盡管已經感受到了好多次,他依然感覺神奇,明明都還不算完整的生命,卻也好似在通過這種形式與外界交流著。嘴上卻還是嫌棄的:“如果他晚一點到來,現在你就能和我去參加電影節了。”還能順便旅個遊,多完美。


    沒想到會聽到這麽個幼稚的理由,連芝失笑道:“他哪裏能決定什麽時候到來。”她想說明年如果他還能參加電影節,就陪他一起去,又想到那會孩子太小,估計離不得人,改口道:“你先忍一忍,等孩子生下來能離得了人了,我就陪你去外麵走走。”男人成天想著去一趟蜜月之旅,她總不好讓他等太久的。


    能離人代表不帶孩子去,魏梧高興得嘴巴大咧,“後年就可以了,他到時候一歲多,我們把他交給你爸媽帶。”


    一歲多不喝奶確實能離人了,連芝點點頭,知道他是明天晚上的機票,問:“你行李收拾好了嗎?”


    “不急,你先把你的貼身衣物收拾幾件給我。”魏梧恬不知恥道:“要比去劇組多一倍的數量,底褲也要。”沒有連芝的味道,他根本睡不著。


    私密的話被他用正常音量大大咧咧地說出來,連芝羞得耳尖都紅了,咬牙道:“你能不能臉皮薄一點?”還底褲,她什麽也不想給他。


    在自己家裏,對老婆說話,當然可以肆無忌憚,魏梧不覺得自己需要忌諱,還理所當然地反問道:“我們不是做過許多親密的事了嗎?你羞什麽?”


    連芝不想和他說話,站起來就往樓上走,飯後放鬆時光什麽的,不要也罷,她要去洗澡睡覺。沒走出幾步,魏梧追上來,在她的驚唿聲中把她打橫抱了起來,連芝趕緊環住他的脖子,“我現在不比之前輕,你要是摔了我,我和你沒完。”


    她雖然看起來不胖,但事實上還是重了許多斤的,連母和魏母時常帶大餐去公司投喂她,她不胖成水桶,已經是基因很給力了。


    “放心。”魏梧挑高眉頭,手下有意無意捏了幾下她的臀部,軟彈的手感,比未懷孕前好似還要好幾分,他唿吸陡然間粗重起來。


    連芝的心還懸起著未落下,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在耍流氓,直到上了樓梯被直接像砧板上的肉放到床上,她才意識到不對勁,喊道:“我還沒有洗澡。”


    魏梧快手脫了自己的衣服,就去扒她的,嘴上道:“做完了再洗。”趁現在胎兒剛滿5個月不算很大,還能廝混一下,等再過一陣子,他就隻能紮起褲腰帶老老實實當和尚了。


    連芝還想再掙紮一下,可惜,男人扒她衣服的動作過於熟練,才幾個唿吸,她就身無寸縷了,看著埋在她胸前開幹的腦袋,連芝認命地閉上眼睛,算了,就這樣吧,反正她也不是沒有一點想頭。


    這個想法在魏梧要化身饕餮不知饜足時,被她開始唾棄,她手軟腳軟,使出全力去推那個混蛋,混蛋卻輕而易舉地抓住她的手,委屈巴巴地賣慘:“連芝,我接下來要離開好幾天,你忍心讓我餓著肚子離開嗎?”


    連芝一邊喘一邊罵:“王八蛋,你這是沒飽嗎,你這是要暴飲暴食。”她嗓子啞得過分,還因為情潮未退聽起來軟糯糯地不像是罵人反倒像是撒嬌,眼看男人越聽眼睛的綠光越盛,連芝不敢再說下去,抓起旁邊的枕頭朝他腦袋砸過去。


    枕頭的殺傷力和撓癢癢的力度也差不多,魏梧根本躲都懶得躲,心裏還遺憾連芝沒有繼續罵下去,他喜歡聽情熱時連芝的聲音,是隻有他一個人才有幸聽到的聲音,如巨龍的寶藏,他永遠不會相讓,又如海妖的歌聲,他每次都被蠱惑到,隻想把她做死在床上。


    一邊是忍不住跟這個混賬跳入萬丈岩漿燃燒殆盡,一邊是對肚子裏孩子的擔心,兩方勢均力敵拉鋸著,連芝被折磨得眼角無意識流出淚花,魏梧在下頭直起腰,貼上去虔誠地舔吻,有點鹹,有點苦。酸甜苦辣,人生百味,魏梧想,他都在連芝身上嚐到了,往後餘生,隻此一人。


    盡管這場愛做的時間持續得有點久,結束時倒也不算太晚。連芝沒有睡著,清洗幹淨後蓋著被子背對著魏梧生悶氣,魏梧伸手去摟她,她默不吭聲地把他的手揮開。


    “我錯了。”魏梧知道自己這次是做得有點過分,態度誠懇地開始道歉:“我不應該不顧你的意願一直繼續的,我保證,沒有下次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連芝沒說話。


    魏梧這下有點急了,起身弓腰過去看連芝的表情,連芝臉上除了情事過後不自覺的慵懶外,平靜得過分,魏梧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擔憂地問:“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他迴想整個做的過程,他一直有在控製自己的力道,也盡量避開對肚子的壓迫,按理上不會有事的,但他不確定是不是有哪裏他疏忽了。


    連芝終於說話了,“沒有不舒服。”


    魏梧長籲出一口氣,不是身體不舒服就好,他幹脆用被子包著她抱到床中間的位置,然後自己躺到她對麵,望著她的眼睛道:“我發誓真的沒有下一次了。”


    連芝是生氣他不知節製,但要具體說來這點其實也不足以讓她生這麽大的悶氣,她隻是突然有點害怕,害怕她這副身體的性吸引力有天對魏梧減弱,然後她調整不過來。就像終年在海上飄蕩的海洋探險家,已經習慣並眷戀大海的洶湧澎湃,有一天不得不改麵平緩的河流,他會無所適從的。


    施琴真,紀嵐嵐,還有很多她不知道對魏梧覬覦的女人,這許多許多的女人中,誰能說得清楚不會出現一個跟魏梧合拍的人呢?愛上一個人,偶爾就是會患得患失,連芝無比嫌棄自己現在的矯情,但在這一個本該是溫存的時間,她忽然有些控製不住。


    “嗯。”她擠出一個微笑迴應魏梧。


    魏梧定神在她這個笑容幾秒,突然強製地抱住她,把她的臉按在他的胸膛上,說:“笑得好醜。”


    男人睡覺從不穿上衣,連芝的臉被迫緊貼在他裸露的胸膛上,血液在下頭汩汩地流動著,動能化作熱能,穿透肌膚散發出來,燙得她眼角莫名又酸澀起來,她吸了口氣,把這股酸澀咽下去,迅速反擊道:“醜你就不要看。”


    魏梧笑了一聲,太好了,她萎靡的情緒終於振作了起來,他也不去問連芝為什麽突然傷感,隻是更緊地抱住她,想把他的心意都通過熱量傳遞給她:“可惜我已經看了。”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我應該拍下來的。”


    “想把我的醜照當成黑料勒索我嗎?”連芝說著手指用力擰了一下他胸膛的肉,在他的吸氣聲中道:“不是誰都像魏大導演一樣是個自戀狂的。”


    魏梧哼了一聲,驕傲道:“我有自戀的資本。”


    情緒作怪往往隻在一兩個瞬息間,幾句插科打諢下來,連芝儼然恢複平常的樣子,從魏梧胸口抬起頭,玩笑道:“你上輩子一定是朵水仙花。”


    魏梧想了想,很認真道 :“我要是水仙花的話,一定是你養的水仙花。”


    還是朵超會說情話的水仙花,連芝默默補充道,有點不想承認,她被這句情話打動了,故作平靜地把他推迴他的位置,掩飾般問起了紀嵐嵐。


    “簡慶然替她付了她母親的住院費,又替她還了一小半她父親的高利貸,現在,她正在和簡慶然熱戀。”魏梧嗤笑道:“哦,熱戀期間,她還幾次去季宇的公司附近溜達,估計是想和他來一場偶遇。不僅如此,她還向季氏旗下的公司遞了求職簡曆,可惜被刷下去了。”


    被刷倒不是季宇特別吩咐的,而是她在禦食軒時是因為犯大錯誤被辭退的,能力再優秀,也過不了背調這一關,何況,她的能力並不怎麽樣。


    當然,她也去魏氏總公司溜達了,也同樣遞了求職信,這些,魏梧就沒特意說了,以免膈應到連芝。


    紀嵐嵐對感情的三心兩意在禦食軒那裏就表現出來了,連芝倒也不意外,隻問:“簡慶然會不會被她反過來利用?”


    “放心,他是個利己主義加享樂至上的人,對他來說女人隻是他享樂的一環。他大手大腳慣了,我付他的傭金不足以讓他過上奢靡的生活,很快,他不僅不會支援紀嵐嵐,還會用各種手段威脅她哄騙她幫他掙錢。”


    那時候,就是紀嵐嵐的噩夢了。


    魏梧是從好幾個玩弄女人的高手中選中的簡慶然,他連親生父母都能忍下心去坑,害他們流露街頭既而被氣死,對一個本也對他沒多少真心的女人,利用起來隻會更加不手軟。


    連芝點點頭,不再多言。紀嵐嵐的家世背景很有些苦情色彩,扮演的應該是堅強樂觀的苦命佳人人設,如果沒有她的介入,必定會受到男主和其他男人的千嬌萬寵。不過,連芝不覺得自己有對不起她,撇去表麵的東西,紀嵐嵐想改變命運值得鼓勵,可她改變命運的辦法不是靠自己,而是想依靠男人。簡慶然固然是個可惡的騙子,但他設下的套是紀嵐嵐主動鑽的,怪不得別人。


    隔天,連芝雖然很不想把自己的貼身衣物打包進魏梧的行李箱,但某人插著間隙就來一句提醒,眼睛還巴巴地看著她,她煩不勝煩,最終還是扔了幾件給他,包括他想要的底褲。


    看男人放鼻下嗅了嗅才珍惜萬分地折疊起來,連芝額頭忍不住抽了抽,心想魏梧連變態的距離真不遠了。


    一同吃過晚飯,魏梧就要趕往機場,連芝沒去送他,別墅離機場有段距離,她還上了一天班,身體吃不消。魏梧也沒要求她送,緊緊地抱了她幾秒,就轉身大步走了,直到坐進車裏他都沒有迴一次頭,他怕一迴頭就不想走了。


    一般去參加同個電影節的,都在這一兩天起飛,魏梧不想離開連芝太久,幾乎是卡著開幕式的行程動身,但他坐的航班裏,還是遇到了好幾個混娛樂圈的人,其中最討厭的一個,座位和他隻相隔一米寬的過道。魏梧臭著臉坐下,強忍著度過起飛階段後,招唿空乘給他上一杯紅酒,他需要用酒精治一治這份壞心情。


    榮為他討厭之人之首的自然是宴庭,他擔任主演的一部古裝片今年年初上映,也入圍了電影節幾項提名,因為行程衝突,他沒有同劇組一起走,而是自己買了機票晚一天出發,沒想到要死不死和魏梧撞上了。


    他比魏梧先入座,若無其事地看著自己手頭上的書,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不巧,他也對魏梧不喜。雖然他已經放下連芝了,可不是說人和人是有磁場的嗎?他自覺和魏梧磁場不合。


    坐在魏梧前麵一排的也是熟人,是那部入圍古裝片和宴庭搭戲的女主角,更不巧的是被網友評為幾千年難遇的大美人——施琴真,她臉上掛著溫柔的淺笑,迴頭對魏梧打招唿:“魏導,真巧。”


    魏梧隨意頷首了一下,“施小姐。”


    施琴真心裏高興得要瘋,她退改了幾次機票,把行程壓在今天,沒想到真讓她壓到和魏梧同一個航班,這就是緣分,她兀自認為著。


    “我以為隻有我這麽晚出發,不想還能有機會碰上魏導和宴哥。”她語氣輕快:“我運氣真好。”


    宴庭迴了個笑沒有說話,他是和施琴真共同拍了一部電影,但關係也就點頭寒暄兩句的程度,沒有多親近。


    魏梧連個笑都懶得迴,施琴真又不是他的誰,他沒必要對她客套熱絡,正巧空乘送上了紅酒,他伸出纖長的手指執起,自顧自噙了一口。


    施琴強撐著笑容,默默地轉迴身,不讓自己顯得過於尷尬,沒事的,她安慰自己,魏梧不講紳士風度她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嗎?


    整個飛行行程有十幾個小時,大晚上的窗外也沒什麽可看的,魏梧喝完酒,開始閉上眼睛休息,心情並沒有好一點,怎麽辦?飛機才飛上萬裏高空,他就開始想連芝了。


    聽到腳下傳來熟悉的電影台詞時,他正在迴想昨晚那場情事的細節,微慍地睜開眸子,眼前是施琴真不好意思的笑臉:“魏導,我手機不小心滑到地上去了,好像在你腳下,能麻煩你幫我撿一下嗎?”


    腳下手機的大屏幕並沒有熄滅,還在兢兢業業地播放著視頻,畫麵每一幀他都反複看過好多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正是他導演的那部《愛與真實》。魏梧低頭看了一眼,就重新抬起來,麵無表情道:“我給你踢迴去,你自己撿,或者你讓空乘來撿。”


    手機播放他的電影,掉到他的腳下讓他看到,還有前些日子高跟鞋斷了,在他麵前摔倒,兩件事聯係起來,他不至於遲鈍到一點苗頭都發現不了。


    施琴真石化了幾秒,又很快反應過來,她知道自己壞事了,犯了心急的致命錯誤,眼下隻能盡量找補,強裝鎮靜道:“打擾魏導了,我讓空乘過來撿。”


    宴庭看了一出好戲,自覺要付點戲資,幫忙開口喊來了空乘。施琴真拿迴自己的手機,抿著唇望著魏梧:“不管魏導信不信,我確實是你的粉絲。”說完,她迴過頭,沒有再多說什麽,也沒有再多看魏梧。


    宴庭幾乎要為她的心理素質和演技鼓掌了,他和施琴真之所以關係冷淡,是因為他覺得後者戴著厚厚的麵具,很假。表麵看起來性情溫柔大方,和誰都友好相處,不爭不搶不計較,他差點也被騙過去,直到他不小心看到她指點一個頗有天分的新人演戲。


    那個新人是女三號,有幾場戲表演得很出色,導演都忍不住誇那種,缺點是不穩定。她好像很崇拜施琴真,時不時過去請教演戲,然後他看到的那幕,是施琴真用錯誤的方式教導她,後來,那個新人再也沒有什麽亮眼的表現。


    這種演技和心理素質,就是不知道魏梧有沒有被唬住,宴庭想著朝他看過去,後者麵上陰沉沉的,看來是沒有被唬住,宴庭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他是盼連芝好的,但他也想看看魏二少的笑話,這一點都不矛盾。


    魏梧覷到他的表情,周身的氣壓又低了不少,他狠狠地瞪過去,宴庭不痛不癢地迴了他一個等著看好戲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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