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宇忙了大半晚,第二天又忙了一天,才算是把季母打人的熱搜帶給季氏的不良影響消弭去一點。


    他合上文件,揉了一下太陽穴,想到昨天和王雪晴說的事,直接撥了一個電話過去:“我現在過去你家那邊找你。”


    王雪晴垂著眸,看不出眼底情緒,對著電話道:“好。”


    一個鍾後,王家一家人加上季宇齊聚在王家。


    “根據結婚前簽的婚前財產協議,我隻需要付你500萬離婚費用,對此,你有問題嗎?”季宇看著垂眉斂目的王雪晴道。


    頂著所有人的目光,王雪晴緩緩道:“沒有。”


    季宇點頭,把離婚協議和筆推到她麵前,沒多說什麽。


    但王雪晴很清楚,這是讓自己快簽的意思,她抿緊唇,慢慢地拿起筆,筆尖馬上就要落在紙上。


    “慢著。”王母突然出聲阻止,板著臉對季宇道:“我女兒懷孕了,懷了你的孩子。”


    王父也張開了口:“你要離婚可以,但必須把孩子的事情給解決好。”


    季宇冷冷地環視了這一屋子人,笑了起來,笑得嘲諷:“我怎麽記得我一直都有在做避孕措施?這個孕從哪裏來?”當初避孕還是王雪晴要求的,他無可無不可,就依了她。


    王母被他眼神看得後背發涼,但強忍鎮定:“避孕措施又不是絕對的,你該不會是想抵賴不認吧?我女兒自始至終隻跟過你,不是你,那孩子難不成是從天而降的嗎?”


    說著眼神也逐漸帶上怨懟:“你要想賴賬的話,我們一家現在就去找媒體,讓大家看清你的真麵目。”


    王父也咬牙道:“對,你汙蔑我女兒的清白,我要讓大家都知道季氏的總裁是個給老婆潑髒水扣帽子的渣男。”


    王陽晨沒有說話,但看季宇的眼神也是怨恨的。


    季宇目光直落在王雪晴身上,“你怎麽說?”


    王雪晴的眼淚突然間就盈滿眶了,抬眸和他對視:“我最近心神不寧,做夢夢到懷孕了,然後我今早就找了避孕棒測試了一下,發現一深一淺兩條杠,大概率是懷孕了。”


    季宇沉默了一下,冷聲質問:“那你剛剛拿起筆要簽字的時候,怎麽不說?”是等著別人替你說,還是因為你根本沒有這個勇氣來撒謊?


    這迴王雪晴沒有說話,是王陽晨接了話頭:“你什麽意思?我妹妹不說是不想你為難,但我們作為家人,當然不忍心看她默默吞下這種苦楚。”


    “還有,你也別想讓我妹妹去把孩子流了,流產對女孩子身體損害太大,我們家不會同意她這麽做的。”


    一口一聲地為妹妹好,為女兒好,卻沒提半句單身媽媽養孩子的辛苦,這是吃定他會為這個孩子負責!


    季宇快惡心透了,這一家子打的什麽主意,他就是傻子也猜到了。


    難怪不肯早早簽協議,怕是想要多分點離婚財產。


    但是孩子不是由他們說有就有的,他確定他有做了避孕措施,拿起手機,毫不遲疑地給秘書打了一個電話:“我現在要帶人去醫院做個測孕,你盡快安排一下。”


    王雪晴聽得心裏一個咯噔,臉上神情卻更加淒楚:“季哥哥,你是不相信我嗎?”


    季宇麵上看不出情緒:“我隻相信我自己。”


    王母掐著自己的手心提醒自己要鎮靜,大聲道:“你盡管測,我女兒實實在在的懷孕,不怕你測。”


    同時心裏不停地默念著,一深一淺兩條杠,一定是懷孕了,一定是。


    要不是大兒子急需一筆錢,她沒想要那麽急迫地說出懷孕的事的,怎麽地也要等到確定了,但是大兒子等不及啊!


    王陽晨也在心裏如此默念著,他沒有退路了,他必須要籌到1000萬,否則等待他的將是牢獄。


    王家的事,連芝不得知,也沒有興趣得知。她對於工作上的事,處理得越發得心應手,再加上公司有問題的人被清除得差不多,她上起班來,輕鬆了不少。


    時間很快就到了周五晚,也就是陳寧的小女友的生日party當晚。她專門迴家換了一身衣服,裏頭黑色大擺吊帶裙,外麵套了件黑色廓形西裝外套,配戴上之前晚宴時戴的choker,腳下踩著小低跟單鞋。


    魏梧來接人時,看到她這樣,半句話沒說就想接吻,然後再次嚐到了被高跟鞋踩的酸爽滋味。


    但是上了車後,他還是強行要了一個擁抱,貼著連芝的臉頰道:“不想把你帶給別人看。”想藏起來,藏得死死的,隻給他一個人看。


    “魏二少,你占有欲過盛了。”連芝揪了揪他柔軟的頭發,聽說頭發軟的人性子也軟,為什麽在魏梧身上就不靈驗呢,她漫不經心地想著。


    “嗯,我隻對你有占有欲。”魏梧越發地不吝於在她麵前剖白自己,她喜歡直接、真實,他就給她直接和真實。


    而且,他能感覺到連芝不討厭他真實的樣子,也不害怕他發瘋,她似乎經曆過許多殘酷的事,所以更能平和地對待那些不尋常。


    連芝似乎不是連芝,可他不想管她是誰,他隻要知道,他喜歡死了這樣的連芝就好了。


    連芝:“……”並不覺得榮幸,冷酷地把他推開,“趕緊走,要遲到了。”


    魏梧絲毫不在意:“遲到就遲到。”


    結果,自然是遲到了10來分鍾。他們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對他們投以了注目禮。


    魏梧同樣穿了一身黑,黑色的襯衫,領口敞開3顆扣子,下擺在腰處打結,褲子是中低腰鑲著鉚釘的黑色牛仔褲,寬腰帶上同樣鑲滿了銀色的圓釘。


    微金屬朋克風格,英俊瀟灑,落拓不羈。


    和連芝大女人又不失性感的穿搭莫名地相搭。


    陳寧驚豔到忍不住為他們倆吹了聲口哨,“魏梧,連芝,你們來啦。”說完,偷偷看了一眼旁邊默不吭聲的季宇,見他不露異樣,才放下心來。


    他先前考慮過不邀請連芝,但是這種party都是有伴帶伴,沒伴現找的,不邀請連芝,魏梧肯定來都不願來。


    可邀請連芝吧,他又怕季宇有意見,好在,現在一切圓滿。


    連芝挨著陳寧的女友坐,把自己準備的禮物遞了過去:“生日快樂。”


    寧玲頗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了禮物:“謝謝。”一般這種party很少人會給準備禮物的,沒想到連芝這麽有心。


    季宇等他們坐下後,突然開口道:“遲到的要罰酒。”


    今晚準備的是equ shot,連芝看他一眼,二話沒說,舔了口鹽又咬了片檸檬在嘴裏後,就拿起一杯酒微仰著頭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杯子後,又拿起了另一杯。


    周圍有人禁不住喊了幾聲好。


    魏梧沒急著喝自己的罰酒,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連芝,看她細長的脖子上喉嚨微滾動,也跟著吞咽起來。


    直到她拿起第三杯時,才阻止道:“我替她喝。”


    季宇沒說話反對,他眼神隱晦地落在連芝身上,落在她被酒液滋潤得更飽滿柔軟的淺粉色唇瓣上,喉嚨乍然間幹渴起來。


    他身邊的臨時女伴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樣,沒有說話,而是微微地貼緊了他一分,她比不上連大小姐,但她有她的溫柔。


    魏梧對季宇的異樣暫時無所察覺,他隻顧著看連芝了。


    如果說連芝喝酒的動作是豪邁,那魏梧喝起酒來,除了豪邁外還有幾分貴公子的雅致在,這是家世熏陶出來的,別人想模仿也模仿不出來。


    他喝到最後那一杯的時候,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唇角上微溢出的酒漬,動作不自覺地挑逗。


    不少現場的女人暗暗歎了一句妖孽,看向連芝的目光帶著欽佩,連大小姐是怎麽收服這妖孽的,她們好想知道啊!


    魏梧不知自己被形容成了妖孽,他湊到連芝耳邊小小聲道:“連芝,我替你喝酒了,所以我要討一口福利。”尾音一落,他輕輕含住了她柔軟略厚的耳垂。


    而後飛快地離開,一口把最後一杯酒悶下。


    連芝:……


    連芝的臉驟然間發燙起來,耳垂更是紅得要滴血,又燙又麻,腳下不由分說地又是一腳。


    踩得魏梧俊美的麵容都扭曲了一秒。


    兩人的互動全暴露到眾人麵前,不少人露出曖昧的笑容,陳寧更是看得眼睛都瞪大了,咂了幾下嘴,嘖嘖,要說會撩人,還是要數魏二少啊,他自歎不如。


    季宇的眸色卻不知不覺沉了下來,像他和季母說的那樣,無論如何,連芝和他也不可能了。


    就算修複和連氏的關係,也不可能了。


    他們之間隔著不僅一個魏梧,還有一個王雪晴。


    王雪晴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盡管協議最後還是簽了,但他和王雪晴的牽絆有了一個孩子後,就再也斷不掉了。


    罰過酒後,有人建議玩遊戲。


    玩的是最簡單的轉酒瓶遊戲,瓶口轉向誰,誰受罰,可以選真心話和大冒險。


    陳寧不確定地問連芝:“你能玩嗎?”連芝看起來冷冷淡淡的,他怕她是那種玩不開的人。


    連芝勾起了個淺笑,很隨意道:“我都可以。”


    陳寧聽到迴答後不由得想到了王雪晴,宴會前還沒失態的王雪晴,她總是過分拘謹,不分場合的拘謹。


    連芝這樣看似冷淡,但又能看場合放得開的,莫名就覺得比她討喜多了。


    第一輪,由壽星先來轉,瓶口好巧不巧轉到了連芝,連芝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大冒險。


    寧玲想到了連芝送了她禮物,說的要求不為難:“和現場任意一名男士喝一杯交杯酒。”


    話落,魏梧的桃花眼陡然亮了起來,殷勤地給連芝倒了酒遞過去。


    連芝挑眉斜了他一眼,口吻輕嗤:“魏二少怎麽就那麽自信我會選擇你?”


    魏梧笑著看她沒說話,但眼神已經明明白白表露出來了“我是你男朋友,你不選我選誰”的意思來。


    他還有意無意瞟了季宇一眼,勢必讓他今晚被狗糧給撐死。


    肖飛從沒見過這樣鮮活的魏梧,頓覺好笑。好笑的同時,他也有些擔心季宇,季宇看連芝隱晦的眼神,他無意間注意到了。


    連芝到底如了魏二少的意,同他幹脆地喝了一杯交杯酒,她也不是玩不起的人。


    幾輪遊戲下來,氣氛熱烈了起來。


    這輪輪到了陳寧被轉到,他選擇了大冒險。


    一個畫著煙熏妝的女孩道:“大象原地轉圈轉10圈。”


    陳寧依言去轉圈,旁邊人給他數數,1,2,3……


    門外有侍應生在敲門:“您好,送酒水。”


    “請進。”


    陳寧此時轉到第8圈,暈頭轉向,看什麽都泛重影,“我不行了。”


    剛說完,又是一陣頭暈,他腳軟了一下,踉蹌地往前邁了幾步。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和剛進來送酒的侍應生撞在了一起,兩人雙雙摔倒在了地上。


    酒水灑了一地。


    “啊!”屋裏眾人發出尖叫聲,慌忙站起來去扶人,屋裏亂成了一片。


    “陳少,還好吧?”


    “陳少,沒傷到吧?”


    連芝也跟著站了起來,剛走了幾步,就踢到了一個意外的東西,一管針管。


    這不是應該出現在這裏的東西,她眼神猛地銳利起來,又很快收斂起來,很輕很隨意地踢了一下針管,正好把它踢到了侍應生的旁邊。


    然後就見剛坐起身來的侍應生左右觀察了一下後,動作隱秘地把針管撿了起來。


    連芝心裏莫名有了些不好的預感,這針管不是針對這包間,就是針對別的包間的,她需要確認。


    急走了幾步上前,隨同別人一起攙扶起侍應生,溫和地問:“小哥,您沒事吧?”


    侍應生是個20多歲的清秀青年,靦腆地道:“謝謝,我沒事。”


    連芝又很隨意提醒了一句:“隔壁廳也是小哥負責的吧?估計也在玩大冒險,你一會進去時,可得小心點了。”


    “嗯,謝謝你,隔壁不歸我負責,我負責對麵流星廳。”小哥依舊靦腆地笑著。


    魏梧剛從洗手間出來,就見連芝淺笑著和別人說話,哪怕那人穿著黑白色的侍應製服,他也醋了。


    直接走過去攬住了她的腰,問道:“剛剛怎麽迴事?”他在洗手間時,聽到尖叫聲了。


    連芝沒馬上迴答,而是扭頭目光下移,落到他攬她腰的手上,用了點巧勁一捏他手腕,他的手就被迫鬆開了。


    這才淡淡解釋了一句:“陳寧和侍應生小哥撞上了,索性地毯厚,沒傷到。”


    魏梧被捏得生痛,猛吸了口氣,甩了甩自己的手腕,眼神控訴:“連芝,你怎麽能對我這麽兇巴巴的?”他就一眼沒看住,就和別的男人交談上了,不能怪他吃醋。


    連芝懶得搭理他,走迴了座位,拿出手機給連北發了信息:【你在寶麗金會所哪個包廳?速迴。】


    等了幾秒,正想打電話過去問的時候,連北迴了信息:【流星廳,姐,你問這個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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