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了信息後連芝以為此事就到此為止,但宴庭很快又迴了一條:【這麽說是還沒有代言人了?連小姐,我覺得我的形象還是不錯的,代言費這邊可以分期付,我不急】


    連芝剛讀完,對方又發來了一條:【而且我的代言費沒有連小姐想象的那麽高】


    “……”連芝還是頭一次見有人自動降低自己的身價的,她想了想,迴道:【宴先生的形象確實合適,如果你真不介意代言費緩期付的話,麻煩讓你的經紀人過來詳談。】


    在商言商,即使知道宴庭是出於私人感情聯係她,但她在說明具體情況後,對方仍堅持的話,她也不會把人給推出去。


    她不會刻意降低代言費用,也談不上利用不利用,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連氏是大企業大品牌,隻是恰逢勢微,暫時拿不出這筆代言費罷了。


    【好的,感謝連小姐。】


    【不,是我要謝宴先生才對。】


    發完信息,連芝去連父的辦公室裏匯報了一下情況,連父聽了喜不自禁,“芝芝呀,爸爸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早點把你安排進公司。”


    他女兒多厲害呀,一下子就解決了他兩大難題,隻要新品發布會成功召開,代言人名氣又夠,這產品的銷路就算是打開了一半,他連氏也就轉危為安了。


    他以前怎麽沒想到讓她來公司轉悠一下呢?要是早來了,他現在估計都卸下擔子,在家裏同老婆養花弄草了,多悠哉呀!


    連芝嘴角抽了抽,原身就是個心中隻有情情愛愛的戀愛腦,成天想著怎麽討季宇歡心,讓她來公司,估計同連北一樣,待不上半天就受不了了。


    如果家裏有人能擔起連氏這個擔子,她也不想勞心勞力來上班,像魏梧一樣拿點分紅過日子,不爽嗎?


    是的,她其實也有那麽一點羨慕魏梧,有個大哥為他頂著,日子過得多肆意啊!


    被女朋友羨慕嫉妒的魏梧無緣無故打了個噴嚏,立馬拿起手機給連芝發了信息:【連芝,我剛剛打噴嚏了,是不是你在想我?】


    要不要這麽神?她不過就是在腦中閃過了一下他的名字,某人就打噴嚏了?


    連芝怪異地看著這條信息,走迴自己的辦公室,慢吞吞地打下一句話:【你可能在做白日夢!】堅決不承認她念起他了,不然某人要猖狂了。


    【好吧,那是我想你得了吧,快到中午了,記得去吃飯!】後麵跟著一個mua的表情。


    【好。】連芝迴著信息,嘴角無意識地翹了起來。


    收拾了一下桌麵資料,就往步梯裏走去。飯堂的樓層隻比現在的樓層低3層,她習慣去走步梯,正好小小地活動一下手腳。又因不想頻繁地被員工碰到打招唿,還挑的少人的那一個步梯走。


    剛走下兩層樓,就見有個年輕的姑娘倚在樓道的扶手上小聲啜泣,看到她時,明顯被驚嚇到了,擦著眼淚低頭喊:“大小姐。”


    連芝見她下意識地攏著外套,微擰起眉心問:“為什麽要哭?”


    年輕姑娘沉默了好幾秒,訥訥道:“家裏發生了一點事。”


    連芝沒說信不信,聲音放柔:“我這麽恐怖嗎?把你嚇得都不敢抬頭了。”


    年輕姑娘聽了緩緩抬起頭,攏著外套的手也放迴腿側,局促地站立著。


    連芝這才看到她裏頭穿著v領的裙子,領口有點低,上頭隱約有些紅痕,眸色沉了些許,凝視著她的眼睛說:“我再問你一次,你為什麽要哭?”


    “我家裏……”年輕姑娘隻說了三個字,憋住的眼淚又控製不住溢了出來,她用外套袖子使勁地擦了幾下,最終下定決心,低聲道:“不是家裏有事,是部長,部長對我性騷擾。”


    她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連芝,這個步梯很少有人走的,她多次躲到這裏,除了保潔員,就沒遇到過其他人過。


    大小姐問了她兩次,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和她對視著,就覺得委屈,覺得可以相信她。


    “你是哪個部門的?名字叫什麽?”連芝麵色不變,這個答案在她的猜測中。


    “策劃二部的部門助理,莫秀芳。”莫秀芳小聲報出自己的信息。


    “好的,我記下了,你先去吃午飯,我下午再找你。”連芝對這個部門有點印象,她看過這個部門好幾個策劃活動方案,裏頭有疑問,隻是她還沒空得出手去查探,叮囑道:“如果期間你部長再對你出手的話,你就直接來找我。”


    “謝謝大小姐。”莫秀芳鼻頭酸澀,這個事她不知道找誰幫忙,一怕別人不相信她,二是她好不容易才找了這份工作,不想失去。而且,她的部長是關係戶。


    但如果是大小姐的話,應該能幫幫她吧?


    用過飯連芝很快返迴了辦公室,叫來了王特助,直接問:“連逑連部長的能力怎麽樣?”


    頭一次在休息的時候,被連芝叫過來問話,王特助還想著會是什麽事,沒想到她是在打聽人,他一時把不準連芝的用意,斟酌了好一會,道:“他在公司裏待了10來年了,位置沒怎麽動過。”


    連芝一聽懂了,這是說這個人沒什麽業務能力,不然早該往上爬了,而不是隻是一個策劃二部的部長,連一策都進不了。


    至於沒能力又占著不小的位置,想必是走了後門,和她同姓,隻可能是連家的親戚,她翻了一下記憶,好一會,才翻到這個人是連父的堂弟,也就是她的堂叔。


    王特助迴答得隱晦,估計是有這層顧慮,怕她偏向親戚。


    “王特助知道任非是他什麽人嗎?”連芝又問。


    “他的女婿。”公司的人員關係,王特助早摸透了,迴答得相當幹脆,他大概知道連芝想做什麽了。


    “謝謝你,王特助。”連芝感謝道。


    “不用,大小姐有事盡管吩咐我。”王特助轉身出去,小心地幫她把門帶上,前天下午,連芝專門要了不少策劃部的活動方案看,想必是看出來哪裏不對了。


    看她剛剛若有所思的樣子,是要向連逑開刀嗎?他殷切期待著。連氏可是養了不少蛀蟲的,早該清一清了,老董事長沒有這個魄力,他希望大小姐不要讓他失望。


    午休過後,連芝再次去找了連父一趟,連父揉了一把老臉,語調難過又堅決:“爸爸沒用,把公司管理成這樣,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爸爸都配合你。”


    “爸,你隻是太重感情了。”連芝除了這句話不知道要怎麽安慰他,管理公司最忌公私不分,連父太心軟了。公司的蛀蟲肯定不僅僅隻有連逑,她要從他下手,殺雞儆猴,讓他們把重要崗位讓出來,讓給有能之人。


    當然他們安分守己,她也會給他們養老,但是像連逑這種人渣必須清出去,不然後患無窮。


    她剛剛又細細看了策劃二部近1年多的策劃方案,頭前有幾個方案很出彩,後頭的幾個卻像狗屎一樣,可笑的是,策劃人都署名任非。


    她有理由相信,那幾個好的策劃方案都是出自另一個人之手,那人恐怖已經被排擠出公司了。


    連逑不可能看不出策劃方案的問題,他在縱容他的女婿使壞,任人唯親,還性騷擾,嗬嗬!


    迴了辦公室後,她用公司內部的溝通工具聯係了莫秀芳,和她了解清楚具體情況後,又交代了她怎麽做。


    晚上即將要下班時,莫秀芳拿著一疊資料進了連逑的辦公室,站在辦公桌前一米左右的位置,縮著身子戰戰兢兢道:“連部長,這是需要你過目簽字的資料。”


    連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笑得和藹極了:“秀芳呀,你怎麽站那麽遠?站那麽遠資料我怎麽拿?”


    莫秀芳哆嗦了一下,往前走了兩步。


    連逑看她如受驚的小白兔一樣,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同時眸底泛起了火熱之意,他最喜歡玩弄的就是這種膽小怕事的姑娘,涉世未深,想反抗卻又不敢。


    上午的時候,由於被人打擾了,他隻親了幾下,揉了幾下,現在要下班了,沒有人會再來打攪他,他可以玩得更盡興些。


    “來,來部長這裏,部長馬上給你簽字。”他滑動了一下椅子,示意莫秀芳站到他身邊來。


    莫秀芳低頭斂去眼底那絲壓不住的惡心和激動,一點點挪步挪到他的身邊,然後被他大手攬著腰抱到了懷裏去,她壓低聲音驚唿:“部長,你不要這樣。”


    “不要怎麽樣?不要碰你嗎?我偏不。”連逑的聲音猥瑣起來。


    “當心我去告你性騷擾。”莫秀芳小小地掙紮起來。


    連逑頓了一下,隨即更興奮了,往常莫秀芳從來不會說這種話,這代表她想反抗了,越反抗玩起來就越是有勁,他狼性被激發,笑道:“你去告啊,看看有沒有人願意信你?我是董事長的堂弟,你說他是幫我還是願意幫你?”


    門外,連芝帶著王特助也拿著一疊資料走了過來,有打算下班的員工看見了,剛想喊人,就被王特助製止了:“你們走你們的。”


    這時,門內突然傳來一聲不太大的書本落地的聲音,這是和莫秀芳約定好的信號,王特助朝連芝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推門入室,連芝走在後頭,剛進去就快速把門關上了。


    連逑聽到門響聲,被嚇了一跳,連忙放開莫秀芳,看都沒看清來人就開罵:“你他媽是不是不想幹了?進老子辦公室居然都不敲門?”


    “哦,你是誰老子?”連芝淡聲問。


    “當然是你老……”連逑猛地發現聲音不對,瞪眼看過去,心瞬間提得老高:“連芝,不,大小姐,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還不知道原來堂叔這麽惡心,在公司就敢堂而皇之地性騷擾員工,連氏容不下這種敗類。”連芝語調平緩,聽不出什麽情緒,卻讓連逑後背發涼,這種平靜的發作最是兇險。


    他趕忙申辯道:“不是的,大小姐,是她勾引的我,我剛想推開她,你們就進來了。”


    “是這樣嗎?”連芝轉頭看莫秀芳。


    莫秀芳搖頭:“大小姐,是他強迫的我,我有錄音為證。”說著她掏出了口袋裏的手機,遞給了連芝。


    連芝接過來,慢條斯理地點開了錄音。


    “你們……”聽到自己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來,連逑還有什麽不懂的,他目光來迴在連芝和莫秀芳身上掃視,憤怒道:“你們竟敢聯合算計我?”


    “算計?”連芝冷笑一聲:“堂叔怎麽不說我在冤枉你呢?誰逼你去性騷擾了嗎?”


    不想再和他多說廢話,有人證也有錄音,他再怎麽狡辯也沒用,拿過王特助手中的資料扔到他麵前:“這些方案,當真是出自任非之手?”


    連逑哼了一聲,梗著腦袋不應聲。


    有恃無恐?連芝好笑,“不說也沒有關係,反正多問幾句就會露餡的事。”


    語氣涼涼道:“我隻是來通知你,你現在就可以滾了,當然,你女婿這邊你想通知就通知,不想通知就我來。”她兜裏手機在連續震動,知道某人等急了,給王特助使了一個眼神。


    王特助上前一步:“連部長,請!”


    “你沒有資格趕我走,我是你堂叔,我要找連紳。”連逑大聲喊了起來。


    還真是愚蠢,王特助心想,彎起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連部長以為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連逑機械地轉頭看他,不可置信道:“是連紳首肯的?”王特助是連紳的得力助手,隻有他首肯了,別人才能指揮得動他。


    他挫敗地從椅子上跌到了地上,完了,他完了,他女婿也完了。


    王特助也沒耐心陪他耗下去了,拿起電話喊了保安過來趕人,又叫來信息安全部的人,來清理連逑的賬號信息,防止他把重要資料打包走。


    看莫秀芳還站在一邊,連芝走過去,道:“公司隨後會出處罰通報,但我會隱去你的信息,你看還有什麽問題嗎?”連逑的性騷擾等級不算高,報警最多也就是罰款拘留幾天,傷害性太小,她懶得走這一步了,不如直接把人趕走。


    莫秀芳哽咽道:“謝謝您,大小姐。”謝謝你的體貼,她默默補充道。


    她注意到連芝一進門就立即把門關上了,不給外麵的人看到裏麵發生了什麽。


    性騷擾這種事,即使錯不在受害人這方,但旁人知道後難免也會指指點點,她天生膽小,害怕麵臨這種事。


    等把這事料理完後,趕到樓下時,已經離下班時間過去了半個多鍾。


    魏梧看到她小聲抱怨了一句:“連芝,我等了你好久啊!”


    “我不是說了今晚有點事要處理,得晚一點嗎?”連芝坐到副駕上,沒理會他一副求哄的樣子。


    哦,怪我來早了?魏梧委屈,“我都一天沒見你了。”所以迫不及待想早點趕過來見你。


    他的未竟之意,連芝又怎麽可能不懂,心下歎了口氣,扭頭在他側臉親了一下,“可以了吧?”


    “你怎麽能不親嘴呢?親側臉不夠。”魏梧心裏滿足,嘴裏仍念念有詞地控訴著。


    “你再不開車,我就要下去了。”連芝不再慣他,繃起來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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