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梧看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笑得腰都要直不起來了。


    她真的好不經逗啊,想著心裏暗暗決定,以後姐弟戀這個梗得多用幾次。


    連芝走後,幾個環伺在周圍,早對魏梧有心勾搭的人,悄悄地邁出了腳步。


    “蠢貨。”有個頭發高高挽起,穿斜肩香檳色禮服裙的美豔女子笑罵了一句,一邊罵一邊優雅地拿起紅酒杯抿了一小口,眼光往魏梧那邊看著,等著看好戲。


    她身邊站著的平頭硬朗氣質的男人聞言,笑道:“顧影後罵的是。”


    可不就是蠢嗎?隻要有眼看,都能猜得出魏二少正是熱戀上頭的時候,對自己的女友稀罕得不得了,這時候上前勾搭,能討得了什麽好,可別一會被直接轟出去囉。


    “沈影帝覺得那連大小姐是個什麽樣的人?”顧豔突然問道。


    雖然連芝自進來就基本上安身在角落裏了,是真的一點沒走動,但她的名字和家世已經被挖出來傳遍了。


    誰叫她是魏二少親口承認的女友呢,多少人的眼睛都在盯著看呢。


    沈鶴想了想,想出了一個詞,道:“看起來就很與眾不同。”低調,但又格外有氣場,一舉一動不顯媚態,卻又不寡淡無趣,反正他也形容不出。


    這樣的人,以前作為季總的未婚妻時,為什麽會那麽聲名狼藉呢?想不通。


    “都相傳魏二少喜歡刺激、新鮮的東西,大概也隻有連大小姐這樣的,才能攏絡到他的心吧。”顧豔感慨道。


    魏梧長這樣的好相貌,家世又擺在這裏,她自然也是動過心的,曾尋到機會湊了過去,可惜,人家連正眼都不賞她一個,她也就熄了這門心了。


    她還挺希望魏二少能和連芝走得長遠的,讓她看看,豪門之間是不是也會有真情?


    “你看看,是誰走過去了?”沈鶴突然推了一下顧豔的手臂,朝魏梧那邊努嘴。


    顧豔抬頭,眼睛立馬燃起熊熊八卦之火,“那不是季總的嬌妻嗎?她先前和季總鬧掰了,現在難道是想去勾搭魏二少給季總頭上戴點綠?”


    被懷疑即將戴綠帽子的季宇此時在洗手間外麵的走廊和連芝迎麵碰上了。


    連芝麵上毫無異色,權當他是陌生人一樣經過。


    隻是她剛錯身往前走了兩步,就被叫住了,“連芝。”


    連芝停住步伐,自然地轉過了身,淡聲問:“季總喊我有什麽事?”


    季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會喊住她,明明兩人馬上就要錯身而過的,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但他莫名就開了口。


    動了動嘴皮子,季宇沉聲問:“工地的事是你查出來的嗎?”


    這沒什麽不可認的,連芝坦然道:“對。”


    答案在自己的預料中,季宇不覺得意外,抬眸和她對視,語氣帶點隨意又帶點認真:“我以後如果找到機會,還是會對連氏下手的。”


    說完他很仔細地觀察她的神色,然後發現上頭沒有憤怒也沒有恐慌,隻有平靜,她平靜道:“拭目以待。”


    她是真的變了,變得強大了許多,隻是看著,季宇竟覺得血液無聲中變得滾燙起來,他挑唇勾起一抹似挑釁又似期待的笑:“你現在還沒有資格當我的對手,但我希望這一天不會太遠。”


    “借季總吉言。”連芝臉上表情沒變,但眼底也升起了一絲鬥誌。


    弱肉強食,不管在那裏,都是同一套法則,她要想徹底掌控自己的命運,活得肆意,總是要變強的。


    季宇又盯著她看了幾秒,說道:“關於酒店的事,我很抱歉。”


    他已經把那兩個逃出海市的人找到了,也了解清楚連芝是怎麽脫險的,之前從沒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麽不對,但此時,他竟起了些歉意。


    他灌的藥太重了,連芝能逃脫,全靠毅力和靈機應變,以及一腔狠勁,不是誰都能說紮人就紮人的。


    “倒也不必,季總技高一籌,我不如人,沒什麽可說的。”連芝確實沒有記恨此事,是原身先使的手段,然後被人報複迴來了,沒什麽可怨的。


    “我先走了。”她不想同季宇再說下去了,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頷首了一下,轉身往廳裏走去。


    季宇笑了一聲,也轉過身去,他想過連芝會怨他恨他,但唯獨沒想過連芝全然不在意,她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沉溺於過去,她對他,也再沒有從前那份癡迷。


    莫名地就想抽煙,把那份不該有的躁意給壓下去。


    廁所離先前窩身的角落有些距離,一路上有不少人有意無意上來同連芝打了招唿,還有的要同她交換聯係方式,連芝都應了。


    她雖然不熱衷社交,但送上門的人脈關係,她也不會推拒。


    還再次碰到了宴庭,自然而然地也交換了聯係方式。


    “希望我們有合作的機會。”宴庭朝她伸出了手,他已經知道她是連氏的大小姐了。


    “我也希望。”連芝很幹脆地和他握了一下,然後很快分開。


    宴庭收緊掌心,感受著那絲餘溫,在連芝準備邁步離開前,終緩聲道:“如果哪天連小姐同魏二少分開了,希望能考慮我一下。”


    連芝愣了一下,隨即勾起了一點唇角:“沒問題。”她對宴庭沒什麽感覺,但這點體麵她給得起。


    還沒迴到角落,遠遠就看到有兩個安保拖著一個女人往外走,女人嘴裏嚷著什麽,聽不大清楚,待走近了一些,才聽清她尖聲喊道:“魏梧,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季宇的妻子,我要找季宇。”


    “你們放開我,你們不能拖我走。”


    這是王雪晴?不怪連芝一時沒認出來,而是她頭發淩亂,都快擋住小臉了,禮服胸前濕了一片,看起來狼狽得很。


    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剛好同王雪晴視線對上,她安靜了一瞬,緊接著惡狠狠道:“連芝,是你,都怪你,沒有你,魏梧不會這樣對我的,你這麽惡毒下作,怎麽不去死呢?”


    “把她的嘴堵住。”魏梧從後麵走出來,臉色陰鬱,聲音也陰鬱狠厲。


    “好的。”拖著王雪晴的安保被他嚇得顫了一下,連忙應下,正愁拿什麽堵時,不知是誰遞過來一塊看著就有些髒的擦手布。


    “不要,魏梧你不能……”王雪晴掙紮得更劇烈了,還想再說些什麽,下一秒,她再也發不出聲音來,被像拖瘋狗一樣往外拖去。


    嘖嘖……


    不遠處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顧影後忍不住咂了兩下嘴,“她這是把自己的顏麵連同季大總裁的顏麵一同丟了個徹底,哎,可惜季大總裁正好不在,不然……”戲還能更精彩一點。


    沈鶴沒有她這麽唯恐不亂,但暗暗警醒自己,以後找老婆可得擦亮眼,別被外在的純善小白花形象給騙了。


    “你說,她腦子是怎麽想的?”顧豔是真的不解,為什麽會蠢到這個程度呢?或者說她是哪裏來的自信,覺得魏二少一定不會對她怎麽樣。


    在她前頭上去撩撥魏二少的人,蠢是蠢了點,但人家總算還留一點腦子,搭了話得到魏二少的冷臉後,麻溜的自己走了。


    這位則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一個勁地想展現自己的魅力和風情,然後把自己給作死了,真是活該。


    “我怎麽可能知道?”沈鶴沒好氣地迴答,同時也不解,季總裁看上去這搬精明,怎麽就看上她了呢?


    這邊連芝傻眼地看著王雪晴當真被拖出去了,剛想問問怎麽迴事,某人就調整好表情貼了過來,拉著她的手委委屈屈地抱怨:“連芝,你怎麽這麽慢?”慢得他都想去廁所裏撈人了。


    連芝不想理他,她穿著拖地禮服呢,不得慢一點?再加上中途同人說話,雖然隻是短暫的幾句,但也耽誤了一點時間。


    敲了一下他的手臂:“剛剛怎麽迴事?”居然大動幹戈地請安保拖人,又被堵了嘴,王雪晴的臉要丟到太平洋去了。


    “她惹到我了,我趕人趕不走,隻能勞煩安保了。”魏梧不在意地簡單解釋了一句。


    “……”連芝不允許他這樣蒙混過去,問:“她衣服怎麽濕的?”


    “她自己弄濕的。”魏梧皺著眉,一臉厭惡之色。


    “具體點,不然我問別人去。”連芝沒好氣道。


    “哦。”魏梧歎了口氣,見她是認真追問,勉為其難地說了一遍事情經過:“你走後,她沒一會就過來了。要敬我酒,我不想喝,又追問些有的沒的,我懶得應付,直接打發她走,她不走,還故意發瘋。”


    說到這裏,魏梧不太想繼續說了,可看了看連芝,見她定定盯著他,隻好在她目光的強迫下繼續:“故意發瘋想摔到我身上,我及時避開,她就摔地上了,然後手中的酒也淋到了自己身上。”


    描述得還真是簡單,連芝嘴角抽了抽,不過也大概知道是怎麽迴事了,難以理解道:“她就算同季宇鬧翻了,也不該存心……勾引你啊,是不是瘋了?”


    不是連芝想用“勾引”一詞,而是摔人身上這個招數,她隻能想到這一種解釋。


    魏梧不知道她瘋沒瘋,隻覺得晦氣死了,臉頰貼到她頸邊蹭了蹭,討一點安慰:“今天腦子不清醒的人好多啊,連芝,我們走吧。”


    不想繼續待在晚宴裏了,總有人上來打擾他談戀愛,煩死了。


    連芝有些意動,她沒有交際需求,一直端坐著確實有些枯燥,不過她還有問題:“你直接把她丟出去,相當於落了季宇的麵子,他們畢竟還沒有離婚,沒有問題嗎?”


    估計季宇出廁所就會知道這事了。


    “有什麽問題?她自己不要臉,周圍那麽多雙眼睛盯著,我不找季宇的麻煩,就是我好心放過他了,誰叫他管不好自己老婆。”魏梧抬眸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心中有數就好。”連芝說著揚起個略嘲諷的笑:“說來,魏二少,你豔福可不淺。”


    接二連三的有女人撞上來,連女主都上場了,看著他的眼睛忍不住暗惱,桃花眼就這麽招桃花嗎?


    魏梧眼睛眨啊眨,像是大受困擾般,無辜道:“可我隻想要連芝你一個人的豔福,怎麽辦?”


    他每次一露出這種很孩子樣的表情,連芝心肝就禁不住顫了顫,太犯規了,氣也生不起了,推了一把他腦袋:“我們去換衣服走吧。”


    “好,我要穿你送我的襯衫。”魏梧興奮地拉著她上樓,然後在她換衣服前,可勁地纏著她抱了一下,還在她頸側佩戴choker的地方落下一吻,輕聲道:“這項鏈很好看,你一會別摘下來了。”


    他不過分的要求,連芝一般都應下了:“知道了。”


    換了衣服後,魏梧用電話同大哥打了聲招唿,然後就領著連芝直接到了地下停車場。


    等車子開到外麵後,他歪頭看連芝:“你想去哪裏?”


    連芝不答反問:“你想吃蛋糕嗎?”


    見他不答隻定定盯著她看,不解道:“幹什麽這麽看我?”


    “為什麽你會這麽好?”魏梧心中酸酸甜甜的,雖然是他主動追的連芝,但他好像一直都被連芝寵著,他的要求,隻要能做到的,連芝幾乎都做了,他想不到去要的東西,連芝也會主動給他。


    她不就問一句嗎?怎麽就好了?連芝沒想通,幹脆不想了,“既然想吃,那就去找家麵包店,買一個小蛋糕,然後……”


    她突然想起魏梧說坐海邊一夜的事,他該是很喜歡那個地方的,“然後去海邊坐坐,不過我警告你,不準老想著跳海的事。”


    “嗯,不想。”魏梧很輕聲地道,他現在已經舍不得死了,死了就再見不到連芝,見不到連芝,死了有什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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