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小姐有伴嗎?”宴庭有些期待地問。


    連芝把嘴裏的櫻桃咽下去,剛想迴答,就被一道聲音截斷了:“她當然有伴。”


    話落,穿白色休閑西裝套裝的青年優雅地邁著步伐走來,挨著連芝坐下後,手臂很順其自然地攬過了她的腰肢,像宣誓主權一樣倨傲道:“我是她男朋友。”


    他攬得有些緊,影響了連芝吃東西,扭頭無奈道:“魏二少,你攬得太緊了,手鬆一鬆。”沒看到她在吃東西嗎?


    魏梧聽了不僅沒鬆手,還用看渣女的眼神看著她。


    他這表情連芝讀懂了,但摸不著頭腦:“幹什麽?”她什麽時候渣了?她不是一直在這裏坐著吃東西嗎?


    魏梧真想把她親到像車裏一樣說不了話,他隻是走開了沒大一會,這人就和別的男人相談甚歡了,還問他幹什麽?


    可他心裏再氣,也拿她沒辦法,轉而看向宴庭,目光陰翳不善:“宴大明星是想撬我牆角嗎?”


    他認識宴庭,知名度頗高的演員,隻不過戲路不寬,隻能演形象很光風霽月之流的人物,剛簽到宴氏旗下娛樂公司沒多久。


    宴庭眸色微暗,他自然是認識魏梧的,也聽出了他話裏的威脅了,但他不想輕易示弱:“魏二少用詞有些不妥當,我隻是在和連小姐正常聊天而已,難不成,魏二少連女朋友和別人多說一句話都不行嗎?”


    魏梧掀了掀眼皮冷笑,同為男人,他對連芝有沒有心思他看不出來嗎?話裏還暗示他霸道。


    不是所有男人都像季宇一樣沒眼光的,連芝既然能吸引他,也會吸引別的男人。


    戾氣從眼底緩緩溢出,以前他不管,但現在連芝是他的,他不能允許別人覬覦他的東西。


    “連芝當然可以同別人隨意交談,前提是那人別心思不純。”他斜睨著宴庭,還待說些什麽,嘴裏突然就被塞了一顆草莓。


    “魏二少,我覺得這草莓還不錯,你覺得怎麽樣?”連芝不想聽他胡亂攀咬,幹脆用水果堵住了他的嘴。


    在她看來,不管宴庭有沒有別的心思,他又不知道她和他的關係,問一句有沒有伴完全沒問題,實在不該同人計較這麽多。


    “很甜,但沒有你甜。”魏梧怔愣了一下,又很快反應過來,輕咬了一口草莓,有意無意地說起了騷話。


    連芝:“……”


    宴庭沉眸不去看他們,總覺得兩人間的相處方式莫名地刺眼,須臾,他收斂好自己的情緒,站了起來,風度翩翩地同連芝告辭:“連小姐,我去其他地方走走。”


    還挑釁地迴了魏梧一眼,補充了一句:“期待下次我們還能有緣再碰到。”


    什麽意思?什麽有緣再碰到?


    魏梧眉眼間陡然蒸騰起厲色,但轉頭看向連芝時,那抹狠厲又消失無痕,幼稚地鼓著臉頰質問:“你們什麽時候碰到過?”


    連芝拿起紙巾擦了一下手,看他這般孩子氣,忍不住戳了一下他氣鼓鼓的臉頰:“今天去看電影時,在影院裏碰到過。”


    “以後你不準單獨去看電影了。”想也沒想說了句霸道的話,抬眸見她表情冷淡下來,又立馬軟聲道:“連芝,你答應過的,說以後要帶我去看電影的,難道你要反悔?”


    這男人真的慣會給自己找補,連芝是頭一次感受到了他的占有欲,有些心驚,沉默了幾秒,認真道:“我不可能……”事事都會依著你的,也不可能不和別的男人交談。


    話隻說出了開頭,就被打斷了。


    “小梧,你在這裏啊,看我帶了誰來?”一個頂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領著個長相甜美,穿著蓬蓬禮服裙的女孩子走了過來。


    魏梧抬眸看去,冷淡地打了聲招唿:“齊姨夫。”


    這是他大嫂那邊的親戚,他不太熟,隻知道在勞動局那邊任職。


    中年男人像是沒聽出他的冷淡,把女兒推到身前:“夢夢,你還不和小梧打聲招唿?”


    “魏哥哥。”齊夢羞澀地喊人。


    魏梧皺了皺眉頭,不悅道:“不要這麽叫我。”太親密了,他不喜歡,而且連芝也在,容易誤會。


    齊夢沒想到他會說這話,心裏倍感窘迫和委屈。


    魏梧為什麽要這麽對她?是因為他身邊的女人嗎?


    難道就是他朋友圈裏說的女朋友?那她呢,她算什麽?


    齊言聞言給女兒打圓場:“小梧,我女兒夢夢比你小,而且你們以前關係不是挺好的嗎?我記得你幫過夢夢好幾次,幹什麽這麽生疏?”


    “我什麽時候同你女兒關係好了?我根本不認識她,談何來的幫她。”憑白被扣了一口鍋,魏梧趕緊撇清,扭頭看了看連芝,見她沒表露出不高興,才鬆了口氣。


    齊夢不敢置信道:“魏哥哥,我是齊夢啊,你的高中學妹,你以前不是給我解過好幾次圍嗎?”


    “哦,不記得了。”魏梧懶得去迴想,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人。


    他這話太傷人了,齊夢眼睛瞬間生起了水色,“你怎麽能不記得呢?你以前不是喜歡我嗎?”


    “誰喜歡你了?”魏梧眼神陡然危險起來,父女倆都是同樣的貨色,想攀上他呢:“這麽喜歡自說自話,別不是頭腦有毛病吧?”


    “小梧,你怎麽說話的?”齊言惱怒起來,他還在這裏呢,他女兒容不得人這般詆毀。


    “齊姨夫是想教我怎麽做人嗎?”魏梧不屑道:“恐怕你還沒有資格。”


    不過是一個無血緣關係還離得千萬裏遠的親戚罷了,他還不需要看他臉色做事。


    稱他一聲姨夫不過是給他大嫂一點麵子。


    齊夢眼看父親和魏梧就要交惡,擦了一下眼淚質問道:“魏哥哥不喜歡我,為什麽要幫我?”


    “我說了,你是誰我都不記得了。”魏梧不耐煩了,直接趕人:“你們是自己走,還是我請安保來送你們出去?”


    他還要和連芝談情說愛呢,哪有空理無關緊要的人。


    齊言哪裏甘心被趕,臉色漲紅:“魏家還輪不到你做主,你沒有資格趕我們走,我要找魏大少評理。”


    “行啊,你去找。”魏梧嗤笑,對著他就是小梧,對著他哥就是魏大少,不過是仗著他嫂子那點關係來壓人罷了。


    齊夢含著羞憤,把自己不想示人的秘密說了出來:“魏哥哥,我是當初那個牙有些不好看的學妹啊!”


    她這般說,魏梧有些想起來了,“齙牙嗎?”印象中他高中時確實有遇到過這樣一個人。


    齊夢高興他能想起來,但他的形容又讓她難堪得不行,小幅度地點頭:“魏哥哥,你想起來了?”


    “說了不要這麽叫我。”魏梧繼續嘲諷道:“你哪裏來的臉覺得我會喜歡齙牙?”他隻喜歡連芝這樣的。


    “我那會挺喜歡打架的,大概你被欺負的時候,正好撞上我想打架的時候,我可沒什麽好心多管閑事。”


    他高中開始失眠,每天暴躁得想把眼前的一切都毀滅,打架是他的發泄方式。


    “怎麽會是這樣?”齊夢不肯相信這個解釋,她為了能更好地配上魏梧,做了許多努力,出國做牙齒矯正手術,又努力讀書,努力學才藝。


    想再次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是最完美的自己。


    幻想過無數次重逢的場麵,全都是魏梧激動歡喜寵溺她的場麵,從沒想過會是現在這樣,難道真是她的自作多情?


    不可能,他們肯定是上天注定的緣分,不然他怎麽能好幾次救下自己呢,一定是那個女人讓魏梧變心了。


    連芝一直坐旁邊沒有吭聲,突然見她隱晦地朝她瞪了一眼,裏頭滿滿的惡意,覺得好笑得很,這是魏梧不喜歡她,所以就怪到她身上嗎?


    魏梧也注意到她自以為隱密的眼神,眉間戾氣突生,直直地看過去,把齊夢看得後背發涼,忍不住連退了好幾步。


    齊言也被看得直發冷汗,隻是強撐著不想表現出來罷了。


    他怎麽說也是他的長輩,怎麽能被一個小輩嚇到。


    魏鬆聽到了動靜,很快走了過來。


    沒等他說話,齊言就先發製人:“魏大少,小梧目無尊長,你可得好好教教。”


    魏鬆過來之前就把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聽他說話之後,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眼底卻是冰冷一片:“齊姨夫覺得你是我的什麽人?”


    “我是你妻子的小姨……”夫字還沒有說出口,就對上了他懾人的視線,嚇得雙腳發軟,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不是來給他出頭的,他是站在魏梧那邊的。


    想清楚這點後,他不敢再多說什麽,連女兒都來不及拉一下,就徑直往門口走去。


    他能對魏梧不滿,卻不敢對魏鬆不滿,這是個吃人不見骨頭的狠人,比季家主的威懾力還大。


    別說他隻是他妻子的表姨夫,就是親姨夫,他也不敢惹怒他一絲一毫。他要是不走,等來的就是安保了,那樣更加丟人。


    齊夢見爸爸灰溜溜走了,周圍圍觀的人又對她指指點點,也沒有臉麵再留下,流著淚追著跑了出去。


    魏大嫂很快也聞聲而來,對著丈夫一臉羞愧道:“我以後不會再讓他們家上門了。”


    齊言這般無恥的作態,分明是想把女兒嫁給她的小叔子,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們的心思,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提前製止。不說家世配不上,隻說魏梧不喜歡,她就不能讓他們鬧到他跟前去,不然,不說公婆,她丈夫也要對她有意見了。


    魏鬆點頭,說了一句:“你最好也提醒一下你娘家,這門親能遠則遠,品性不行,遲早會禍害到旁人。”


    魏大嫂訕訕道:“我知道了。”


    等魏鬆等人走後,連芝對著魏梧淡淡地說了一句:“魏二少桃花運真旺。”


    高中學妹,勉強稱得上一句青梅竹馬了,其中還有英雄救美的環節,都可以寫書了。想著,連芝莫名有些氣。


    魏梧看她吃醋,心裏歡喜,麵上笑嘻嘻道:“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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