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鸞還沒來得及睡覺,天就亮了。


    可她一點兒也不著急,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再次睡覺,卻被嘰嘰喳喳的紅袖搖醒:“小姐!小姐!你還要去查流言!別睡了!”


    黎青鸞拍拍她當是安撫了:“沒事,主謀不就在府內嗎?急什麽?”


    紅袖是個聰明丫頭,一聽便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她遲疑了一下:“那也得去找證據吧?她們既然這麽做,說明有十足的把握不被找到證據,我們不應該更努力找證據嗎?”


    “放心,證據會來的,我們隻需要等著就好了。”說著黎青鸞閉上了眼睛。


    看她這般淡定,紅袖雖是有些焦灼,可還是選擇相信她。


    想著想著,紅袖的目光停留在了黎青鸞的嘴上,奇怪?昨日裏小姐沒吃辣吧,怎麽嘴這麽腫?


    紅袖永遠是個為主子著想的好丫頭,她直言不諱:“小姐,您的嘴怎麽腫了?”


    黎青鸞心一懸,可紅袖卻是接著道:“定是小姐昨日又去廚房吃了辣,我去為您煮些湯解解辣,您就安心睡吧。”


    黎青鸞高高懸著的心放下,還頗為欣慰地看向紅袖,還知道幫我圓了話,真不錯。


    紅袖就在自家小姐欣慰的目光中陶陶然走向廚房。


    那廂目送紅袖走出門,這廂手臂一癢,黎青鸞眼疾手快地擼起袖子,一把抓住小龍王的纖細的脖子。


    事過兩巡,她再不明白真的是傻子了。這小東西的牙齒有催情之效,她與謝霽接連中招,也弄得兩人都是那般狼狽。


    出了那漆黑的皇陵,她才看清楚這小龍王通體是純正的黑色,鱗片黑得很是亮澤,龍爪微微蜷縮,看起來還未長成。金黃色的大眼睛看起來有些無辜的意味。


    黎青鸞教訓似地掐了掐它的脖子,盯住它金黃色的眼睛,警告道:“若是再咬人,我剝了你的鱗!”


    小龍王很是通人性,看著黎青鸞威脅的眼神,哆嗦了一下,整條龍身都委屈地縮成一團,盤在黎青鸞的手臂上一動也不動了。


    看著小龍王安分下來,黎青鸞的目光驟然沉靜下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


    “主子,有人倒在我們樓前。”有小廝匯報。


    長鬆聞言,眉毛都不動一下:“給抬去醫館就是了。”


    “那是個姑娘,小的們不好動手啊。”小廝無奈。


    長鬆這才開始微微蹙眉,鬆柏樓內隻有男子,沒有女子,這倒是不好辦。他這才道:“帶我去瞧瞧。”


    長鬆剛出門就被人抱住了小腿,隻聽得軟軟糯糯的聲音:“請您行行好,救救我,我好疼。”


    他低頭看去,少女穿著打扮樸素,但一張臉卻是可圈可點,水汪汪的大眼睛能將人看得直直丟了魂兒。


    “姑娘,我這裏不方便,你去別處吧。”長鬆隔著寬大的袖子撥開她的手,還不忘在她手裏塞了點碎銀子。


    “不,我好難受,你救救我吧。”少女鍥而不舍地抱住他的小腿,青鬆竟怎麽掰也掰不開她的手。


    長鬆無奈:“那你先鬆開我,我帶你去醫館。”


    “我不鬆,萬一你不救我了怎麽辦。”少女不依不饒。


    “那怎麽辦?”長鬆顯然第一次碰到這麽胡攪蠻纏的女子,竟是有些手足無措,看得小廝都愣住了。


    “你抱我。”少女很是不客氣。


    長鬆一聽這話,冷靜下來,男女授受不親,尋常女子會抱男子的腿嗎?會讓男子抱嗎?


    眼看他遲疑起來,少女立刻哎呦哎呦叫起來,水汪汪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哭訴:“我從外地而來尋親,一路上遇見流寇劫匪,幸虧我機智,要不然就死在外頭了。好不容易到了盛京,這要是死在了這兒……”


    這迴,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人騰空抱起來了。


    少女哭聲不止,長鬆迴頭吩咐小廝去忙事,自己帶這少女去醫館。


    少女這才一抽一抽地停止了哭泣,躲在長鬆懷中狡黠地笑了。


    少女正是春花,她處理了南齊事務,這才在黎青鸞之後來到北元,剛至京城就接到了黎青鸞的的書信,這便馬不停蹄地來到了鬆柏樓。


    鬆柏樓是消息匯聚之所,和南齊的春風一度是一樣的地方,怪不得要她來這兒。


    不過這鬆柏樓是小倌館嗎?這男子長相真的是太過柔和,行為舉止也溫和,若不是他眉目堅定,她真的脫口而出一句小倌館了。


    她自是不知道,當初黎青鸞也有同樣的疑惑,若是知曉了,春花定是要執手說一句知音。


    “我為什麽不能進你身後的地方醫治啊?”春花“單純”問道。


    “因為那不是個好地方。”許是習慣了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長鬆說話很是溫和。


    果然是小倌館!春風想。


    待到了醫館,大夫問:“傷到哪兒了?”


    春風一滯,糟了!她忘了偽造傷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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