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鸞駕著玉獅迴驛站,但背後卻多了個人,某人說他施展輕功太累了,硬要跟在她後麵騎馬,怎麽甩也甩不掉。


    但黎青鸞誌不在此,她在腦海中無數次描摹方才的那一幕,小安子的屍體突然出現在葬魂墳、鎮國公府的人突然到來、賀子行隨之說要收服賀家………


    到底哪兒不對勁?她想不出來。


    黎青鸞猛地一勒韁繩,玉獅突然停住,謝霽一頭撞到了黎青鸞的背上,他還沒來得及出口冷嘲熱諷,便瞥到了黎青鸞的臉色。


    “怎麽?後悔了?想要去奪迴賀歲安的屍體?”謝霽問。


    “不,我要去跟上賀子行。”黎青鸞駕著玉獅調轉了個頭。


    “你騎著馬去是想要告訴賀子行,你來了?”謝霽提醒,也不等她迴答,他便帶著黎青鸞從玉獅上一躍而起。


    涼薄的夜色中,浩浩蕩蕩的人馬顯得格外突兀。


    賀子行停在一處宅子前,迴頭道:“這是你們名下的一處宅子,你們就帶著兄長在此處歇息吧。”


    “你如何得知這是我們名下的宅子?”鎮國公吃驚,“難不成……”


    “對啊。”賀子行閑適道,“鎮國公府遲早都是我的東西,我的東西我不得早早了解一下嗎?”


    “逆子!”鎮國公被他堵了一口氣,隻覺心口隱隱疼痛。


    賀子行什麽人,自然不會把這兩句辱罵放在心上,他隻讓趕車人趕著馬車進府。


    隨即,有人披著夜色趕來,對賀子行耳語道:“消息已經放出去了。”


    “剩下的就是守株待兔了。”賀子行望向茫茫夜色,眼中有著勢在必得。


    “守株待兔?他在等誰?”黎青鸞蹙眉。


    “賀家軍悉數犧牲,無一人留存。可傳說賀歲安手下還有一支神出鬼沒的護衛,名為策龍衛,這怕是為你準備的。”謝霽淡定迴應。


    “為我準備?為什麽為我準備?”黎青鸞看起來十分困惑,“我雖是心悅於他,可我與他從未見過麵。”


    謝霽眼神在黎青鸞困惑的麵容上一掠而過,她的困惑無比真誠,他收迴目光:“哦,口誤,應該是為南齊女皇準備的。”


    小狼崽子,跟我鬥!


    在葬魂墳時,黎青鸞便知道自己的情緒露出了破綻,謝霽一定會再次試探,她一直警覺,這不,想什麽來什麽。


    黎青鸞身體一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你何時得到的這個消息?”


    “在還未到南齊時就得知了。”謝霽毫不避諱。


    “那你怎麽不早說?”黎青鸞霍然站直,轉頭與他對視。


    謝霽笑了笑,攬過她的腰:“你也沒問呢?”


    黎青鸞閉了閉眼,壓下心裏的火氣:“還有什麽消息,你沒說?”


    “黎綠腰派賀子行來春台縣估計就是因為得到了這個消息。”


    “還有呢?”


    “唔……應當是沒有了。”謝霽沉思片刻,道。


    黎青鸞攥了攥拳頭,忍住想要一拳打歪他的鼻子的衝動。沉住氣!黎青鸞!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對自己如是勸說。


    “不過,還有一件事。”


    “什麽事?”


    謝霽不答,反而帶著黎青鸞輕鬆進了大宅院之中,並循著哭聲找到了關著賀歲安屍體的房間。


    黎青鸞掀開一片瓦片往下看,隻見柳箏趴在賀歲安的屍體上哭得正傷心,鎮國公正在一旁安慰她。


    “都是你的錯!”柳箏哭著道,“若不是你非要三心二意養個外室,會出現這檔子事嗎?我的歲安啊!”


    鎮國公隻得沉默,許是因為他理虧,在這件事上他從未有過絲毫辯駁。


    柳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自賀歲安失蹤,她未曾睡過一晚好覺,日日拜於佛前,隻求她兒平安,可誰料如今竟等來這一幕。


    她哭得恍惚,甚至都說出來:“歲安啊!我去陪你……陪你好不好?”


    鎮國公一聽,立刻抬手打暈柳箏,他愛惜地把柳箏抱在懷裏,沉痛的目光落在賀歲安身上,低低道了一句:“是父親對不起你,若有怨有恨盡管來找父親,父親為你陪葬。”語罷,他抱起柳箏便出了門。


    而此時的黎青鸞終於知道不對勁兒的地方在哪兒了!


    為什麽會這麽巧?在黎綠腰尋策龍衛蹤跡時,賀歲安的屍體就不早不晚地出現在了春台縣的葬魂墳!還正巧引來了鎮國公夫婦!


    或許可以說,這是黎綠腰故布疑陣來引出在春台縣的策龍衛勢力!


    這麽說的話……賀歲安的屍體是不是也有問題?


    想到這兒,黎青鸞毫不猶豫地從房簷之上跳下,推門進了房間。


    謝霽的眼中帶著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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