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了。”鼠大人蹲在裂隙區完全無光的陰暗角落裏,看見來這裏倒石頭或者上廁所的奴隸都離開之後才敢從裏麵走出來,並且還一邊走一邊嘟囔著什麽。


    和狼哥想的差不多,他們的各種反常行為肯定會引起海族的注意。


    之所以說是差不多而不是一模一樣,是因為狼哥現在還認為他們沒有引起懷疑,而鼠大人在好幾天前就已經發現礦坑裏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了。


    鼠大人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腦子一定是不會比別人差的,所以明查查不出來,那就暗訪。


    由於他的外形和知名度太過引人注意,所以像是微服私訪這種事情就肯定是搞不成的,所以鼠大人腦子一轉,決定來裂隙區一探究竟。


    在裂隙區這個地方,不光是有人會來倒石頭,同時也會有人來上廁所,由於裂隙區的這倆功能讓全礦坑的奴隸都不得不來,所以這裏也算是一個情報交流的地方。


    來倒石頭的時候碰個麵總會聊上兩句吧,就算大夥不熟,但上廁所這個事情不管哪個種族都喜歡拉幫結派,畢竟這是刻在所有群居類生物dna裏的行為,上廁所的時候總是脆弱的,所以要和同伴一起才會有安全感。


    兩個人過來蹲坑,又沒手機玩,那還能幹什麽呢,自然也就隻能聊天了。


    於是鼠大人就是打算利用這一點,偷偷跑了過來打算偷聽這幫奴隸在無防備的情況下的聊天內容。


    可讓鼠大人覺得十分古怪的是,來這裏倒石頭的人倒是還不少,畢竟每天都有相當多的石頭被挖出來呢,但是上廁所的人卻沒幾個,鼠大人在這裏蹲了都快一小時了,居然也就隻有兩個人過來上廁所。


    要知道他挑的還是最後一餐發放結束後的四小時,平時到這個點,礦坑裏的奴隸基本上就都累了打算睡覺了,睡覺前拉個屎睡得才香麽。


    “我感覺還是不對。”雖然鼠大人這還是第一天蹲這裂隙區,說不定也有可能就是今天大夥正好都沒有屎意,隻是鼠大人不相信什麽剛好,他內心深處本來就被埋下了懷疑的種子,現在自然看什麽都不對勁。


    但鼠大人又不敢直接匯報海族,讓海族衛兵去抓人過來審問,因為現在礦坑內的這奇怪氣氛也就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察覺到了,來下麵駐守的海族衛兵又不會沒事跑去悶得要死的礦坑裏麵到處去關心那些海族在想些什麽,而且現在礦坑也還在非常正常的運轉之中,甚至比之前都還要正常,反正鼠大人借著巡視的名義溜達的時候,看見那幫奴隸像是跟那個石頭有仇一樣,不要命的就是砸。


    “最近礦工就餐情況怎麽樣?”想著想著,鼠大人就先到了奴隸食堂,其實說是食堂,也就是一個發餐的地方而已,那些黑麵包或者白麵包都是外邊買來的,唯一用來保證奴隸不缺維生素的蔬菜湯也是地麵做好之後再運下來的,裏邊根本不開火,所以也和傳統意義上的食堂差得有點多。


    “挺正常的。”海族食堂管理員正坐在櫃子後麵不知道在盤算什麽呢,看見鼠大人來問,便漫不經心的迴答了一句。


    畢竟鼠大人在奴隸裏麵的地位再高,在海族這邊也還就隻是個奴隸而已,海族食堂管理員肯搭理他,多少算是給他幾分麵子了。


    不過鼠大人對於對方不太想搭理的態度也沒什麽其他的想法,繼續追問道:“就沒有什麽奇怪,或者不正常的情況嗎?”


    “有嗎?”食堂管理員聽後皺起了自己一邊的眉頭,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的想了半天,然後反問道:“是發生了什麽情況嗎?”


    “這倒是也沒有,我就隻是來問問。”對方是海族,鼠大人現在可不敢直接告訴對方礦坑裏麵有問題,畢竟有還是沒有都還是個未知數呢,假如說真有,他鼠大人整半天都搞不明白,那就是他鼠大人失職,假如說沒有,那就是他鼠大人出幻覺了,精神有點不太正常,反正在鼠大人自己解決這些問題之前就讓海族知道的話,橫豎都是他鼠大人的問題。


    這種被夾在正中間的感覺確實是讓人難受,但顯然還沒難受到讓鼠大人想放棄這個地位的程度,見這食堂管理員說沒啥問題,於是就一邊退一邊說道:“沒問題的話就好,那我就先走了,有什麽要幫忙的找我就好。”


    “行,你去吧,哦對了,硬要說哪裏有些奇怪的話,這兩天過來坐著吃飯的人變少了,大部分都是打包帶走的,不過我覺得這也不算是什麽問題吧。”見鼠大人要走,食堂管理員坐著抬了抬下巴表示知道了,但等到鼠大人馬上要走出去的時候卻又補充了一句。


    “似乎...確實不算什麽問題。”鼠大人聽到後若有所思,不過所思的內容可不敢給對方說,所以嘴上認同了對方的觀點之後,就徹底走出了食堂。


    “都帶迴去吃?這麽忙?”外帶食堂的黑麵包迴去給同伴吃,或者自己拿了就走這種事在這個礦坑裏麵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因為藍色水晶石的分布情況比較均勻且鬆散的緣故,時常有小組因為完不成定額,所以竭盡全力加班加點的挖礦,以企圖完成額度。


    所以跑過來吃完黑麵包再迴去,無疑是一種浪費時間的行為,有這個時間就算不挖礦也還不如躺在地上睡會覺。


    “但前幾天不才結算過一次麽,我記得大部分小組都完成了啊?”如果出現的月末,這種情況鼠大人倒是覺得沒啥奇怪的,反而覺得有人還能悠閑的在那吃麵包才是怪事,可現在才月初啊?有必要這麽急嗎?


    而且真正急的都是那種上個月沒完成,這個月再不完成就得出事的那種小組,上個月百分之八十的小組都完成了額度,甚至有些小組順帶著把下個月的都挖夠了,這還這麽忙,鼠大人就有點不理解了。


    “果真有問題!”想到這裏,鼠大人頓時覺得自己找到了什麽突破口,一個兩個反常現象可以說是錯覺或者是巧合,但這好幾個反常現象湊到了一起,說明這個礦洞裏麵絕對出現了什麽怪事。


    “要不強製他們必須在食堂進食?”鼠大人頓時就想到了能了解到更多信息的辦法,假如說這幫奴隸出現的問題跟這個有關,那麽隻要強製讓他們不許外帶,隻能堂食的話,那就一定能看出一些端倪。


    “不行,先再看看。”不過就像神棍和狼哥害怕他知道他們的事情一樣,鼠大人也害怕對方知道了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們不對勁這件事,畢竟假如讓那些搞事的奴隸發現鼠大人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問題,那這幫人之後肯定就會想方設法的躲藏和掩飾,到時候他自己想要繼續調查可就有點困難了。


    還不如就這麽潛伏著,躲在暗處,讓對方以為自己還沒暴露,放長線釣大魚,等對方鬆懈下來暴露出大問題之時他再一網打盡,到時候不但解決了礦坑出現的問題,而且在海族那邊看來就像是問題剛爆發就被他解決了,兩邊都很完美。


    想到這裏,鼠大人仿佛自己已經解決掉這個問題一般,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再次迴到了自己的專屬小屋之中,繼續盤算著該如何悄悄調查這些礦坑裏的怪事。


    “阿狼,你又帶新兄弟來了?”在鼠大人打算小心行事,不要打草驚蛇慢慢來的時候,在神棍這邊的挖掘坑裏邊可有點熱鬧。


    “是的,大哥!我已經考察過了他的心性,他完全可以成為我們的兄弟。”被神棍喊叫阿狼的自然就是之前那位狼哥,神棍自己有計劃,阿狼自然也有,現在,阿狼的計劃就是盡量擴充兄弟會的隊伍。


    人多好辦事,之前攢了一個月也才攢了三十多人,甚至有六個人都是神棍這個小組的,在外邊拉人始終有些風險。


    就算大家都是奴隸,而且都想跑,但是總會有人想使壞,指不定有誰加入兄弟會之後轉手就把所有兄弟給賣了。


    還好阿狼的腦子也不算太差,這些地方他當然考慮到了,於是在拉人入夥環節上,就必須尤為謹慎。


    所以這也是兄弟會目前擴展的一個巨大的矛盾,想要擴展得快,就不得不去承擔暴露的風險,想要不暴露,那就隻能一個都不去拉,維持現狀自然就不可能暴露。


    但現狀大夥既然想要搞事,自然不可能一點風險都沒有,於是這幾天時間裏狼哥以及狼哥的親信們還是陸陸續續的在往兄弟會裏麵塞人。


    而其中絕大部分新兄弟都是狼哥帶過來給引薦的,神棍後麵也看見這小子好幾次,所以也逐漸熟絡了起來。


    雖然說神棍知道對方想要幹什麽,對方也逐漸知道神棍其實默認了自己的行為,但兩人都還是沒說開,就這麽微妙地保持著一種奇怪的合作關係。


    因為神棍現在想偷懶,畢竟整天想這些計劃並實施太傷腦筋了,雖然說他自己來幹也應該搞得成,但是對於他這個四十多歲的人來說,有人幹為什麽還要自己幹呢,而且對方明明幹得還不錯嘛。


    同時也是想把責任撇幹淨,到時候狼哥事發,整套計劃敗露導致失敗,被一鍋端甚至自己也因此死去,但別忘了神棍是玩家阿,能複活的,複活出來之後神棍一迴想起這段經曆,隻會感歎這個狼哥辦事始終還是太糙了點,是狼哥輸了他沒輸,起碼內心上不會太難受。


    畢竟我神棍可沒讓這狼哥這麽幹不是,都是他自作主張幹的。


    狼哥的想法也簡單,他就害怕說開了之後,神棍把屬於他的權力全部收迴去,並對他的計劃開始指指點點,從這些事裏麵就能清楚的知道,狼哥屬於是那種有想法,也有執行力的人,這種人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幹預他的想法,逼迫他去做他不想幹的事情。


    這下好了,兩人都不想直接表明這種一目了然的上下級關係,現在雙方更像是默契的在合作,神棍提供這個能力以及可以讓大夥有個名頭的籌碼,狼哥就負責接著神棍給的籌碼去拉人準備執行跑路計劃。


    兩人都這麽默契,主要是兩人的跑路計劃內容幾乎一致,那就是自己一個人跑是跑不出去的,在這個礦坑裏麵,如果想要跑,必須讓整個礦坑裏的奴隸都聯合起來一起跑才有機會跑得出去。


    先不說每三天就會輪換一次的看守衛兵,就算沒有衛兵的幹擾,那隻有升降機才能上下的天坑隻靠一個人的話,完全是上不去的,對方一旦知道下方發生暴亂,那麽隻需要把升降機一斷,你一兩個人永遠都出不去這個地方。


    人多的話就不一定了,這麽多人啥事幹不成,沒升降機就算是用鎬子硬挖條樓梯出去都行。


    “豹爾特,帶他宣誓吧。”神棍現在的作用就和關公雕像差不多,所以宣誓的這個環節由雕像來主持的話,始終感覺有點怪,有點像神要求你去信仰他一樣,失去了宣誓的神聖感,這些事情還是讓旁人來做比較好。


    宣誓的過程也沒多長,也就不到一百字的內容,豹爾特說一句新兄弟說一句就完事了,一分鍾多一點,西陸兄弟會就又多了一個新兄弟。


    “大哥,這是我們這幾天存下來的麵包。”隻是現在的宣誓環節多了一個新內容,那就是狼哥會將大夥每天去領,但是不吃的麵包全都丟給神棍,畢竟神棍飽著他們才能不餓不是。


    “...多謝你們了。”神棍尋思你們給的話倒是給點白麵包啊?每次都給這一大堆黑麵包誰吃得完啊?


    不過也還好了,這些黑麵包由於是黑麵包的緣故,保質期長得嚇人,神棍懷疑這玩意放個三五年估計都不會變質,所以吃不完那就屯著吧。


    至於囤著到底有什麽用,神棍也不清楚,反正大夥都是挨過餓的人,食物什麽的浪費不了一點,就算放爛都不會拿去丟的。


    “我感覺他說不定真能行?”一開始,豹爾特還覺得狼哥這人竊取神棍的果實,有些反感,但現在豹爾特看見對方的所作所為之後,對其有些改觀。


    能發生這些改觀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之前神棍考慮過的利益維係,當兩個人的利益和目標是相同的時候,你就自然不可避免的將對方看作是自己人了。


    “行不行隻有最後麵才知道。”但神棍聽到豹爾特所說的話後,尋思現在可不敢開香檳,雖然計劃在非常正常的推進著,就等到力量積累完畢揭竿而起,但誰知道中間會出什麽其他狀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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