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錯中錯因錯留客


    賈瓊府,賈瓊進了雪雁屋著急忙慌的脫衣服,被吵醒的雪雁哀求:“放過奴家吧,抱琴姐姐、紫鵑姐姐救我!”


    “瞎喊什麽,爺是那種人嗎?”賈瓊來不及分辨,跳上了床鑽進被窩。


    “快睡覺!”


    雪雁咦了一下:“六爺是不行了?”


    “我...”賈瓊看著雪雁裝傻的眼神,一咬牙將她按倒。


    要不是我得裝出副一直在家的假象,我能饒得了你?


    雪雁誒呀誒呀的亂喊,伺候她的小丫鬟慌了手腳,不知道是該進屋勸呢,還是該出去叫人。


    賈瓊算知道被人冤枉是個什麽滋味了,他哪有心思喂雪雁,不過是等著皇上派人來找自己罷了。


    可雪雁一口咬定了自己說不行,非得張羅著請大夫來給看看。


    “你管著這個叫不行?”


    雪雁抓住怒血衝冠處說道:“是虛火攻心,得補。”


    “你什麽時候還學會醫術了?”


    “奴家呀,不會!隻會瞧一種病,六爺的病。”


    “我這是虛嗎?明明是實證,要泄。”


    “要補。”


    “要泄。”


    兩個人伱抓著我,我抓著你,吵了起來。


    抱琴領著內侍進了雪雁的小院子,聽見了屋裏的動靜。


    抱琴難為情的看了一眼內侍,內侍嗬嗬一笑:“抱琴姑娘是知道咱家這等人的,不礙,不礙。請賈大人進宮是要緊。”


    抱琴推門進屋到了裏間,翻個白眼上前分開了他們二人:“戲夠了,來人請你了。”


    “不行,我得讓她知道知道什麽是男人的怒火。”


    “要不是小姐怕你傷身子,我會怕你。”


    “我一身的鋼筋鐵骨,誰能傷我?”


    雪雁哼了一聲,推開了賈瓊:“銀樣鑞槍頭,也隻是個中看。”


    抱琴忙亂的給賈瓊穿著衣服,碰到他的不文之處,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別說嘴了,家裏這麽多,你小心鐵杵磨成針,消消火氣,穿不上褲子了。”


    夜半最是虛火勝時,加之雪雁的羞臊,一時半會兒的,賈瓊怎能平複。


    不得不挺著出去見人。


    “快隨咱家進宮,陛下宣見。”


    “有事?”賈瓊裝傻。


    內侍倒是善解人意:“賈大人兩耳不聞窗外事,自然是不知道,王子騰勾結金陵來人,已經闖進了京城了。”


    “什麽?!我的槍呢?來人,給老爺披掛上,我要宰了王子騰去,朝朝暮暮的小人,早看出他一家不是個好東西!”


    “姓王的就沒好人了唄?天下姓王的多了,你都給殺了?”


    一聲喝問,王熙鳳挺著個肚子來了。


    “你來作甚?”


    “老太太聽見動靜不對,派我來問問,又是怎麽迴事啊,別跟上次一樣,整夜的打打殺殺,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賈瓊揮揮手:“趕緊家去藏好了寶貝,王子騰又叛了。”


    王熙鳳一驚,轉身慌忙就走,賈瓊還得扶著她:“你可慢點吧,七活八不活,別出了事。”


    王熙鳳被賈瓊和平兒扶穩了,才略略喘口氣,說了幾聲不能急,還是小步倒著往外走。


    賈瓊麵色詭異的揉了揉自己,隨著內侍騎馬先出了府。


    “平兒,你說...平兒,平兒?”


    平兒這才緩過神來:“怎麽了?”


    “你想什麽呢,喚你好幾聲了。”


    “沒,沒想什麽,被嚇到了。”平兒心虛的低下了頭,是真被嚇著了,怎麽能硌自己的手呢,不該是可以彎一彎的嗎,他那處怎麽彎呢,會掰折的吧。


    抱琴跟出來送王熙鳳迴去,等王熙鳳去給賈母迴話時,平兒在賈母小院裏悄悄問抱琴。


    “你們六爺,是不是有病?”


    “好著呢,怎麽這麽問?”


    “他...他...”


    他了半天,平兒也沒好意思問出口。


    抱琴眨了眨眼:“你看見了?”


    平兒衝她也眨了眨眼,沒敢說是碰著了。


    抱琴捂嘴就笑:“他就那樣,急起來不管不顧的,給你看了笑話去,你們二爺不這樣?”


    平兒略一猶豫,抱琴懂了,大家公子自幼破身的早,多半都虛,衝平兒點點頭:“是你們爺有病,得補。”


    有那麽一句古訓,女人家要是汙起來,男人隻能望其項背。


    抱琴給平兒這個文盲科普知識時,賈瓊已經隨著中書省各位大人們一同麵了聖。


    京營節度使史鼐、九門提督史鼎、順天府趙府尹皆早已到場。


    永曆帝氣急敗壞的吼道:“千防萬防,家賊難防!王子騰這個叵耐,竟敢勾結賈雨村殺進了京城。中書省,你們可有退敵之策?”


    “沒道理啊。”賈瓊不得不替王子騰辯解一二,他最清楚王子騰有多冤枉了。


    “皇上,要說別人勾結賈雨村,譬如說臣吧,都還有跡可循。可王大人勾結他有什麽用?南朝難道還會重用他?不殺他就是好的。”


    永曆帝有些恨鐵不成鋼:“雨農!你你你,你到底還是年輕了啊!你來看,這是他臨行前給朕的密奏,他想要做異姓王,還想謀了你家的國公呢!”


    奏折扔了過來,賈瓊捧起來與諸位大人細讀,諸人都麵色詭異的相互對對眼色。


    尤其是賈瓊,那眼珠子都要飛出了眼眶,意思是趕緊落井下石啊,弄死王子騰就在今朝。


    “你少給他們打眼色!”永曆帝看了出來:“古來帝王豈會在意叛降之事,你們又怎知王子騰隻給朕要王位呢?同樣的一份奏折,恐怕早在正元那裏批複了也說不定!


    你賈瓊是不是想著能封勳爵了,就想對他網開一麵?荒唐!賈雨農,你是朕的人,正元放過誰也不會放過你!”


    賈瓊不知今晚被冤枉了幾迴了,唉聲歎氣不發一言。


    左相見火候差不多了,便開口說話:“當務之急是先平叛。京營與九門提督雖說剛剛重建,但也有一戰之力,賈雨村遠道而來,又要繞過防線,必不會帶多少兵馬,想的還是偷襲。”


    “對對對,如朕...”永曆忽然住了嘴,這事不太光彩,還是少說為妙。


    “既如此”左相知趣的繞開話題:“不如死守內城。”


    “恐兵力不足。”史鼐顧不得吃空餉的事會敗露,直言實情。


    趙府尹伸出兩根指頭:“臣隻能守住兩個門。”


    內九門,刨去兩個還剩七個,史家兄弟硬著頭皮各領了三個門,剩下最後一個門,西麵的阜成門沒人願意去。


    原因是,王子騰要是東返,必定要過阜成門,誰也沒把握能守住那座門。


    賈瓊猶豫再三,歎口氣:“臣去阜成門吧。”


    “你有兵?”


    “臣哪來的兵啊,但是臣能找出兵來。”


    “朕的護衛不可能給你一兵一卒。”


    “臣不要聖上的一兵一卒,臣隻求一道聖旨。”


    “說。”


    “宣調五軍都督府剩餘的輔軍和馬夫給臣。”


    右相一拍巴掌:“是你做弼馬溫時帶過的那隊人馬?”


    賈瓊點點頭:“臣也隻能用他們了,畢竟還是經過戰陣的。”


    史家兄弟老臉一紅,低下頭去。


    “準了!”永曆帝是饑不擇食也,隻能先能守住內九城,他能有個喘息之機就好。


    領旨出宮的賈瓊,騎在馬上對諸公一拱手:“某去也,成敗在此一舉。”


    諸公默契的抱拳迴禮:“京城之內勿憂。”


    賈瓊縱馬疾馳,先返迴了家,敲響他自己掛起來的雲板,召集族中子弟聚齊。


    賈赦與賈璉也跑了來,賈瓊滿意的點點頭,開始一一分派:“有叛軍又要偷襲京城,此次還是王子騰,奉皇命,我將駐守阜成門,賈氏子弟當隨我殺敵,事關一家的成敗興衰,若有怠慢處,軍法族規處置,絕不留情!”


    必須帶上這一大家子了,能不能一戰除掉王子騰,賈瓊必須賭上這一迴,有了皇命殺他,那就明著來吧,據城而守,又有火器在手,我一定能拖到馮唐大軍趕來。


    如今誰還敢不聽賈瓊的話,腿哆嗦著也得上馬隨他走,半路之中,不時有陌生者加入隊伍,賈家人不敢問也不敢說,隻知道人越多不就越好不是。


    等到了阜成門時,守軍已經翹首以盼多時,匆匆交接了防務,守軍便趕往他處城門防禦。


    賈環則小手一揮:“來環爺我這領家夥!打死王子騰這個狗日的賊頭。”


    賈環後麵跟著他的上司,那位主簿。


    哭著跪求賈瓊:“大人啊,你可要給下官做主哇!你家兄弟搬空了庫房,我拿什麽供應其他八門?”


    “這有何難,你留在我帳下聽命不就得了,武庫又不止那一個,空了就空了。”


    主簿誒了一聲站起身,立在賈瓊的身後,有這麽一句就行,不關他的事了。


    剛剛做好些簡單的防禦,城下亂哄哄的響起了喊殺聲。


    五軍都督府那支賈瓊的老部下們,趕著大車拉著糧草衝開了混戰,到了城門下。


    密諜司諸人衝出城門一通亂射,趕跑了追上來的韃靼,賈艾與賈淩跑上前一一招唿,


    “六爺,還挖戰壕嗎?”


    能說出這句的都是老人,平時養馬做飯打鐵蓋營房,戰時各個化身殺胚,什麽招損用什麽招,沒少被馮紫英嫌棄,嫌有損朝廷顏麵。


    “挖個屁,這麽高的城牆呢,用不著壕溝了,門外修堡壘,兩隊火槍藏進去,敞開了給我打!”


    能從亂軍中殺出來的家夥們,居然被嫌棄,猛地一見教會他們如何作戰的賈大人,分外的親熱。


    “得嘞!還得是六爺會打仗,馮紫英那個小白臉子懂個屁,他的槍還是六爺教著放的。”


    嘻嘻哈哈哄笑中,這群老油子殺胚,開始做起了工事,這可是他們在安南不二的法寶,內襯鐵皮的木箱裏麵堆滿了沙土和碎瓷,就是炮彈砸上去,也隻是砸露了而已,想傷藏在工事後麵的人,可是不容易。


    除非命歹,炮彈槍子弓矢直接跳進工事去,那誰也不能怨,自己找閻王老爺去討公道。


    上有城牆以高打低,下有沙土車廂工事,簡單的高低配合,交叉火力,再吸引敵軍的注意力在開著的城門處,必能造成大的殺傷。


    賈瓊不會金戈鐵馬戰術迂迴,他卻明白了一些淺淺的招數,那便是誘敵攻己方欲使敵攻之處。


    說白了,我讓你打哪你打哪才是好戰法,聽話的敵人比不聽話的要好打,最起碼我知道你會怎麽打。


    一箱箱的【瓊州造】搬上了城牆,點著撚子往人群裏扔,膽子再小的甄寶玉都玩上了癮。


    他是替賈寶玉來的,跟在賈淩的身邊,眉來眼去的很是得意。


    韃靼第一波匆忙追上來的騎兵,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躺了一地,讓眾人齊聲大吼,振奮了精神。


    順風仗就是好打,要是第一波頂不住的話,賈家子弟能跑一半走,現在都興衝衝的吐完了惡心,拍著胸脯子說自己是好漢。


    賈雨村也轉到了阜成門前,他可不是想進城,他是想要殺出重圍奔西找王子騰。


    有句客氣話是這麽說得,來都來了,別走了吧。


    賈瓊裝看不見是明軍還是韃靼,調來炮火一頓的轟,火鴉炮大顯神威,炸的賈雨村與韃靼都蒙頭轉向,不約而同退了下去,彼此之間竟然不打了。


    來來往往又打了這麽一會的功夫,天光大亮。


    賈雨村終於看清,城頭上拿著千裏鏡看自己的是賈瓊。


    歎了一口氣:“撤!去殺王子騰!”


    他以為自己是被王子騰給騙了,有賈瓊在城牆上守衛,他自忖自己並無把握能攻進去,而且韃靼還在側旁,更無心戀戰。


    來都來了,別走了吧。


    賈瓊帶隊出了城:“雨村兄,慢走!你我先聯手殺了這些韃靼!”


    他喊一聲還不算,隊伍裏竟然有精通蒙語者,拿著一個鐵皮喇叭使勁的喊。


    韃靼變了陣,對賈瓊是守,對賈化是攻。


    賈雨村罵了一句家鄉話:“娘希匹!”不得不又與韃靼糾纏在一起。


    賈瓊則命隊伍穩紮穩打,他在等著四軍會盟,王子騰帶著敗兵已經離此不遠了,後麵緊緊追著馮紫英。


    王子騰奔襲雞鳴驛,確實是搶在了所有人的前頭,但萬萬沒想到城裏有一支一心想要報仇的商隊等著他。


    眼見雞鳴驛保不住,當機立斷,扔下糧草輜重斷後,他帶全軍輕裝迴京,隻要迴了京城,憑借城堅盾厚,還有一戰之力,再能說服了賈雨村,反手滅掉神武軍,也不是難事。


    隻是奇怪,一路放飛了不少信鴿,怎麽不見一個迴信,韃靼人應該來接應自己了啊!


    鴿子都在鍋裏燉著呢,賈赦美滋滋的喂著鷂子,對來拿信聞著香味的抱琴說道:“端一鍋給雨農送過去,大補,省的他腎虧。”


    抱琴答應的痛快:“六爺說了,您當記一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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