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火葬場的車已經來了。”


    正在沉思的韋明宏被這個聲音打斷,推開車門下了車,“老張,你安排一下除了值班人員其他人都迴去吧。”


    “隊長你不迴去?”老張問道。


    韋明宏擺了下手:“我去調控中心。”


    “隊長我們也去。”李簫靜和王飛、張力走了過來說道。


    老張說道:“我也去。”說完去安排事情,時間不長和一名警員走迴來上了韋明宏的車,李簫靜他們上了另外一輛車直奔調控中心。


    楊洛上了樓打開門就看見景妙趴在沙發上,眼巴巴的看著門。見到他迴來興奮的喊道:“哥哥迴來了。”


    景可秋急忙站起身走過來,彎腰拿起拖鞋要給楊洛換上。楊洛搖頭說道:“不用了,你快點給妙妙穿衣服,我們去看煙火。”


    景可秋愣了一下,然後迴頭狠狠瞪了景妙一眼,不用問也是這個丫頭打的電話。


    “楊局長!您還沒吃飯呢,而且工作一天也累了,還是不要去了。”


    楊洛笑著搖頭:“我已經答應妙妙了,怎麽可以反悔,快點吧。”


    景可秋有點發呆,楊洛問道:“快點去啊,想什麽呢?”


    “哦”景可秋迴過神來,轉身的一瞬間一滴眼淚在眼角滑落。曾幾何時自己母女連吃頓飽飯都是奢望,現在不但能吃飽還有了不在漏風漏雨的地方住。要不是她天天出去買菜,那些平時看著高高在上的人看見她都熱情的打招唿,她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而楊洛對她們母女就像親人一樣,這讓她更加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有時候她都在想,這是不是她的男人在天堂保佑她們母女。


    景可秋迴到房間拿了一件紅色的棉襖給景妙穿上,楊洛把景妙抱起來向外走去。


    一路上隻有景妙坐在副駕駛位上唧唧咋咋的說話,景可秋鼻子有些酸,妙妙好久都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哥哥、媽媽你們快看,好漂亮啊。”


    楊洛微微一抬頭,一朵朵禮花在空中綻放,映紅了整個天空。


    “哥哥快點開。”


    楊洛嗬嗬一笑,腳下猛踩油門,幾分鍾後把車停在了路邊。小丫頭打開車門蹦下車,興奮的又蹦又跳。


    韋明宏幾個人來到交警隊調控中心,老張找到值班的民警調出了正陽街監控錄像。


    當他們看完以後齊齊倒吸冷氣,親眼看見可比聽圍觀群眾講述震撼得多。


    老張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無論是誰在車上都是死路一條,可楊局就能創造奇跡。”


    李簫靜嘴裏一直在嘀嘀咕咕,“楊局到底是什麽人,他以前是幹什麽的?”


    王飛和張力雖然也震驚,可還算平靜,畢竟對楊洛的了解他們比較多。


    韋明宏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我還可以告訴你們,楊局的車沒有刹車。”


    “啊?”幾個人齊齊扭頭看著他。


    韋明宏說道:“不要這麽看著我,在現場我試車你們又不是沒看到,當時嚇了我一跳。”


    老張平靜了一下心情:“隊長,那這件事情可就不是普通的襲警問題了。”


    韋明宏點頭,“明天檢查一下刹車,要真是被做了手腳,可以確定是謀殺。”


    老張說道:“遭到飛車黨的襲擊,要是我碰到這樣的事情也會追擊。這樣飛車黨就會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路線逃跑把我引到路口,然後對方事先排好的重卡正好經過。那樣的情況就是有刹車也來不及,何況沒了刹車隻有死路一條。”


    韋明宏點顆煙一口一口的抽著,眉頭緊鎖半天沒有說話。


    老張說道:“隊長,發現什麽問題了。”


    韋明宏搖頭:“迴警隊。”


    幾個人又匆忙的迴到刑警隊,韋明宏進了辦公室打開電腦翻閱案卷。廖明朗也就是他的老領導,在調查許泓泊失蹤案的時候意外死亡。然後就是沈鴻翔,再後來就是王俊青。當時是市裏直接接手的案子,然後省廳也派來人,把縣局直接排除在外,最後定性為意外死亡。


    而值得注意的是,沈鴻翔的死亡方式也是車禍。是在去市裏開會的時候,和逆向行駛而來的大貨車相撞,到現在那個司機還在監獄裏蹲著呢。


    老張站在韋明宏身後,若有所思的說道:“隊長!以前我到沒覺得有問題,畢竟是省裏和市裏聯合調查。可這次結合楊局的案子,這問題可就大了。”


    韋明宏抬頭看看站在那裏的李簫靜他們三個人,然後又迴頭看看老張:“你們都迴去吧,讓我在想想。”


    看著他們出去,韋明宏眼裏卻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三任局長很有可能是謀殺。可誰又有這麽大的能力,讓市局甚至是省廳閉嘴。


    想著想著,身體向後一靠使勁揉著太陽穴,“楊局的到來很可能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看來我要好好觀察一下風向了,不然被卷進去會丟了小命。”


    周桓站在落地窗前,眼中充滿戾氣,“哼……這個人絕對不能留著,既然暗的不行就來明的,你們去安排,事成之後馬上送兄弟們離開。”


    “我們這就去安排。”方天傑和馬超榮轉身離開。


    第二天楊洛起來非常早,吃完早餐之後一個人溜溜達達走下樓。


    “楊局!”還沒等他上車,身後傳來劉天鵬的喊聲。


    楊洛笑著說道:“你怎麽也這麽早啊。”


    劉天鵬走過來說道:“昨晚我就聽說了,想給你打電話問問,可太晚沒打。到底怎麽迴事,這些人也太猖狂了。”


    這個時候郭毅也走了出來,“楊局!有沒有線索?”


    楊洛聳了聳肩,“上車吧,一起走。”


    三個人上了車,楊洛沒有說話,劉天鵬和郭毅也沒有再問。車緩緩開向警局,由於天太早而且很冷,街上沒有多少行人。楊洛臉上突然露出一絲邪笑,眼睛盯著倒車鏡,有一輛白色麵包車,從他在家屬樓大院出來就一直跟著。


    這時前麵又有一輛麵包車駛來,楊洛慢慢減緩車速,“老郭,老劉,你們當了這麽年的警察,有沒有被黑社會分子報複過?”


    兩個人對視一眼,郭毅說道:“受到過威脅,至於明目張膽的報複,他們還沒有那個膽子。”


    楊洛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誰說沒有那個膽子,我看是膽子大得沒邊。”


    在兩個人還在發愣的時候,突然聽見楊洛狂喊一聲,“抓緊了。”然後猛的踩下刹車,掛上倒檔急速向後退去,還沒等郭毅和劉天鵬反應過來,就聽見“砰”的一聲大響,車身猛然一震。


    郭毅和劉天鵬向後一揚,後腦撞在椅背上,急忙伸出手抓住把手。


    楊洛狠狠一踩油門,車又竄了出去。然後踩下刹車一打方向盤,車尾猛然向後一甩輪胎摩擦地麵傳來刺耳的尖嘯聲。


    郭毅和劉天鵬看見一輛前臉已經被撞癟的麵包車停在十幾米遠的地方,而這時兩人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因為麵包車裏探出幾個黑洞洞的槍口。


    楊洛又是一聲狂吼,“趴下。”


    郭毅和劉天鵬當了這麽多年警察,還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聽見楊洛的喊聲,沒有任何猶豫死死趴在後車座上。心裏一直在念阿彌陀佛祈求漫天神父保佑,千萬不要掛了。


    “砰!砰!砰!”


    沉悶的槍響劃破冬日的早晨,彈頭撞在車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楊洛又一次狠狠踩下油門一聲狂笑,“哈哈……好久沒有這麽刺激了。”


    “嗖嗖嗖……”彈頭帶著灼熱的氣流在楊洛耳邊飛過。楊洛左手死死把著方向盤,右手快速在後腰上拿出槍。在兩車交會的一瞬間,狠狠扣下扳機。


    “砰!砰!砰!”


    五聲槍響過後,整個世界又靜了下來。楊洛把車開出二十多米遠緩緩掉過頭,然後停下來。腳下不停的踩著油門,每一腳踩下去發動機都會傳出超負荷的轟鳴聲。


    而後麵那輛麵包車正在緩緩靠近,停在了另一輛麵包車旁邊。


    郭毅慢慢抬起頭,看見劉天明腿上在流血焦急的說道:“老劉你受傷了?”


    劉天鵬咬著牙說道:“這點傷死不了人。”說完罵了一句,“媽的!還真是猖狂,要是這次死不了,老子就是把曲陽縣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他們揪出來。”


    楊洛嘿嘿一笑,低頭點了顆煙,“怎麽樣兩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刺激的遊戲吧。”


    郭毅說道:“我打電話叫人。”


    楊洛嘴裏叼著煙說道:“我說老郭,這麽好玩的事情你叫人來,那我玩什麽?”


    劉天鵬抬起頭看見前麵那輛麵包車還沒有動靜,苦笑著說道:“楊局在玩會把我們小命玩沒的。”


    楊洛看著麵包車駕駛座上人影森冷的說道:“就這些垃圾我楊洛還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麵包車裏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雙眼死死盯著那輛麵包車,透過車窗看見那輛車上五個人全被爆了頭,鮮血夾雜著腦漿正在彈孔裏溢出。這個家夥的臉上開始流汗,拿著槍的右手一直在哆嗦。


    他身邊的一名年輕人顫抖著聲音說道:“大哥!球哥他們全被爆了頭,這個家夥這麽厲害我們還是走吧。”


    青年咬著牙盡量不讓拿著槍的手哆嗦,“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花球死了正好少分一份,拿著這筆錢去國外,到時候我們想買什麽就買什麽,想找多少妞就找多少妞。”


    另一個人偷偷看了一眼那輛麵包車上的五具屍體,喉嚨一陣滾動,“大哥,話是這麽說,可就怕我們有命拿錢沒命花啊。”


    要是楊洛聽見他們的對話一定會哈哈大笑,一看這些人就是小混混。平時打個架鬥個毆,敲詐敲詐老百姓還行,一旦遇到這樣的事情,膽都嚇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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