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與夏鳳翔騎著同一匹馬。


    不過是夏鳳翔騎馬,蘇長安坐在後邊抱著她肚子。


    關於這事兒,夏鳳翔開始的時候差點兒給蘇長安踹下去,主要是又不缺馬,非要跟自己擠。


    太膩人了!


    當下


    夏鳳翔深吸口氣,心裏念叨著,這是自己男人,不能打死!這句話的同時,突然感覺到了什麽,低頭看向蘇長安的手。


    羞赧之意一下湧上,也慶幸好在連危,如玉,賒月三人騎馬在後邊。


    “嚶~”


    但突然,夏鳳翔感覺不對,沒來由發出可愛的聲音,隨後臉色更紅。


    再低頭,隻見蘇長安那雙放在自己胸前的手不老實就算了,現在更是動了起來。


    當即迴頭瞪向蘇長安。


    蘇長安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自己媳婦兒,默默將手放下隻是抱著自己媳婦兒的腰。


    夏鳳翔再次無奈,隨後轉頭。


    可才轉頭,就聽到蘇長安開口:“到現在也沒打第二個,絕對是有姑娘惦記我。”


    夏鳳翔心裏那個癢,恨不得現在停下來收拾一頓蘇長安。


    但還是強忍了下來。


    但馬上就聽到蘇長安接著說道:“媳婦兒,你肚子上的肥肉比我的還多了,我陪你咦?”


    就在蘇長安才說到這兒,夏鳳翔再也不忍了,一下拉住韁繩。


    身後燕如玉,賒月,連危三人見狀,奇怪了下的同時,也紛紛停下了馬。


    蘇長安疑惑看著夏鳳翔:“咋了?”


    夏鳳翔看向燕如玉:“如玉,你過來跟我騎一匹馬,讓皇後自己一個人騎一匹。”


    燕如玉愣了下。


    倒是蘇長安表情一怔,然後抱緊自己媳婦兒,臉更是貼在媳婦兒背上,死活不下馬。


    燕如玉三人看到這一幕,眼睛有些不知道該看還是不該看。


    夏鳳翔深吸口氣,沉聲道:“你們先走!”


    三人聽到,立馬馭馬快走。


    夏鳳翔轉頭看向蘇長安。


    蘇長安正偷瞄著夏鳳翔呢,看到自己媳婦兒迴頭了,立馬低下頭,更是吸了下鼻子,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夏鳳翔轉身一把扯著蘇長安臉蛋,也不說話,另一手扯著另外一邊,就這樣狠狠捏了幾下,但還是手癢,於是又閃電五連掐蘇長安手臂肚子這些地方。


    然後唿了口氣,舒服了。


    隨後看著是真委屈了的蘇長安:“還有人惦記你嗎?相公。”


    舒服了的夏鳳翔連說話語氣都溫柔了。


    蘇長安揉著被掐了的胳膊,搖搖頭。


    夏鳳翔接著問:“那還能好好趕路了嗎?”


    蘇長安老實巴交點頭。


    但才點完頭,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在心裏惦記我呢”


    夏鳳翔深吸口氣。


    蘇長安見狀,想都沒想,立馬在夏鳳翔臉上親了口,然後趕緊專注韁繩:“快走,不然如玉她們認為咱倆幹啥呢,而且下午就要到武平鎮那邊。”


    說話間,蘇長安一下將夏鳳翔攬到懷裏,更是輕輕一甩韁繩。


    馬兒再次奔騰。


    夏鳳翔自然是一下靠在蘇長安懷中,皺著眉頭,鼻子一張一翕,看著蘇長安現在那張臉。


    雖然說不上醜,但肯定比不過假麵下的。


    突然,夏鳳翔看到蘇長安偷看了自己一眼。


    立馬一個白眼送過去,醜死了!


    然後就這樣安心靠在蘇長安懷裏,想了想,伸手捏了捏蘇長安肚子。


    肚子上肥肉真的比自己少。


    更煩!


    ……


    薊州城內。


    老天師打了個哈欠,躺在院子躺椅上,那雙看起來有些渾濁雙眼,就這麽看著院子裏蹲在大盆旁邊,很是興奮激動撥弄著什麽的貓貓。


    側顏上,貓貓一臉興奮期待不說,更不斷吞咽口水,仿佛盆子裏的是好吃的,而不是什麽毒蟲。


    老天師看著這孩子不由一笑,然後看向一旁寶弦和尚:“陛下與娘娘去了武平大營那邊,你這個修羅不跟著一起去?”


    寶弦聞言,扭頭看向老天師:“從您嘴裏說我是修羅,沒道理啊,您殺的人可比我多多了。”


    老天師聽到,笑了直搖頭,“除魔與殺人那可不一樣。”


    寶弦笑了下後,幫著老天師倒上酒。


    寶弦是前兩日到的薊州,準確說是跟其他人一起到的薊州這邊,包括林槐木,李曦之以及神策軍大軍等等。


    分別給第五雙,楊花顏,還有王嚐草,柳荒舞這幾位前輩倒了酒後,寶弦這才說道:“我家媳婦兒跟哭月去了,我再去就多餘了,陛下與娘娘就是去看看而已,又不是幹啥,人多了不合適。”


    說話間,寶弦將酒遞給距離較遠的老天師。


    老天師看著寶弦,打從前兩日第一眼見到老天師就發現,總不過沒說出來,當下看著寶弦雙眸笑著說:“五蘊皆空,已有三蘊成,你師父那個禿子,也算滿足了。”


    寶弦苦笑著搖頭:“若他知道大悲寺那位已經成就四蘊,估計又要氣的罰我抄經書。”


    第五雙嘬了口酒,然後說道:“怕啥,拉著你媳婦兒一起去玉龍寺,看他敢不敢放個屁。”


    柳荒舞說道:“他師父那個脾氣,麵對雲霄,還真敢!否則知道是雲霄的相公,還敢收了做徒弟?”


    老天師笑著感慨:“你師父跟大悲寺的老禿子,爭了一輩子,從爭開始,兩人就徹底輸了,其實都不成氣候,也就是大悲寺那位到了了,突然悟了,可也為時已晚,不過到最後舍利散盡,護了自己徒弟。兩個老頑固罷了。”


    能評論這兩位大師,還敢罵上兩句。


    別看坐在這兒皆是江湖傳聞中的老前輩,實際上,真就隻有老天師能說上一說那兩位,其他人還真沒資格。


    楊花顏眨著眼看著第五雙:“要是這次打仗,我快死了,你也拚了命救我,我迴去告訴嫂子跟我雲仙姐姐,你鐵定在她們心裏上升好幾個位置,至少會比我高!”


    第五雙立馬說道:“滾一邊兒去!”


    楊花顏瞪著第五雙:“也就哭月不在你欺負我!等她迴來,讓她收拾你!”


    第五雙頭疼了。


    主要算起來,楊花顏屬於是他師妹,打又打不得,說又說不得,隻能受著。


    不過楊花顏提起這事兒,倒是第五雙看向柳荒舞:“你孫子帶著白澹容還有風靜棠一塊兒去了漠北,不擔心?”


    柳荒舞說道:“死在那邊是沒本事,而且漠北在揚刀大會上對柳月莊下手,他身為莊主,不去漠北,我也要踹他過去。”


    王嚐草開口問道:“那個叫陸才的小輩從漠北那道士口中知道了他是金帛山的的人,而且那張覺也是,金帛山不會就此罷休,陛下與娘娘那兒除了雲霄跟哭月,護衛足夠嗎?畢竟娘娘的身子不是很好。金帛山那些人,手段很了不起,我師父都是死在他們手上的。”


    雖然王嚐草語氣平淡,但提起金帛山,這位老人依舊有怒意壓製,周圍人感覺的十分清晰。


    寶弦不由皺眉。


    事實上娘娘的身子,他一直以為都沒事兒了,但結果是才到薊州這邊,馬上得知了那位【懸壺】莫驚春給娘娘診脈,結果人是笑著診脈,但卻皺眉出來,而且眾人問他,他也是搖頭。


    哪怕是醫藥可治,可終究麻煩。


    這不僅僅讓寶弦頭疼,一起來的十三驍衛之中一些人,還有朝廷一部分隨行而來的官員更是久違露出擔憂。


    畢竟娘娘自從止境後就沒怎麽吐過血了。


    這怎麽又開始了啊!


    但寶弦看向王嚐草:“沒人傷的了。”


    簡單五個字,是寶弦的自信。


    而且就是因為知道那道號懸心的漠北道人竟然出自金帛山,所以特別對於防衛方麵的事情做了重新的安排。


    漠北金帛山,與其說是門派,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個組織。


    玄宗之亂後,活下來的叛賊們逃到了漠北,尋了一處孤山起名金帛山,帶著從當時大夏劫掠的金銀珠寶招攬高手,做起了傭兵行道的同時,更做起了殺人的買賣。


    事到如今,金帛山更是成了隻要你去,便可加入的組織。


    但唯有一點.


    金帛山之人,睚眥必報!


    殺了金帛山的人,必死!


    傳聞漠北王庭先王的兄長就是殺了金帛山的人,隨後金帛山的人與大薩滿以及先王有了一場交易。


    最後先王的兄長人頭被送上金帛山。


    但也是那之後,金帛山開始接受王庭調遣。


    而金帛山的棘手,也是因為他們這個組織人太雜,也太多,尤其是手段繁多,並且在那裏麵各門各派叛徒混雜,有些人甚至將原本門派不傳之秘傳出去。


    也因此那門派被許多宗門深惡痛絕,卻又束手無策,畢竟人在漠北,實在是無可奈何。


    老天師開口:“該出來的,都會出來,不願意出來的,怎麽都不會露頭。我們這些老東西們一個個都出來了,他們自然也不會幹坐著,合情合理,不過抓了那個金帛山的,這點兒就要咱們看著了,那個地方的人啊,可不會就這樣不管那個懸心,也更加不會放過鏽氣門。倒是提起陸才那孩子.”


    老天師看向寶弦:“他師父宋恩那人,李雲仙可說過一二?”


    寶弦聞言,苦笑了下:“我見著太上皇太後的麵都不超過幾次,哪兒能聽到她老人家說這番話啊。不過宋恩,能逼著雲霄拔了刀認真對待。”


    後麵這句,眾人聽到,已經知道那老宦官的實力。


    天下間,能讓燕雲霄拔刀認真對待之人,不多啊。


    第五雙咋舌:“估計也瞧不上,李雲仙那娘們,連我都瞧不上,這次在京城都沒拿我當人!”


    楊花顏馬上說道:“我雲仙姐姐瞧得上你才怪。”


    第五雙看向楊花顏。


    楊花顏立馬躲到老天師身後,然後瞪眼看著第五雙,一副,你過來啊!


    第五雙頭大,轉頭看向貓貓,但這才看過去,就看到貓貓拿起盆子裏的蠍子,一石頭下去,直接就給蠍子砸碎,然後拽了尾巴用石頭碾碎。


    之後竟然拿出了塊兒饢,將那蠍子屍體用饢餅夾著,吃了起來!


    吃法挺講究!


    但那玩意兒能吃的?!


    第五雙急眼了。


    就他所知,那蠍子可有劇毒。


    可還沒開口呢,一旁王嚐草說道:“第五老哥,那孩子就這樣。”


    王嚐草對於之前拿給貓貓一根毒草藥,結果貓貓拿到後聞了聞一口咬下,吃的還美滋滋那一幕還曆曆在目。


    當時還有皇後阻攔。


    可原本以為皇後是攔著貓貓吃這個,結果是罵了一頓貓貓吃的不講究,都沒洗幹淨。


    第五雙詫異看向王嚐草。


    而寶弦說道:“第五前輩,貓貓從小就是這般吃毒用毒,所以早就百毒不侵,無礙的,而她吃毒,自己話講就是,喜歡吃覺得美味。”


    第五雙汗顏,這啥愛好!


    但再去看貓貓,就看到小姑娘喝了口水,一臉滿足表情不說,更舔舔嘴,之後轉身又從小包裏拿出一根兒蜈蚣,一隻蜘蛛扔到了盆子裏。


    要是沒看錯,第五雙看那蜘蛛像是才練的蠱.


    老天師開口:“陸才審問赫連楚才,問出了赫連楚才通過秘法察覺到了貓貓身上有拓跋氏血脈,傳聞拓跋氏帶領人們在漠北西域建國,創下拓跋古國,而那位最初的王更在昆侖山得到過奇藥,吃下後便有了百毒不侵的血脈,代代相傳,直到國家覆滅,拓跋古國成了部落,後來被其他拓跋人部落聯合造反,從此徹底沒了消息,這孩子身上有拓跋氏血脈,恐怕也有這些原因在。但也如寶弦所說,從小吃毒,二者相匯,成了如今特殊體質。”


    老天師笑了下後接著說:“赫連達達說,我那棲遲兄弟,之前去赫連部,放了許多赫連氏抓了的拓跋氏後裔,而之前談判也是赫連楚才直接要貓貓這孩子,這兒不僅被金帛山盯上,估計赫連部也盯上了這兒。”


    說話間,老天師看向第五雙:“還好你來了。”


    第五雙皺眉:“咋了!你們不也在?”


    老天師搖頭:“這可不一樣。”


    第五雙皺眉:“啥不一樣.”


    楊花顏說道:“你是被雲仙姐姐打了一頓叫過來的,地位比我們低!”


    老天師笑而不語,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第五雙立馬跳起來看向楊花顏:“你別忘了你嫂子,你師兄他們都不在這兒!”


    楊花顏看著第五雙,從懷裏拿出來一張紙:“你到問一下你試試!皇後娘娘親手寫的,還有章子!你打我一下,如玉,雲霄迴來收拾不死你!”


    其他人見狀,紛紛無奈笑了起來。


    倒是院子裏的貓貓,迴頭看了眼這些老前輩,無奈搖搖頭,真吵。


    然後繼續低頭看向水盆裏的兩隻蟲子,更簇擁著讓它們打起來。


    倒是老天師,原本笑著看這倆人吵架,覺得心理滿足了,有樂子看呀。


    但突然感覺到了什麽,迴頭看向府邸門口方向。


    而也就是沒多久.


    李曦之走進了院子,看到眾位前輩行了禮後,看向寶弦:“燕大哥,外邊來了位前輩,知道您的本名,我看著像是鏽氣門的前輩,因為說門中弟子在這兒養傷他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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