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嶠態度很強硬。


    而他這份強硬是大夏這邊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包括蘇長安這邊。


    更別說漠北這邊使臣。


    耶律金門看著麵前巍然而立的大夏讀書人,抿抿嘴唇的同時,下意識看向身後老婦。


    老婦笑了下後說道:“這位大人如何稱唿?”


    說話間,老婦推開早已經立於下風的耶律金門,來到了潘嶠身前。


    談判,落了下風,輸了氣勢,沒得談,不如滾蛋。


    耶律金門趕忙退到一側。


    目光看向潘嶠,實在不知道這人是誰,因為按照他所設想與他談判之人應當是杜預或是虞允文,實在是沒想過會冒出個這樣的瘋子出來。


    潘嶠看著麵前老婦,蒙元帥之前就差人寫了信迴來,上邊寫了此行有三名止境前來。


    漠北王庭太後述律平身邊的老師,也是昔日漠北大王的奶母,完顏歌女。


    還有一人是一名入了道門的漠北人,道號懸心。


    還一人便是赫連楚才。


    但眼下,潘嶠看著麵前並未流露出止境氣息壓人的老婦:“大夏諸多讀書人之一罷了,名諱不值一提。”


    老婦人完顏歌女嗤笑一下:“大夏讀書人之中極少有大人這樣骨氣之人。”


    潘嶠聞言,手臂向後展開:“視野所及與不及之處比比皆是!我,還不如他們。”


    韓匡終究是沙場走下來的,所以能清楚感覺到這位止境大宗師笑了下的同時眼神不對,所以再次站到潘嶠身側。


    今日事之後,韓匡已經決定怎麽著都要拉著潘嶠喝上幾杯了。


    主要是這讀書人,尿性!


    老婦人瞥了眼韓匡,隨後說道:“杜預與虞允文不來?派了大人你來?”


    潘嶠笑著說:“杜大人心懷燕地各州大小事情,這般小事,我們這些微末小官便可。你們不也在漠北太後眼中的小角色?小角色配小角色,就不勞煩大人物們了。”


    麵對止境而無懼,潘嶠並非第一人,但眼下,所有大夏人看著潘嶠眼神狂熱。


    老婦人笑著說道:“說得好,確實微末小事不值一提,如此,潘大人可否開始談事。”


    潘嶠反問:“你們主事之人可是完顏大人你?還是這位赫連大宗師。”


    潘嶠看了眼赫連楚才後又看向老婦人。


    老婦人說:“是我。”


    潘嶠笑了下後看了眼耶律金門,“那你冒出來裝什麽裝呀,你看.多大的誤會呀,差點兒就讓我以為你們又要來我大夏燕地燒殺劫掠呢!也差點兒讓我一聲令下殺了赫連沁呢。好歹是漠北王庭的人,別這樣,會讓我以為你們漠北王庭都是大人你這樣的。”


    幾句話聽起來又是陰陽怪氣,但實際上卻是告知漠北人,你們想要的赫連沁生死,在大夏手中捏著,一聲令下人就死。


    漠北這邊眾人聽得出這位大夏讀書人話中意思。


    耶律金門等人神色凝重。


    而老婦人,赫連楚才以及懸心笑著看潘嶠,已經知道大夏果然派了個不得了人過來。


    迴到自己位置,潘嶠笑著說道:“椅子都撤了,就不放迴去了,正好三把椅子,三位大宗師坐就好了。”


    說笑間,潘嶠坐迴到了椅子之上,而後將剛剛放到桌上的紙張推給了老婦:“先答應這個,再談其他。”


    耶律金門聽到竟然真的不給他們安排座位,紛紛蹙眉,可看到那藏起來的止境扈從目光,立馬安靜了下來,但目光瞪著潘嶠,很想知道這讀書人到底是誰!


    亓奇看著耶律金門目光開口說道:“深諳做客之道,卻不知入主家卻是兩手空空,這位大人,不明白這道理還是煩請莫要以那種表情看人的好,我夏人會將你那目光當做是想殺人目光,之後後果如何,你這條命交代在這兒,你也擔不起。”


    說罷,亓奇坐到自己位置上,捏了捏拳頭。


    雖然學著潘大人這般擺出強硬態度,但總歸卻少了潘嶠那份氣魄,可也已經足夠。


    潘嶠看了眼亓奇,笑了笑後迴頭看向耶律金門。


    此時耶律金門眉頭緊鎖。


    可注意到潘嶠看自己,馬上撇過頭,心裏狠的直癢癢。


    韓匡看了眼亓奇,又看了眼潘嶠,好家夥,要不說讀書人狠呢,我一個武將都沒這倆這麽暴力,而且我還念叨著裝著客客氣氣的呢。


    蘇長安看了眼潘嶠與亓奇,倒是明白了為啥自己那個媳婦兒會派這倆了。


    而且也知道了韓匡在這兒是幹啥的。


    害怕文人衝動,所以派了個武人,而且是個會跟著胡鬧的武人。


    不愧是自己媳婦兒啊。


    隻是


    蘇長安抬眼看向那赫連楚才,發現這人的目光看著貓貓不說,而且那眼神有些不對勁兒。


    談判這邊的事情,有人將這裏的發生的一舉一動,一字一言全部陸續送到府衙後院大廳之內。


    大廳正坐之上,夏鳳翔靠著扶手斜躺在塌上。


    燕雲霄就在一側。


    下邊蒙秦,虞允文,杜預,李玄策四人正襟危坐。


    隻是眼下,看著那一次次送來談判桌那邊發生的事情,虞允文笑著搖頭:“黎春芳將潘嶠扔到了這邊過來,為的就是磨一磨潘嶠性子,卻不想變本加厲了。”


    蒙秦開口:“有些過激,但這一身膽氣,了不得。”


    杜預笑著搖了搖頭:“今日是傳出去,潘大人在坊間更受百姓愛戴。”


    虞允文看向杜預:“牧序教出來的好徒弟!”


    潘嶠與杜預一樣,皆為牧序弟子,而且潘嶠還是杜預師弟。


    李玄策鼻青臉腫的,而且兩隻眼睛眼窩中都是青的,當下開口說道:“漠北會答應我們的條件?”


    夏鳳翔開口:“會,陸才從赫連沁嘴裏弄出來的那個秘密,赫連楚才必定會答應下來。但那個述律平派來的人應該起初不會同意,但她派人來有可能就是為了這個秘密來的。”


    聽到這話,除卻杜預之外,其他人紛紛看向陸才。


    陸才站在最下邊,看到這些人看向自己有些羞赧的低下頭。


    幾人揣測著這位內侍到底用了什麽手段。


    倒是杜預沉默不語,看了眼杜預的同時,想到這一天一夜自己目睹之事,實在不堪迴想,想起來也是後背發涼。


    尤其是陸才看著他說的那句‘大人,你們做不了的事情,我來做就好,你們不願意去查去問的事情,也交給我就好,反正就是涉及到了娘娘與陛下安危,我什麽都做。’


    隻是


    想到天子說的話,杜預看向天子,有種天子是不是猜到了什麽。


    但低頭看著紙上消息,杜預看著其中細節。


    談判桌之上,老婦人看完信後不吭一聲。


    倒是耶律金門等人一個個怒視著潘嶠等人,其中一名漠北官員開口:“你不覺得有些太過分了!?赫連沁固然重要,但那兩萬人如今不再是你們大夏人,而是我漠北鐵騎所屬,你們要他們的人頭,這是否可以理解為就是要與我們漠北宣戰!”


    潘嶠看了眼這人,而後嗤笑一聲,扭頭看向亓奇。


    亓奇愣了下,但也知道這是潘嶠讓自己說話,所以想了下後才要開口,可一想到潘大人剛剛做派,於是立馬改口:“宣戰了,你們倒是來啊!”


    聽到這話


    潘嶠滿意一笑,不去論出自亓家的事情,僅僅是這做派,就很符合亓家老爺子年輕時候了。


    而一邊韓匡看著一臉強硬的亓奇,這些讀書人,包括杜大人一個比一個比我們武人還想著開戰!


    蘇長安笑了下,對於大夏這邊文人比武人還渴望打仗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


    而大夏這邊不走常規路。


    這就一下子讓這名漠北官員閉了嘴,大夏人敢隨口說出這話,他可不敢。


    所以看向婦人的同時,看向赫連楚才。


    但赫連楚才抬起手指著貓貓:“你,叫什麽.”


    貓貓看著赫連楚才手指頭指著自己,眨眨眼後,挪到了一旁的位置。


    然後站在那兒,撓了撓鼻子。


    隻要手指頭指到自己,那自己就沒必要說話。


    但赫連楚才手指頭卻是跟著她過來了。


    這就讓小貓貓不由皺眉,有些煩,於是看著赫連楚才,毫不客氣說道:“我是啞巴,我不會說話,你也別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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