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蜀王的名聲一直不是很好,相比較昔日八王爺對外營造出的賢王名號,蜀王從來不去弄這些。


    而且也從來不加以掩飾自己對於朝廷命令的不從,昔年先帝賞賜蜀王數十扈從,直到後來,這數十扈從消失不見,唯一一人迴京時,也是癡癡傻傻被人下了藥一般。


    而蜀王上書,因為這些人關係,自己才數次得以在刺殺中活下來,這些人皆是英傑好漢,並且送了許多銀錢。


    當時引起軒然大波,朝中無數人上奏,但先帝並未說什麽,隻是撫恤了這些扈從家人妥善安置了一下。


    但一個月後從蜀地傳來消息,蜀王真的遇刺了,並且蜀王府內百餘名王府護衛全部身亡,就連蜀王若非是王府內止境出手,都遭了毒手。


    先帝寫了信前去寬慰,表示要好好做人,否則怎會有人這般多的行刺你呢?


    明眼人看得出來這裏麵的歪歪繞繞,但眾人不說,整個朝堂之上也沒人敢說。


    也是那時候開始,蜀王在老百姓們眼裏,好像隨時都會造反一樣,尤其是先帝駕崩之後,當今天子繼位,蜀地各處都有蜀王招兵買馬的跡象在。


    而且數月前,蜀王郡主殿下入京時,更是廣邀天下夫子先生前往蜀地的書院擔任教習。


    當時郡主殿下還挨個拜訪京城內的大儒們,隻是一位位大儒避之不及,所以也就沒了什麽消息。


    所以眾人揣測著,郡主殿下想來應該是這心還沒死呢,所以才弄這一出。


    但偏偏,在許多人看著這次文會應該沒什麽人敢去的時候,一位位大儒都會去的消息傳出不說,甚至不少朝中大員也都會去。


    這就讓眾人更奇怪了。


    素日裏門庭羅雀的蜀王府,今日卻是熙熙攘攘,蜀王府大門敞開,許多人就在門口之處。


    其中不乏有湊熱鬧來的,隻可惜這些人進不去門,隻得在外邊看看。


    今日參加的人有不少貴人,以及京城出了名青年才俊,看一眼也不虧。


    而且今日有外圍宴席一說,所以這些人前來都是搶位置來的,畢竟也不知道今日會不會有什麽趣事,就像是之前國子監內發生的那些事情一樣。


    周不安依舊一身紫衣,手中團扇依舊在,身上胭脂氣較之女子還要多些。


    下馬車的時候,門口不少女子紛紛臉色潮紅看著周不安,無論身世還是才學,以及長相容貌,周不安可謂是京城女子們眼中正兒八經的金龜婿般存在。


    便是那些個官宦人家長輩們一個個也眼巴巴看著周不安,但好在周夫人一直拒絕,倒也不催周不安這事兒。


    而這次周元讓迴來,不少人更找到了周元讓頭上。


    周元讓倒是客客氣氣的,畢竟是跟讀書人說話,隻是笑嗬嗬的說了句‘我兒子太醜了,配不上你們閨女’。


    一句話,讓很多人懶得搭理周元讓了。


    周不安瞧著似乎是有些心思,看起來比較起往日裏要猶豫許多,下了馬車後,徑直走進王府之內。


    但偏偏如此,讓不少姑娘輕咬嘴唇,直勾勾看著周不安,更有女子輕喚‘不安哥哥~~~’


    這讓一邊的一些男子們心生嫉妒,但又無可奈何。


    隻是


    也有些人看著周不安陰鬱背影,倒是沒什麽忌憚,直接開口議論:“聽說周不安被宗帥拒絕帶去北境,周不安無論如何求,宗帥都不帶。”


    宗澤選人要帶去北境的時候,京城內早就傳開。


    所以這裏麵一些個八卦們,自然也被人所知曉。


    說話的是名男子,瞧著是讀書人,就站在王府門口所在,與同伴一起特地前來想著搶一個外宴的位置。


    他同伴有三人,看著都是讀書人。


    聞言,其中一名消瘦之人立馬低聲笑道:“帶他去做什麽,宗帥那是帶青年才俊之人前去兵營軍帳之內磨煉,聽說是要直接讓他們進入軍隊之中的,周不安這模樣能幹啥”


    “說是周不安跟周大將軍鬧了一場,最後甚至都哭了,娘們唧唧的,哪兒有男子於自己父親麵前大哭的,還是跟周大將軍跟前。”


    另一人一臉嘲笑:“去軍營幹啥,去弄胭脂啊,這滿身胭脂味兒,從咱們身邊走過的時候,你們又不是沒聞到。”


    有人噗嗤笑出聲,隨後低聲不知說了什麽,又是引得其他幾人笑了起來。


    不過隨之,眾人卻是感受到了什麽,看向周圍,發現周圍之人滿眼鄙夷不說,更有女子一臉憤然表情。


    幾人見勢不妙,趕忙低下頭離開。


    一直出了人群,幾人迴頭看向那些人還在瞪著他們,互相看一眼後,再次換地方一路來到遠處酒肆所在才停了下來。


    不過嚼舌根這種事兒,處處都有,何止他們幾人。


    尤其是周不安這般的人,喜愛之人許多,喜愛其詩詞之人更無數,但厭惡嫉妒之人何其多。


    而就在酒肆所在,有幾名讀書人也在聊著周不安。


    隻是說話上倒是沒那麽多不堪,但依舊有嘲笑的意思存在。


    先前逃過來幾人聽到後,紛紛迴頭,有人開口表示別說了,那邊不少人氣憤著呢,於是簡單將等人剛剛的事兒說了出來。


    卻不想聽到這話後,酒肆之內一名讀書人站起身:“敢做就要不怕人說,怎麽,哪個不讓人說啊!”


    見這位仁兄如此生猛,那幾人連忙勸阻。


    但這一下,幾人卻是相見恨晚了。


    而這時候,有人眼力好,遠遠看到一名格外英氣女子後,馬上開口,“那是亓家那位四小姐亓霈吧.”


    聞言,眾人紛紛看過去,其中一人立馬說道:“可不僅僅是亓家四小姐,那位是顧老夫子還有顧池魚,不過旁邊那兩位十分俊秀的小哥是誰啊”


    “不管是誰,那位亓家四小姐長的是真漂亮啊。”


    “吳兄慎言,那可是亓家小姐。”


    “張兄可是在諷刺?亓家?如今亓家還是以前那個亓家?”


    眾人聞言,笑了起來。


    其中一人馬上開口:“聽說亓家為了活下去,可付出了不少啊,而且一個亓奇,一個這個亓霈,前者是因為有才學,因被陛下欣賞,這後者就奇怪了,不單單什麽事沒有不說,甚至還進了神策府之內擔任校尉。”


    “為啥,拿錢買的唄,否則亓家還能像現在這樣?別忘了如今左家成什麽樣子了。”


    “不得不說,每每提起亓家與左家如今地步,痛快啊,而且那些個走了他們關係的人全部被弄了,這就更痛快了!”


    “若他們不被弄,我們可有機會?”


    幾人紛紛端起酒杯。


    一飲而盡後,倒是又有一人開口:“幾位,你們知道那顧老夫子與晏殊的事情嗎?”


    幾人聞言,立馬好奇起來,紛紛看向說話這人。


    這人立刻開口:“聽說顧老夫子.”


    才開口,周圍幾人立馬來了興趣。


    可卻也是有幾名壯漢來到幾人身邊,人人腰間掛著把橫刀,為首那人開口:“幾位!”


    說話間抱拳。


    幾名讀書人看向這幾人,人人臉上露出一些懼意。


    為首那人開口:“幾位喜歡嚼舌根子,嚼到了我家大姐頭身上,所以去那邊咱們聊聊。”


    幾名讀書人愣了一下,沒聽懂這話。


    但也由不得他們幾人多想什麽,隻見那幾名漢子已經一手一個,直接就提拎了起來,而且更是直接捂了嘴,就這麽帶走了。


    周圍人看到一個個愣是不敢說話,隻是看著。


    不過這幾壯漢也是厚道,臨走的時候給了酒肆老板一小錠銀子表示是這桌的酒錢。


    酒肆老板雖然心裏樂嗬這麽多錢,但也是有些擔憂看著那些壯漢離開背影。


    自然也有人跑去報官。


    但在酒肆內,有一名有些胖的女子一臉失落的看著那個方向,嘴裏念叨著:“沒聽完呢,顧老夫子跟晏殊發生了啥呀。”


    坐在女子正對麵的是個消瘦男子,男子瞪了眼女子:“你過去問啊。”


    女子無奈一笑,但隨後低聲問:“捉刀郎?”


    男子點了頭。


    女子倒也不多問,主要是人太多,問多了不合適,等迴宮了再說。


    女子自然是蘇長安,隻是易容打扮成了現在這富態模樣,尤其是胸前邊沉甸甸的門主要是塞了東西。


    夏鳳翔自然是男子模樣打扮,不過臉上也做了些易容。


    二人現在看起來,有些富家商人夫婦的味道在。


    夏鳳翔看出蘇長安忌諱,笑著說道:“亓霈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聊一聊也是無妨的。”


    聞言,蘇長安立馬表情正色:“我知道啥,我啥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亓霈這個人!”


    說話的時候,蘇長安胸前塞了不少東西的地方搖了搖去,夏鳳翔看到不由笑了起來。


    當時易容的時候,夏鳳翔看著貓貓將蘇長安弄成了個胖女人後,就表示有些地方缺了點。


    貓貓聞言,上下打量後立馬意會,然後找了很多棉花啊之類的東西,孫姑姑與纁夏等人就在一邊看著,苦笑著不知道說什麽。


    因為陛下在一邊看著憋笑。


    而娘娘一臉苦澀。


    至於說為什麽提起亓霈,蘇長安是這個態度。


    也怪蘇長安當初在廣陵的時候救下亓霈後說的那句‘那紋身不錯’後來的一句‘人也挺好看。’


    然後夏鳳翔就記住了,提起亓霈就會陰陽怪氣兩句。


    蘇長安實在有些受不了。


    夏鳳翔看蘇長安樣子笑了下後說:“走了,進去了,進去了不少人,現在我倆進去應該不會被人注意到了。”


    裏邊今天聰明人太多,雖說夏聽雨邀請的人很多,但終究難免被人仔細觀察後細想一番。


    尤其是蘇長安與夏鳳翔兩人有不少先例在。


    所以今天夏鳳翔與蘇長安特意沒帶貓貓與燕如玉,還有哭月,賒月她們一起。


    讓她們若是想參加就自己去。


    也因此,到了後就在這兒一直等,等人多了再進去。


    兩人離開的時候,酒肆老板看著這背影,老板看著那‘胖女人’背影,再看旁邊那瘦的跟麻杆兒一樣的男子,搖著頭,瞧著大腚搖的,就想著這男瘦成這樣的受得了嗎?


    不怪老板這樣想,實在是貓貓給蘇長安弄得過於豐腴。


    以至於周圍人目光不斷,不過也不是什麽奇怪目光,總歸是胖一些罷了。


    而且蘇長安與夏鳳翔二人喬裝之後衣服瞧著名貴,就算有人想要碎嘴子幾句,也是不敢的。


    不認識沒見過,可不代表人家沒身份啊。


    蘇長安撇撇嘴:“等會兒咱倆有時間了,問問晏殊,他跟顧老爺子咋了。”


    夏鳳翔懶得理睬蘇長安,這人又開始了,對於那些個大事兒,蘇長安像是不怎麽關心,反倒是這種八卦,就樂意聽!


    上次宮女之間鬧了矛盾打了架,其實輪不到皇後這兒,手下人就解決了。


    但是蘇長安知道後,愣是要問出個發生了啥,怎麽打的之類的。


    用蘇長安自己的話,就愛聽這類事兒。


    蜀王府內今日格外隆重,府內下人忙忙碌碌。


    而此時此刻的大廳所在,最前方坐著的,赫然是蘇文清,牧序,楊善長三人。


    而且別說楊善長,今日就連楊國富都在場。


    隻是這獨眼胖子沒了往日囂張,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


    不過奇怪的地方,還是牧序這兒.


    隻見就在牧序身邊,蘇文清,楊善長兩位目光如炬,同時看著牧序身前那張紙。


    而且周圍還有不少人紛紛圍著,皆是大儒或是朝中大員。


    便是剛剛才進來的顧老夫子此時也在其中。


    這一幕不單單讓許多人好奇看著,因為他們可是看得清楚,這些老先生們都是去與太師,祭酒,太傅三人行禮時突然留在了那兒,然後就越來越多的。


    而且就連一邊那些今日被夏聽雨特別邀請的西域人,也是一個個好奇。


    這些西域人之中更有那日世間會與荀曠,趙老夫子辯論的那幾名老學者存在。


    能在這兒,固然是拜火教,但自然是沒了嫌疑的。


    甚至其中一名老學者臉上還貼著藥,緣由是那日為了救人,老學者直接撲倒了一名自然的瘋癲教徒。


    “諸位,想不出?”牧序抬眼看著那一雙雙眼睛問道。


    眾人紛紛搖頭,但還是看著那張紙。


    紙上內容,自然是蘇長安那天給荀曠寫的【春江花月夜】。


    也正是因為這張紙,讓牧序看起來格外憔悴,黑眼圈格外濃鬱。


    “既然是娘娘所寫,我們”有老夫子開口。


    卻不想,牧序立馬搖頭:“找不得找不得。”


    然後指了指紙張:“這個東西,就是找娘娘的下場,就這兩天給我折磨的呀~~~”


    眾人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最後還是看向紙上內容。


    牧序剛剛見著他們就是一句‘別行禮整那些虛頭巴腦得了,來看看這詩文,能想到這上下文是啥不.’


    不看不知道,一看眾人紛紛一驚,隻是中間詩文,就已經讓人驚豔。


    蘇文清坐迴到自己位置上笑著說道:“活該啊。”


    牧序瞥了眼蘇文清,罵了句不要臉的老東西!


    蘇琳涵,崔鈺兒等人依舊聚在一起,不過當下人更多一些,因為顧池魚帶著亓霈,以及女扮男裝的柳白獅還有曲幼薇二人,還有顧老夫子的三個徒弟狄仁傑那三小隻。


    蘇婉兒坐在最外邊,百無聊賴看著周圍,以前好奇文會啥樣,參加多了後好像就那麽迴事兒。


    主要是大姐姐不在。


    哎.


    大姐姐不在的文會,就覺得沒啥意思,要是在就好了。


    就在蘇婉兒這樣想著的時候.


    “小姑娘,這裏有人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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