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吳擒虎與元汝溪一眾人紛紛詫異。


    不過這名讀書人一邊的學子馬上開口糾正:“是那幾名大食國學者輸了,不是我們,我們從開始就贏了!”


    先前那讀書人聽到,當即尷尬笑道:“幾位先生莫要生氣,學生是太興奮了,這才那般說話,實在是剛剛那大食國學者提出疑問後,還沒說幾句呢,荀司業直接拿出了娘娘所寫的幾句話,之後那些學者就陷入了討論,一直到現在一句話沒說出來呢。”


    現場人本就很多,所以在這名讀書人才說完話的時候,周圍有學子聽到這邊動靜,不禁迴頭。


    但這才迴頭馬上看到元汝溪與水雲先生,當即作揖:“元先生,水雲先生。”


    聽到這學子作揖見禮,旁邊不少人紛紛迴頭,其中不乏國子監學子與那些見過元汝溪與水雲先生的讀書人。


    立馬,不少人開始見禮。


    元汝溪與水雲二人紛紛迴禮。


    不過心係那邊辯論,元汝溪當即問道:“皇後娘娘的句子?”


    有學子立馬激動道:“先生去前邊就知道了。”


    說著話,這名學子馬上叫嚷元先生,水雲先生來了。


    在場讀書人多為京城學子,便不是國子監學子,是其他學院的,也知曉元汝溪與水雲的名號,紛紛迴頭看去,隨後見禮的時候,自覺讓出條路。


    元汝溪與水雲當即迴禮,但也朝著前麵快步走去,身邊蘇長安等人自然借了光跟在後麵。


    倒是蘇長安有些疑惑看向前麵,我寫了啥啊,拿出來就讓對麵無話可說了


    夏聽雨也挺疑惑的,所以拉著蘇長安走的很快,就想看看是寫了什麽。


    到了前麵,站著不少國子監夫子,還有其他學院的先生們,理所當然,更有不少朝中大員,如崔俞,黎春芳等人,見到了元汝溪與水雲時,眾人見禮。


    蘇長安與夏聽雨跟著一起來到最前邊。


    蘇長安還沒去看荀曠他們那邊呢,就看到蘇青檸與李星月一起朝著一個方向跑去,定眼看過去,就看到李九郎,蘇子沐,甚至蘇劉氏都在。


    不過蘇劉氏身邊連星瀾與吳禾二人站著,倒是沒讓人群擁擠過來,還有蘇子沐很笨拙的護在身邊。


    這讓看到蘇劉氏的蘇長安鬆了口氣,畢竟懷著孕呢,來這麽多人的地方,迴去後要好好說說自己這位娘了。


    而理所當然,蘇琳涵與蘇婉兒全在。


    而此時,蘇長安也聽到了那邊姬疏影給元汝溪還有水雲先生解釋發生了什麽。


    今日辯題一直未公布,也就那麽幾人知道。


    而剛剛開始的時候,對麵那名大食國學者便開口說‘大夏儒家之中的‘仁’是否便是你們大夏追求的真理,如何證明這就是真理。’


    趙老夫子才要開口。


    荀司業卻是馬上問對方這幾名學者‘可知我大夏皇後娘娘’


    幾名學者自然點頭,並且說了很高度評價的話語,並且表示大夏皇後娘娘的名聲,若是過些日子必然會傳到整個西域。


    荀司業開口‘利先生深讀我大夏書冊,是否在【考工記】之中都到過‘坐而論道,謂之王公。作而行之,謂之士大夫。’’


    幾名學者之中有一人常年住在洛安城,是一名金發的老人,老人點頭表示知道。


    荀司業開口‘一次偶然之下,與娘娘恰好聊到了這個,娘娘說這話是對的,坐下來,靜下心並把自己的見解和心中所想侃侃而談,是君子之道,是一種成熟的表現,寧靜以致遠。站起來,去拚搏把心中所願訂成目標去實現,這是活力的體現,蓬勃生機,衝力十足是少年的模樣!但她認為‘君子坐而論道,少年起而行之’其實更合適一些。’


    幾名大食國學子疑惑,因為這好像跟他們提出的疑惑有些牛唇不對馬嘴。


    荀曠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隨後說‘那之後的幾天,陛下將這張紙給了我,說是娘娘寫的,她順手拿來給我,上麵寫著一句話‘踐行是檢驗真理的一切標準’。’


    一句話,詞語單獨拿出來其實大家都明白意思,但是連起來有些詫異。


    可也不難懂。


    而荀曠接著說:“我不明白娘娘這句話意思,後來仔細思考之後得出了我自己的結論,佛家‘開悟’,道家‘證道’,儒家‘仁’這些我可告訴你,全部是真理,但是這些乃是我大夏人的追求,讓自己心境圓滿,從而做事再無任何瑕疵。可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沒什麽人可真的做到這些,娘娘明白這些,所以說出了這句踐行是檢驗真理的一切標準。”


    “人說的對不對,怎麽說,如何說,其實都沒什麽用,因為做與說是兩碼事。張口仁義道德之人,不見得就是君子,或許是偽君子真小人,張口我佛慈悲之人,不見得是慈悲之人或許是雙手染血的弑殺之人,那些仙風道骨之人也不見得就是道士.”


    “所以我想著,娘娘才說少年起而行之的話,也就是說,少些道理,多些踐行,踐行多了道理就來了。我大夏聖人們,也都是一步步踏在地上看遍了世間上許多事情,經曆了很多,這才寫下一句句聖人言。我相信諸位所懂得的道理,也是從踐行中得到的吧。”


    荀曠說完話的時候,拿出了一張紙,小心攤開在桌上,別說幾名學者了,便是趙軾等人也上前去看。


    隨後便是學者們開始討論起來。


    而聽到荀曠話的人,也開始議論紛紛。


    有支持的,自然也有不少人反對。


    學問一事之上,便是皇後娘娘所說的,那又如何!


    甚至牧序都跟人吵起來了,不過那些人吵不過被氣走了,這也就是為啥牧序一個人坐在那邊桌上,一副來吵架的架勢。


    也因此,這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吳擒虎在一邊聽完了這些後,臉上詫異了一下,隨後不由笑了起來,好一個踐行。


    吳擒虎並非純粹儒家門生,他踏遍整個大夏,也去過漠北,西域


    踐行二字的份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尤其是練武方麵,雖然心魔局考驗心境,但心境需要打磨,隻是一味躲起來練心之人,廢物罷了!


    不經曆事情,不去做事情,如何練心!如何打磨心境!


    同樣的道理!


    這般想著,吳擒虎深深看了眼場上荀曠所在,知道這位荀司業也是個不得了的,畢竟能自己悟出這些,固然有娘娘點醒,卻也不同凡響。


    隻是,越是這麽想,吳擒虎越是想要見見皇後娘娘了。


    文采武學這些事情上造詣非凡就算了,還能想出那般多稀奇古怪好東西,甚至這簡單一句話,可謂是開辟一條聖人道了啊。


    而對於爭論,老人不屑一顧,如今文壇百家之言,各有其說,哪個不是吵來吵去的,正常罷了,若是哪天不爭吵了,才叫出問題了。


    蘇長安抿著嘴唇看著荀曠那邊,他是寫過實踐這句話,不過改成了踐行,更讓這兒的人懂一些,結果後來發現不見了。


    結果是自己媳婦兒拿去給荀曠了?


    畢竟這話跟儒家思想其實有些衝突,畢竟一個是唯心主義一個是唯物主義。


    但衝突也不大,畢竟不少大儒也都支持唯物主義的一些聖人思想。


    而且荀曠這樣子,還很支持?


    這樣想的時候,蘇長安注意到夏聽雨直勾勾看著自己。


    夏聽雨輕聲道:“咋個這麽厲害咧?”


    用的是饒疆那邊的話,跟幽離口音差不多。


    蘇長安搖搖頭,表示不是自己想的,是自己隨手寫的。


    但夏聽雨就覺得蘇長安在謙虛,輕輕一笑後,突發奇想想看看蘇長安當下表情,於是伸手想要輕輕撩開麵紗。


    措不及防。


    蘇長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夏聽雨已經撩開麵紗一些縫隙。


    雙目對視。


    蘇長安眼眸春水漣漪,極為柔和溫暖。


    夏聽雨狐兒眼看到那一瞬整個人不由怔了怔,隨後當即鬆開手,放下麵紗,有些無措的樣子。


    但是下一刻.


    夏聽雨朝著蘇長安嫵媚一笑,隨後轉頭看向爭論的人們,心髒撲通撲通的跳,伸手輕輕按著胸口,心裏想著,什麽呀,不過是看這樣看了下而已,就這樣了?這個男人到底怎麽迴事兒!而且夏清歌那死丫頭怎麽舍得讓這個人一個人出來的啊,而且還那麽能把持住自己!


    蘇長安無奈的看了眼夏聽雨,目光不由看向蘇家那邊。


    但是這才看過去,就注意到蘇劉氏眨著眼看著自己,滿是疑惑與驚訝。


    仿佛就是在問,你怎麽在這兒啊!


    大食國的人之中也有拜火教的人存在,眼下辯論現場自然也有追隨這幾名學者的拜火教教徒。


    眾教徒之中,有一名老人此時站起身,不動聲色離開,旁人毫無察覺,仿佛老人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而隨著那拜火教老人的消失,人群中的拜火教教徒麵色不變的站在原地。


    但也是這時候.


    蘇長安看到蘇婉兒朝著她們這邊走了過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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